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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在香港舉行的亞太地區大學生數模比賽塵埃落定,美國隊,俄羅斯隊和一支特邀參賽的中國隊榮獲大賽金牌,日本隊,韓國隊榮獲銀牌……”一行字幕從電視的屏幕下方從左至右緩緩移動。
我目不轉睛的看着電視,當看到“特邀參賽的中國隊”幾個字的時候,我欣喜若狂,激動不已,要不是在張妍家做客,在她老爸老媽的眼皮底下,我立馬就要歡呼雀躍起來。
張妍也非常高興,在我旁邊小聲的說:“是你們拿金牌了?”
我驕傲的點點頭,得意的說:“還用說,也不看看是誰出馬,呵呵!”
“你真的有點‘臭屁’!”張妍從來都不乘人之美,老喜歡打擊我。
張妍的老爸老媽,看見我們倆眉飛色舞的交頭接耳,也很好奇。
“妍妍,什麼事?你們倆聊的這麼開心!”張妍的老爸問。
“呵呵,有人拿金牌了,‘臭屁’的很!”張妍看了看我,笑着對她老爸說。
張妍的老爸老媽都很吃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妍,然後半信半疑的問:“你是說小吳?在香港的比賽拿金牌了?”
“Yes!”張妍得意的說,好像拿金牌的是她一樣,“剛纔,鳳凰衛視滾動播出的新聞說的,……”
張妍的老爸老媽沒留意剛纔的新聞,聽張妍這麼說也確信不疑,不注的對我點頭稱讚。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裡面的號碼,給老爸老媽報喜。
“喂,”那頭傳來老媽熟悉的聲音。
“媽,是我……”
我老媽一聽出我的聲音來了,立馬換了一個語氣,“你這個小兔崽子,終於想起打電話回來了?上個星期打你的手機,全都關機,又去幹什麼壞事去了?”
我老媽只要發現我長時間不和家裡聯繫,第一反應就是我又幹了壞事“跑路”去了,看來我在老媽心目中的負面形象是主要的,正面是次要的。
“我,我,我沒有呀……”我看了看張妍的老爸老媽都注視着我,有點尷尬的說。
“還說沒有!你還居然和你們寢室那幾個人串通一氣,我好幾次打電話到你們寢室,每個人都說你去香港參加什麼比賽去了,你編個幌子也要編的敬業一點呀!”
老媽每次說點時髦話都讓我哭笑不得。
“媽,我真的去香港參加比賽去了,今天出結果了,我拿了金牌!”我開心的對老媽說。
“哎,反正你們都串通好了,你說拿了世界冠軍都可以!”我老媽對我的喜報不屑一顧。我老媽就這脾氣,上次國際奧林匹克化學競賽拿了金牌,我打越洋電話給老媽,她也不信,至到學校校長拿了一份報紙給她,上面有我獲獎的報道,我老媽才姑且相信我沒有騙她。
我正要繼續解釋,老媽打斷我的話說:“哎,我才懶得管你是不是又在編謊話,你只要少在學校惹是生非,順順利利大學畢業,別讓我和你老爸操心就行了!”
“嗯,知道了!老爸呢?”我問了一句。
“這段時間廠裡檢修,你老爸這半個月都是凌晨一兩點纔回來,現在還早呢……”
我忽然鼻子有點酸酸的,說:“媽,你和老爸要注意身體,我拿了獎金就……”
“好了,好了,知道你孝順,你自己留着用!”老媽從來都是這樣,不給我機會好好表現。
那條新聞又循環的從下面滾動出來,張妍的老爸老媽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有點奇怪的問我,“爲什麼你們是特邀參賽的中國隊?”
