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鳳傲天盯着慕寒瑾,低聲說道。
慕寒瑾擡手,將自己的腰帶解開,解開外袍,將鳳傲天的手擡起放在他的心口處,他低聲說道,“皇上,您可感受到什麼?”
鳳傲天望着他的如玉的容顏,微微合上雙眸,感受着,只覺得他心跳甚是薄弱,更透着冰涼,她猛地睜開雙眸,“你……”
慕寒瑾靠在她的懷中,幽幽地嘆口氣,“若是再吐兩次血,臣便會……臣未料到毒會發作的如此快,臣以爲還能陪上您三年兩載的,可是,如今……”
鳳傲天擡手,將慕寒瑾抱緊,沉聲道,“那你還不將解除情咒的法子說出來。”
慕寒瑾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唯一的解法便是置之於死地而後生,臣體內的情咒屬寒性,風族內有一座火山,山下有一座形成的千年溫泉,或許能夠抵禦臣體內的毒,不過,皇上要在臣身亡還未過三日之前,將臣放入那溫泉池內,臣要在溫泉池內待足九九八十一日,此爲第一死;而後,要採取九名女子的陰氣將臣體內虧損的精氣補回來,此爲第二死。”
“不許。”鳳傲天想着要讓他與九名女子歡好,她眸光閃過一抹冷沉,“你是爺的。”
慕寒瑾眸光一暗,他何嘗不知,可是,但凡有其他的法子,他必定不會鋌而走險,因爲,他如今只想待在她的身邊,即便,被她嫌棄,他也在所不惜。
鳳傲天接着問道,“難道沒有其他的法子嗎?”
“風族每一代之所以被下了情咒,乃是因爲,千年前,風族的族長愛上了當時的王尊,只可惜,王尊對他並無情意,風族族人在助王尊一統天下之後,便當着他的面自殺身亡,自此之後,爲了避免此事再次發生,便爲每一代的風族族長下了情咒,若是,對王尊動情,情咒便會啓動,當時,在臣確定皇上乃是指反正的王尊之時,師父便告訴臣,不可對你動情,可那時,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心給了皇上,後來,我一直掙扎着,想要擺脫,反而越陷越深,直至毒發。”慕寒瑾靠在鳳傲天的懷中,慢慢地訴說着。
鳳傲天聽着慕寒瑾的話,“那麼,難道一定要九名女子嗎?”
“嗯。”慕寒瑾點頭道,隱與袖中的雙手緊了緊,“皇上,臣不想解毒,可是,更不想死,不想離開您。”
鳳傲天幽幽地嘆了口氣,“難道爺不可以嗎?”
慕寒瑾一怔,凝視着鳳傲天,“皇上,您是男子,不可以……”
鳳傲天扶額,一陣頭痛,“若是,只用一名女子呢?”
“那名必須是與王尊同一日出生,而且,與王尊有着相同血緣之人,更重要的是與臣真心相愛,心意相通才可。”慕寒瑾垂眸,伸手,環上她的腰際,“否則,只能用九名陰曆而生的女子纔可。”
鳳傲天眸光微轉,“那第三死呢?”
“第三死,便是跳入千年寒池,七七四十九日。”慕寒瑾低聲說道。
“接着說。”鳳傲天知曉,這條解除情咒的路極難,那千年的溫泉池,必定是寸草不生的,毒性甚高,那千年寒池,更是冰冷至極,若是沒有堅強意志的,跳下去即刻便會凍死,每一劫都是死。
“第四死,便是服下這世間九中最毒的毒藥,這九種世間最毒的毒藥乃是抵抗情咒毒素的毒藥,臣若是在九日內還未毒死,便要將這九種毒藥融化入自己的體內,這便是第五死;若是能夠徹底地融入的話,接下來,便是要飲下這世間九種最毒的毒物的血,飲夠九日,這便是第六死;若是,能撐得下去,便要將這九種毒物熬成湯喝下,這便是第七死。”慕寒瑾低聲說着。
鳳傲天聽着,這每一步都是死,“第八與第九呢?”
