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深壓低了嗓音,表情上帶着不爽:“你什麼意思?”
“我還要問你,你什麼意思?”夏岑兮有些欲哭無淚,今天一天了,她彷彿活在被人保護的圍欄之中,動彈不得。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清楚了?最近你正需要養身子,吃點好的,很有必要,怎麼吃的這麼簡單?”
靳珩深沒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有什麼不對,反倒是夏岑兮這樣的反應,讓他內心格外的不爽。
“珩深,我這養身子,是爲了能夠成功的做成骨髓移植手術,不是爲了養身子備孕,好嗎?”
夏岑兮淺淺的笑着,有些哭笑不得:“你弄這麼大的陣勢,公司裡的人都說我和你要準備懷孕的事項了,這樣我在公司多尷尬?”
“我確實是身子需要調養,但是不需要過度的調養,明白嗎?”
聽着夏岑兮這麼說,靳珩深臉上劃過了一絲不太自然,但是神情依舊是自若:“沒有必要分那麼清楚,無論是備孕,還是爲了準備手術,都是一樣的,你把身子養好了就是。”
“有必要。”夏岑兮依舊堅持:“總之不要再往我的公司裡送豪華午餐了,再這樣吃下去,我非要吃成豬不可。”
看出了她的倔強和堅持,靳珩深只好妥協。
靳珩深臉上情緒有些頹廢,她有些忍俊不禁。
以前的靳珩深高冷,霸道,向來冷漠。現在他耐下性子認真去對一個人好時,竟然會採取這種小孩子的方式。真的是把所有的好都堆起在你的面前,就像是孩童把他認爲最好的一切都塞給你一樣。
簡單而真摯,不過,夏岑兮很受用。
吃過晚飯,靳珩深的情緒還是有些不振。他第一次想要關心夏岑兮,卻落了個這樣的結果,一向受女人討好的他,第一次在夏岑兮這裡碰了壁。
夏岑兮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滿心無奈,準備和靳珩深談談心。
她主動站起身,坐的離靳珩深近了些:“靳珩深,其實你昨天說的話,我有好好考慮,關於孩子,我也有想過。上一個孩子,確實是個遺憾,他沒有成功來到這個世界上,真的讓我一度受到了打擊。”
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夏岑兮眼神憂鬱,透露着淡淡的傷痛:“不過,那也已經過去了,我們沒辦法再去改變。現在反過來認真去想,也許現在要孩子,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聽着夏岑兮耐心和他說話,靳珩深眼前的陰鬱也漸漸消散,擡頭看着夏岑兮,聽着她接下來的話。
她微微的揚眉,神色之間帶着柔和的光:“既然我剛剛接手艾希,那就意味着還有很多的事情要我去做,我想好好發展一下。”
“另外,”她微微抿脣,臉上帶着笑意:“我也很想趁這個機會確定一下你對我的感情,之前就是因爲你我二人之間的感情不堅固,纔會釀成這樣的惡果,對於此,我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夏岑兮的臉上帶着優雅而燦爛的笑容,有着她一貫的處事風格。
聽她說了這麼多,靳珩深頓時恍然大悟。看着夏岑兮那張因爲提到未來而發光的眼睛,他就忍不住想要親吻。
靳珩深從來沒有感覺到一個女人,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好好確定一下……我對你的感情嗎?”他脣角勾起,眸子一深,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下這一句話。
夏岑兮頓時有些臉色發燙,有這麼這句話,只不過是想要客觀的表達自己對靳珩深的心情,卻沒成想,他竟然關注起來。
她有些猶豫,剛準備再多解釋些什麼,靳珩深起身,躬身擡手,一下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對你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的熾烈!”
二話不說,揹着她就往臥室裡走去。
進入臥室。
靳珩深那張精緻冷峻的臉上,又一次帶上了些衝動,眼眸也染上了慾望,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觸碰着夏岑兮,彷彿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想到之前南宮曉,還有大夫叮囑的那些,看着夏岑兮這曼妙的身體,他只覺得心疼。
這具身體,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和折磨!
他的輕輕吻着牀上的夏岑兮,動作格外的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夏岑兮”他聲音柔和,動作輕緩。
夏岑兮同樣感受到了靳珩深的包容和溫和,內心也是一暖。
此時和之前的相比,靳珩深少了幾分狂躁和佔有,多揉進了一些溫柔,多加了一些柔和。
日子照舊。
夏岑兮叮囑過以後,靳珩深也聽話的停掉了豪華午餐的配送安排,但是辦公室裡的營養品一樣也沒少過。
靳珩深美其名曰,這是他最後的底線,夏岑兮也只好笑着答應。
公司最近的事務也變得異常少了起來,夏岑兮隱隱的感覺應該是靳珩深的安排。
輕鬆歸輕鬆,她心裡的事兒,可是一樣也沒有放下。既然公司沒有她什麼事,她又想起了在醫院裡等候手術的母親,不由得內心有些心疼。
姚玟芳養尊處優一輩子,結果到現在,竟然落得一個病在牀榻的境況,確實她有些不忍。
她來到了安和醫院,熟絡的走到了姚玟芳的病房前,剛準備推開門進去,卻發現病房的門被掩着,裡面還有着不大不小的爭吵聲。
“你愧爲人母!”裡面是一個男聲,聲音嚴肅而又憤怒。
夏岑兮微微探頭,看到的是夏章行的身影。
“你明知道兮兮現在身體狀況很差,你怎麼能夠讓她進行這樣的骨髓移植手術?是不是你眼睜睜看着她死,你只要能活着,你就滿意了?”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眼睜睜看着我死她就會滿意嗎?我是她媽,我難道不會心疼的嗎?”
姚玟芳也是毫不示弱,語氣之中充滿了涼意:“我是她媽,我現在身體出了問題,既然她能幫忙,那她就不得不救!這是她作爲女兒,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