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乖巧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完全沒了剛纔的害怕,臉上帶着純真的笑:“我沒事的,我認識回家的路,謝謝阿姨的關心。”
聽安寧這麼說,好心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囑咐他注意安全後就離開了。
他鬆了口氣,心想着剛剛那個奇怪的叔叔,雖然言行舉止都很奇怪,可長得跟自己好像,還挺帥的……
小小的安寧陷入了沉思,轉而又搖了搖頭,拉着書包,只想着早些回去陪着媽咪。
夏岑兮看着小小的身影又開始走着,心裡感慨萬千,剛剛提着的心也終於落了下去。
林俊逸都忍不住開口誇讚:“寧寧是真的聰明,遇到這種情況都能這麼鎮靜。”
夏岑兮沒有說話,不過,她的心裡也是同樣的震撼。
安寧年紀這麼小,察言觀色的能力卻如此之強。
見她沒說話,林俊逸道:“你是準備先回去,還是和寧寧一起?”
這話讓夏岑兮回過神,她趕緊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怕這個樣子會引起安寧的懷疑。
“俊逸,今天的事還是想好好謝謝你,你也趕緊回去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這有什麼,朋友之間就不要說謝謝之類的話了,你趕緊去找寧寧吧,我也回去了。”
林俊逸拍了拍她的肩,微微一笑,直接離開。
夏岑兮深深吸了口氣,趕緊湊過去,生怕安寧再出什麼事。
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邊走,一邊呼喚着:“安寧,安寧!”
走在路上的安寧突然聽到了夏岑兮的聲音,看了眼四周都沒有夏岑兮的身影,心裡突然緊張。
雖然安寧處事比其他孩子要成熟,可是此刻他也擔心,真的有人圖謀不軌。
安寧這麼想着,趕緊加快了回家的步伐,想早點見到親愛的媽咪。
夏岑兮看着安甯越喊跑的越快,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跑了幾步就來到了安寧的面前,蹲下來,溫柔地說道:“寧寧,你怎麼不理媽咪?”
安寧愣了愣,定睛一看,果真是自家的媽咪!
“媽咪,你怎麼在這兒!”
安寧驚喜地撲到了夏岑兮的懷裡,蹭了蹭,還是媽咪的味道好聞。
看到安寧難得和自己撒嬌,夏岑兮眼裡都染上了笑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媽咪正好路過這裡,就看見你在這裡走着,我們一起回家吧。”
媽咪路過這裡?
安寧突然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咪,剛剛你是不是也看見了?”
夏岑兮當然知道安寧話中所說的,輕輕地應了聲,沒有在說什麼。
回到家,做晚飯的時候夏岑兮就在糾結該怎麼和安寧說明這件事,畢竟靳珩深的事,太過複雜。
這麼想着,夏岑兮忍不住嘆了口氣,滿懷心事地做好了晚飯。
飯桌上,安寧也在猶豫要不要問關於今天那個奇怪叔叔的事,最後還是支支吾吾地開口了:“媽,媽咪,今天那個叔叔,是不是我的爹地?”
夏岑兮夾菜的手頓住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了手,半天沒有反應。
氣氛一下壓抑下來,安寧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怕自家媽咪不開心,趕緊道:“寧寧只是覺得那個叔叔和寧寧個長得很像,而且一直在問媽咪的事,我纔好奇的。”
“我的事?”
夏岑兮聽他這麼一說,突然開口。
見她平靜的樣子,安寧頓了頓,還是接着說下去:“叔叔問了媽咪的名字,還想送我回家,我就覺得他有問題,所以我說了媽咪的英文名。而且,寧寧很聰明地把他趕走了,媽咪放心。”
原來,是這麼回事。
聽到安寧這麼說,夏岑兮鬆了口氣,不過,更多的是擔憂。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安寧說靳珩深的事。
“寧寧,那個叔叔……”
夏岑兮開了個頭,就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再怎麼說,靳珩深都是寧寧的父親,這件事必須和他坦白的。
看出了夏岑兮很爲難,安寧懂事地歪頭:“媽咪,如果你不想說,就可以不說。他是誰這件事,寧寧也不會再問了,只要媽咪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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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這樣乖巧,夏岑兮是真的高興,同樣也覺得對不起他,還是出口了:“他是你的爹地,但是……媽咪不想看見他。”
聽到夏岑兮這麼說,安寧還是有些震驚的。
模樣那般像,奇怪的問題和舉動也有了證實。
從小就期待着有一個父親的他,對於這個消息,很興奮,但是更多的是擔心。
他能感覺得到,夏岑兮的情緒不太妙。
通過情緒的表達,小小的安寧已經能梳理了這件事。
他拉着夏岑兮的手,笑嘻嘻的:“媽咪不要不開心,要是媽咪不喜歡那個叔叔,就算他是我的爹地,寧寧也不回去認,不會和他見面。”
“不是的。”夏岑兮茫然地搖頭,心裡說不出的心酸。
“寧寧,媽咪……媽咪只是還沒有準備好,今天這件事你也不要多想,等媽咪想好了再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好不好?”
夏岑兮抱着安寧,眼淚悄然無息地落下,心也是揪着疼。
一直平靜的生活,突然被打破,她更多的,是手足無措。
安寧心思細膩,她感受到了夏岑兮的低落情緒,出聲安慰:“媽咪不要不高興,欺負媽咪的人都是壞人,寧寧不跟壞人玩,只要媽咪,媽咪纔是最好的。”
“好,寧寧真乖。”
夏岑兮擦了擦眼角,強迫自己放下了心裡的不快,笑着喂安寧吃了飯,哄着他,進了自己的屋玩玩具。
等這一切都收拾完畢,才坐在飯桌上。
夏岑兮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靳珩深的到來,真的把她的生活全打亂了,現在也讓她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麼和安寧說她和他的故事。
夏岑兮嘆了口氣,再次拿起筷子的時候,已經沒了胃口,索性就放空自己好好梳理這件事。
今天看到靳珩深的一瞬間,夏岑兮的第一想法就是逃,她沒有勇氣去面對靳珩深,更沒有勇氣和他說關於安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