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雲雪峰才恢復了平靜,山頂的雪球直直地滾落而下,堆積成了一個雪山。
又過了一會,只看見那雪山在晃動,接着便從雪山內一躍而出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他身上沾染着白雪,眉眼間皆是,他旋身落在了雪山旁,看着眼前的雪堆,大聲地喊道,“皇上!”
“汪汪!”只聽到神犬的聲音響起,接着便看到一個雪球自雪山裡面滾了出來,接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便看到那雪球緩緩地站了起來,不停地抖動着身上的雪,因着太冷,它走路來都有些跌跌撞撞,它晃悠悠地行至慕寒瑾的身旁,伸着舌頭,眨着眼,盯着那雪球,搖着頭。
慕寒瑾轉眸看着它,“皇上不在這裡?”
“嗯。”神犬點着頭,接着向前走去。
慕寒瑾看着它看向上面的一個雪堆,搖晃着尾巴,他溫聲道,“是那個?”
“嗯。”神犬點着頭,一晃一晃地向前。
慕寒瑾深吸了一口氣,適才被雪吞噬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透徹心扉的冰寒刺骨,不禁更加地擔憂起鳳傲天與無風來。
他用盡力才行至那雪堆上,接着運用內力,擡掌便將那雪堆打開,無數的雪花四濺,他低聲道,“皇上?”
神犬用自個的爪子拼命地刨着,一人一狗看着眼前的雪球太過於龐大,慕寒瑾擡眸看着山頂,“我怕待會太過用力,萬一又再一次坍塌該怎麼辦?”
神犬搖晃着頭,擡眸看着慕寒瑾,它接着向後退了一步,緊接着用靈力將眼前的雪堆封了起來,慕寒瑾轉眸看着它,隨即用自己的內力加封了一層,接着用自己的手繼續地挖着。
如此又過了很長時間,直到慕寒瑾的雙手已經凍得通紅,到最後已經麻木,根本無法動彈,他還是不停地挖着,他擡眸看着眼前的雪堆被挖出了一個洞,神犬連忙一溜煙衝了進去,接着不停地叫着,轉瞬便將看到它咬着一塊布料爬了出來。
慕寒瑾低頭看着不禁喜出望外,這是鳳傲天衣服上的布料,他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淺笑,“找到了,找到了。”
慕寒瑾繼續地挖着,他擡眸看到了雪堆的深處,鳳傲天將無風緊緊地護在身下,她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放佛沉睡了一般。
他的心在那一刻有了短暫的窒息,他連忙衝了進去,將鳳傲天與無風拖了出來,便看到二人已經被凍成了冰人,身體甚是僵硬,他逼迫着自個穩定心神,連忙將自個的內力渡入二人的體內,緩解着他們身上的寒冷。
神犬在此刻大聲地叫了起來,慕寒瑾擡眸坎兒那雪山在晃動着,他連忙抱着鳳傲天,扶着無風,神犬則是看向慕寒瑾,讓他帶着二人先走。
慕寒瑾點着頭,接着便拖着鳳傲天與無風用着自個所有的力氣衝下了閃,神犬見慕寒瑾已經安全離開,它連忙搖晃着頭,用靈力將眼前的雪堆加封起來,接着快速轉身,飛衝下山,因着太滑,直接滾下了山。
只聽到“轟隆”一聲,適才的雪堆再一次地崩塌,山頂地雪繼續地涌了下來,神犬一溜煙滾下山,正好落在了慕寒瑾的腳下,自個被雪包裹着,只露出一個腦袋,它擡眸看着慕寒瑾,有些頭暈眼花,現在它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如今是第三日,客棧內,就連安心的流星也不感覺到心慌,坐立難安,不禁東張西望起來。
貓公公與龍隱看着流星如此,心裡也開始慌亂起來,貓公公沒好氣地說道,“你若是擔心的話,便去山腳下看看。”
流星轉眸看着他,“可是聖主說讓我在這處等着。”
“都什麼時候了,說不定他們下山了,你若是能等到的話,也可以幫上忙。”貓公公冷聲道。
流星看着眼前的二人,接着衝着天空喊道,“魂,這處便交給你了。”
“好。”魂低聲應道。
流星閃身便離開了客棧,待他行至山腳下的時候,正好看到慕寒瑾下山,他興沖沖地衝上前去,便看到鳳傲天與無風昏迷不醒,渾身僵硬,“聖主,無風。”
慕寒瑾看流星過來,他頓時鬆了口氣,接着整個人隨即倒在地上,卻還是將鳳傲天牢牢地抱在懷裡,“無風交給你了。”
流星連忙上前便將無風扶着,接着用自個的靈力封住了他的心脈,接着聽到了山頂崩裂的聲音,他擡眸便看到一個雪球滾了下來,直愣愣地滾落在慕寒瑾的腳下,待他看到是神犬時,連忙激動地喊道,“神犬,你沒事吧?”
