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腸歹毒的簫明宇,一心想着如何除去他的眼中釘李墨然,如今心願得以達成,他的心裡自然是別提有多高興了。
只是這話又說回來了,這世界上哪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啊。
哦,他說算計李墨然,李墨然就得站在那裡等着他來算計,那可能嗎?自然是不可能的。
在簫明宇想盡百般計策的時候,李墨然自然也沒有閒着不是,要不然的話,李墨然能夠如此大膽的,毫無顧慮的來闖京城劫法場嗎?他難道不想活了嗎?
可是誰好好的不想活啊?更何況李墨然現在可是正活的有滋味的時候,他自然是一點兒也不想死的。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而已,李墨然也是一時大意,卻不想竟然還是着了簫明宇的道兒,可誰又會想到當初那個一片誠心誠意幫助燕七七的粉荷,最終竟然會成了簫明宇手中的棋子了呢?
看着此時這個情景,簫明宇自然是十分高興的,只不過他這高興勁兒纔剛一上來,事情就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事情很簡單,不管簫明宇心裡有多麼的痛快,燕七七會讓他一直這麼高興下去嗎?不可能,燕七七這個時候,真恨不能直接衝上去,將他的那張笑臉給撕碎了,然後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所以在這個時候,燕七七便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果斷地請求楚越和吳明月,告訴他們二人,“楚大哥,明月姐姐,你們兩個快點兒點火放信號,咱們不是還有三百死士嗎?還有潛伏在城裡的一千鐵甲兵,埋伏在城外的三千守陵衛隊,現在你們兩個下令把他們全部給我招過來,今天我燕七七要代替皇上傳令,大開殺戒,血洗皇城!”
楚越也沒想到燕七七這一下轉變的竟然這麼快,可是又一看此時被她抱在懷裡的皇上,楚越心下一狠,“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麼做了。”
吳明月卻是比他還要着急,一聲你還磨蹭什麼,便從他懷裡一把掏出信號炮,楚越接到手上這才點燃了它。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簫明宇正笑的開懷的臉上突然就定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打眼往臺下一看,哎呀,一時大意竟然讓他們鑽了空子,這信號炮,不是他們早就設下了埋伏吧?
不過,你以爲只有你們有埋伏嗎?本王爲了等你們來,早就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現在就讓咱們一較高下好了,想到這裡,簫明宇雙手緊握,咬牙暗道:“李墨然,燕紫薇,今天你們既然來了,便休想再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此時正仰頭看向天空的吳大將軍,一時聽得簫明宇的這些話,心下也不由一怔,隨即他連忙一伸手,攔在了簫明宇的面前,“我說簫明宇,你打算幹什麼?”
簫明宇撩起眼簾看了一眼吳大將軍,“都到這種時候了,大將軍您還要問本王想要幹什麼嗎?”
吳子光冷笑一聲,“你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不是嗎?皇上他如今也已經着了你的道,你還想要怎麼樣呢?”
簫明宇搖搖頭,臉上也浮起一抹冷笑,道:“吳大將軍可是個明白人,這種事情既然發生了,要麼只有斬盡殺絕,否則的話,你又怎麼知道,有哪一天他們還會再捲土重來呢?”
“就算如此,你大可以暗中動手,難道不是嗎?”
看到吳子光依舊如此堅持,簫明宇突然狂笑出聲,“哈哈哈,本王還不知道吳大將軍什麼時候,竟然也成了如此憂國憂民的一代忠臣良將了?”
他這話語明顯就是在諷刺吳子光,卻不想吳子光的臉根本連紅都不紅一下,也跟着他冷冷笑了起來,“呵呵呵,簫明宇,本尊相信你心裡肯定明白,本尊這麼做,只不過是想要提醒你,不要惹下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就算是惹下麻煩,那也是本王自己的事情,就不勞吳大將軍費心了。”看到簫明宇神情如此決絕,吳子光臉上猛得一顫,然後當着簫明宇的面猛然一甩袖子,“既然如此,那麼本將軍就不在此奉陪了!”
