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行動

夏日應該算是蒙古最好的一個季節了。安蒙軍長長的行軍隊列成戰鬥警備隊形在通往庫倫的道路上逶迤前進。何燧出發之前,已經通過綏遠後方,一再地通電庫倫。希望他們認清局勢,早早回到中央懷抱。不然大軍出動,地方糜爛,都是他們自己造得孽了。獨立禍首一旦被擒獲,就是想效力自贖也不可得。最後何燧還強調,本司令旌旗北指,不封狼居胥,祭姑衍之後,絕不收兵。外蒙王公,不要指望有外國勢力可以依靠。哪怕花上一百年,安蒙軍也要收復整個外蒙!

但是庫倫依然不做回答,那個活佛本來就是捧出來的瞎子傀儡。真正掌握庫倫大權的杭達親王,卻一再向俄國庫倫總領事郭可華滋求救,希望俄兵早日前來助陣。而俄國雖然扶植起來了這個庫倫政權,但是貿然進兵外蒙,在當時有着諸多牽制,還是不敢這樣**裸地上陣。只是一再和北京中央交涉,希望能協商解決外蒙事宜,但是北京的反應卻是陸續在調兵北上。

外蒙庫倫“政權”的命運似乎已經決定了。

安蒙軍五千遠征庫倫的將士現在心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滅此朝食!那林、吉爾夏蘭特兩處通往庫倫的重鎮,幾百個拼湊的蒙古守軍,都被輕鬆擊破,安蒙軍北上的征途不可阻擋。

而這時的綏遠,留守的孫裳參謀長卻感到似乎一場針對安蒙軍的危機正在到來。北京陸續調兵北上,經過綏遠都統張紹曾的通報,本來是爲了防備烏泰所部在烏蘭察布盟的躥擾。現在綏遠的兵力不夠分配,這些北軍增援上來,本來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孫裳在出發前雨辰向他交代過,他和何燧一個主前方,一個在後方留守。他的任務更重,要密切關注北軍的動向,隨時在手中掌握一支有力的力量,以便能夠接應安蒙軍主力退往綏遠。

但是前方兵站鋪設得這麼長,到處需要部隊守備。到了最後,孫裳手裡也只剩下了一個步兵營和一個騎兵連。北軍第二十師七十九團是最先開到綏遠的。下車伊始,七十九團就對安蒙軍留守處展開了包圍監視的態勢。一部分北軍還想接收安蒙軍架設的電報房,守軍一連人堅決不讓,雙方還險險發生了衝突。

孫裳和張紹曾辦理過交涉,要他約束這些部隊。張紹曾卻無奈地答覆北上的部隊不歸他這個綏遠都統指揮,將來會另設一個司令部,不過綏遠守軍將盡力調解衝突。七十九團畢竟是張紹曾曾經帶過的老部隊,他說話還有些人聽。不過從張紹曾的眼睛裡面,那種抱歉的味道,卻讓孫裳讀出了些什麼。

直到他接到了雨辰發來的密電,這一切才真相大白。

“根據可靠密息,北軍陸續動員近兩師兵力北上,擬組建所謂西北邊防軍。有將安蒙軍改編爲北軍直屬之中央第十八師計劃,如我安蒙軍不服從改編,將以兩師優勢兵力對我繳械。安蒙軍孤軍在外,江北方面切切懸念。我安蒙軍命運絕不能由北方做主!望該部接電之後,迅速整理部隊,由烏蘭察布盟方向沿集寧退往大同。山西境內,自有江北派員安排接應收容。望速速行動爲盼!安蒙軍安危,關係主官決斷甚大,望該部主官果斷從事,如遇阻攔,斷然予以擊破!電至後速將所部安排報江北軍總司令部。”

看到這個電報,孫裳頭上的汗馬上就下來了。原來北軍不是來增援綏遠,而是來繳安蒙軍械的!他幾乎是立刻就撲到大幅地圖前面。安蒙軍分佈在上面,小紅旗標註得非常清楚。九千多人從綏遠到賽爾烏蘇拉成了長長的一線,而且賽爾烏蘇的安蒙軍還在繼續向北推進!光是把所有部隊收攏,就需要近一個月的時間!

