夏美剛剛下班,她的心裡現在格外的複雜,自從夏岑兮出事兒以來,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公司了,她平時很是清閒,可是心裡卻無端的對夏岑兮產生了擔憂。
剛走幾步,忽然看到雨中躺着一個人,頓時驚訝不已,舉着傘就衝了過去,想要幫一把,結果看見躺着的人是夏岑兮,心裡更加心疼。
“岑兮姐!岑兮姐!”
等夏岑兮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她睜開眼睛,聞着熟悉而又刺鼻的消毒水味,臉上漠然,忽然眼角流出了一行淚水。
“岑兮姐,你終於醒了!”她的耳畔,迴盪着夏美焦急擔憂的聲音。
夏岑兮呆呆的看着守在旁邊的夏美,忽然笑了。
“你救了我。”
夏美臉上劃過一絲害羞,緊接着又怪罪到:“岑兮姐,你怎麼回事啊,怎麼躺在雨水裡?你讓我看了多心疼啊,那些愛你的人一定會更難過的,就算現在生活到了這個地步,也不能自暴自棄!”
夏美堅定地拍着夏岑兮的肩,心裡害怕極了,在她的眼裡,夏岑兮就是一道光,她是一個做事幹脆,行動果斷的人,儼然成爲了她心中的偶像。
而偶像,是絕對不可以倒下的。
“我知道。”
夏岑兮微微勾脣,感覺到渾身的痠痛。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反問夏美:“我住院的事情,你應該沒有和靳珩深說吧?”
夏美聽他這麼一問,眼神頓時躲閃,之後又一臉的正氣凜然:“岑兮姐,你在說什麼話呢,他做出那樣的事情,我怎麼能給他彙報你的消息?我跟你說,這樣的男人就是渣男,你這麼好的一個人,竟然反過來利用你,要是我非得拿着刀去砍他不成。”
看着夏美在自己臉前張牙舞爪的樣子,夏岑兮忍不住撲哧一笑:“那可是你的老闆要讓他聽到了,你會被扣工資的。”
“那又如何!”夏美插着腰,一臉的不服氣。
“管他是老闆還是什麼,對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該死。”
之後氣焰又弱了下來,四處打量着周圍:“岑兮姐,你說這種地方應該沒有安監控吧?”
看着夏美古靈精怪沒有煩惱的模樣,這段時間心頭籠罩的陰鬱,也算是撥開了些。
此刻,她十分的羨慕夏美,如果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平淡而又簡單的人生,恐怕也是過的逍遙自在。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更不會遇見,靳珩深。
夏美吐了吐舌頭,一臉的神秘:“夏岑兮姐,想吃點什麼?我請客!我給你點外賣!”
“哪裡能讓你花錢。”
“這是什麼話!我剛發了工資,是靳珩深他發的,四捨五入,等於他的錢,咱們隨便花!”
夏岑兮忍俊不禁。
其實,在十分鐘前。
夏美把夏岑兮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爲時過晚,她的身子由於泡在了冷雨之中,受到了極大的寒意,寒冷已經進了她的五臟六腑,再加上她剛剛小產,身子更是虛弱,這麼一來,算是落下了病根。
看着躺在牀上昏迷的夏岑兮,夏美越想越氣,一身的正氣讓她無法做到忍氣吞聲,她心裡也不想着那些越不越距,直接打給了靳珩深。
看見陌生的電話,靳珩深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還是接了起來。
結果他剛一接通,就聽到對面清脆的女聲一通亂罵。
“總裁,我知道您做事雷厲風行,也確實是一個優秀的人才,但是在對於女人方面,您還是欠缺了考慮,你說您做的事兒還是人做的事兒嗎?”
“今天下這麼大的雨,你就眼睜睜忍心看着岑兮姐倒在雨水中,你知不知道她剛小產了呀,身子得多弱!她從此以後下雨天都要渾身痠痛,這就是你在她身上烙下永久的印記,你滿意了吧?”
聽出了這語氣是夏岑兮身邊的那個小助理,靳珩深並沒有憤怒,反而是被她所說的話給震驚到了:“夏岑兮今天淋了雨,誰幹的?”
他的渾身已經燃起了怒意,這段時間,他只顧着忙公司的事情,確實沒有派人去跟蹤和保護夏岑兮,怎麼才幾日的時間就出現了這種情況?
“這我不知道,總之我覺得,岑兮姐是一個很好的人,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夏美一痛亂罵之後,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總裁,頓時有些心虛,氣焰也弱了下來。
“總裁,我也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只是這一次您做的事情實在是讓岑兮姐太寒心了,連我都覺得太過分了些……”
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夏美有些心慌,但依舊不改自己的立場。
聽出她語氣中的擔憂,靳珩深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的飯碗,於是對着電話放低語氣說道:“夏美,你放心,我不會因爲你這番話就開除你的,反而應該感謝你能夠出現在夏岑兮身邊,替我照顧她,至於這一次的事情,我會好好調查的,謝謝你。”
聽得出靳珩深的態度,明顯就是對岑兮姐有感情的,夏美有些迷惑了,她握着電話,不怕死的又問了一句:“那既然如此的話,總裁我斗膽問一句,既然您對岑兮姐也不是沒有感情,那爲什麼要做出這種傷人的事呢,您在做之前應該就想到過後果了吧。何必如此?”
對面迴應她的,是一陣的沉默。
等掛斷了電話,她還有些心有餘悸。
夏美不禁在心裡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是敢辱罵總裁的人了。
夏岑兮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出院了。
出院之前,她發現自己所住的醫院正是秦筠所在的醫院。
仔細想來,自從事情發生以後,她還從未過來看過秦筠,不知她現在的病情如何了。
心裡惦記着,夏岑兮也無暇顧忌靳珩深,直接去了秦筠的病房。
聽到聲音,秦筠擡頭看見夏岑兮時,臉上帶了一絲驚訝,甚至還有一點愧疚。
“岑兮……這段時間苦了你了。”秦筠有滿腔的話想要說出口,但是看到她消瘦的身子時只探出了這一句。
“媽……伯母,沒事,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