“第八死便飲下忘情,將關於臣與皇上所有的一切都要徹底地忘記。”慕寒瑾擡眸,注視着她,嘴角溢出一抹苦澀。
“第九呢?”鳳傲天紅脣微勾,輕撫着他的後背。
“若是能夠挺過第八死,那麼,臣的身體便會死去,而自己的靈魂便會飛出,如此的話,王尊需要親自將臣的身體帶入風族的萬年雲壇之中,以血還血,以命換命。”慕寒瑾緊接着說道。
“果然是應了金卷所言,身亡命殞,這最後一死便是改天逆命,因爲,千百年來,並未有哪個王尊爲了自己的天下,而願意如此做?”鳳傲天擡眸,看向慕寒瑾說道。
“是,這便是九死,若是能夠捱過這九死,便是一生。”慕寒瑾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皇上,臣不想讓您爲臣冒險。”
鳳傲天看着慕寒瑾,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有人能夠不惜性命地待在她的身邊,義無反顧,即便是死,也在爲她着想的人,也許,在很早的時候,她便認定了他,她低頭,吻上他的脣,輕聲說道,“爺不會讓你離開爺的身邊,這九死,你一定要挺過來。”
慕寒瑾雙手顫抖着,他的心在這一刻已經融化,這便是命,天命如此,他無法改變,註定會愛上她,爲她而死,可是,卻在最後,他不惜用自己的元氣尋到了這最後能夠解除情咒的方法,他一定要挺過去。
鳳傲天抱緊慕寒瑾,她低聲道,“如此說來,你還有六日待在爺的身邊?”
“嗯。”慕寒瑾點頭,“皇上,臣不乾淨了,您還會要臣嗎?”
鳳傲天低頭,指尖劃過他的脣瓣,“你記着,你永遠都是爺一個人的,即便是這第二死,爺定然會讓你成爲爺的人。”
慕寒瑾眸光微閃,低聲道,“皇上……臣……”
鳳傲天勾起他胸前的銀髮,接着問道,“你飲下忘情,但你活着,可還會認得爺?”
“不知。”慕寒瑾看向鳳傲天,“這千百年來,無人能夠渡過第九死,自然沒有這一生。”
鳳傲天抱緊他,“不管你記不記得爺,你是爺的,爺不會讓任何人將你奪走。”
慕寒瑾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他慶幸自己能夠將心給她,而不是別人,他一定要活着站在她的面前,陪着她。
慕寒遙終於醒了,自牀榻上起身,便看到鳳傲天與慕寒瑾相擁坐與軟榻上,他眸光閃過一抹黯然,接着下了牀榻,適才他們二人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二弟竟然是風族的族長,而皇上竟然是命定的王尊。
鳳傲天擡眸,便看到慕寒遙已經上前,跪在她的面前,她伸手,將他扶起,握着他的手,“睡得可好?”
“甚好。”慕寒遙覺得這是他這些年來睡得最安穩的兩日,他擡眸,注視着鳳傲天懷中的慕寒瑾,不知該如何開口。
鳳傲天接着說道,“他的命,只能是爺的,你的命,也只能是爺的,知道嗎?”
慕寒遙注視着鳳傲天,冷寒的眸光閃過一抹華光,點頭道,“臣明白。”
鳳傲天明白,慕寒遙的心在向她慢慢地靠近着,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們都在慢慢地發生着改變,這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好事,鳳國日後的壯大,少不了他們。
“去洗漱吧。”鳳傲天看向慕寒遙,接着說道。
“是。”慕寒遙點頭,接着便轉身離開。
鳳傲天看向慕寒瑾,“待會,便回京,邊關之事,便交由你大哥與千葉,京城內,明日便是女子科考放榜之日,爺要前去瞧瞧鳳國的第一任女官。”
慕寒瑾依舊不捨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皇上,這女官一旦有了先例,這朝堂之上必定會不太平。”
“爺就是要讓他們看看,女官的厲害。”鳳傲天鳳眸射出一抹狡黠,沉聲開口。
慕寒瑾看向鳳傲天,這個時候,他能夠做的便是,在他離開之前,將朝堂之事安排下去,只是不知璟書如今如何了?至今還無消息。
慕寒遙洗漱,穿戴妥當之後,便行至鳳傲天的面前,“皇上,您要走?”
