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沐緩緩起身,待看到鳳傲天時,淺淺地笑道,“鳳棲皇怎得來了?”
鳳傲天聽着他的稱呼,便知道他未想起來,可是,如今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上前一步,與他近在咫尺,將他有些溫熱的雙手握在自個的掌心,“爺前來是請你幫忙的。”
“鳳棲皇但說無妨。”易沐看着鳳傲天,低聲開口。
鳳傲天握着他掌心的手有些用力,“你這處可有延長生命之法?”
“有。”易沐如實回道,他能感覺到那握着他雙手的力度是有多大,似乎是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他看着她的雙眸閃過的希望,他的心也隨之一動,似乎這樣的眼神,在很久之前便看到過,他不想讓她失望。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燦若一笑,突然將他抱在懷中,深深地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易沐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卻能夠從鳳傲天的懷中感受到那股熟悉之氣,他覺得她的懷抱很溫暖很溫暖。
鳳傲天鬆開他,便牽着他的手,“現在便動身,否則來不及了。”
“好。”易沐隨着她的腳步向外走去,看着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他就這樣跟在身後,他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淺淺地笑意,這是由內而出的笑容,似乎只有看到她,他才能笑出聲來。
門外靈族的使者亦是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族主會笑,那樣的笑容,就像是皚皚白雪中,一直紅梅盛開,心曠神怡,沁人心脾。
鳳傲天帶着他離開了靈族,翻身上馬,他在她的懷中,感覺這樣的場景似乎有些熟悉,“我以前是不是也這樣過?”
鳳傲天卻環着他的腰際,將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爺這些日子一直在趕路,有些乏了,讓爺靠着歇會。”
她的聲音透着幾分的疲累,幾分的棉柔,他想要說什麼,可是,心中卻生出了一絲的心疼,他任由着她抱着他,她的臉頰緊貼着他的後背,而傲雪在風中狂奔着,衣袂翻飛,糾糾纏纏,纏纏綿綿,綿綿不絕,他只是看着前方,用靈力將冷風阻隔在外,讓她安心地靠着,而他的嘴角亦是掛着淡淡的笑容,那眉宇間更是透着不曾有過的溫柔。
他不禁想着,自個曾經也是這樣的嗎?爲何他有着在靈族的記憶,卻沒有在鳳棲國的記憶呢?爲何他覺得她那麼的熟悉,卻記不起與她的過往呢?
鳳傲天當真是累了,就這樣靠在他的後背上,閤眼睡去,雙手卻緊緊地環着他的腰際。
風族,慕寒瑾這幾日白日在宮中,夜晚便趕回風族看望神犬的情形。
流星一直陪着神犬,每當看到它感覺疲累閉着雙眼的時候,他便在一旁不停地說着話,好讓它能夠清醒。
鳳傲天剛到達靈族的時候,亦是科舉開啓之日,貢院乃是各地的舉子匯聚科考之地,如今設爲了男女分堂,藍璟書監管男子考場,冷沛涵監管女子考場,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付卓如今在武考監考,而慕寒瑾則是坐鎮皇宮,看似風平浪靜的京城,卻是暗潮洶涌,隨時經歷一番大風暴。
不過短短的幾日,這天下又是經歷了一番的動盪,彩城,鳳千凝亦是得到了消息,知曉再是叛軍前來攻城,而他們亦是快速地整理了戰場,光屍體便埋了好幾日,城內的百姓亦是有好些日子不敢出門,只等着這世道能夠平靜下來,他們想要的不過是安居樂業而已。
起初,他們對鳳棲國亦是排斥的,可是,這些時日,顧葉峰所頒發下來的各項賦稅,有利於民生的政策,讓百姓們對這鳳棲國有了極大的改觀,後來,更是得知了鳳傲天乃是命定的王尊,戰龍出世,僅僅用了一月的時間便將雲國踏平,這讓被鳳棲國收攏的各國的百姓們越發地對鳳棲國產生了信任,對鳳傲天多了幾分的崇敬。
顧葉峰依舊站在城樓之上,這一場血戰惡戰,讓他深刻地感受到,天下太平是多麼的重要,沒有戰爭,便沒有殘忍血腥,便沒有流血犧牲,即便是叛軍,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十日,整整十日,天空瀰漫着的血腥味才逐漸地淡去,他仰頭深吸了一口氣,才覺得什麼叫做劫後餘生的暢快。
鳳千凝因着長期站立,雙腳浮腫,如今臥榻休養,算着時日,再有三月便是臨盆之時,也不知道到時候,這天下又是怎樣的一番局面。
付寒立在顧葉峰的身旁,亦是看着前方,“是不是從未見過這般陣仗?”
