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一口氣,伸出手指指着夏岑兮,氣憤到了極點再也繃不住了:“你父母都還會我臉色看,你算個什麼東西這麼讓我下不來臺。”
周圍的老闆看他們這氣氛快要撕起來了,開始都在心裡掂量孰輕孰重該站那邊撈利益。
傑奧百貨跟他們幾乎都有着合作,關係也是挺友好的。而艾希雖然經歷了夏家銀行那一次的變數,現在又有靳珩深的幫助勢頭正好。
但這一小丫頭,從剛進門就一直半笑不笑,也不懂職場的規則,資歷閱歷都不夠,死板的只想靠實力。
這次注資看起來也是懸。他們心中的天秤都緩慢偏向了傑奧百貨的張老闆那裡。
有幾個一直想跟傑奧百貨拉關係的小公司已經開了口,幫張老闆說話,開始對夏岑兮教訓道:“小姑娘年紀小,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家裡長輩沒教育過你尊敬長輩嗎?”
但凡有個開頭的,大家膽子也都大了起來,開始說教。
那男聲都醇厚有力的,批評着夏岑兮,指責她做的不對:“不要覺得自己有幾個股份就了不起,公司不是你一個人就能說的算得。”
“就是,你看那譜擺的,剛步入社會叔叔給你個提醒,爲人處世要圓滑點,不要太刻薄,不然生意會越來越慘淡的。”
“這有今天還不是靠着靳珩深,沒了靳總當初救夏家銀行能有現在的艾希嗎,說白了就是靠男人才成就的現在。”
現在的場面,是大部分都到了張老闆的陣營裡,這話說的是一個比一個人狠,把一開始不敢說的全吐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張老闆看到有這麼多站在自己這邊,臉上又恢復了得意的笑容,揚了揚下巴。
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還跟他鬥,不過少了些注資能有什麼大不了。
夏岑兮修的精緻的眉間皺起,臉上不悅,真正的討論還沒開始她心裡現在就有了底。
她只是說出自己真實的判斷,就惹起了他們這麼大的反應,那待會繼續討論,在說一兩句就受不了還怎麼談。不過都只會見風使舵,這些人罵她教訓她的話說的是欲說欲烈,都已經開始人身攻擊了。
見她年紀小好欺負就該癟憋着受着,難道拒絕都不行?還非得全給他們合作才能讓他們心服。夏岑兮見此,覺得也沒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這局面顯然是談不成合作了。
再加這些人的素質堪憂,話語太‘感人’,像極了一羣烏合之衆。她也沒有興趣跟這些人合作,就算談成合作,那之後也難免會發生什麼事端。夏岑兮之後一句話也沒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要拎起身後的包起身就要離開這裡。
在夏岑兮的身旁坐着一位肥頭大耳的男人,雖然身上做過掩飾但也是能聞出來濃重的菸草味和酒味,還若有若無雜着那劣質的香水味。
夏岑兮不用判斷就能知道,他肯定常在酒吧這種地方玩,這更堅信了她要離開的念頭。
這都什麼人啊。
在她正欲拿包時,身旁那油膩的男人就衝她這邊探了過來,臉一下子貼在了她的身前,鼻子狠狠吸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貪婪的不得了,看的令人髮指,他說話音色也露骨。
“夏總身上可真香啊,這臉長的也是真好看,勾的我魂都快沒了,這樣離去,是不是有點太可惜這好姿色了。”
向夏岑兮說話這位,是圈內出了名色鬼。
家中正房太太都對他經常帶女人回家已經熟視無睹,那纔是真正的見了美女都走不動道。
他自夏岑兮推門而入的那一刻,那目光就直勾勾的一直在她身上徘徊。這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來教育她,他是肯定要沾這趟渾水的。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夏岑兮聽到此話,內心更是受不住了氣。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好好一場飯局,會出這麼多幺蛾子,還全都是這樣的人。
那種只是單面上的狠話夏岑兮還是可以忍得下去,直接走人就好。但身旁這位,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將眼珠子就長她身上,說的話也讓她更噁心。
紅脣斐然,夏岑兮心臟早已被氣的砰砰直跳,她再怎麼說也只是一位二十幾歲的小姑娘。
心智忍受力和那些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是比不了的,從小沒怎麼受過氣的夏岑兮怎麼可能會這樣低聲下氣。再說她來也不是求人。
擡手就重重的給了眼前的男人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夏岑兮的力度使得很大,扇完後,她的掌心也是一陣火辣辣的痛意。
其他正在議論的老闆見此場面,當即就坐不住了。不就說了兩句,這小丫頭就直接把離她最近那位給打了。商場上,受挫是難免的,但打人這個是很少發生的。
他們在坐的,年齡幾乎都是三十加往上的青年大漢,就這樣讓一個女人打了,他們的臉往哪放。一開始還有幾個沒有發言的人這下全都站了起來,語氣咄咄逼人。
尤其是被打了的那個男人,說話也完全沒了方寸,捂着被打的嚴重的右臉,怒氣值暴增,衝她喊道:“夏岑兮你別不知好歹,你驕傲個什麼勁,誰不知道你們艾希有今天是因爲靳珩深,沒了靳珩深,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靳珩深跟你就是表面夫妻,家庭聯姻,你還指望他會給你出頭,我告訴你,我現在在這辦了你,你信不信,他都不會看你一眼!”
而另一邊早已回到家的靳珩深,拿着筆記本電腦邊處理公務邊等夏岑兮回家。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工作也快要完工,窗外的天空也暗壓壓的黑了下來。
在一旁已經做好晚飯的安姨八點時做好了飯菜,先生說等夫人回來,現在晚飯已經熱過一遍,猶豫了會上前詢問:“先生,晚飯已經做好了,可以吃飯了。”
靳珩深聞言,擡起手腕,精巧的腕骨上佩戴着夏岑兮送的那隻手錶,短針指向在十和十一的中間。他眉峰微微癟起,外面的天已經漆黑一片,只有幾盞路燈散發着微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