鳳傲天擡眸,看向他,“捨不得爺?”
“嗯。”慕寒遙看向她,點頭道,他的確捨不得,這一次回來之後,他更加地不捨。
鳳傲天笑看着他,“棲國這幾日必定還會再出兵,獨孤星夜不容小覷,這幾日,京城還有事,爺要先回去,爺相信,踏平棲國指日可待。”
“臣明白。”慕寒遙點頭道。
鳳傲天擡眸,注視着他,側眸,看向慕寒瑾,“爺帶你大哥出去走走。”
“好。”慕寒瑾點頭,擡眸,看向慕寒遙,轉身,向牀榻走去。
鳳傲天牽着慕寒遙的手,便走出了營帳。
慕寒瑾轉眸,看着鳳傲天離開的背影,他伸手,將自己身上的腰帶束好,覆上自己的心口,眸光閃過一抹黯然,他當真能撐得過去嗎?
慕寒遙轉眸,注視着鳳傲天,沉默不語。
天空中盤旋着一隻飛鷹,接着落在了慕寒遙的肩膀上。
她側眸,看着那隻鷹,“嗯,養得不錯。”
“這些時日,臣不在,它與千葉倒親近了許多。”慕寒遙轉眸,看向鳳傲天說道。
鳳傲天淺笑着,二人走出了營帳,緩緩地向前走着,待行至一片空地上,她停下了腳步,面對着他,“有什麼話對爺說便說吧。”
慕寒遙冷峻的容顏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筆挺的站在她的面前,他肩膀上的鷹識趣地飛身離開,他上前一步,將鳳傲天攬入懷中,“臣是不是瘋了?”
鳳傲天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語氣中的無奈,她眸光閃過一抹淺笑,任由着他抱着自己。
慕寒遙將鳳傲天抱得極緊,想起那日在屏風之後的事情,他眸光一沉,他低頭,強勢地吻上她的脣,狠狠地噬咬着。
鳳傲天擡頭,迎合着他的吻,知曉他的反常,可不知,他果然將自己霸道的本性表現了出來,如今,越發地不將她的威懾放在眼裡了。
慕寒遙注視着鳳傲天,低聲說道,“皇上,臣會好好守着鳳國,守着您。”
鳳傲天嘴角洋溢着笑意,擡起手,撫摸着他俊朗的容顏,透着的堅毅,讓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對她的承諾。
慕寒遙對於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拐彎抹角,他明白,對於鳳傲天的心思已經變得不一樣,即便是,眼前的這個人是男子,是一國之君,可是,他對她已經產生了超越君臣的感覺。
鳳傲天握緊慕寒遙的手,“好了,回去吧。”
“嗯。”慕寒遙多麼希望能夠跟她再多待幾日,可是,他還是分得清楚,她首先的身份是什麼?
鳳傲天牽着慕寒遙回到軍營,便看到冷千葉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被擡入了營帳,她想着冷千葉一向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即便是這幾日陪着將士們喝酒,也不可能如此放縱自己。
慕寒遙看向鳳傲天,“皇上,您去看看他吧。”
鳳傲天正有此意,看着他說道,“你定然有話同寒瑾說,去吧。”
“嗯。”慕寒遙依舊面色冷沉,接着轉身,向她的營帳走去。
鳳傲天步入營帳,便看到冷千葉連衣衫都未脫,營帳內散發着濃濃的酒氣,他合目躺在牀榻上。
她緩步上前,看着他如塵的容顏透着緋紅,能清晰地聽到他鼻翼間淡淡地呼吸,她抽出絹帕,沾溼,爲他擦着嘴角的酒痕,接着擡手,解開他衣衫的腰帶。
她的雙手被握在了冷千葉的手中,她擡眸,對上他寒玉漆黑的雙眸,透着一望無際的冷漠,她嘴角微勾,“如此怎能睡好?”
