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以2:0的比分淘汰尼日利亞,如預期般碰上淘汰阿爾及利亞的德國。在這場比賽以前,法國隊內的訓練氣氛十分緊張,誰都不想這麼早碰上冠軍熱‘門’,可是真對上,也只能硬碰硬。
“我可不想失意地跑去結婚,還得等着要來參加婚禮的人奪冠。”本澤馬在電話裡說。
德國隊裡的皇馬球員只有赫迪拉一個,而且他很有可能會離開。樑小小有聽聞本澤馬和厄齊爾的關係還不錯,剛想問他,他就心有靈犀地說:“小小,你還沒見過梅蘇特吧?”
隱約記得厄齊爾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樑小小應了聲是,“他也會來參加咱們的婚禮對吧?”本澤馬發出吃吃偷笑的聲音,說你說得沒錯,梅蘇特是個可有趣的人了,一定會讓你保持身心愉悅。
既然本澤馬都這麼說了,樑小小自然就對德國8號多留意了幾分。7月4日下午13點,世界盃1/4決賽第1場在馬拉卡納體育場展開角逐,在這場比賽上,樑小小得以見到不少個人戰績卓越的球員,比如正在衝擊世界盃歷史第一‘射’手的克洛澤,比如4年前拿到世界盃最年輕金靴的穆勒。
“厄齊爾,是那個8號沒錯吧?”樑小小從相機鏡頭裡望向正在擊掌示意的雙方球員,問坐在她旁邊的桑德拉。桑德拉充分有着一個美‘女’的自覺,不停地自拍,順着樑小小指的方向看過去,她看見一個眼睛大得要死的球員,立刻點頭稱是。
樑小小驚奇地哇了一聲,喃喃道:“他的眼睛真的好大呀……”
“法國上次世界盃取勝德國是在1958年,之後兩次半決賽碰面均被德國淘汰。”費爾南德斯不帶任何感□□彩地看着手機屏幕把剛谷歌出來的結果唸了一遍,評論道:“根據概率統計學,法國隊這場比賽打敗德國隊的機率是百分之……唔唔唔!”費爾南德斯在桑德拉的手下死命掙扎着,雙手撲騰差點打下後者脖子上掛着的相機。
樑小小觀賞了一會兒,滿意地點點頭,她終於知道本澤馬爲什麼要把這對活寶請過來保持她愉快的心情了。
所有法國球‘迷’都不願看到的情況很快發生了,第12分鐘,克羅斯左路任意球傳中,瓦拉內在防守中判斷落點失誤,讓胡梅爾斯得以頭球衝頂。
“德國隊1:0領先,瓦拉內的防守失誤,胡梅爾斯進球!法國隊在如此早的時間就落後一球,形勢極爲不利!”
坐在這邊的太太團都急了起來,薩尼亞的兒子埃利亞斯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跺着腳,‘露’德溫一直在安慰他。幸虧瓦拉內沒有家屬到場,不然不知得多尷尬。不過先前小組賽對瑞士的時候,本澤馬主罰點球不進,太太團還一直安慰她來着,把她當成小朋友在照顧。
“哎,傻大個怎麼這麼傻乎乎的。”桑德拉百般嘆惋。
“如果學霸知道你叫他傻大個,會哭的哦……”
德國人很會控制節奏,領先之後便將主動權掌握在手中,而法國隊則顯得有些急躁,卡巴耶對克洛澤犯規險些吃到黃牌。樑小小的目光更多地鎖定在本澤馬身上,他的好幾次‘射’‘門’都被‘門’將或者後衛攔住,更不科學的是,在瓦爾布埃納的小角度‘射’‘門’被諾伊爾撲出後,本澤馬的一個近距離補‘射’竟然被穆勒給擋出。
看見本澤馬緊繃着臉的模樣,樑小小可以想象到他內心的煩躁。但德國的控球實在可怕,就連半懂不懂的樑小小看見德國人傳球的穩定‘性’,也不免暗自讚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球的差距始終無法逾越。讓法國隊進一個球,把時間拖進加時賽,成爲了在場所有法國球‘迷’的希望。樑小小第一次看見猶如在作困獸之鬥的本澤馬,他一次次帶球闖進德國隊的禁區,又一次次被德國鋼鐵一樣的防線破壞。當本澤馬扣過歐拉姆,再次準備‘射’‘門’時,法國球‘迷’的助威聲達到頂點,可是下一秒,胡梅爾斯的封堵又斷絕了球‘迷’們的希望。
實力上確實有差距。比賽進入傷停補時,樑小小緊緊拽住法國國旗的一角,提醒自己如果一會兒等待法國隊的是不幸的結局,她一定要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不能讓本澤馬再愧疚了。
結果她還沒調整好,主裁判就吹響了終場哨聲。對於一個國家的球‘迷’來說,一切就這樣結束了,4年的夢想與‘激’情,在這一刻化爲淚水和悲歌。埃利亞斯撲到媽媽懷裡小聲哭泣着,看得出他努力在當一個男子漢,但法國球員們黯然的表情和球‘迷’們放聲的大哭影響了他。
樑小小看見本澤馬和厄齊爾互相拍肩‘交’談了兩句,臉‘色’還不算太難看。太太們都紛紛退場,準備早點回到酒店去安慰自己的丈夫或者男朋友。畢竟被淘汰以後,球隊禁令這種東西就自然如過往雲煙了。樑小小在離開時,瞥見本澤馬正指着她所在的方向對厄齊爾說着什麼,德國人笑了笑,金魚一樣的大眼透出溫和的笑意。
回到酒店,桑德拉和費爾南德斯都主動閃開了,準確地說,後者是被前者拖走的。一推開本澤馬的房‘門’,樑小小就被撲倒在牆上,某人在她的‘胸’前蹭啊蹭,委屈地“求安慰”。樑小小拍着他的腦袋,說不哭不哭,要給寶寶做榜樣。這種反應她就放心了,本澤馬真正傷心的時候其實是相當沉默的,會撒嬌就說明沒什麼大事,大概也是早有心理預期的緣故。
“你剛纔和厄齊爾說什麼呀?”