神犬如今已經被撞暈,擡眸看了一眼流星,接着便昏了過去。
流星見狀,一面用自個的小身板抵着無風,一面彎着腰將神犬給撈了起來,卻覺得神犬比無風還要重,他見神犬不過是昏倒,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好心地勸道,“神犬,你該減減肥了,太胖了。”
慕寒瑾看着流星如此忍不住地嘴角一勾,“他在跟着你之前可是很瘦的。”
流星轉眸看着慕寒瑾,呵呵一笑,“這個嘛……以後我會看着它。”
慕寒瑾低笑一聲,接着便將鳳傲天抱入懷中,擡眸看向無風,“我們趕快回去吧。”
“好。”流星抱着神犬,又扶着無風,着實有些吃力,他擡眸可憐兮兮地看着慕寒瑾,心中思忖着,早知道就多叫一個人來。
他滴溜溜地轉着眼珠子,接着衝着天吼了一聲,“有跟過來的嗎?”
果真落下了兩名黑影,隨即躬身道,“屬下在。”
流星一喜,連忙將神犬塞給了最前面的暗衛手中,“神犬就交給你們了。”
“是。”暗衛抱着神犬,擡眸看了一眼流星那眼眸中閃過的狡黠,他轉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夥伴,沉默不語地飛身離開。
流星扶着無風,他當然不能將無風交給暗衛了,不然等到聖主醒來之後,知道無風被其他人碰了,肯定不會饒了他,所以,他只能自個親自扶着,不過他擡眸看着無風,“你怎麼比神犬還輕?”
慕寒瑾見流星這幅模樣,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雖然如今他心裡擔心着鳳傲天,可是,心中卻輕鬆了不少。
四人很快趕到了客棧,暗衛比他們二人早先趕到客棧,將神犬放在了客房內,接着便退了下去。
魂自然知道鳳傲天已經安全,頓時鬆了口氣。
貓公公看着流星扶着無風走了進來,迎面便是一陣冷風襲來,他擡眸看着無風眉眼間皆凝着冰,他眼眸一沉,接着便看到慕寒瑾抱着鳳傲天走了進來,同樣的身上沾染着冰冷的寒氣,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割了一下,生疼生疼。
慕寒瑾看着龍隱跟貓公公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他轉眸看着流星,“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二人一個被封了穴道,一個被封了靈力,流星都解不了。”流星扶着無風將他放在牀榻上,慕寒瑾亦是將鳳傲天小心地放在牀榻上,接着轉身行至貓公公的面前,指尖凝聚內力,接着在貓公公的身上點去,接着便看到貓公公能夠活動,慕寒瑾擡眸看着龍隱,不禁有些爲難,“你的我解不開。”
“無妨,只要王尊安然無恙便好。”龍隱看着鳳傲天安全地回來,心裡便踏實了。
“嗯。”慕寒瑾溫聲一笑,接着看向貓公公,“還請貓公公去準備熱水。”
“好。”貓公公應道,現在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他擡眸看了一眼流星,接着便拉着流星出了客房。
流星如今正看着被放在軟榻上的神犬,見他整個身上還是厚厚的雪,正要安慰他,就被貓公公給生拉硬拽地拖出了客房。
慕寒瑾連忙坐在牀榻旁,爲鳳傲天跟無風把脈,他眼眸閃過一抹黯然,接着轉眸,便聽到一聲輕咳,便看到無風率先醒了過來。
他轉眸看着無風,“你醒了?”
