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岑兮回頭,看着程瀟寒正朝着自己走過來。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靳珩深,在心中暗自禱告對方不要做出和那天一樣的舉動。
少年跑了過來,在夏岑兮面前停下來的時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姐姐怎麼今天也過來了?你們環納影娛的公關部需要負責的項目還挺多啊…”
夏岑兮一時間忘了是該笑還是哭。
“嗯…是啊,我今天過來參加開機儀式。”
靳珩深在視查他的同時,也感受到這個比自己低一些的少年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
“這位是?”
還沒等夏岑兮回答,靳珩深便拉起了她的手挎在手腕上。
夏岑兮呆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機械的迴應道。
“這位是…是我先生。也是環納影娛的總裁。”
聽到“我先生”三個字的時候,剛纔還明朗笑着的少年收起了笑意,略顯尷尬和失落的對着靳珩深點了點頭。
“靳總好。”
“那個...程老師,這次的拍攝對於環納來說很重要,靳總也抱有很大的期待值,以後你要更努力點啊。”
夏岑兮感覺氛圍有點莫名,乾巴巴的對着程瀟寒說。
她總是在這種時刻不經意的提起工作,靳珩深也不知道心中的這股無名之火究竟是來自眼前的少年,還是夏岑兮的態度。
“姐姐?很親近啊…”
程瀟寒一走,靳珩深就將酒杯放在桌上,挑了挑眉頭盯着夏岑兮。
後者纔想起來自己的手還搭在他的手腕上,正要抽走卻被拉的更緊了些。
夏岑兮呼吸一窒,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只能硬着頭皮解釋。
“我們只是那天商談的時候見過一面……我和他……”
話音還沒落,就被靳珩深打斷。
“我不在乎,但是你記住,你是我靳珩深的太太,不要給我製造這些莫名其妙的尷尬。”
"我送你回去。"
靳珩深的煩躁感又涌了上來,他想知道,但是他不想再問下去。
自打注意到夏岑兮,靳珩深就發現了,夏岑兮這女人在外珩深惹人注意。
前有林俊逸,後又來了這什麼程瀟寒。
靳珩深這個反應到是讓夏岑兮感覺奇了怪了。
他說的話什麼意思自己好像懂又好像不太明白。
只是因爲程瀟寒的一句話,這男人就……莫名其妙?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想着靳珩深自己緋聞纏身的,夏岑兮不禁在心裡默默吐槽。
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聶晚清,靳珩深有些恍惚。
在遇到夏岑兮前,聶晚清的確是和他最親密的女性,但這種親密從並沒有超過友情的界限。
看到靳珩深明顯的走神,聶晚清隱藏着眼底閃過的失落,溫柔的笑了笑。
“怎麼?把我調到財務部以後還是不放心嗎?生怕我對夏岑兮做出點什麼?”
靳珩深覺着奇怪不想理會她無趣的問題。
聶晚清突然聯繫自己說有事情要說,想着上次的手錶,靳珩深思來想去還是答應了,但他不是要浪費時間在這無聊的事情上。
“有什麼事嗎師姐?”
聶晚清沒有想到靳珩深可以這般冷淡,失意般看着靳珩深。
“珩深,你知道的,我對你的感情從當年到現在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你對我也是有感情的不是嗎?”
"當年你拒絕我的時候,說不知道該如何和一個人在一起,我很好奇,夏岑兮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從你爲她出頭的時候,我就能看的出來,你對她是有好感的。"
“珩深,你該討厭她的不是嗎?”
聶晚清一股腦的說着,她就是不解,不明白嗎,爲什麼夏岑兮做到那個地步還是可以得到靳珩深的目光。
靳珩深清了清嗓子。
"在財務部工作還順利嗎?"
聶晚清搖了搖頭,眼角猝不及防的劃下一滴眼淚。
靳珩深一愣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聶晚清踉蹌着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沒去看她慌亂的背影,靳珩深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大學進了法國名校商學院的大門,因爲性格的孤僻,又是張揚的年紀,學校裡那些權貴子弟免不了對靳珩深風言風語。
彼時的鄭一馳也抽空去談了場戀愛,聶晚清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溫柔的知性學姐,在專業上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靳珩深很享受這種棋逢對手的交情。
如果不是聶晚清喜歡上自己,或許聶晚清會是他生命裡很重要的朋友。
告白髮生在聶晚清畢業那天,他感到驚奇也只能婉拒,聶晚清也只是眼含淚的抱了抱他。
再然後,就是自己把她介紹到環納,希望她在專業上能發揮才能。
“靳總,到了。”
被王景恆的呼喊聲拽回現實,踏進這個有些空蕩的大房子。
這是他的私人公寓。
靳珩深把脫下的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上面還留着淡淡的聶晚清身上香水的味道。
分開的時候,聶晚清臉上扯出的笑容讓人多少有些心疼,但是被夏岑兮充斥着內心,靳珩深沒心思去回味。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那個女人不自覺的懷念呢?
靳珩深將手搭在眼上閉目了一會兒,嘆口氣抓起車鑰匙去了鄭一馳家。
鄭一馳正在書房處理病歷,靳珩深的突然到來讓他有些詫異。
"來找我什麼事兒?"
鄭一馳一身家居服,臉上還架着眼鏡,從書房出來給靳珩深端了杯水。
拍了拍一進門就趴在沙發上的靳珩深,這人竟然還是一身正裝,外套都壓皺了。
"沒事兒就不能來看看你了?"
"我怎麼沒見以前你沒事兒的時候能惦記着來看看我,這還大晚上的。"
靳珩深臉埋在抱枕上,沒看見最好朋友翻的白眼。
"我來蹭個飯行不行,晚上沒吃,餓了。"
拍了兩下趴在沙發上的靳珩深。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事...像你小子這樣的人,除了你爸的事情,那就只有...你那愛而不知的老婆吧?”
靳珩深隨手抄起手邊的枕頭朝他砸了過去。
“我說我愛了嗎?”
鄭一馳心裡已經猜到了靳珩深八成是因爲夏岑兮的事來,把翻出來的啤酒遞給靳珩深,自己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說吧,這次又是因爲什麼苦惱?”
靳珩深拿着啤酒喝下一口後長舒一口氣,盯着桌子愣神。
“你說如果有一個人……以前的你很排斥,但是卻在有一天發現,這個人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堪,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