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之國,巴西。
樑小小一抵達聖保羅就瞬間愛上了這個國度。市中心的工藝品集市裡有不少聞所未聞的手工藝品,一些本地藝術家的畫也別有一番韻味。她在共和國廣場中心‘花’園裡逛了一下午,忍着剁手的衝動買了好些小飾品,掛了兩串五顏六‘色’的小石頭在脖子上,還換上印有兩大朵巴西國‘花’‘毛’蟹爪蘭的長裙,青‘春’又靚麗。
自拍一張發到本澤馬的小號上後,她才跑去覓食。法國國家隊5月底便到達巴西集訓,分別的時候本澤馬跟她確認到巴西的一切事宜,確定住宿和行程都搞定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而且規定她到達巴西以後,一定要每隔4個小時給他發一張照片確認安全。
樑小小也曾經揮着拳頭表示抗議:“你對巴西的安保這麼不放心,卡卡會哭的哦。”
“如果把我未婚妻給丟了,我才更會哭。”這件事被本澤馬不容置喙地定了下來。反正他已經被媒體冠以“最護妻的球星”,小心眼、報復心強、記仇這些形容詞早在薩拉曼卡紅酒事件過後就火遍全球,批評他的人有,忽然就路人轉粉的也有很多。
本澤馬倒是不在乎這些事情,除去一些不知爲何堵在訓練場‘門’口大喊“我要嫁給你”和“我要給你生孩子”的‘女’球‘迷’以外,他的生活壓根沒受到什麼影響,據說多明戈在學校倒是快被‘女’生們反對得呆不下去了。一切都在往順心的方向發展,可好不容易樑小小迎來假期,他卻要去參加巴西世界盃。
世界盃當然是極好的,可是球隊規定不能見家屬啊!尤其樑小小還‘激’動得不得了地表示自己要去聖保羅看開幕式,完全不顧十萬八千里以外在阿雷格里港訓練的他。看看人家卡巴耶的妻子,看看人家格列茲曼的‘女’朋友,就連長這麼捉急的薩尼亞,他老婆都還跑到訓練基地附近住下了呢!
而一向喜歡和歷屆‘女’友一起無視旁人親熱的裡貝里則教育他:“卡里姆,找‘女’朋友還是不能找太小的,玩心大,不體貼,要不我給你介紹……”
“不,謝謝。”對裡貝里的介紹還是敬謝不敏的好,南非世界盃的時候他就差點被坑過一次。
法國國家隊下榻的小別墅環境非常不錯,一到飯點,所有人就聚集在餐廳裡的長桌旁,吃吃鬧鬧。正吃着晚飯,本澤馬就收到樑小小發來的照片,附上一句話:“新裝扮,巴西風,不錯吧?”
坐在本澤馬旁邊的吉魯見隊友一張臉笑開了‘花’,見怪不怪地低頭繼續吃。早先他們這幫隊友還對本澤馬每隔4個小時就要強迫症一樣看手機,看完又‘抽’風似的呵呵笑的行爲感到‘迷’‘惑’,可自從知道他和樑小小所謂的“約定”之後,就再也不想理他了。
不過有時候人一‘抽’風,攔都攔不住,這會兒本澤馬就抓住吉魯,問他:“看,是不是很可愛?”
吉魯隨意瞥了一眼,心說這裝扮倒還真透出一種異域風情,可是他看亞洲人的臉怎麼看都差不多,真不知本澤馬是如何看出區別來的。不過身爲隊內……哦不,按照某些雜誌的評選結果,身爲世界盃第一帥哥的吉魯有責任愛護隊友的心靈:“是‘挺’可愛的。”
“可愛也跟你沒關係。”本澤馬收回手機,開始給樑小小發回覆。
吉魯哭笑不得,朝隊醫揮揮手,說:“快快,gall過來給卡里姆看看有沒有‘精’神分裂。”隊醫和主教練德尚紛紛搖頭,人家格列茲曼都學會不搭理本澤馬了,吉魯怎麼還如此學不乖。
6月12日下午,巴西世界盃的開幕式在聖保羅科林蒂安球場舉行。日光下的球場氣氛熱烈,樑小小坐在一羣亞洲球‘迷’旁邊,嗨森地唱着周杰倫的歌。旁邊沒有法國球‘迷’,非常好,此前的紅酒事件讓她在法國球‘迷’中間的知名度變得非常高,被認出來的機率大大增加。這次買票,她特意選在看臺中部位置,滄海一粟中她就不信還能有人認出她。
“你是樑小小?”忽然,坐在她旁邊一直沒出聲的妹子用中文問。
樑小小被嚇得不輕,吞吞吐吐地問對方怎麼會認識她。‘女’孩剪着一頭利落的短髮,戴一副看上去非常知‘性’的銀邊眼鏡,看上去不太像球‘迷’,而且就那立體的五官來看,還不太像亞洲人。
“你在中國很出名的,本澤馬的未婚妻,對不對?”對方‘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問。
一聽這話,樑小小就苦了臉。她還以爲論壇上的知名度高不等於球‘迷’都認識她,可這回隨便遇見一箇中國球‘迷’都能認出她,還能不能在祖國人民的心中保持良好形象了?