無風看着慕寒瑾只是微微一怔,轉眸便看到身旁的鳳傲天,他依稀記得自個被雪吞沒的時候,一道身影衝了過來,將他緊緊地抱在懷中,他心裡微微一動,指着自個的懷中,“天雪。”
慕寒瑾看着他,接着便自他的懷中拿出一個琉璃玉瓶,裡面放着還未融化的白雪,只是這雪散發着白光,讓人看了便心曠神怡。
他低聲道,“將這個交給貓公公,讓他加上雲香丸,還有之前配的方子,給她服下即可。”
“好。”慕寒瑾點頭應道,接着看向無風,“你的身子?”
“無妨,我自個的身子自個知道。”無風淡然地看着慕寒瑾,側眸看向鳳傲天,嘴角才勾起一抹淺笑,接着緩緩地閉上雙眸,再次昏睡過去。
無風的舉動讓慕寒瑾動容不已,他知道無風是強撐着一口氣逼迫着自個先比她醒來,將一切都安排好,才撐不住再次地昏睡過去,可是,他的傷勢太重,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轉身便看到貓公公已經端着熱水走了進來,接着便看到身後跟着小二搬着一桶桶的熱倒在了浴桶內,安靜地退了下去。
慕寒瑾起身,將那琉璃玉瓶遞給他,“無風剛纔醒了,讓我將這個交給你,說將這個配上你之前給皇上用的方子,加上雲香丸即可。”
貓公公看着無風昏睡的容顏,幽幽地嘆了口氣,“又是一個癡人。”
慕寒瑾低聲道,“他的傷勢太重,已經超出我能醫治的範圍。”
貓公公低頭應道,“倘若酒公公在便好了。”
“酒公公自從你醒來之後便失蹤了。”慕寒瑾接着說道,“我派人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可是一直無果。”
“如今該怎麼辦?”貓公公幽幽地嘆了口氣,“當務之急是先將主子救過來,或許有其他的法子,無風的師父應當有辦法。”
“那便要跟邢無雲知會一聲纔是。”慕寒瑾接着說道。
“哦,對了,你可知道無風的真實身份?”貓公公接着說道。
“不知。”慕寒瑾搖着頭,他以爲無風是從無邪門下山過來專程爲了鳳傲天的身子。
貓公公接着說道,“他乃是雲國的二皇子。”
慕寒瑾又是一頓,轉眸看着無風,“那事情可難辦了,倘若他出事的話,那麼整個雲國不是落入了大皇子的手中?”
“正是。”貓公公接着說道,“如今還是先通知邢無雲吧。”
“好。”慕寒瑾隨即行至書案旁,提筆蘸着墨,便寫了一封密函,接着說道,“魂,派人將這封密函連夜送給邢無雲。”
“是。”魂現身沉聲應道,接着便閃身離開。
慕寒瑾轉身看着貓公公,“你給皇上去一下身上的寒氣,無風交給我。”
“好。”貓公公應道,接着轉身,便看到流星自個拎着木桶,在浴桶內倒着熱水,想着將神犬抱了過去。
他嘴角一勾,“平時也沒見他對神犬這麼好過。”
“是啊。”慕寒瑾也不禁淺笑着,接着二人便分工合作,過了一會,二人便將鳳傲天與無風從浴桶內撈了出來,又重新放在另一個浴桶內,如此,整整在浴桶內泡了十次,纔將身上的寒氣逐漸的散去。
貓公公隨即將那雲香丸放入鳳傲天的口中,接着看向慕寒瑾,“他身上可有什麼保命的藥丸?”
慕寒瑾搖着頭,“雲香丸?”