他馬上就轉身開始給何燧寫信,事已至此,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他將部隊集合地點選在了貝子廟。綏遠囤積的大量軍需物資裝作向北供應的樣子,都運到貝子廟去,現在手頭掌握的部隊也到那裡集中。

貝子廟本來就是綏遠進入外蒙土謝圖汗盟的重要兵站,那裡有守軍一個完整的步兵連和一個工兵排,也構築了工事,囤積了物資。在那裡集中,至少可以安全地等到何燧的主力從外蒙撤下來!而他自己……孫裳冷靜地笑了一笑,就準備留在綏遠和這些北軍周旋啦。能拖一天就是一天,事到臨了,也不過就是一發子彈了結自己的事情。江北軍可以沒有自己,但卻不能沒有這支安蒙軍。

隨着他重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立刻將留守綏遠的安蒙軍一團三營營長,直屬騎兵通訊連連長,直屬輜重營營長等幾個部隊長,還有留守處的各部門主官都傳喚了過來,做最後的交代。

這些留守的軍官們看來都覺得目前的局勢有些不妙,集中在一起的時候看着一向隨和的孫參謀長板着臉並不說話,氣氛自然就緊張沉默了起來。坐在他的辦公室裡面,大家連水都不敢喝一口,靜靜地等待着他們的參謀長說話。

綏遠的夏日一向很涼爽,孫裳卻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猛地扯開了自己的風紀扣,目光掃視了一下自己麾下的青年軍官們:“袁世凱要對咱們安蒙軍動手了!他們抽調了近兩師人陸續北上,說是要改編我們爲北軍的第十八師,如果不服從改編,就要繳械!”

一語落地,滿座皆驚。大家都是軍人,又是在國防第一線戰鬥的軍人。雖然知道自己江北軍和袁世凱一直不對付,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袁世凱敢於對這麼一支民族武力下手!直到看到參謀長那緊張沉痛的目光,大家才知道是真的。

喊聲一下就爆發了出來。

“怪不得看北軍七十九團增援上來,但是處處卻針對着咱們,採買上士去買給養,卻被他們士兵毆打……原來是想繳咱們的槍啊!”

“參謀長,老袁想讓咱們光榮的安蒙軍當他們的狗腿子,這是做夢!咱們寧願拼光了也不被收編!他是什麼東西!向他服一點軟,我們沒臉回去見司令!”

“青軍會從不投降!咱們就和他們拼了吧!只要兔崽子敢動手,我們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一個!”

“何司令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我們要趕緊通知他,大家抱團從綏遠打回江北去!”

底下人都是羣情激憤,卻沒有一個人有服軟悲觀的意思。孫裳在心裡只感到欣慰,畢竟是我們的江北軍,有着雖然短暫卻光榮的歷史,永遠是衝殺在民族戰場的第一線,有着全中國最年輕、最堅強的軍官團的江北軍!

無論如何,我都要爲江北軍保留下這點種子。孫裳在心裡對自己說。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是軍人就要馬上行動起來!我留守綏遠周旋。朱營長,給我留一個連就成。其他部隊將綏遠囤積的物資儘量裝運,趁夜分批離開,離開的順序是輜重營、步兵三營主力、騎兵通訊連、留守處機關,今夜就開始行動,前往貝子廟集合!我已經寫了封信告訴何司令。到了貝子廟之後,一切聽從何司令安排指揮。有人攻擊貝子廟,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堅決還擊!”

大家聽了命令,都沒什麼意見,唯一的問題就集中在孫裳身上:“參謀長,你怎麼辦?無論如何你也要撤出去啊!”

孫裳淡淡地笑了:“袁世凱出動這麼大陣仗對付咱們安蒙軍,沒有一個肩膀上帶花的人在這裡應付怎麼成?我照常辦公,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大家不要在這裡做小兒女狀了,軍人就要服從命令。大家撤離時做好戰鬥準備!一切服從朱振營長的指揮!”

他用力地一擺手,讓大家明白了他堅定的決心。孫裳整了整衣服,掃視了他們一眼:“還不快去執行命令?”

