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遙伸手將鳳傲天覆蓋在他雙眼上的手拍掉,轉身,背對着她,極力掩去內心因適才看到她側顏時,被她發現的那一抹悸動與慌亂,低聲咒罵自己,怎會看一個男人而看癡了呢?而且,還是這位淫虐不堪的殘暴攝政王。
他眸光一沉,緊抿着脣,全身緊繃,一再地問着自己,今日他究竟是怎麼了?
鳳傲天見慕寒遙有如此的反應,微微一頓,卻不在意,亦是大咧咧地躺在榻上,昨日一夜未闔眼,今兒個又忙了一日,她如今確是有些倦意,隨即便安然睡去。
慕寒遙的神經亦是繃了許久,時間逐漸流逝,營帳內異常寧靜,他亦是卸下一日的重負,伴隨着後背傳來的淡淡呼吸聲,而緩緩睡去。
樹林內,璣柏等人與狼羣僵持不下,既不能強攻,也不能讓狼羣得逞,故而,一夜飽受寒風侵襲,提着十二萬分的精神與狼羣對峙,直至天明。
鳳傲天一向淺眠,即便累的筋疲力盡,也不會陷入沉睡,渾然不知的狀態,故而,也不過休憩了兩個時辰,天色漸亮,她便已無睡意。
徑自起身,掀起錦被,便看到始終背對着她,一動不動地躺着的慕寒遙,她當然知曉,在她睜眼那一刻,慕寒遙便醒了。
鳳傲天徑自行至屏風後,脫下常服,束胸之後,走了出來,便看到慕寒遙已經下榻,穿着昨夜的常服,恭敬立於一側。
“過來。”鳳傲天肅然立於原處,面帶微笑,眼眉間亦是溢着一抹化不開的溫柔,她覺得,對待自己的人一定要溫柔纔是。
慕寒遙直視着鳳傲天,看着她修長挺拔的身姿,美如冠玉,眼角含笑,清晨的柔光打在她一身紫衫上,更顯明豔動人,雍容華貴,他很難將那個嗜殺成性,兇殘暴虐的攝政王與她聯想與一處,他不禁疑惑道,這其中難道發生了什麼?
早先便聽聞攝政王性情不定,難道,這是她行使殘暴手段之前的徵兆?
他如今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着他身後揹負太多的重擔,慕家軍的榮耀,遠在京城慕府的安慰,還有被攝政王囚禁的弟弟,他本就是信守承諾之人,胸口處被刺字的地方依舊隱隱作痛,似是在時刻提醒着他,慕寒遙從今往後,便是攝政王的人。
冷峻的容顏,黑色錦袍散發着耀眼的光芒,他步伐堅定,沉穩有度,不卑不亢地向她走來,每一步都無比的艱難,卻意味着他對她的承諾。
鳳傲天見他依舊冷着一張臉,行至她的面前,保持着應有的距離,她繼而沉聲道,“太遠了,再近點。”
慕寒遙儘量與她保持着距離,他們之間不過兩尺的距離,能夠清晰地看到彼此面部細微的變化,這難道還遠?
他擡步,又上前一步,這一步,好似跨過了他們之間最後的屏障,讓他再無後退的餘地。
鳳傲天的身形極爲頎長,但,比起慕寒遙,還是差了一些,如今,二人近在咫尺,她卻比他矮了半個頭。
他依舊面不改色,面無表情,寒冷深邃的雙眸直視着前方,不知在看着什麼,鳳傲天頓覺自己被無視,習慣性地擡起手指,在他的額頭敲了一下,“低頭。”
慕寒遙已經被鳳傲天如此毫無防備地敲了兩次額頭,如此俏皮的動作,竟然被一個男人做的如此嫺熟,而且,還是對他一個男子,他不免覺得有些彆扭,奇怪的是,他卻並無一絲的厭惡,聽話地低頭,卻對上她一雙微眯的鳳眸。
比起他的雙眸更加地漆黑明亮,卻透着不寒而慄的冷厲,獨獨如今帶着半分的笑意,襯托的更加深邃迷人,一眼望去,便移不開眼。
慕寒遙認爲男人長得太過俊美,便是妖孽,可是,這攝政王不但俊美,而且帶着女子與生俱來的嬌媚,卻又擁有着旁人無法企及的尊榮華貴,如此矛盾的衝突,即便她身爲男子,單是此刻這一抹輕柔淺笑,便能讓人無法自持,不論男女。
“四喜,將慕將軍的鎧甲拿來,日後,他便在本王這處臥榻。”鳳傲天直視着慕寒遙,沉聲道。
“是,奴才這便去。”四喜連忙應道,疾步向慕寒遙曾經住過的營帳走去。
鳳傲天見慕寒遙目光怔怔地注視着自己,她笑意更深,擡手,將他身上的常服一扯,盯着他的胸口,胸口處紅腫一片,但,那一個“天”字卻甚是清晰,她將手指撫上那刺着字的地方,冰涼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劃過他的胸口,卻讓他感覺到那片肌膚似是在灼燒般的疼痛,待到鳳傲天收起手指時,胸口的紅腫消失,而那字體就像是自孃胎帶出的胎記,永世不忘地刻在了他的身上,更是讓他銘記於心。
“這個代表什麼?”鳳傲天指着那個“天”字,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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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咱們家女主最喜歡扯美男滴衣服鳥,吼吼……果然素強悍猥瑣滴女紙,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