本澤馬擡起臉來,正經地好好抱住樑小小,說:“跟他介紹你啊,他也覺得你很可愛。”不不,樑小小覺得事實應該是本澤馬‘逼’着人家一定要說她可愛吧,這樣的事情真是發生過不止一次了。
“對了,小小,你別再坐飛機了!”本澤馬忽然一臉驚恐地說:“原來坐飛機容易流產!”
樑小小很不忍心指出這個事實,但是,“卡里姆,我們結婚的地方在海灘邊,你難道要我坐船過去麼,我暈船……”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澤馬頭疼不已,一定要拉着樑小小去做檢查。她的“沒有孕‘婦’會一週做一次檢查”的言論被完全否決,而且更棘手的是,在去產檢的路上,哈梅斯還給她打了個電話。哥倫比亞在同一天被巴西隊淘汰了,也就是說哈梅斯準備前往結婚地點迪諾羅尼亞羣島,於是他打電話過來問樑小小什麼時候到。
“我可能要耽擱一兩天。”樑小小邊說邊無奈地看向在‘婦’產科‘門’口觀望的本澤馬,“我現在在巴西利亞的醫院做檢查,估計如果醫生不保證我的健康,卡里姆不會讓我出發的。沒關係,你先過去吧,拉莫斯、卡西利亞斯和貝爾他們應該都到了。”
早在1/4決賽開始前,就傳出皇馬可能買下哈梅斯的消息,由於在‘門’德斯的公司一直是樑小小在管哈梅斯的社‘交’平臺,她也多少聽到一點消息,這真是一個神奇的巧合,和她關係不錯的球星到最後竟然都聚集到了馬德里。
“啊……可是、可是我沒什麼熟人,我本來以爲你會介紹我認識羅納爾多的。”
樑小小憋住笑,問:“可是你之前不是見過他嗎,在‘門’德斯的安排下?”
“哎,那都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他一天得見多少人啊,八成已經把我給忘了。”哈梅斯落寞的語氣讓樑小小都忍不住同情起他來。不過,有一件事她有責任告訴哈梅斯,“羅納爾多還沒過去呢,因爲你看,巴西隊還要踢半決賽。”
“哦,對了,卡卡!”哈梅斯恍然大悟,“好的,那我就先去了,希望你能快點來。”
樑小小一口答應,笑着掛掉了電話。本澤馬在旁邊給蜂擁而來的球‘迷’簽名簽到一半,忽然聽到播音器裡叫樑小小的名字,忙牽起她的手,說:“該我們了,快快,小小……哦不,慢一點,慢一點……”
‘挺’着大肚子的孕‘婦’們都羨慕地看着樑小小,看得她的臉燙得慌。明明一點都看不出懷孕的樣子,本澤馬卻像對待一個快要生產的‘婦’‘女’一樣對待她,生怕磕着碰着了。樑小小忽然領悟,“卡里姆,你是不是怕我傷心,所以纔對被淘汰表現得這麼淡然。”
“你不要想這些,快,躺下讓醫生好好看看。”
樑小小抿‘脣’笑着躺下。本澤馬緊盯着她的腹部,甚至連檢查的是個男醫生都沒計較。她這個時期其實做檢查做不出來什麼,通常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現在是第7周,已經可以看到胎兒了呢。”男醫生指着屏幕上一個小點說,“不過b超最好不要常做。”說着,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本澤馬一眼,後者卻只顧‘激’動地握住樑小小的手,說:“小小你看見了沒,那就是我們的寶寶,還是一團看不出手腳的小球!”
樑小小也滿臉笑容地盯着屏幕看,半晌回頭,卻發現本澤馬眼眶都紅了。
“嘿,嘿……”拍着他的手臂,樑小小故作嚴肅地說:“要給寶寶做榜樣的。”
“嗯,我就是很感動。”本澤馬抓住樑小小的手放到臉邊,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