“嗯。”顧葉峰點頭應道,“奪江山難,守天下更難。”
付寒點頭道,“其實曾經棲國被破的時候,我未死成,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釋懷,如今我卻慶幸自個當初還活着,你可知爲什麼?”
“爲什麼?”顧葉峰順着問道。
“因爲有愛。”付寒俊朗的容顏閃過一抹笑意,轉眸看了一眼顧葉峰,“與你與我都是。”
“是啊,有愛。”顧葉峰揚聲一笑,那雙清澈的雙眸早已經沉澱了太多的東西,可是,每當想起鳳傲天時,他都會笑的很純粹。
二人只是並肩而立,站在城樓之上眺望着遠方,似是在回憶,又像是在展望。
龍隱亦是在這短短的幾日,迅速地將雲國的權利集中起來,重新任命了鳳傲天一早便在這處安插的官員,即使雲無旭將當初將要職的官員盡數殺死,原本以爲雲國的權力中心會就此癱瘓,可是,雲無旭沒有料到,那兩月,貓公公與龍隱待在雲國,表面是爲了秘術,實則是爲了安排人手入京。
錦堯立在龍隱的身旁,什麼叫做大將之風,她如今是徹底地明白了,她擡眸看着躬身立在堂下的一衆官員,龍隱正在分派着事務,雲國在被攻破之後,竟然連一絲的動盪都沒有,如同往日一樣的平靜,只因雲國子嗣單薄,起初,經歷了老皇帝,到雲無鈺,再到雲無旭,爲了穩坐帝位,亦是剷除了剩餘的王親貴胄,不是發配到邊遠苦寒之地,便是以莫須有罪名,而被貶爲庶人,再後來,雲無旭更是爲了天龍蟬絲,而殺害了宮內其他的皇子,直到雲國被攻破,他帶着最後的一點皇室血脈,與忠於他的官員一起焚燒在了金鑾殿之內,這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樂啓城,依舊是戰火連天,樂陵將全部的人馬都聚集在城樓之下,再未給自己任何的退路。
無風俊朗如風的容顏,始終掛着淡然的神情,如今已經過了一月,樂陵依舊在僵持着,他側眸看着邢無雲,“如今就剩你這處了。”
邢無雲擡眸望了一眼如今瀰漫着黑霧的天空,接着放下手中的酒壺,翩然起身,行至無風的身旁,垂眸看着城樓下依舊在奮力攻城的人馬,“無妨,耗着。”
無風側眸看了他一眼,見他整個人依舊是那般的瀟灑英俊,沒有半分的疲憊之色,“你打算耗多久?兩月?三月?半年?一年?還是五年?十年?”
邢無雲揚聲一笑,這笑聲夾雜在喊殺聲中,卻甚是洪亮,“那你覺得他能跟我耗多久?”
無風看着眼前的人馬,“倘若他想耗的話,應當會很久。”
邢無雲只笑不語,“那就看誰能耗得過誰?”
無風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的什麼藥,可是,依着如今的情形來看,樂陵難保不會想到其他的法子攻城。
鳳傲天帶着易沐趕回鳳棲國時,剛好科舉結束,二人直奔風族,而如今已經過去九日,神犬嘴角亦是流着血,更是連半分的氣力都沒有。
流星更是在一旁傷心落淚,更是放聲哭泣,卻也是無能爲力。
待二人落在聖泉旁的時候,流星擡眸看着鳳傲天,亦是淚流滿面,“聖主,它快不行了。”
鳳傲天點着頭,轉身看着易沐,“可能延緩它的生命?”
“我看看。”易沐擡步上前行至神犬的身旁,半蹲着仔細地觀察,擡掌,掌心凝聚着靈力蓋在了神犬的頭上,不消片刻便消失,“它如今吊着一口氣,幸好還有救。”
“可以延緩多久?”鳳傲天一喜,連忙問道。
“兩月有餘。”易沐看着神犬,柔聲回道。
鳳傲天點着頭,“那便好,只要有救便好。”
易沐擡眸看着鳳傲天,“鳳棲皇可放心,我會盡力而爲。”
“嗯。”鳳傲天笑看着他,“可需要爺幫手的?”