冷千葉始終按着她的手,一順不順地注視着她,過了許久之後,將手鬆開,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鳳傲天看着他如此的模樣,知曉他是喝醉了,徑自解開他的外袍,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她將他身上的衣衫盡數脫下,露出他白玉般的肌膚,她擡手,將一側的中衣吸入掌心,爲他換上,將他平放在牀榻上,蓋好錦被,將他額前的青絲撥開,低聲道,“爺走了。”
她低頭,在他的脣角落下一個淺淺地吻,接着起身,離開了營帳。
躺在牀榻上的冷千葉微微睜開雙眸,注視着那帳簾將她的身影遮擋在外,他擡起手,撫摸着他的脣,攏了攏錦被,合上雙眸,安然睡去。
鳳傲天走出冷千葉營帳,便見慕寒瑾與慕寒遙踏出了營帳,二人的神色淡淡,“好了,爺便回京了,邊關便交給你與千葉了。”
“嗯。”慕寒遙注視着鳳傲天,躬身道,“臣恭送皇上!”
慕寒瑾上前,握着鳳傲天的手,二人轉身離開了軍營,騎着傲雪,轉眸,看了一眼慕寒遙,便離開了邊關。
慕寒遙肅然立於原處,目送着鳳傲天離開的身影,他冷然轉身,踏入了軍營。
冷千葉穿着銀灰色的中衣,站在營帳外,看向慕寒遙向他緩緩走來。
“她還真是瀟灑,便這樣走了。”冷千葉冷笑一聲,看向慕寒遙。
慕寒遙垂眸,“她不得不走。”
冷千葉心中明白,她的身份,他冷漠的容顏,閃過一抹幽暗,接着轉身,“我去歇息了,接下來的兩日,便交給你了。”
慕寒遙看向冷千葉,想着他何時如此小氣了?
皇宮內,易沐與顧葉峰剛剛踏出都察院,明日便是放榜之日,他們終於批閱完考卷,擡眸,注視着外面難得的好天氣,二人對看了一眼,便向皇宮內趕去。
邊關首戰告捷之事,已經傳遍了鳳國,百姓們更是津津樂道,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年來,與棲國對戰,還未有如此痛快地贏過。
易沐與顧葉峰自然也是知曉的,易沐的身體本就不好,這些時日的操勞,更是顯得有些疲憊,馬車內,他拿出絹帕,掩着嘴角,輕咳着,面色比起之前更加地蒼白。
顧葉峰擡眸,注視着他,“我看你這些日子便歇息吧。”
“咳咳……”易沐咳嗽了幾聲,接着看向顧葉峰,“皇上還未回京,明日便是放榜之日,這朝堂之上還有許多事,我若歇息了,如何能行。”
冷千葉擡眸,注視着顧葉峰,“等過了這些日子再說吧。”
顧葉峰搖頭道,“那回宮請御醫給你瞧瞧。”
“無用的。”易沐側臥於馬車內,低聲說道,“我這身子我清楚。”
“哎。”顧葉峰搖頭道,亦是明白他的性子,也不再多言。
這一日,慕寒遙命令全軍歇息,明日一早整頓,開始操練,冷千葉則是躺在牀榻上,安然地睡着,連着兩日都未出營帳。
鳳傲天與慕寒瑾騎着傲雪,當夜便趕回了京城。
貓公公自然是一早得了消息,早早地便站在帝寢殿外等候着。
遠遠便瞧見鳳傲天與慕寒瑾翻身下馬,他連忙迎了上去,猛地撲倒在鳳傲天的懷中,“主子,您總算回來了,奴才想死您了。”
鳳傲天低頭,看着貓公公雙眸上佈滿的烏青,嘴角一勾,“好了,爺一回來,你便黏着。”
“奴才不黏着主子,還能黏着誰,主子,您好狠的心,這些日子,將奴才丟在皇宮。”貓公公拽着鳳傲天的衣袖,哭着說道。
鳳傲天聽着他的哭訴,頓時一陣頭疼,接着將他從自個懷中拉開,“好了,爺有正事要辦。”
“哎,主子,那藍璟書如今還在老酒鬼那處,不知是生是死。”貓公公依舊拖着鳳傲天的衣袖,隨着她向寢宮內走去。
鳳傲天側眸,冷視着他,“爺餓了。”
貓公公見鳳傲天冷沉的模樣,連忙鬆開她的衣袖,“奴才這便去準備晚膳。”
鳳傲天接着擡步,入了寢宮,轉眸,便看到慕寒瑾捂着心口,緩緩向前走着。
她知曉,他這幾日定然辛苦,將他攬入懷中,擡手,覆在他的額頭,“在出冷汗。”
