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相信李亦銘應該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可是靳珩深定然不會這麼認爲。
她不想再鬧出無端的霍亂,所以,就下意識的對靳珩深進行了隱瞞。匆匆的打了一輛車,報了李亦銘所說的地點,就趕了過去。
這是一家氣氛很好的茶餐廳,頗有種浪漫的色彩。
剛站在門口,夏岑兮就有些猶豫,電話裡的李亦銘格外慌張,好像有要事要說,可是約了這地方,倒顯得有些曖昧了。
她胡亂地搖了搖頭,消散去腦海之中的想法,大跨步的走了進去。
李亦銘早就等候多時,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夏岑兮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纔剛剛到他們約好的下午四點鐘。
“學長,你來的可真早。”夏岑兮一邊打着招呼,一邊拖開椅子,坐了下來。
“這麼多年,岑兮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守時。”李亦銘輕輕抿了一口桌上的茶,表情溫和。
隨即,他微微擡眸,他那優雅的臉龐時時刻刻都在展現着他的修養。
“你想喝點什麼?”
夏岑兮微微一笑,點了一杯美式,這才轉過臉去面對着李亦銘。
臉上一如既往的標準笑容:“怎麼,出什麼大事了,這麼着急把我叫過來?”
電話裡的他可是說了今日一定要見到自己的,說是公司裡出了事端。在工作方面,夏岑兮的做法向來爽快,單刀直入,沒有和李亦銘進行其它過多的敘舊。
李亦銘默不作聲,眉眼憂愁,表情和緩,手放在桌下卻已經攥緊。
以前的夏岑兮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之前的那個小學妹,見到他就會很興奮,會和他講很多最近工作上的煩惱,絕不是剛一坐下來就問他有什麼事的,這太疏遠了。
“岑兮,你變了。”他雙眼停留在夏岑兮的臉上,不輕不慢的說了這麼一句。
“是嗎?”夏岑兮沒有否認將耳旁的碎髮撥在了耳後,笑的一臉從容:“這麼多年過去,也該是有些變化。”
李亦銘緩緩的揚起脣角,潔白修長的手指停滯在了桌面上,臉上跟剛纔相比,帶了些憂鬱。
“確實,岑兮。我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雖然我知道,這是個不情之請。”看着他的話題有些嚴肅,夏岑兮也端坐了身子。
“學長,你直說就是,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幫。”
“我……”他語氣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開了口:“我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我剛發現有一個資金漏洞,需要五千萬來彌補,可是最近公司正在運轉,沒有地方能調來這一筆資金,眼看着公司就要停止運轉,我實在是無力迴天……”一邊說着,他那雙好看的眼眸之中的憂鬱更深。
看來他不是在說假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絕對不會來找她幫忙。
此時的李亦銘背對着光,午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後,顯得很柔和,眼神之中透露着淡淡的憂鬱,看起來最近公司的事讓他忙壞了,也難怪最近一直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五千萬,對於夏岑兮來說,確實需要去斟酌。她微微垂下了眼眸,不做言語。
看出了她的爲難,李亦銘連忙張口,打着圓場:“不過,實在不行的話,沒關係的,我只是覺得有了這一筆錢我能更好的運轉……”
“學長,你這是什麼話?當然可以。”出乎意料的,夏岑兮猛的擡眸,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
“你曾經在法國幫過我那麼多,現在有我回報的機會,我怎麼可能不幫呢?”
曾經在法國自己窮困潦倒的時候,一直都是李亦銘任勞任怨的照顧。當年遭遇事故,手裡的支票全部無效時,還是李亦銘收留的她,給她了錢。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夏岑兮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李亦銘吃驚的看向了夏岑兮,眼睛直直的看見了她的眸子裡去。
夏岑兮的眼神向來能夠吸引人,澄澈而又幹淨,不帶一絲雜質,認真起來也是格外的迷人。
李亦銘不聲不響的收回了視線,將眼光放在了面前的茶杯之中。他不能再看下去了,這雙眼睛彷彿有魔法一般,讓他着迷。再次擡頭,他的內心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眼神之中帶着溫柔的笑,還有着感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被李亦銘這麼一感謝,夏岑兮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無措的錯了錯手:“學長,你不用這麼客套。以前你對我很好,現在有機會回報了,我肯定是義不容辭的。”
李亦銘微微失神,只是爲了……報恩嗎?
夏岑兮的眼中一如既往帶着對李亦銘的欣賞,只不過這最近的眼光之中更多的帶了份疏離。
好像她現在做的這一切,也只不過是想要回報之前的恩情,爲了以後能夠給他劃清關係做鋪墊。
想到這兒,李亦銘心裡有些不適,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又帶了些擔憂。
“既然這問題解決了,我們就聊點別的吧。”夏岑兮頷首,端起面前的美式,輕輕抿了一口,很苦。
這種苦味一下子刺激到了他的神經,苦到她有些皺眉。
什麼時候,美式這麼苦了?之前,她在辦公室裡辦公的時候,爲了提神醒腦,向來都是喝現磨的美式。
不過,自從這段時間靳珩深美其名曰讓她養身體之後,她就很久沒有碰過美式了。
今日這麼一喝,才察覺咖啡竟然如此苦澀。看來,自己是被靳珩深給養刁了。
她無奈的笑着搖頭,把杯子往前推了推。
注意到這一點,李亦銘細心的遞上了糖包。
“謝謝。”夏岑兮輕聲道謝,微笑垂眸,但還是沒有要動的意思。
“最近你過的怎麼樣?靳珩深他有沒有欺負你?”他說話的語氣有些輕鬆,半分調侃,半分認真。
提到靳珩深,夏岑兮笑着仰臉,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想多了,根本是沒有的事,”她輕輕搖了搖頭:“珩深他對我一直很好,最近也非常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