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真是太好了,但是我怎麼覺得你不只是來看看我呢,說吧,是不是還有別的事要和我說?”
夏岑兮說話的時候,明亮清澈的小鹿眼中透露出的感覺讓卓沁十分自然。
“的確是有點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安姨識趣的走到廚房去,將客廳的空間爲兩人空出來,她也很高興在這溫涼的家裡能有新面孔出現。
見安姨離去,卓沁從包中拿出了一個禮盒的同時,還有一沓文件。
“這是什麼?”
夏岑兮問她。
“這是那天……亦驍交給我的,是雲夢和環納合作中他提出來的條件,我也仔細看過了,基本上都滿足我心中想的,我覺得總要讓你先知道,今天就帶過來了。”
夏岑兮接過她遞來的文件,對着卓沁開心的笑了,。
“果然還是你最好了…知道我現在急需這份東西,那這個呢?這個又是什麼?”
夏岑兮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精緻禮盒,紅絲絨包裹着的外形。
卓沁看着她笑了笑。
“岑兮,我之前說過,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這條手鍊是我在英國定做的,你和我一人一條。你別推脫,岑兮,我真的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
具體是怎樣不一樣的感覺,卓沁自己也無法言喻,她只知道對於夏岑兮來說,自己能放肆的哭和笑。
夏岑兮短暫的盯着手鍊愣了愣神,聽了卓沁的話之後轉上了笑臉。
“你怎麼知道我會推脫?”
“阿沁…喜歡的東西就要勇敢的爭取,就像現在我很喜歡這條手鍊一樣,尤其是在你面前我不想佯裝出推脫的樣子,面對喜歡,誰又有錯呢?”
夏岑兮說着,將手鍊拿了出來並且佩戴在手上。
夏岑兮的話永遠爲卓沁指點着迷津,卓沁能夠聽得出來她話內的意思。
卓沁淺笑。
“靳總呢?怎麼週末也不休息?”
她對面的夏岑兮露出一個並不算好看的笑容,看了一眼牆上掛着的時鐘。
“他……不怎麼回這裡。”
“岑兮…你知道嗎?以前,我也不懂男人。”
夏岑兮看向卓沁,微微有些訝異。
注意到她表情的微變化,卓沁笑了笑。
“經歷過一些事情,我覺得我好像對愛而不得這個詞有了更深刻的瞭解。”
“……”
“你想要靳珩深愛你對嗎?”
夏岑兮盯着桌面上的某個角落愣神,驀然的點了點頭,隱隱有些期待着。
“愛而不得最終歸屬的原因不過都是因爲一方的過於投入,太期待這份感情能夠降臨到身邊,往往會適得其反。”
卓沁端起桌上碧青的茶水品了一口。
“有的時候,你要是試着學會放手,試着讓自己短暫的從對他的愛中脫離出來。岑兮,你是一個值得最好的女人,樣貌、身材、能力、家世……”
停了停,卓沁還是把話說了下去。
“靳總他對你避而遠之不過就是因爲他不願意甘於別人的安排,你可以試試脫離這種安排,過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強壓。”
自己的生活?
她自嘲的低下頭淺笑,沒有出聲。
卓沁覺得應該給予她時間自己想清楚,看了一眼時鐘以後也意識到了自己是時候離開。
“好了,岑兮。時間也不早了…總之我說的話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得不到的騷動不止,被偏愛的有恃無恐的荒廢着愛的時間……
起身送卓沁走到門前,夏岑兮腦中一直循環着她剛纔的話。
“手鍊我真的很喜歡,謝謝你阿沁。”
雙手提着手提包掛在身前,卓沁回身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眸。
“希望有一天我能能成爲不用說謝謝的朋友。”
不用說謝謝的朋友。
夏岑兮有些落寞的走進房內。她拿起剛纔被放在桌上的文件,卻不由自主的再次想到了靳珩深的面孔。
她對於靳珩深的那份愛有時候就連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難道只是因爲兒時照進生命的那束光嗎?
還是在外留學時候的唯一慰藉……這些好像都是她愛的一部分,但並非全部。
夏岑兮只知道,即使他全身都佈滿了密刺,夏岑兮也會毫不猶豫的擁抱他。
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夏岑兮彎腰撿起來看到了很久之前那一張掉落在桌底的CD碟片。
她有些好奇,拿了CD回到樓上的臥室,按下了播放鍵以後,不斷閃動着的畫面播放着一則錄像。
夏岑兮驚訝的發現錄像的發生地點是秦筠的辦公室?
剛開始,播放進度的前半段一直都是空無一人的情況,直到秦筠有些趔趄着緩慢坐在辦公桌前,緊接着一同進入的還有靳珩深的生父——靳風。
她早就知道靳珩深一直在調查者當年的事情。
不止是靳珩深,作爲和環納有着多年合作關係的夏家,對於靳董事長突然的離去也同樣震驚,看來靳珩深的執念始終都是父親死亡的真實原因。
錄像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靳風走進來之後不過是和秦筠短暫的交流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夏岑兮一直看到錄像帶播放到最末,直到接近晌午才關掉了電腦。
黑下來的屏幕因爲運作還在不停的響着,在四周安靜的氛圍中發出嘈擾的聲音。
幾年前,環納集團執行董事長靳風猝然離世,在商界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當所有人都在圍觀着繼承環納產業的下一個人選,秦筠召開新聞發佈會發佈聲明,將靳風生前遺囑公開,自己是產業的第一繼承人選。
正想着,王景恆的電話打了進來,夏岑兮連忙接起來。
“夏…少夫人,靳總吩咐了,讓您現在馬上帶着和雲夢簽訂合作的所有文件來公司,還有這具體的事情要和您溝通。”
夏岑兮今天換上的是一件墨青色連衣長裙,搭配了白色長款大衣,除了平時的淡雅之外,還有曼妙。
驅車來到公司,快速走進靳珩深的辦公室,沒注意到了來自外面的某工位上一道炙熱的視線,還有聶晚清握緊的拳頭。
“晚清姐…”
陳斯對着她輕輕叫了一聲,聶晚清才從注視着夏岑兮的背影中抽過深來。
她沒有說話,只是對着她點點頭,示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