“這雲香丸是有一定的數量,他是算準了主子的用量,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顆。”貓公公幽幽地嘆了口氣。
慕寒瑾看着無風,想起他經歷九死一生的時候,他無微不至地照顧着自己,那時的他對鳳傲天早已用情至深,爲了她,他任勞任怨,可是,如今,他依舊爲了她,寧願捨棄自己的性命,這樣的人,他在心裡深深地佩服着。
貓公公低聲道,“他當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慕寒瑾淺笑道,“我先去熬些藥來,好在流星機敏,在適才用靈力封住了他的心脈,如今並無生命危險,可是,倘若還這樣昏睡不醒的話,怕是難辦。”
貓公公點着頭,轉身看着流星已經將神犬抱了出來,將神犬裹的嚴嚴實實地放在軟榻上,還將它身上的茸毛用內力烘乾,嘀嘀咕咕地說着什麼。
貓公公上前摸着流星的頭,“你關鍵時刻還是很給力的。”
流星擡眸看着貓公公,這可是貓公公第一次誇獎他,他得意一笑,“那是。”
龍隱看着他們都在忙前忙後,而自己卻什麼都幫不了,不禁難過起來,他擡眸看着無風,突然想起什麼,接着看向貓公公,“貓公公,你可還記得主子那日讓魂帶來的那本醫書?”
貓公公恍然大悟,連忙說道,“對啊,我怎得將它給忘記了。”
龍隱接着說道,“或許那裡面有什麼法子。”
“我這就去瞅瞅。”貓公公擡步上前,便將那醫書找了出來,接着坐下一頁一頁的翻找着,接着有些喪氣,“沒有。”
龍隱接着說道,“讓我看看。”
貓公公擡眸看向龍隱,將那本書放在了他的面前,一頁一頁的給他翻閱着。
龍隱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接着說道,“有了。”
“什麼?”貓公公接着拿過醫書看着最後一頁,擡眸看着龍隱,“你的意思是?”
“我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用我的血然後煉製這個丹藥便可。”龍隱接着說道。
“不行。”流星連忙衝上前去擡眸看着貓公公,厲聲道,“他不行。”
“流星。”龍隱看着他,聲音變得低沉。
“這些時日我跟你在一起,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秘密。”流星轉眸看着貓公公,“他如今的身體,若是再用一點血的話,他就會死,你是想要他的命換無風的命嗎?”
貓公公擡眸看着龍隱,有些左右爲難,他低聲道,“主子要是知道,肯定會難過的。”
慕寒瑾從未見過流星如此激動過,他上前摸着流星的頭,“我們等等邢無雲那處的消息。”
流星狠狠地盯着龍隱,“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敢有這種想法,我定然會盯着的,哼。”
龍隱看着流星悠悠地嘆了口氣,即便不用,他的時日也不多。
貓公公看着流星這幅吃人的架勢,接着看向龍隱,“你啊……”
龍隱低頭斂眸,低聲道,“我不過是不想讓王尊難過。”
貓公公低聲說道,“我知道,可是,你也該想想,倘若你有個三長兩短,主子也會難過的。”
龍隱不再說話,“可是無風他……”
慕寒瑾上前看着龍隱,“天無絕人之路,會有辦法的。”
“是啊,你別胡思亂想了。”流星接着說道。
龍隱點着頭,“我知道。”
貓公公與慕寒瑾前去熬藥,而流星則是照顧着神犬,還不忘看着龍隱,不知何時,鳳傲天幽幽轉醒,轉眸便看到躺在身側的無風,她因着起的太猛,有些頭暈,她捏着眉心,接着便看到流星衝了過來,抱着她,“聖主,您總算醒了。”
鳳傲天擡眸看着流星,“你說的話,爺可都聽到了。”
流星嘿嘿一笑,接着說道,“哪句話?”
“別以爲爺不知道你說什麼了。”鳳傲天與流星是有心靈感應的,雖然流星感應不到她的心思,可是,流星的心思她卻能感應得到。
流星扶着鳳傲天下了牀榻,她緩緩地行至龍隱的面前,擡手便將他身上的靈力解封,龍隱如今能動了,連忙扶着她,“王尊,您趕快回榻上躺着。”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你又趁着爺昏睡的時候做一些讓爺擔心的事?”