“皇上,臣無礙。”慕寒瑾虛弱地靠在她的懷中,低聲說道。
鳳傲天看着如此的她,除了心疼便是心疼,她擡手,緊握着他的手,“六日之後,爺親自送你迴風族。”
“嗯。”慕寒瑾點頭,“皇上,臣會撐下去的。”
鳳傲天眸光閃過冷然,“你必須挺過去,若是,你未撐過去,爺便將你忘了。”
慕寒瑾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淺笑,“好。”
貓公公端着湯藥走了進來,看着鳳傲天抱着慕寒瑾,他一眼便能看出慕寒瑾定然是受了重傷,接着說道,“主子,這幾日您都未喝藥。”
“嗯,將這幾日落下的,都給爺熬好了,爺要儘快調養好。”鳳傲天看向慕寒瑾,九九八十一日之後,不足三月,她要趕在他到第二死時,來葵水。
貓公公一怔,眸光微轉,心中是歡喜的,難道主子是迫不及待的讓他獻身嗎?
鳳傲天接過湯藥,一口喝了下去,竟然感覺不出半絲的苦澀,她低頭,凝視着慕寒瑾,“去用膳吧。”
“是。”慕寒瑾應道,靠在她的懷中,二人行至桌前。
貓公公看着鳳傲天對慕寒瑾太好,不滿地撇着嘴角。
鳳傲天擡眸,看着他如此模樣,接着說道,“你這幾日都在做什麼?”
“奴才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心心念唸的都是主子。”貓公公一面說着,一面眼眶發酸。
鳳傲天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掌心,對於她來說,能夠在如此的環境下,還能夠陪着她一路走下去的人,她應當好好珍惜纔對。
貓公公低頭,看着鳳傲天握着他的手,嘴角洋溢着魅惑的笑意,接着上前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主子……”
鳳傲天低聲說道,“坐下。”
“嗯。”貓公公點頭,隨即坐在她的身側。
易沐與顧葉峰亦是得了她回宮的消息,便趕了過來。
鳳傲天看着易沐的面色,“明日你便好生歇着,不許上朝,不許忙朝政。”
“皇上,臣無礙。”易沐連忙垂首回道。
“嗯?”鳳傲天冷聲道。
易沐擡眸,看着鳳傲天陰沉的神色,接着應道,“是。”
鳳傲天看着顧葉峰這幾日也是憔悴了不少,不過,看着比剛入宮時,成熟了不少,她接着說道,“都坐下吧,一同用膳。”
“是。”二人應道,接着便上前。
用罷晚膳,易沐將這幾日朝中之事逐一地回稟之後,便被鳳傲天遣回宮中歇息。
顧葉峰看向鳳傲天,覺得這皇上表面看起來冷血無情,還是很會體恤下屬的。
此時,四喜連忙步入寢宮內,低聲稟報道,“皇上,藍侍妃醒了。”
鳳傲天聽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嗯,派人將他送回津軒宮。”
“是。”四喜應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看向慕寒瑾,“你這幾日便在這處歇着。”
“是。”慕寒瑾溫聲應道,擡眸,便對上貓公公射來的不滿地眼神。
鳳傲天看向顧葉峰,“走吧,爺送你回去。”
“不用了,皇上,臣自己能回去。”顧葉峰想着要是讓他跟鳳傲天獨處,他便覺得有些不自在。
鳳傲天也不勉強,看向四喜,“送顧葉峰迴宮。”
“是。”四喜應道,接着便親自上前,推着顧葉峰離開了帝寢殿。
鳳傲天擡眸,看向貓公公一臉幽怨地注視着她,她嘴角一勾,“爺回來,你便這幅模樣。”
“主子,奴才想您。”貓公公撲倒在鳳傲天的懷中,柔聲說道。
在鳳傲天還不知他真實身份時,她定然會將貓公公推開,可是,如今,知曉了他的身份,也便對於他這種粘人的動作,習以爲常。
“爺去看璟書,你給爺陪着寒瑾。”鳳傲天將貓公公從她身上推開,起身,離開了帝寢殿。
貓公公看着鳳傲天離開的身影,轉眸,看向慕寒瑾,接着說道,“你是不是就快死了?”