在座的所有軍官全部起立,嚴肅地向孫裳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整齊地走了出去。沒有人回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也許就是和安蒙軍參謀長最後一次的見面了。

大連是一個已經被日本人佔據了十幾年的城市。這個靠海的城市,現在最多的還是日本風格的建築,打着白色綁腿的日本警察,穿着和服木屐過街的女人,往來的東洋車,還有滿街的日文招牌。在中國的土地上,卻有了這麼一幅礙眼的景象。

陳思坐在馬車裡,兩個日本軍官陪着他。一路朝關東州民政長官署,也就是現在肅親王下榻的地方馳去。兩個日本軍官臉都板得緊緊的,雖然很想對陳思表示一點友善的態度。不過看陳思似乎沒有什麼答理他們的心情,兩個日本軍官也只好一路沉默了。

陳思只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們這個新宗社黨一直遙尊的是在天津的溥偉和鐵良爲領袖。在天津這兩個人一直在西方國家當中活動,特別是有君主立憲傳統的英國和德國。至於肅親王,則是很早就搭上了日本這條線,一直在籌劃着建立滿**立的新滿洲國。他們和溥偉之間,其實還很有點隔閡。

爲什麼就看上了自己這麼一個新宗社黨中的人物?費了這麼大的勁把他從熱河請來。沿途都有日本土匪薄益三護送(從日俄戰爭起,日本爲了組建對付俄國的花馬隊。有大量的日本人化裝成中國人蔘與到當時的東北馬匪中,拉桿子砸窯子。這些日本馬匪,在日俄戰爭結束後,還有不少繼續從事這個行業),從北票上了火車,就有日本軍官陪同。到底自己什麼引起了他們的重視?這個問題,在自己到了大連,還是沒弄明白。

而關於安蒙軍,到底有什麼事情將和他商議?

馬車在富麗氣派的關東州民政長官署前面停了下來。陳思眼尖,早看到一個穿着親王服色,微微有些駝背的半老頭子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還有一個穿着和服,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日本胖子在那裡陪着他守着。陳思自然認得那個半老頭子就是肅親王善耄。而那個日本胖子,就是曾經拜訪過雨辰的南山樵了,陳思卻不認得。

馬車才一停穩,陳思幾乎就是從車子裡滾出來的。一下趴在肅親王面前:“我的王爺啊!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又能見着您老人家啦!您這麼巴巴地迎接到門口,不是折殺我了嗎?”

肅親王一愣,看陳思眼淚都下來了,朝身邊的南山樵笑道:“我們滿洲人性子直,也念故主。這孩子是鑲紅旗的,在北京也認過我這個旗主。見面就是這樣,可要不得。”老頭子的京片子輕聲細語的,聽起來非常隨和。

他忙拉起了陳思:“可別這樣!別看我老頭子擔了個主子的名義。但是在外面擔着風險的還不是你們嗎?爲了皇上你們腦袋都捨得,我這個老頭子迎接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快進去說話!一路可辛苦了吧!”

等到大家分賓主坐下,陳思卻無論如何不敢在肅親王面前坐踏實了,斜欠着身子,屁股微微沾着凳子,仰着臉就等着肅親王發話。整個日本式的大廳裡全是中國式的擺設,看起來古怪得很,在座的也不過就南山樵和他三個人而已。

肅親王看來很滿意陳思謙恭的做派,朝南山樵道:“我說吧,這孩子在北京的時候就拜過我的門,只要我一招呼,他準到。南山先生,有什麼事情,你就和他交代吧。”

南山樵仔細地打量着陳思,而陳思回敬他的目光也很不客氣。半晌南山樵才哈哈地笑了,突然對他道:“你和白斯文,都是江北雨辰雨將軍派來的人吧!”

陳思全身像給電擊過了一樣,先是一愣。然後就轉向肅親王:“王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雨辰是推翻我們大清的民黨人物,我在新宗社黨裡,怎麼把我和雨辰扯到一塊兒去了?”

他聲音變得極其委屈:“難道因爲我和白大哥都是從江北逃出來的?您把我叫到這裡,就是想追究這個?那我也沒什麼說的,主子要我死,那就讓我死在這裡吧!不要再敗壞了我對大清的一片忠心!”

在整個北中國因爲安蒙軍的事情而暗流洶涌的時候,只有山西,還維持着表面上的安靜。這個省份,在光復的時候也是一再動盪。新軍起事,這裡是全國不多的死了巡撫級別大員的省份。起義的民軍先是被北洋軍打了出去,然後在山西省門之外還鬧出了吳祿禎被殺的大事件。最後塵埃落定,還是民黨的閻錫山掌握了山西省大權。

袁世凱對這個近在肘腋的省份從來沒有放鬆過,派來了監視着山西和閻錫山動向的民政長金永。而閻錫山也真的就表面百事不問,將行政大權拱手交出,並且還讓自己的父親居住在北京,當做讓袁世凱放心的人質。他只是暗中牢牢地抓着部隊不放,等着北中國的風雲變幻。