“王尊,龍隱只是想讓無風好起來,他爲您……”龍隱低着頭說道。
鳳傲天握着他的手,便覺得冰涼無比,只是她如今的手也好不到哪裡去,總歸是比他要暖一些的,她笑着說道,“爺不怪你,爺只是心疼你。”
龍隱擡眸看着她,勾起笑意,“龍隱日後再也不做傻事了。”
“好。”鳳傲天點着頭,接着便咳嗽了起來。
龍隱連忙倒了熱水喂着她,接着便將她抱起來重新放回牀榻上,“王尊,好好歇着。”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爺有些餓了。”
龍隱擡眸看着她,“龍隱去給您做些吃的。”
“好。”鳳傲天點着頭,“爺想吃你做的芙蓉玉帶糕。”
“那龍隱這便去做。”龍隱笑着應道,接着起身便轉身離開,流星連忙湊上前來,“那個什麼芙蓉什麼糕的,我怎麼沒吃過,對了,你還會做吃的啊,我怎麼不知道,不行,我也要嚐嚐。”
他一面說着一面竟然跟着龍隱便踏出了客房。
鳳傲天見客房內只剩下她與無風,還有趴在軟榻上的神犬,她轉身看着無風,將他的手握在自個的掌心,緩緩地湊上前去,看着他淡然的眉眼,沒有半分的動靜,她低聲道,“還真是個傻瓜。”
貓公公與慕寒瑾端着藥走了進來,適才在半路碰見了龍隱,知道鳳傲天醒了,二人皆是歡喜不已,如今腳步也快了些,待進入客房時,便看到鳳傲天盯着無風發呆,二人收斂起嘴角的笑意,對看了一眼,接着便擡步上前。
鳳傲天收斂起心神轉身便看到他們二人,笑着說道,“過來。”
慕寒瑾將藥放在一側,貓公公卻端着藥,二人坐在她的身旁,慕寒瑾將鳳傲天扶起,靠在靠墊,他看着她,“皇上,如今感覺可好些了?”
鳳傲天點着頭,“你呢?可有凍着?”
慕寒瑾搖着頭,“臣一切都好。”
“嗯。”鳳傲天點着頭。
貓公公眼角含淚,接着舀了藥喂着她,想着這幾日他從未有過的害怕,他便覺得心裡沒來由得疼着。
鳳傲天看着貓公公這樣,只是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爺也有九條命。”
貓公公一聽,破涕爲笑,嬌嗔道,“主子,您又打趣奴才。”
鳳傲天笑着說道,“看見你笑,爺這心裡也便高興了。”
貓公公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接着便將藥碗遞給慕寒瑾,“你給主子喂吧。”
慕寒瑾知道貓公公心裡是不痛快的,隨即笑着接過,擡眸看向鳳傲天,“皇上,臣熬了藥給無風,雖然不能根治,卻還是能……”
鳳傲天不等他說話,笑着說道,“爺知道。”
慕寒瑾聽着鳳傲天所言,便知多說無益,只是安靜地喂着她,待喂好之後,貓公公便將那雲香丸遞給她,“主子,將這個服下。”
鳳傲天拿過雲香丸看了半晌,轉眸又看向無風,笑着將那藥丸服下,她覺得自個欠他們的太多太多,他們爲她所付出的太多太多。
慕寒瑾扶着鳳傲天躺下,“皇上好好歇着,這處的事情有臣跟貓公公在。”
“好。”鳳傲天擡眸看着他們二人,接着緊握着無風的手,緩緩地合上雙眸。
龍隱端着吃食走了進來,便看到鳳傲天已經歇下,貓公公適才給無風餵了藥,客房內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壓抑。
流星看着他們的神情,自然知曉是爲了什麼,而是,他覺得聖主不喜歡看到這樣的情形,他隨即捏起龍隱做的芙蓉玉帶糕品嚐着,接着點頭,“小白蛇,你何時會做這個的,真好吃吃。”
龍隱看着他便這樣自顧地吃起來,笑着說道,“許久之前就會做了。”
“那日後做給我吃吧。”流星仰着頭,順帶着拽着龍隱的衣袖,笑着說道。