慕寒瑾不介意貓公公如此直接嘴毒的話語,“嗯。”
貓公公接着坐在他的身側,“若是放在從前,灑家若是知曉你要死了,定然會高興的,或者是,親手送你上黃泉,可是如今,灑家知曉,若是你死了,主子定然會傷心,所以,你若是想到了法子,便好好地活着。”
慕寒瑾自然明白,貓公公是個心思通透之人,他不禁想着,能夠待在皇上身邊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比如馮公公,他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卻能夠將鳳傲天宮中所有的事情都打點的極好,比如眼前的貓公公,更是不簡單。
“我會活着的。”慕寒瑾看向貓公公,說道。
貓公公拿起茶盞,不再說話。
慕寒瑾徑自從軟榻上起身,向內堂走去。
鳳傲天擡步,緩緩向津軒宮走去,這一路,她在回想着與藍璟書在一起的畫面,這些日子,對他的擔憂,如今,總算放下心來。
靜喜亦是剛剛將自家主子迎回了宮中,淚流滿面地看着藍璟書。
鳳傲天步入寢宮內,便聽到寢宮內靜喜的哭聲,她嘴角微揚,接着步入寢宮內,行至內堂。
藍璟書擡眸,便對上鳳傲天的雙眸,他微微一怔,嘴角掛着淺笑,緩緩起身。
靜喜見狀,連忙上前扶着他,轉眸,纔看到鳳傲天已經走了過來。
他連忙跪在地上,“奴才參見皇上!”
“你退下吧。”鳳傲天擺手道。
藍璟書撐着身體,坐在牀榻上。
鳳傲天上前,坐在牀邊,將他攬入懷中,撫摸着他蒼白的容顏,“是在等爺回來嗎?”
“皇上。”藍璟書聲音很低,擡眸,注視着她。
鳳傲天看着他只穿着一件中衣,她擡手,將他系在腰間的錦帶解開,便看到腰腹上綁着紗布,她輕輕地撫摸着,“重新將你那日要對爺說的話,說給爺聽。”
藍璟書無力地靠在她的懷中,面色閃過一抹緋色,緊抿着脣,他如今已經沒有勇氣再說出口。
鳳傲天低笑着,伸手,將他的中衣合上,將錦被蓋好,“好好養着。”
“是。”藍璟書應道,對於鳳傲天再未追問他,着實鬆了口氣。
鳳傲天將他平放在牀榻上,坐在一側,“睡吧。”
藍璟書微微點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鳳傲天伸手,撫摸着他的容顏,將他的手握着,靠在一側,等了許久之後,見他睡沉了,便起身,離開了寢宮。
靜喜看着鳳傲天離開,再看向牀榻上躺着的自家主子,不免嘆了口氣。
鳳傲天徑自回到帝寢殿,便見貓公公迎了上來,說道,“主子,慕侍妃已經沐浴寬衣了,奴才伺候您沐浴吧。”
“嗯。”鳳傲天點頭道,這幾日的風塵,她確實有些疲乏,接着步入屏風之後。
貓公公親自爲她寬衣,她躺在浴桶內,仰頭,閉目養神。
貓公公挽起衣袖,爲她揉捏着,接着看向鳳傲天的胸部,比起之前,大了一些,接着伸手,把着脈,計算着時日。
鳳傲天確實有些疲乏,任由着貓公公爲她揉捏着,解着疲乏,而貓公公一邊揉捏着,一邊眸光閃過一抹狡黠,接着緩緩地向下移動着,半跪在浴桶前,低頭,吻上了鳳傲天的耳垂。
鳳傲天並未睜開雙眸,冷冷地聲音響起,“想被丟出去?”