“需要給我找一處乾淨的房間即可。”易沐隨即起身便要將神犬抱起,卻看到流星已經搶先一步,將神犬抱了起來。
他仰着頭看着易沐,臉上掛着淚痕,“我來。”
易沐只是點頭,接着擡步向外走去,此時,慕寒瑾正趕了過來,緩步行至鳳傲天面前,與易沐微微點頭,“皇上,可有什麼吩咐的?”
鳳傲天笑看着慕寒瑾,“給他準備一間乾淨的房間便是。”
“好,靈族族主請跟我來。”慕寒瑾看着易沐,見他與她之間似乎隔着一層,便知道他並未恢復記憶。
“好。”易沐點頭,接着便看到鳳傲天始終沉着臉,似是有心事,“鳳棲皇可還有心事?”
玉汝恆擡眸看着易沐,也不過是莞爾一笑,“沒事,你這些時日便在風族住着,神犬便有勞你了。”
“好。”易沐點頭,便看到慕寒瑾正看着他,“風族族主可是有事?”
慕寒瑾亦是淡雅一笑,接着便立在鳳傲天的身旁,“有事與皇上商量。”
“那我便不打擾二位了。”易沐微微頷首,便擡步向前走去。
慕寒瑾命清風領路,流星抱着神犬跟着易沐離開。
鳳傲天見慕寒瑾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她微微挑眉,“爲何這樣看着爺?”
慕寒瑾突然將鳳傲天抱入懷中,“皇上,您是不是很累?”
鳳傲天靠在慕寒瑾的懷中,深吸了一口氣,他身上總是有一種特別凝神靜氣的氣息,她很喜歡。
“嗯。”她點着頭,身體的累不算什麼,只不過是心累,因爲在乎,所以累。
慕寒瑾突然攬着她的腰際,將她橫抱在懷中,“臣陪皇上歇會。”
鳳傲天雙手勾着他的頸項,他好像從未這樣抱過她?她眨着雙眸,看着慕寒瑾,“爺的寒瑾如今越發的主動了。”
慕寒瑾俊美如玉的容顏閃過一抹華光,只是溫聲淺笑地看着她,“皇上不是喜歡臣主動嗎?”
鳳傲天卻只是閉着雙眼,靠在他的懷中,輕聲應道,“主動的好。”
她說罷便靠在他的懷中,嘴角掛着淡淡的淺笑,安然地合上了雙眸,也許只有這樣,她纔會忘記那個讓她心神難安的噩夢。
她心中冷笑出聲,原來她也有害怕的事情。
慕寒瑾抱着她,緩緩地向前走去,心中卻是心疼不已,她清瘦了許多,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以往即便是再辛苦,再難,她從未表現得如此的脆弱,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呢?讓她變成這樣?
易沐被領到一處乾淨的房間,流星抱着神犬便步入屋內,將神犬小心地放在軟榻上,易沐看到流星對待神犬如此地小心翼翼,接着上前,擡手卻能夠感應到流星身上的靈力似乎並不是來自於他體內本身。
他盯着流星看了半晌,“它將自個的修爲給了你?”
“嗯。”流星點着頭,擡眸看着易沐,“你當真能延長它的生命?”
“盡力而爲。”易沐低頭看着流星,卻覺得甚是親切,“我是不是之前見過你?”
“是啊。”流星連忙應道,突然覺得還是以前的易沐好,看着舒服,如今的易沐,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讓人看不透。
易沐看了一眼神犬,接着又看向流星,“如今有一個法子,我正愁着如何開啓它體內剩下的靈力,如今有你,看來是容易的多了。”
“它身上還有靈力?”流星不免問道。
“它與你一樣都是靠靈力而生,倘若沒有一點點靈力的話,它如今早已經灰飛煙滅了。”易沐看着流星如實地回道。
“原來如此。”流星沉吟了片刻,似是看到了希望,“我如今將靈力給它,它是不是就可以活了?”
“那你就會死。”易沐直言回道,“不過,你可與它同修,再用上我的靈力,便會延緩它死亡的時間。”
“好,只要能讓它活着,我做什麼都行。”流行連忙點着頭,似乎是躍躍欲試,“怎麼做?”