貓公公見他如此,冷哼一聲,“看來你日後是需要吃我做的了。”
流星見狀連忙說道,“都要都要的。”
貓公公擡眸看着龍隱,接着又看向慕寒瑾,“我出去透透氣。”
“我陪你。”流星說着連忙跟着貓公公離開了客房。
屋內只剩下龍隱跟慕寒瑾,他緩緩地坐下,將那醫書重新打開,仔細翻閱着,希望能夠找到其他的法資產。
慕寒瑾則是坐在鳳傲天的身旁,看着她,心裡百感交集。
邢無雲是當夜收到密函的,待打開看罷之後,眼眸溢滿了沉重,他行至窗邊,看着遠處的天色,幽幽地嘆了口氣,接着便坐下,沉聲道,“將這封密函速速帶回無邪門交給老頭子,就說他的愛徒生命垂危。”
“是,門主。”一道白影山下,雙手接過密函,閃身離開。
邢無雲坐在書案旁,怪不得這些日子他總感覺到不對勁,原來如此。
衛梓陌亦是知道了無風出事的消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趕過去,可是,卻又忍了下來,只因,如今大皇子的人已經盯上了他,倘若他趕去的話,那麼……
他獨自地立在閣樓內,心裡卻是千愁萬緒。
鳳傲天整整地沉昏睡了兩日才醒來,慕寒瑾與貓公公一直守着她,龍隱與流星則是徹夜不眠,一行人都在等着她醒來。
鳳傲天睜開雙眸,看着他們,嘴角一勾,“這都是怎麼了?”
慕寒瑾頓時鬆了口氣,握着鳳傲天的手,“皇上,您總算醒了。”
鳳傲天淺笑道,“不過是睡了一覺。”
“是啊,主子你這一覺睡得還真長,整整兩日兩夜。”貓公公冷冷地說道。
鳳傲天轉眸看着無風還未清醒,眼眸閃過一抹暗淡,徑自盤膝而坐,運功療傷,接着說道,“爺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這兩日臣與貓公公都在給您喂藥,您的身子再調息半月便可痊癒。”慕寒瑾溫聲說道,總算是沒有辜負無風不惜性命取來的天雪。
鳳傲天伸展着手臂,接着自牀榻上下來,擡眸看着流星,“這幾日,龍隱做給爺的芙蓉玉帶糕可被你一個人吃了?”
流星嘿嘿一笑,接着說道,“聖主,您還別說,當真好吃的很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不好吃了?”貓公公上前便擰着流星的耳朵說道。
流星痛得哇哇叫,接着看着貓公公,“不一樣嘛。”
貓公公冷哼一聲,接着說道,“主子,奴才去給您備膳去。”
“好。”鳳傲天笑着應道,接着便看到貓公公拖着流星離開了客房。
慕寒瑾看着鳳傲天,“皇上,邢無雲那處還沒有來消息。”
鳳傲天握着他的手,笑着說道,“會來的。”
慕寒瑾擡眸看着無風,接着說道,“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只可惜酒公公不在。”
鳳傲天低聲道,“爺不會讓他有事。”
慕寒瑾擡眸看着鳳傲天,“皇上有法子?”
“嗯。”鳳傲天點着頭。
慕寒瑾看出了鳳傲天眼眸中的堅定,他突然感覺到了不安,“皇上,您該不會……”
鳳傲天眨着雙眸,“不會什麼?”
慕寒瑾低垂着頭,他不知她會怎麼做,可是,他覺得定然很危險,他的心在此刻矛盾着。
龍隱看着鳳傲天,接着說道,“王尊,一定還會有其他的法子。”
“嗯,不用擔心。”鳳傲天握着他的手,輕笑道,“你們只要好好地待在爺的身邊便好。”
“好。”二人相視一笑,笑看着她。
鳳傲天擡眸看着慕寒瑾,笑着說道,“這些日子,爺都沒有陪在你的身邊,還讓你跑來,可是累壞了?”
慕寒瑾笑着搖頭,“這些時日臣很想皇上,這些時日陪在皇上的身邊,又怎會辛苦?”
