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在話,這一次的骨髓手術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手術之前的各項檢查數據也能表明,現在夏岑兮的身體狀況良好,這一次的手術對她不
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縱然如此,南宮曉還是取了一根較細的針管,輕輕的從她的脊柱處緩慢的抽出所需要的骨髓。
她一邊進行着這樣的工作,一邊開口調侃,即便夏岑兮並不能聽到:“女孩子啊,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以後給靳珩深生個大胖小子,別天天自己到處作妖的,他要是沒了後代,估計比誰都要着急。”
順利取出骨髓,她又取來了另一支藥劑,小心認真的給夏岑兮注射進了身體裡。
雖然只有幾毫升,不過這是南宮曉在國外研究出來的最新藥劑,目前全球也只有爲數不多的一點,用來延緩壽命,增強體質的,效果奇佳。
“這寶貝那些有錢人想買,還買不到。”南宮曉調侃着,此時她對夏岑兮的厭恨已經全然放下。
她就是這麼一個瀟灑的人,說愛就愛,說恨就恨,沒有理由。
手術到達尾聲,還不忘精巧的處理着夏岑兮的傷口。
在縫製傷口這一方面,南宮曉是先天的藝術家。在她手下處理過的傷口不說完全無痕,也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不被察覺。
手術圓滿完成。
順利結束以後,他將夏岑兮轉移進了病房,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南宮曉的臉色纔有所柔和。
他打開手機便看到了屏幕最上方推送的最新資訊。
“環納轉危爲安?短短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相原來是這樣!環納隱情,揭秘!”
“原來這都是隱忍!環納風風雨雨,終於清白!”
看着這些報道,南宮曉已經能夠猜出,是她的威脅起了效果。
此時的南宮曉,臉上的笑容格外的滿意。她輕輕點開了一家最權威的媒體,開始閱讀起來。
“環納得到了李亦銘旗下公司雲夢的資助,一下子扭轉局勢,現在正在往事態好的方向發展,股票也在逐步上升,顯然還那句有着臨危不亂應變時事的能力……”
“當初曝光的那位工廠員工,原來竟是對環納有所恨意的,因爲對自己現狀工資不滿,便想着借鑽石的風波來影響環納,可是這段時間因爲良心過不去,今日站了出來,重新發布了洗白視頻,願意接受一切的懲罰……”
南宮曉轉動着眼睛,大概能夠猜到李亦銘做了些什麼。
她又往下翻了翻別的帖子,一時之間之前謾罵靳珩深公司,說靳珩深公司是失信企業的媒體紛紛倒戈,像是磕了藥一般的激揚慷慨,開始進行一波又一波的洗白。
如今的環納,轉危爲安。
看着這樣的消息,南宮曉眼眶微微溼潤,內心中滿是欣慰。
自己在最後的一次機會中也算是當了一把英雄。
當了一把,靳珩深的英雄。
她退出了帖子頁面,輕輕滑動着翻到了靳珩深的電話號碼。
她又想起了那日在辦公室裡,靳珩深曾說過的決絕的話。
他們二人現在絕交了,自己這通電話還有沒有必要打過去呢?
她有所猶豫,蔥白好看的指尖停頓在屏幕上,久久沒有摁下去。
一個失神恍然,電話已經接通了。手機裡很快的傳來了靳珩深低沉而又沙啞的嗓音。
“南宮曉?”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南宮曉幾乎要哭出聲來。她的委屈,難過,愛而不得,瞬間的涌上心頭。
即便如此,還是強行的壓下內心中所有的情感,深呼吸了幾次,才讓聲音恢復成了平日裡的清爽。
“怎麼樣,現在的公司有沒有好起來?應該算是度過難關了吧。”
靳珩深聽到南宮曉這麼說,心頭也是一愣,覺得有些意外。
但還是應了下來:“對,現在公司沒什麼問題了。之前一直跟環納對着幹的李亦銘,今天不知道抽什麼風,忽然反過來給還帶進行了一波注資,之前那些誣陷環納的人也紛紛跳出來懺悔,應該是李亦銘那邊做的手腳。”
對於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靳珩深很是茫然,他一點都摸不透李亦銘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難不成,還真當是過家家,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不過,這些顧慮姑且先放到一邊。
“怎麼樣,手術結束了嗎?夏岑兮狀態如何?”這一件事,纔是靳珩深當下最關心的。
聽到她對夏岑兮的關心,南宮曉那雙靈動的眼睛忽然微微刺痛,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她早該知道的,靳珩深對夏岑兮的關心要比他多的多。
之前,在國外,她做完手術,靳珩深的第一句話都是問她累不累,之後纔會問手術的狀況。
現在,她已經沒有那個特殊待遇了。
不過這一切,也是她心甘情願。
“放心吧,我做手術,你還擔心啊?對了,你公司的事兒,可都是我的功勞,你可得記牢了,我就是環納的再生父母。”
她微微笑着,脣角洋溢着溫柔,掩飾下了心底的那一絲落寞:“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幫你了,以後你可要自己掂量着點。”
靳珩深聽着電話裡與平日裡不同的南宮曉,有些奇怪。
“南宮曉,你什麼時候走傷感路線了?這說話方式……不像你。”
“哪有什麼像不像的?”南宮曉撲哧一笑,聲音恢復成了爽朗。
“總之,你的公司和老婆一個都沒丟,你就偷着樂去吧。”她的話模棱兩可,讓人捉摸不透。靳珩深無法理解,但是想到夏岑兮一切平安,他緊皺的眉毛才緩緩的舒展開來。
“好,那等夏岑兮出院了,我請你吃飯,你想要什麼,隨便選。”靳珩深毫不吝嗇,霸氣的味道十足,話語之間,彷彿全然忘記了那一日在辦公室裡發生的不快,也沒有人再記得盛怒之時提出的絕交二字。
“我要你,怎麼樣,給不給得起?”
順着他的話語,南宮曉馬上接話道,果然電話那一頭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