“待會跟着我做便是。”易沐說着,便脫了鞋子上了軟榻,流星連忙也上了軟榻。
不一會,屋內便被白光籠罩起來,風清與風揚一直守在屋外,等待着屋內的動靜。
慕寒瑾抱着鳳傲天回到自個的屋內,將她小心地放在牀榻上,見她已經睡去,他嘴角掛着掩飾不住的溫柔笑意,爲她輕柔地退了鞋子,接着便上了牀榻,和衣躺在她的身旁,側着身子,安靜地凝視着她,她的眉眼依舊,只是神色看着少了幾分的戾氣,多了幾分的愁緒,她真的瘦了呢。
他擡手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緊緊地貼在自個的胸口,那均勻的呼吸聲,那熟悉的感覺,讓他眷戀不已,愛不釋手,素日,總是看到她強勢的一面,她便是天,便是主宰這他們生死的人,可是,如今的她,卻如此的恬靜柔弱,讓他忍不住地想要用盡全部的生命與力量去呵護她,去保護她。
都察院,藍璟書與冷沛涵已經與一同監考的官員閱卷,忙的如火如荼。
慕寒瑾卻享受着他與她來之不易的片刻的寧靜,鳳傲天醒來時,天色已暗,她擡眸看着慕寒瑾嘴角掛着淺淺地笑容抱着她,她輕笑一聲,一個翻身便將他壓在了身下,在他正睜開雙眸時,便吻上了他的脣,依舊是帶着絲絲的溫涼的脣,她的手熟稔地解開他外袍的腰帶,滑入了衣襟內輕輕地遊移着。
慕寒瑾卻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因着自個情動的模樣,看着她在自個身上肆意點火的激情模樣,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她在自個身邊,只有這樣,他才慶幸,自個是活着的,是可以與她一起好好地走下去的。
在他思忖時,衣衫散落,月光自紗窗灑入,打在他的身上,透着如水的誘人光澤,她輕咬着他的脣,緩緩地向下……
慕寒瑾任由着她,只是承受着這樣的歡愉,他知道,她如今需要的是宣泄,是釋放,是將內心的壓抑盡數地發泄出來,他只要乖乖地順從便是,只要這樣任由着她爲所欲爲。
極致的纏綿,讓彼此陷入無盡的繾綣,無法自拔,屋內流蕩着曖昧的氣息,激情越發地濃烈,他們只是這樣索求着彼此的溫暖……
鳳傲天低喘着氣,靠在慕寒瑾的懷中,突然覺得自個的心被填的滿滿的,沒有一絲的縫隙,她滿足地輕嘆了口氣,看着慕寒瑾面頰透着紅潤,而她亦是潮紅未退,這樣的畫面,當真是美景奈何天。
鳳傲天擡手勾起他黏在身上的青絲,笑得甚是明亮,將這夜空都照得通亮,慕寒瑾喜歡這樣的鳳傲天,可以無法無天,可以肆意妄爲,沒有任何的顧慮,放肆到極致,他不喜歡她存着心事。
他擡手,雙臂將她納入懷中,只是緊緊地抱着,感受着彼此還未消退的灼熱溫度。
過了許久,鳳傲天才低聲開口,“那些人還沒有動靜?”
“沒有。”慕寒瑾輕聲應道。
鳳傲天聽着他的心跳聲,“璟書還在忙着?”
“嗯。”慕寒瑾點頭應道,“皇上可是想他了?”
“想。”鳳傲天點着頭,他們都是她心頭的寶。
慕寒瑾笑着微微側着身子看着她,“那臣去忙,讓他來陪皇上?”
鳳傲天看着慕寒瑾竟然還會開玩笑,不禁笑道,“明兒個回宮,爺讓他好好服侍。”
慕寒瑾卻一點都不介意,只是笑着應道,“那臣明兒個便將他換來。”
鳳傲天擡手捏着他的鼻子,接着又合起雙眼,靠在他的懷中,“有你們在爺的身邊,很安心。”
“原來是你們,不是你。”慕寒瑾幽幽地開口,裝出一副吃醋的模樣。
鳳傲天嘴角掛着笑意,“吃醋不適合你。”
“皇上又知道。”慕寒瑾啞然失笑,輕撫着她光滑的後背,亦是閉上雙眸,擁着她睡去。
經過一天一夜,當翌日天亮時,易沐緩緩地睜開雙眸,擡眸看着天色,接着便看到流星已經有些虛弱地趴在了軟榻上,他隨即收起靈力,接着低頭看着神犬的氣色好了許多,接着看向流星,“你且好好歇息。”
“神犬可好了?”流星還不忘問神犬。
“嗯。”易沐點着頭,“如今能撐過十日,每日你我只需要給他調息半個時辰便好。”
“它沒事就好。”流星低聲說着,漸漸的合上了雙眼。
易沐自軟榻上下來,便踏出了屋子,擡眸看着晨曦,粉色的錦袍透着豔麗的光芒,他的容顏就像鍍上了一層粉色,霎時好看。
鳳傲天牽着慕寒瑾的手前來,便看到他仰着頭,閉着雙眼,似是在享受着這樣的陽光,她嘴角一勾,接着上前,易沐已經緩緩地睜開雙眸,未料到睜開的第一眼便看到她,心中莫名地跳動了一下,他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她靠近。
“神犬可好了?”鳳傲天笑着問道。
“嗯。”易沐點着頭,“如今暫時無恙。”
“辛苦了。”鳳傲天卻不自覺地擡手輕撫着他依舊清瘦的容顏,只是那眉宇間的憂鬱之氣已經散開,多了幾分的瀲灩華光。
易沐卻對這樣的碰觸沒有一絲的反感,反而覺得很熟悉,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不發一言。
鳳傲天收回手,握着他的手,“累了吧?”