貓公公舔着舌尖,柔聲說道,“主子,奴才也要主子親親。”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轉眸,注視着他,“可以,爺廢了你就可以。”
貓公公耷拉着腦袋,嘟着嘴,“主子,您偏心。”
鳳傲天聽着他的話,嘴角一勾,“爺偏心了,又如何?”
貓公公接着起身,扭着腰身,便要離開,卻被鳳傲天擡手,拉住。
他轉眸,看着鳳傲天,“主子,奴才傷心了。”
鳳傲天用力一拉,他的身子便掉入了浴桶內,渾身溼透,衣衫黏在身上,靠在鳳傲天的胸前,他眸光閃過一抹狡黠,接着便吻上了鳳傲天的脣。
鳳傲天擡手,將他推開,“爺讓你給爺捏捏,不是讓你吃爺的豆腐。”
貓公公舔着鳳傲天的脣角,胸膛又貼了過來,雙手隨之碰在了鳳傲天的胸部,“主子,奴才是在給您疏通筋骨。”
鳳傲天眸光一暗,“找死。”
貓公公連忙鬆開,委屈地坐在浴桶內,也不管不顧,靠在她的懷中,“主子,您若是生氣了,便殺了奴才吧。”
“你想壓死爺。”鳳傲天覺得自個如今有些喘不過起來,冷聲說道。
貓公公見狀,不甘不願地從浴桶內離開,拖着*的衣衫,立在浴桶旁。
鳳傲天看着他這幅模樣,伸手扶額,接着說道,“還杵着做什麼?爺的便宜都讓你佔了,你還覺得委屈。”
貓公公嘟着嘴,委屈地看着鳳傲天,“主子,您嫌棄奴才。”
鳳傲天盯着貓公公那個已經花了的臉,接着說道,“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的樣子,鬼見愁。”
貓公公聽着鳳傲天的話,連忙行至梳妝檯前,待看到自個的模樣,接着轉身,看向鳳傲天,“主子,奴才日後不化妝了。”
鳳傲天擺手道,“鬼見愁纔好,你給爺繼續畫着。”
貓公公搖頭道,“不,主子嫌棄奴才,奴才纔不要畫。”
鳳傲天不想與他糾纏,接着從浴桶內起來,“還不給爺更衣。”
“是。”貓公公見好就收,連忙上前,爲鳳傲天更衣,接着二人便走出了屏風。
“你就打算溼着衣服出去?”鳳傲天盯着貓公公,低聲道。
“反正,是主子讓奴才溼身的,無妨無妨。”貓公公擺手道,接着轉身,離開了內堂。
鳳傲天聽着貓公公的話,怎麼都覺得奇怪,接着轉身,便看到慕寒瑾躺在牀榻上,注視着她。
她嘴角一勾,接着上前,躺在他與鳳胤麒的中間,轉眸,看着鳳胤麒依舊安睡的容顏,“也不知他何時能醒來。”
慕寒瑾靠在鳳傲天的懷中,“皇上,臣想要將最好的都留給您。”
鳳傲天轉身,將他攬入懷中,低頭問道,“你打算今夜獻身了?”
慕寒瑾面色微紅,低聲說道,“臣看過關於男子閨房之樂的圖……”
鳳傲天啞然失笑,她雖然是男子,可是,確實不能行事啊,奈何,他如今的心思,鳳傲天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
她側着身子說道,“你難道不想等着撐過去之後,獻身?”
“那時的臣已經不乾淨了。”慕寒瑾幽幽地說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你永遠都是爺的。”
慕寒瑾靠在鳳傲天的懷中,這第二死一過,他的身體便不屬於她了,怕是到那個時候,即便他能活着留在她的身邊,他也不會允許她碰他這骯髒的身體。
鳳傲天輕拍着慕寒瑾的手背,“睡吧,這幾日你要養好身子。”
“皇上……”慕寒瑾微微起身,注視着她,解開自己的衣衫,“難道不行嗎?”