鳳傲天嘴角微揚,擡眸看着他,“你啊。”
慕寒瑾溫聲一笑,“臣怎麼了?”
鳳傲天徑自起身,轉眸看着龍隱,“看你的氣色,這些時日定然累了,你的身子怎能吃得消?”
龍隱看着鳳傲天,“龍隱無妨。”
鳳傲天牽着他的手,接着行至他的房間,“好好歇着。”
“嗯。”龍隱乖順地躺在牀榻上,擡眸看着她,緩緩地合上雙眸,鳳傲天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
直至她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她在他的額角落下一個吻,“不許裝睡,給爺好好歇着。”
她說罷便起身離開了客房,將門帶上,轉身便看到慕寒瑾站在她的身旁,張開雙臂將她納入懷中。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裡,吸允着他身上淡雅的氣息,接着說道,“怎麼了?”
慕寒瑾抱緊她,“只是害怕。”
鳳傲天轉身靠在他的懷裡,“有爺在身邊,害怕什麼?”
慕寒瑾垂眸,親吻着她的脣,捲起她脣邊藥汁的苦澀,他只是想要能夠感受到她的溫暖,感受到她的的確確的在自個的身邊。
貓公公跟流星端着飯菜上了樓之後,便看到二人擁吻的畫面,貓公公冷嗤一聲,接着便擡步入了客房。
流星卻笑嘻嘻地看了一眼,連忙跟着貓公公進去,湊近貓公公的身旁,“哎呀,貓公公,我怎得聞到屋子裡好大的醋味?”
流星故意大聲地說着,貓公公轉身看着他,連忙又擰着他的耳朵,“你若是再胡言亂語的話,今兒個就別吃飯了。”
流星連忙捂着自個的耳朵可憐兮兮地看着他,“我說的是實話,大不了不說了。”
貓公公冷哼一聲,便看到鳳傲天牽着慕寒瑾的手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鳳傲天,接着說道,“我看主子是不用用膳了,如今有了心尖兒的人,只管吃他便是了。”
鳳傲天嘴角一抽,這麼直白的話他都能說出來,她笑着上前,“爺這剛醒,便聞到這麼大的醋勁。”
貓公公冷哼一聲,“主子這是嫌棄奴才了?”
鳳傲天在貓公公說話時,將他拽了過來,仰頭便吻上他的脣,輕輕地吸允着,眨着眼看着他,“爺可是餓的心慌,你若是再彆扭下去,爺當真是要餓壞了。”
貓公公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鳳傲天,接着便將她按在桌前坐下,布着菜,“身子剛好也不好好地待着,還到處留情。”
慕寒瑾聽着貓公公的話,忍不住地低笑一聲,接着也坐下,擡眸看着貓公公正斜着眼看着他,他低頭不再出聲。
鳳傲天看着貓公公這架勢,忍不住地握着他的手,“爺要喝湯。”
貓公公不吭氣,接着便盛了湯遞給她,轉眸看着流星已經扒拉着飯菜,完全不理會他。
他不由得嘆着氣,接着又看向鳳傲天正夾菜放在他的碗中,而後夾了菜給慕寒瑾,她笑看着他,“多吃些。”
貓公公是徹底地沒了脾氣,只管用着,擡眸看到少了一個人,“龍隱呢?”
“爺讓他去好好歇着了。”鳳傲天低聲道,“他氣色比爺的看起來還難看。”
貓公公看着鳳傲天,“主子真會心疼人。”
鳳傲天側眸看着他,“爺不心疼你嗎?”