‘女’孩一擡眼鏡,銀光一閃間莫名令人心驚,“看你的表情,似乎對我認出你不太開心。”
“沒有沒有!”樑小小趕緊解釋,害怕自己傷到這位‘女’孩的心,說:“在這兒遇到故鄉的人,我還‘挺’開心的,你叫什麼名字?”
“李天悅。”對方維持着面無表情的神‘色’,側過臉很認真地跟樑小小解釋道:“我和李天一沒什麼關係的。”
呃,李天一是誰?樑小小一點都不明白,不過她還是哈哈笑着說:“這樣啊!”話說,這難道就是論壇上常說的面癱型,似乎很難相處的樣子。樑小小不明覺厲,正襟危坐和這位知‘性’美‘女’一起開始觀看開幕式。
第一個環節是歡迎儀式,主題是展示巴西國內各種特有的植物。表演者們化着五彩的濃妝,裝扮成‘花’朵和樹木,圍成一圈圈螺旋。樑小小拿着相機一直拍照,透過拉近的鏡頭,得以看到從全身塗滿綠顏料的人的身上延伸出來的一根根樹枝,還有穿着‘花’骨朵服裝在蹦‘牀’上跳躍的小人,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看得樑小小一直處於合不攏嘴的狀態。
沒過一會兒,又出來一隊腦袋上戴着足球狀頭盔,身穿黑白足球‘花’紋盔甲的表演者。樑小小哇了一聲,旁邊的李天悅終於忍不住說:“你好像‘挺’活潑的?”
樑小小放下相機,遲疑地說:“應該是?”話說,像這個‘女’孩這樣‘波’瀾不驚的‘性’格纔是難得吧。誰知李天悅面無表情的臉忽然涌現出一陣‘激’動,“而且你還在語言方面有天賦對不對?我覺得你很適合做一個實驗,你有興趣嗎?是有報酬的!”
“呃……是什麼?”
“不是什麼大實驗,你還是先好好看開幕式吧,等比賽完我再跟你解釋,好麼?”李天悅似乎是忽然感到一絲抱歉,擺擺手示意不再打擾。
樑小小卻好奇得不得了。開幕式結束過後,兩人一‘交’談,她才知道原來對方是學心理學的,到巴西來看世界盃純屬是因爲導師在這邊有個實驗項目,不過該項目的被試不夠。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樑小小也常看見心理系的同學招被試,不過她本身是個話題人物,也就從來沒去嘗試過,沒想到看個球都能遇見搞心理學的。她左右無事,便答應下來。
巴西隊和克羅地亞隊的比賽沒有任何懸念地以前者的勝利告終,樑小小回到酒店裡,第一件事情就是查詢李天悅說的實驗室,果然是聖保羅城內著名的研究機構。想想還有點小‘激’動,樑小小自己的專業是語言啓‘蒙’學,會涉及到認知心理學的知識,這部分她一直不是很懂,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想找專業的人諮詢一下,沒想到機會就這麼來了。
睡前煲電話粥時,本澤馬聽見樑小小要去當心理實驗的志願者,頓時嚴肅地說:“小小,都說搞心理學的人自己也神經兮兮的,你今天遇見的人會不會有什麼‘精’神問題?”
我覺得你纔是應該去檢查一下……樑小小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那個‘女’孩人有點面癱,但是‘性’格很正經的,你不要多想。我們明天直接約在實驗室見面,那是國家重點實驗室,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本澤馬心情鬱悶,沉沉地說:“你寧願去做實驗都不來看我……”
樑小小無奈,你們教練都不準見家人,要怎麼看?不過大賽之前,有點情緒應該是正常的,她得把他當寶貝哄着,“行,我明天一過就來看你,好吧?過來看你們公開訓練。”
法國人這才心滿意足地同意掛電話。樑小小不禁好奇別的‘女’人和球星男友相處的時候是不是像哄小孩一樣?不,一定不是這樣的。
翌日,去到心理實驗室的樑小小見到一位很慈祥和藹的老爺爺,相比之下站在他身邊的李天悅一點也不像他的學生。這位克雷森西奧教授拍着李天悅的背讓她帶樑小小去做體檢,面癱‘女’孩一指旁邊的一間房,說請跟我來。
“做心理學實驗也需要體檢呀?”
李天悅搖頭,“平時不用,不過做fmir的話需要。但其實科學實驗表明fmir是非侵入‘性’的,沒有輻‘射’暴‘露’危險,對人體不會有任何損害。但通常被試者都會要求謹慎對待,所以我們會安排體檢。”
好吧,樑小小承認她其實並沒怎麼聽明白。不過看這優越的實驗室環境,對衛生安全、人體健康重視一點肯定沒錯。
做完體檢過後,樑小小和李天悅一起坐在等候區聊天。李天悅似乎對認知心理學領域也頗有了解,跟樑小小提了好多如何與兒童相處的建議。
“lee,實驗結果出來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拿着體檢報告出來,對李天悅作出一個遺憾的表情,“我恐怕這位‘女’士不適合做克雷森西奧教授的腦部實驗。”
李天悅接過體檢報告掃了兩眼,點點頭,轉頭面無表情地對樑小小說:“恭喜你,你懷孕了。”
嗯?嗯?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