鳳傲天伸手,將他的中衣合起,親吻着他的眉眼,親吻着他的脣,柔聲說道,“乖,來日方長。”
慕寒瑾合上雙眸,他明白,她是不想讓自己太累,可是,過了這幾日,他便……
鳳傲天將他攬入懷中,二人相擁着,她幽幽地嘆着氣,這種事情,她如今真是辦不了啊。
翌日一早,鳳傲天早早便起身,看着身側安然睡着的慕寒瑾,低頭,在他的脣角落下一個吻,接着下了龍榻。
貓公公已經笑眯眯地侯在寢宮外,鳳傲天擡眸,看着他並沒有卸妝,依舊是那副模樣,想着如此看久了,還真習慣了,若是,讓他頂着那張妖孽臉,太過於招搖。
鳳傲天穿戴之後,便前去上早朝,百官們噤聲不語,想着這些時日發生之事,他們如今,也不敢多言。
今日左右丞相都未上早朝,顧葉峰坐着輪椅,立在首位,擡眸,注視着鳳傲天冷沉的童顏,他將這幾日朝堂之事,逐一地稟報。
鳳傲天對邊關告捷通告嘉獎,今日放榜,三日之後,便是殿試,接着便會選出鳳國的第一位女狀元。
百官們想起此事,便覺得難受,他們對於女子爲官着實不滿,因着,幾千年來,並未有過女子入朝爲官的先例,他們如何能夠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改變,想着日後要與女子一同上朝,便心生不滿,可是,他們更懼怕當今的皇上,比起被皇上砍了頭,他們只能忍氣吞聲。
早朝之後,鳳傲天便徑自回到帝寢殿,看着上面放榜的名單,因着此次參加女子科考的只有二十人,放榜是取前八位,而後,選出狀元、榜眼和探花。
鳳傲天看着裡面的名單,一眼便看到了冷沛涵的名字,擡眸,看向顧葉峰,“冷沛涵的考卷拿來,給爺瞧瞧。”
“是。”顧葉峰已經準備好,將冷沛涵的考卷抽出,遞給了鳳傲天。
鳳傲天展開,看着,“嗯,有點意思。”
顧葉峰腹誹着,不應當說,好,或者是極好嗎?有點意思是什麼?
鳳傲天看向顧葉峰,“如今,都察院一職,你可能勝任了?”
“臣已經熟悉。”顧葉峰想着經過這些事情,能不盡快熟悉起來,他便白讀了這些年來的書。
鳳傲天看着顧葉峰比以往沉穩了許多,滿意地點頭,“三日之後的殿試考題,便交由你出。”
顧葉峰擡眸,看向鳳傲天,有些不解道,“皇上,這……”
鳳傲天挑眉,“無妨,難道你不敢?”
顧葉峰聽着鳳傲天輕蔑的語氣,連忙冷下臉來,接着回道,“誰說臣不敢?”
鳳傲天接着點頭道,“那便交給你。”
“臣領旨。”顧葉峰應道,接着擡眸,注視着鳳傲天,“皇上,今日的奏摺?”
“無妨,易沐與璟書身子未好,便交給爺和你了。”鳳傲天想着這些時日的鍛鍊,顧葉峰定當能獨當一面。
顧葉峰點頭道,接着便在四喜的攙扶下,上了軟榻,盤膝坐在鳳傲天的面前,開始批閱奏摺。
慕寒瑾一直躺在龍榻上沉睡着,直到晚上,才幽幽轉醒,剛剛醒來之後,便覺得心口一痛,吐了血。
鳳傲天亦是感應到,連忙從書房內飛身而出,行至他的面前,將他的衣袖挽起,便看到那條紅線已經越過了手臂,她擡眸,注視着他,“是不是還有兩次了?”
“嗯。”慕寒瑾點頭道,面色蒼白地說道,“最後一次吐血時,臣便要回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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