在近代史上,這個人物應該算是最善於自保,最爲圓滑的人物之一了。但是山西現在在他的統治之下,養兵不多,也看起來安靜得很。不像其他地方,兵旅如林,戰火連天。在整個北中國,似乎就是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

每天早上,閻錫山慣常的都在自己督軍署內散步。有時興致來了,還做一套日本式的軍體操。然後就是練字讀書。下午纔會客人,更多的還是處理着自己生意上面的事情。山西一省的政務,北方變幻的形式,看起來竟和他毫不相關。

也有他的心腹手下勸過他,現在眼見着袁世凱集結重兵於綏遠,壓迫山西外長城一線。南口一帶,還有袁世凱新編練的幾個師。京漢線上,陳宦的第一軍就是最大的機動力量。對山西也成了三面合圍的態勢。都督是民黨出身,現在又有這麼一個飛揚跋扈的民政長,哪一天袁世凱要動都督的手,那時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了!

都在勸他趕緊和南方最大的實力派雨辰聯絡,利用雨辰對袁世凱咄咄逼人的態勢,挾以自保山西的地位。更何況雨辰提倡的地方自治,簡直就是山西這些將領和官吏自保權位的最好藉口。起初每天聽着三四起人這樣勸說,閻錫山還笑笑聽着,不置可否的樣子。到了後來,有人一提這個建議,他簡直就是馬上將人趕出他的官署。除了幾個心腹,大多數的山西人都認爲他們這個都督是怕了袁世凱,就等着哪天交卸了。他聽到了風聲,也當是過耳春風,毫不在意。

這天閻錫山仍然在他的督軍署內遛彎,他自從光復之後,幾乎就從來不穿軍裝,夏天還是長袍馬褂。肥短的身子,看起來就像一個山西的土財主。正慢悠悠地走着的時候,一個貼身副官走了過來,敬禮道:“都督,有客拜訪。”

閻錫山站定了腳步,不滿意地看了那個副官一眼:“甚?你不知道我上午都不見客嗎?白當那麼久的差了!”

那副官被他眼光一掃,臉色有些微微發白,還是鼓足勇氣道:“都督,是蓮品先生帶來的客人。他們說早上打擾都督的人少,一定要見。蓮品先生還交代我們一定要注意關防,不要告訴別人都督早上見客了。”

閻錫山眼睛一亮,最後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朝自己副官吩咐道:“蓮品先生說的話,就是我的命令。告訴他們,我在小書房會客,誰來了都擋駕!”

閻錫山的文膽,也是最心腹信任的手下趙戴文帶着一個穿着長衫的青年人走進來的時候。閻錫山正在把玩着手中的一個內畫鼻菸壺,精神似乎都完全地貫注在其中。聽到兩人的腳步聲也只是擡了下頭,淡淡道:“蓮品,和這位老弟臺請坐。我向來上午不會客,因爲自己精神不濟,怕說錯了話,辦錯了事情,那就很對不起朋友了。”

趙戴文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神色,他搓着手,朝閻錫山笑道:“百川,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從江北來的客人。從京漢線一路過來,風塵僕僕的。我們在江北的代表一川也有電報來,說這位客人負着江北雨辰的重要使命,特地來見都督。”

閻錫山站了起來,打量了來人幾眼,微笑道:“這位老弟臺貴姓,臺甫?江北雨將軍這麼看得起閻某人,但是閻某現在已經閉門杜客,百事不問,就等着交代了。雨將軍有什麼事情託付我,那當真是看錯人了。”

來人將帽子摘了下來,雖然一路辛苦趕來頗爲困頓的樣子,但是還是掩飾不住眉目間英悍的神色,他正是雨辰身邊的副官處長陶定難。他微笑着朝閻錫山行了個禮:“在下陶定難,是雨將軍身邊的副官處長。雨將軍一直認爲閻都督是北方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這件事情,非閻都督的擔當,不然不能辦下來。我這裡有雨將軍一封親筆信,在此面交。”

閻錫山臉上神色不動,等着陶定難從貼身的暗袋裡將那封親筆信取了出來。信沒有封口。他取出來,就先看後面的落款,果然有雨辰的私章在上面。爲了表示鄭重,甚至還落有江北巡閱使署的關防。他擡頭看了陶定難一眼,纔開始細細地看那封信。顛來倒去地看了好幾遍,突然重重地一拍自己的椅子扶手:“蓮品,你帶的什麼人來!來人,去通知金民政長,我這裡有個奸細亂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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