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明白嗎?你敢說你跟侯樹勇一點私情都沒有?你敢說你們兩個人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朱容容指着她娘對她說道。
她娘愣了一下,過了很久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沉痛的神色,但是她如實的回答說道:“容容,你真的誤會了,我和你樹勇哥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我們……”她娘猶豫了很久,才緩緩的說道:“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
“什麼關係也沒有?那天你讓我把一萬塊錢借給他們,也就算了,就當是救急扶危,可是今天我又親眼看到你拿了幾百塊錢去塞給樹勇哥。不錯,我知道他們的確是很困難,可是難道我們就不困難了嗎?你住院也需要花很多錢啊,我們平時做什麼事都要花錢,我上學也要花錢。你不把錢咱們自己留着,反而要去倒貼別人,你這不是倒貼小白臉嗎?”朱容容指着她娘怒氣衝衝的說道。
“啪”的一聲,朱容容的臉上已經捱了一巴掌,朱容容的娘惱怒起來,厲聲的對她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朱容容的淚水流了下來,一邊哭,一邊對她說:“我有胡說八道嗎?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是我親眼看見的。你說要不是因爲這樣,你爲什麼要給樹勇哥那麼多錢?” ”“
朱容容的娘很想擡起手來再給朱容容一巴掌,但是她的手打到半空裡面就在半空裡面停住了,她呆呆的望着在那裡哭泣的朱容容,她其實很瞭解她現在的想法。朱容容看到她娘一個勁的拿錢給侯樹勇,心裡自然不是滋味了。
她娘想了很久,這才緩緩的對她說道:“其實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我和樹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不是我想的這種關係,那是什麼關係?如果是你不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只能質疑你們兩個是這種關係。”朱容容沒聲好氣的說道。
她娘見到朱容容完全已經責怪自己,而且已經責怪到了心裡,她擡起頭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過了很久才緩緩的對朱容容說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麼我就把真相告訴你吧。其實,樹勇他是你的親生哥哥?”
“你說什麼?他是我的親生哥哥?”朱容容瞪大了眼睛,她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過了很久才說道:“絕對不可能,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嫁給我爹不到兩年就懷了我。樹勇哥至少要比我大六七歲,怎麼可能他是我的哥哥啊?”
“他真的是你哥哥。”容容娘低下頭去,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沉痛起來,她緩緩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要怪的話,怪不得別人,要怪的話就要怪我。當年那時候是上山下鄉的時候,有一個城裡人他來上山下鄉,那小夥人長得特別白淨,當時我也不過才十七八歲,就跟你這麼大,我們兩個很快就好上了。他經常對我說很多的花言巧語,甜言蜜語,我完全都被他迷惑住了。很快的,我們兩個就做了那種事……”說到這裡後,她才把頭低了下去。
她繼續緩緩的對朱容容說道:“可是沒有多久,上山下鄉結束,那個人就走了。而我這個時候才發現,我竟然懷了孕,而且那孩子還已經有五個多月了,當時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墮胎,墮胎的話會很容易死人的。無可奈何之下,最後你姥姥,也就是我娘,決定了讓我把這孩子給生下來,到最後我就把孩子給生了下來。”
說到這裡後,她又猶豫了一下,繼續對朱容容說道:“孩子剛一生下來,你姥姥就說了,這孩子絕對不能夠留着,必須要送出去,否則的話,我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生了孩子,傳出去對我的名聲不好。我當時剛剛生產,一點力氣都沒有,再加上年紀小,又不懂事,自己一點主意都沒有,只好由你姥姥牽着鼻子走了,於是你姥姥便把那個孩子送了出去。她當時回來後告訴我,把孩子送給了一家很有錢的人,孩子以後可以過好日子了,我還以爲是真的呢。直到我上一次聽侯大爺說起他撿到樹勇的事,我才知道,事實上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事實上你姥姥是把孩子給扔了,我才知道樹勇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我知道這件事情了後……”
朱容容呆呆的聽她講着,直到她講到這裡,看到她哽哽咽咽再也講不下去了,朱容容才猶豫了一下,問她說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有必要騙你嗎?”朱容容她娘用力點了點頭說:“都怪那個混帳,他拋棄了我一走了之,讓我從此以後對男人都有了戒心,接下來六七年我都不想嫁人。一直在家裡都待到了二十三四歲還沒有嫁人,你姥姥急了,立刻找媒人去幫我說親,把我給嫁了出去。整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後來我就嫁給了你爹,再後來就有了你。”
聽到她這麼說後,朱容容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朱容容覺得這件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她想了很久很久的,纔對她娘說道:“你確定我的哥哥就是侯樹勇嗎?”
“當然是了,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啊。我也以爲這一輩子都見不到這個孩子了,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心裡對他充滿了愧疚,所以我才讓你把那一萬塊錢拿給了他做手術。容容,你不會怪娘吧?”
朱容容聽了她孃的話後,一時之間覺得很難消化,她雙手抱着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只是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能夠接受,腦子裡是一團亂麻。我再仔細的想想這件事情。”說着她就蹲了下來,仔細的再去想這件事情,而她娘則在牀上不停的用絹子抹着眼淚。
過了沒多久,侯樹勇便走了進來,他走進來後頭上還在那裡不停的流血。
朱容容看到這個樣子後,愣了一下,但是她聽她娘說了那些話,心裡面不由自主的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就飛快的走到了侯樹勇的面前,向侯樹勇問道:“你沒事吧?”
侯樹勇搖了搖頭,對她說:“我沒事。”
“你的頭上怎麼了?”朱容容問他。
侯樹勇搖了搖頭,說:“我沒事,你不用管了。”
朱容容扶着他坐下來,看他頭上還在流血,朱容容的娘不禁急了起來,她說得聲音裡面幾乎是帶着哭腔了,她說:“你頭上這樣那怎麼辦纔好?必須要去檢查一下,絕對不能夠這樣,讓醫生去給你包紮一下吧。”
“不用了,我命硬,沒事的。”侯樹勇搖了搖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朱容容看到他的樣子,又看到她娘擔心的在那裡不停的哭着,連忙扯起了侯樹勇,對他說道:“走,我跟你去找醫生包紮一下。”
“我都說不用了。”侯樹勇怒氣衝衝的對着朱容容吼道,吼了朱容容後,他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緩緩的對她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頭上這樣了,必須要去看一下啊。”朱容容拉着他說道:“我知道爲什麼你不肯去,是因爲你身上沒錢了,對不對?娘,你那裡不是有點錢嗎?你把錢拿過來給我,我帶他去包紮。”於是朱容容的娘便立刻把錢給了朱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