簫明宇冷笑着看他一眼,“這種時候,吳大將軍還想要到哪裡去啊?您不會是也打算在這個時候與我們反戈吧?”
“你什麼意思?”吳大將軍猛然停下腳步,一回頭卻看到簫明宇的目光正瞟向坐在一邊的李子恆,心下當時就明白了。
忍不住衝他冷笑兩聲,“簫明宇,這種話你還沒有資格對本將軍說起,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個究竟的話,不妨讓簫文傑前去見我好了。”說完,吳大將軍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刑臺。
看着吳大將軍決然離去的背影,簫明宇忍不住罵了一聲,“老匹夫,本王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引得正在專心看着臺下的李子恆回過頭來:“明宇你又怎麼了?誒,吳大將軍這是要走了嗎?不過他這個時候離開,又是什麼意思啊,這邢臺原本不就是他主張搭起的嗎?”
簫明宇將臉色緩和一下,這才又回李子恆的話道:“表兄說的正是,只不過你也知道,吳子光那個人,向來都是囂張慣了的,這一點兒就連皇太后娘娘不是也沒有一點兒辦法嗎?”
李子恆點點頭,眉頭卻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不過明宇你看,如今李墨然可是遭了大罪了,可是他手下的那一批人,本王看他們好像並不甘心啊!”
簫明宇衝他露出一個淡定的笑容,“表兄不必擔心,表弟我既然能夠把李墨然重創,便一定有辦法將他就此留下,到時候,這東洛國可就完完全全屬於表兄你的了!”
李子恆聞言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抹躊躇滿志的笑容,“你說這話,我一直都是相信的!唉,這些年如果不是有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只怕爲兄是早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簫明宇聽邊卻對他展開一抹安慰的笑,“表兄你這就是多慮了,不是有一句話嗎?歷經風雨,方可見彩虹,這天下眼看着不是就要晴了嗎?”
說着這話的時候,簫明宇表面上一副理所當然的笑容,可是內心裡卻忍不住勸慰自己,就再讓李子恆這個笨蛋高興兩天吧,總有一天,本王一定會讓你知道,這天下並不是只有你們李家的人才有資格擁有的!
而他日裡,本王必定會成爲這天下的九五至尊,到時候,表兄你就再也不用再這麼痛苦的堅持下去了。
想到這裡,簫明宇突然開口衝李子恆道:“表兄,時候到了,快點兒傳令下去吧,等這一仗過去之後,這天下,便是表兄您的了!”
李子恆聞言臉上也不由閃過一抹亮光,“明宇你確定,這一仗真的要打下去麼?”
簫明宇點頭,“我當然確定,表兄一定要記得一句話,那就是,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眼下你我如果不對他們大下殺手,到了他日,如果真的讓這些人翻了身,他們又豈能容得下你我二人!”
李子恆聞言不住點頭,“還是表弟你思慮周全,既然如此,爲兄就全部聽你的就是了!”說話間李子恆突然伸手入懷,從懷裡摸出一隻紫金蟠龍大令,看了一眼之後,這才又交到簫明宇的手上,“?...
明宇,這一切爲兄就全部交給你了!”
簫明宇看了那令牌一眼,然後才伸手將令牌抓了過來,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他的嘴角不由突然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突然,只見他將手中令牌往空中一舉,大聲道:“蟠龍令在此,本王看你們誰敢放肆!”