易沐只是傻傻地點着頭,“還好。”
鳳傲天轉眸看着慕寒瑾,“爺陪陪他,你且先回宮吧。”
“皇上如今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臣了。”慕寒瑾學着貓公公的話,酸兮兮地說道。
鳳傲天被他的話逗樂了,“爺怎不知你也會這般的貧。”
慕寒瑾擡眸看了一眼易沐,微微行禮,轉身便離開。
風清已經命人備好了洗漱的用具,易沐轉身便入了屋子,前去洗漱。
鳳傲天隨即跟了進去,她看着軟榻上昏睡過去的流星,還有神犬的氣色看着好了許多,擡眸看着易沐正不緊不慢地淨面,而她則是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清茶,輕抿着,陽光暖暖地灑在她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柔光,這樣寧靜的早上,屋內透着分外的溫柔。
易沐徑自行至梳妝檯前,鳳傲天起身緩步站在他的身後,自他的手中拿過玉梳,“爺還從未爲你束過發。”
易沐透過銅鏡看到她眉眼含笑,神情十分的溫柔,將他頭上的錦帶解開,輕輕地梳着他的髮絲,動作亦是如此的柔。
他一動不動地坐着,心跳卻在不停地加速着,他覺得自個的心頭涌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卻很甜。
“好了。”鳳傲天放下玉梳,自銅鏡內看着他的容顏,依舊是那般的俊美,易沐亦是呆呆地看了半晌,接着便起身,擡眸正好對上她笑吟吟地雙眸,他低聲道,“你不忙嗎?”
鳳傲天牽着他的手行至桌前,“陪你一會。”
“好。”易沐並沒有排斥,而是低聲應道。
鳳傲天陪着他坐了一會,直至用罷午膳,她才離開風族。
易沐看着鳳傲天離開的背影,竟然生出了幾絲的不捨,他擡手捂着自個的心口,覺得那處就像是空了一樣。
鳳傲天回宮之後,慕寒瑾並未在帝寢殿,而藍璟書也不在,她轉眸看着四喜正垂首稟報道,“皇上,慕侍妃說他本想將藍侍妃換回來的,可是,您知道的,藍侍妃是個死心眼兒,如今一門心思地撲在了閱卷上,故而未來。”
鳳傲天一早便知道藍璟書的脾氣,他素日看着溫潤如玉,實則骨子裡面透着一份執拗,她不過是淡淡地應道,接着擡步便入了內堂,待看到龍榻上躺着的鳳胤麒時,她嘴角掛着欣慰地笑意,隨即行至龍榻旁坐下,看着鳳胤麒,“又長個了,爺記得你昏睡不醒的時候,已經十歲了,如今又過了兩年你已經十二了,待你醒來後,是不是要趕着弱冠呢?”
她擡步輕撫着鳳胤麒的容顏,“的確比之前張開了許多,不再是小孩子了。”
慕寒瑾此時走了進來,便看到鳳傲天正看着鳳胤麒自言自語,他淡淡一笑,便行至她的身旁,“皇上,安王前二個眼皮子還動了呢。”
“是嗎?”鳳傲天擡眸看着慕寒瑾,接着又看向鳳胤麒,“小傢伙,給爺動一下。”
慕寒瑾看着鳳傲天,嘴角一勾,“她如今應當沒法子動了。”
鳳傲天卻笑得開懷,“無妨無妨,反正總歸是要醒來的,等他醒了,爺要他天天動。”
慕寒瑾坐在鳳傲天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卻沒有問她心裡到底存着什麼心事,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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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太狂之夫君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