貓公公冷哼一聲,低頭用着膳,鳳傲天笑看着他,突然擡起腳勾着他的腿輕輕地蹭着。
貓公公突然停頓下來側眸嬌嗔地看了鳳傲天一眼,接着說道,“主子還是好好用膳。”
鳳傲天揚聲一笑,接着直接將腿搭在了他的腿上,笑意深深。
貓公公見她如此,更是無奈,只能任由着她,心裡卻溢滿了甜蜜。
流星看着眼前的二人,再看向慕寒瑾,搖頭嘆着氣,接着繼續奮戰。
如此便過了五日,無風依舊未醒,慕寒瑾與貓公公竭盡所能爲他吊着命。
鳳傲天垂眸看着安靜地躺在牀榻上的無風,若有所思。
而就在此刻,雲國皇帝更是公佈了詔書,特封二皇子云無風爲進貢大使,一月之後啓程前往玄墨國。
慕寒瑾擡眸看着鳳傲天,“皇上,看來雲國的皇帝還不知無風出事。”
鳳傲天點着頭,“無風向來現有慣了,這雲國的皇帝特發此告示,一面是告訴玄墨國,雲國派了人前去送給他,另一個面則是在告訴無風,讓他該回去了。”
貓公公坐在一旁,“可是無風如今還未清醒,那該怎麼辦?”
“邢無雲那處還未消息?”鳳傲天沉聲道。
魂的身影落下接着說道,“主子,啓王那處已經派人前去無邪門,可是還未回來消息。”
鳳傲天低笑一聲,“無邪門的前任門主乃是個閒雲野鶴之人,如今即便派人前去無邪門,怕也是需要找到他纔是,也不知他如今在哪個地方閒遊。”
慕寒瑾點着頭,“臣也派人前去尋找了。”
“你的師父不是說也有消息了嗎?”鳳傲天不禁說道。
“師父傳來話說,如今時機未到,還不到他出現的時候。”慕寒瑾低聲說道。
鳳傲天勾脣一笑,“看來一時半會他是不會出現的。”
“也不知這時機是什麼時候。”慕寒瑾溫聲說道,如今他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總覺的有大事要發生,尤其是經歷了這次之事後,更加地覺得忐忑不安。
鳳傲天看着慕寒瑾,自然能看懂他的心思,她擡手捏着他的鼻子,“如今,你的心思也便的沉重起來。”
慕寒瑾靠在她的懷中,“皇上,希望是臣多想了。”
“不論發生何事,只要你們在爺的身邊便好。”鳳傲天知道她如今是該變回原來的自己,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後來遇到他們,從最初的利用到後面的傾心,再到如今的依賴,她覺得自個放佛被他們的愛包圍着,讓她放鬆了警惕,可是這樣的自己,就會變得迷失了方向,她很害怕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他們,她覺得自個如今太過於被動。
樂啓城,邢無雲剛剛處理完公務,這些時日他多想自個能夠陪在她的身邊,可是,樂啓城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歸順,實則是暗潮洶涌,那些權貴們表面上阿諛奉承,實則是心懷鬼胎,總是整出一些事情讓他處理,前些時日剛剛平息了叛亂,如今卻遇到了國庫空虛,他眼眸閃過一抹冷厲,他本想着息事寧人,可是,如今卻覺得太過於縱容他們,是應該讓他們見見血纔是。
“門主,師尊還未尋到。”白影落下垂首回道。
“挖地三尺也要尋到,他應當還在無邪門,你派人站在每個山頂大聲喊,說無雲師叔快死了。”邢無雲冷冷地說道。
“是。”白影聽着邢無雲的話,接着便閃身離開。
如此又過了三日,鳳傲天這處亦是得到了邢無雲傳來的消息,魂的身影落下,擡眸看着鳳傲天,低聲道,“主子,啓王傳來消息說,老頭子他……”
“老頭子?”鳳傲天擡眸看着魂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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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霸氣,狂的沒邊,一張面癱臉——這是她。
腹黑陰毒,溫雅如玉,美得晃眼——這是他。
她是親王冕下,習慣了惟我獨尊,看慣了男人爲附屬品,靠女人吃飯。
他是尊貴權少,習慣了民主,見慣了女人爲了攀附權貴無所不用其極。
所謂民主,就是衆人是民,他是主!
當這樣的兩個人相遇,會碰撞出怎樣的花火大戲?
…
第一次交鋒,二十二歲的某少多了個九歲的女兒。
第二次交鋒,二十八歲的某少醋海翻騰,從此成了跟蹤狂。
第三次交鋒,三十歲的某少急紅了眼,從此成了戀女狂人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