蟠龍令,在於東洛國來說,功效僅次於玉璽,是最高皇權的象徵,更是掌控整個國家軍隊的最爲權威的令符。看到這個令符,莫說是旁人,就連大將軍吳子光,也必須要服從持令人的命令。
實話說簫明宇已經覬覦這東西很多年了,可是這麼多年以來,這蟠龍令卻一直都被簫太后保管的好好的。
因爲只有掌控着蟠龍令的人,才能夠真正制衡大將軍的權勢。所以這個東西對於簫太后來說,簡直就是比她的性命都還要貴重的東西,所以不管是誰想要打它的主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點兒,就連李子恆都不行。
簫太后當然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只是以前,她一直都覺得時機未到,這東西倘若真的交給李子恆的話,只怕非但不能給他帶來好處,還必軍會爲他帶來災難。所以一直以來,簫太后纔會親自掌管着這個東西。
可是如今,形勢畢竟和以前不同了,因爲李墨然已經是李子恆最後一位兄弟了,只要李墨然一倒下,那麼這東洛國便再也沒有什麼人是可以阻擋李子恆的腳的了。
而這一次,李墨然既然敢如此大膽的明着回到京城,並且在半路之上就已經把人給策反到了他的陣營,只可見他如今早就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可以任由人來拿捏的那個傻子了。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簫太后才覺得,她是時候應該適當的轉交給李子恆一些權力了。再加上李子恆的身邊還有一個簫明宇,她的這個侄子也可謂是一個年輕俊傑了,這些年裡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均讓簫太后刮目相看。
所以在簫太后的眼睛裡,只要李子恆的身邊有了簫明宇,那便絕對是如虎添翼,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是可以阻擋他稱王稱霸的了。
只是,簫太后算來算去,卻唯獨漏算了她的這個侄子,這個自小在她的面前恭敬有加,做事幹淨利落的年輕人,其實他纔是那個算計皇家最深的人。
不過這一切在這個時候,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因爲這枚代表着東洛最高軍權的紫金蟠龍令已經到了簫明宇的手上。
簫明宇的手上原本就有一支暗黑的力量,如今再加上這枚大令,這普天之下還不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麼?
嘿嘿嘿……越是想,簫明宇的心裡越是覺得痛快,覺得自己這幾年的窩囊氣實在是沒有白受。可是這個時候太過高興,也未免有些爲時過早了一些,畢竟這一會兒在他的面前,還是一片令人無法忽視的混亂。
也只有把眼前的一切混亂全部都給平息了,他纔有機會再去考慮別的事情不是嗎?
於是此時,簫明宇暗自沉住氣,因爲他相信,這一切終究一天會全部變成現實,並且變成他一個人的現實。
要說他手上的這枚大令,還真是一枚威攝天下的大令,最起碼在這種年代,人們都還被嚴重的君綱臣綱給束縛着,看到這種代表着皇權的大令,有不少人都是不敢去違背的。
這一點兒,就連五城兵馬司的那一千鐵甲軍也不例外。看到簫明宇手上舉起的大令,那一千鐵甲軍都不自覺地停下了手,可是他們停下手來的時候,簫明宇手下的人卻並沒有停下來,所以不到片刻功夫,一千鐵甲軍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全部死於非命!
看到臺下那些人的大好頭顱被自己的手下猶如斬瓜切菜似的全部砍落於地,簫明宇忍不住又是一陣仰天長笑,“哈哈哈……你們這些逆賊,如今都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們膽敢和朝廷作對的後果!我看你們還有誰不想活了,儘管走出來,讓本王手下的侍衛一併成全你們!”
“哼!簫明宇,你莫要高興的太早了!”臺下突然響起了一陣尖利的冷笑,“兒郎們,給我衝上去,有誰若能夠把簫明宇給我拿下,我便免去他全部的罪行,非但歸還他應有的權力,還要爲他加官晉爵,讓他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話音一落,只聽得臺下突然捲起一陣嘶吼的風聲,那風聲呼嘯着便朝着刑臺席卷而來。
簫明宇打冷眼朝着臺下嘶吼的人羣看了一下,臉上肌肉也不由抖動了幾下——什麼時候,這人羣之中竟然還隱藏了這麼一批瘋狂的民衆?
實際上,這些人又哪裡還能夠稱之爲人啊?看他們的樣子,簡直就是一羣還不曾開化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