“嗯,本來每個國家只有一支隊伍參加比賽,已經有一支隊伍代表中國參賽了,我們是組委會額外增補進去的!”我解釋說。
“哎,鍾國強這些人本來就是烏合之衆,去了也是當陪練的,要有自知之明就不會去丟臉!”張妍不客氣的說。
沒想到女兒說話這麼毫不留情,張妍的老媽瞪了她一眼,張妍回敬了一個鬼臉。
“組委會能特邀你們參賽,證明你們更有實力!看來果然如此!”張妍的老爸說。
“呵呵,這次比賽能拿獎,也是運氣,運氣!”我謙虛的說。
“什麼運氣呀,實力就是實力。老爸,我告訴你,俄羅斯隊和美國隊都有兩個數模天才,而且都是女孩,那個美國女孩是連續三屆國際數模比賽冠軍,還是美國最年輕的橋牌大師,那個俄羅斯女孩,這兩年在歐洲參加的數模比賽都拿了冠軍,所以能在這種高手如雲的比賽上拿金牌,光又運氣絕對不可能!”
“你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想誇小吳也是天才?”張妍的老爸笑着問。
張妍被她老爸一句話說的不好意思了,小聲的說:“本來就是嘛,神童本來就是天才!”
張妍的老爸叫保姆拿了一瓶“五糧液”,又拿了兩個杯子,擺了一個在我面前,高興的說:“小吳,我這瓶‘五糧液’放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捨不得喝,難的今天這麼開心,我就開了爲你慶祝!”
我喝啤酒還能勉強應付一下,談到白酒,我可真的就是“半杯倒”。我有點爲難,看了看張妍,希望她能幫我解圍。
“哎呀,你就別客氣了,上次和老趙,一人喝了兩瓶‘二鍋頭’都沒見你醉……”張妍笑着編故事說。
“你,你,……”我有點急了。
張妍的老爸把瓶蓋打開,給我斟了滿滿一杯,也給自己倒滿了。見我面露難色,張妍的老爸笑着說:“不用緊張,這杯我幹了,你隨意!”
張妍的老媽不滿的看了她老爸一眼,小聲的說:“你也少喝一點,上歲數的人了!”
張妍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她老爸都幹了,我這當晚輩的也應該有所表現。
我心領神會,舉起杯子豪邁的說:“伯父,謝謝你的好意,我雖然不勝酒力,但這一杯我要先乾爲敬!”
我一揚頭,一小杯“五糧液”下肚,張妍的老爸也爽快的一口喝完。
這瓶“五糧液”雖然度數不高,但喝的太急,“見效”也很快,不一會兒,我就覺得肚子火辣辣的,臉全都紅了,我雖然看不到,但是也能感覺到臉上有點發燙。
張妍看見我臉紅了,盯着我左看看右看看,笑着說:“別人喝酒臉紅了都說像關公,但你卻不一樣,臉雖然是紅了,唯獨眼圈白的,好像,我想想……,對了,有點像悟空,呵呵,太像!”
張妍一句話,把她老爸老媽都逗樂了,連那個保姆也在旁邊跟着笑,笑得我臉更紅了。
我今天喝的不是很多,目前神志清醒,但是還是有點頭重腳輕。晚飯過後,我喝了點醒酒茶,總算清醒了一點。
我看時間不早了,向張妍的老爸老媽告辭回學校了。張妍的老爸擔心我還有點不清醒,叫張妍送我回去。
走在路上,晚風吹過,格外涼爽,我也清醒了很多,和張妍邊走邊聊。
“妍妍,這邊的事處理完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澳洲?”我問張妍。
“還沒想好,我老媽剛回來,我想在家多陪陪她!”張妍說。
“嗯,你老媽是應該好好休養一下!”
“你呢,會繼續留在S大?”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S大給了我很多美好的回憶,也有很多傷心的往事,順其自然吧,有機會我還是想出去!”
“以前怎麼勸你死活不肯出去,現在終於想通了?”
“呵呵,”我笑了笑,看着張妍說:“不是想通了,而是對S大有點失望了!有鍾處這樣的人,我想在S大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我以爲按照你這種性格,會向他們抗爭到底的!”
“民不與官鬥,我老媽離開南京之前反反覆覆叮囑我,我也不想讓她們再操心了!”
“嗯,先獨善其身,再考慮兼善天下吧!”
我睜大眼睛吃驚的看着張妍,說“你什麼時候說話也這麼文縐縐的了!”
“近朱者赤,見賢思齊呀!”張妍接着說。
我樂了,笑着說:“還有什麼?繼續!”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