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有很想念,只是我現在已經老來喪子了,沒有一個兒子了,唯有他一個,雖然是有精神病的,可始終還是我的兒子。而且我聽國美說,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療,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像個正常人的樣子了。”
說到這裡,輕輕咳嗽一聲轉過臉來望着朱容容,這才語重心長地跟朱容容說道:“所以,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朱容容聽到老爺子這麼跟自己說後,心裡知道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雖然老爺子表面上說是要跟自己商量,可聽他的語氣不容置喙,顯然是自己必須要答應不可。
因此,她壓抑着自己的不快,緩緩地說道:“不知道老爺子有什麼想要說的?”
“很簡單。”他對朱容容說:“等到正恩從國外被送回來之後,我希望你能嫁給他,成爲他的妻子,到時候你還是我的兒媳婦,而也有自己的男人,就不用顧忌別人東說西說了,你還可以繼續幫我打理吳氏企業,還可以撫養飛龍長大成人,簡直是一舉四得,你認爲如何?”
”“
朱容容心中異常地憤怒,憤怒之火熊熊燃燒,如今卻沒有辦法遏制了,那種憤怒的感覺涌到了她的嗓子眼,她卻生生地把它給壓抑了下去。
然後她望着老爺子,對老爺子說道:“老爺子,這樣恐怕不太好吧,畢竟他是正豪的大哥,我是正豪的妻子,如果我嫁給他的話,恐怕會被別人說閒話的。”
聽到她這麼說後,老爺子卻搖了搖頭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不說出去,沒有人會說閒話的,到時候我可以說正恩是我的義子,不說他是我的親生兒子就是了,你說怎麼樣?”
他望着朱容容,似乎是等待朱容容的意見,朱容容聽了後一時之間難以抉擇,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小事。
老爺子看到她面露爲難之色,便跟她說道:“你回去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希望你儘快給我一個答覆。”
朱容容欲言又止,過了很久纔對他說道:“公公,其實你讓我這麼做,我倒覺得沒有什麼,可是我怕將來飛龍不能接受,如果飛龍知道這件事情,會難以接受,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作罷吧。”
“你擔心飛龍有什麼想法嗎?”老爺子盯着她對她說道。
朱容容點點頭說:“是。”
“這你倒不用擔心了,飛龍現在還小,只要將來不告訴他,他是不會知道的,你以爲呢?”
老爺子顯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顯然從朱容容嫁給嶽忠誠到現在,老爺子對她也不是沒有懷疑的,老爺子也未必真的願意把吳氏的企業交給她打理,可是除了她之外,又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所以無可選擇之下老爺子才這麼做的。
但是現在他必須要想一個辦法來抑制朱容容,好來挾制朱容容,好讓朱容容不要紅杏出牆,或者不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對吳家不好,他纔想出來這樣一個法子。
朱容容點了點頭,面露難色,緩緩地說道:“我回去再仔細地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再給老爺子一個答覆。”
吳老爺子點了點頭說:“好,那我期待着你能夠儘快給我一個答覆。”
“知道了。”
朱容容點頭拖着沉重的腳步便走了出去,出去之後她腦海中一片混亂,真是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想出這樣的一個餿主意來,可倘若她要跟吳正恩在一起的話,那麼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了。
她出來之後心情很不好,連續幾天都精神懨懨的。一直過了兩天後,她下班走出來後見到有人在那裡圍在一起,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她對司機說道:“老劉,你把車開過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老劉覺得很好奇,就把車開了過去。朱容容走下車來看了看,見到有一個小孩子穿着破舊的衣服躺在了那裡,動也不動,躺在血泊之中,而旁邊有一個男人正張揚跋扈。
“明明就是你撞死了我的兒子,你賠我的兒子!你賠我的兒子!”那個女人大聲地喊道。
誰知道那個撞死人的男人趾高氣昂地說道:“是我撞死了你兒子,那又怎麼樣,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我爸是孫剛啊!”他大聲地喊道:“你知不知道孫剛是誰?孫剛是c市的市委書記,你竟然敢說我撞死你的兒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他囂張跋扈地喊道。
那個女人哭得聲嘶力竭說:“可是剛纔就是你撞死了我的兒子,很多人都看到了,不管怎麼樣,你要賠我的兒子,我管你爸爸是誰呢?”
“是嗎?”
說完後,那個人就揮了揮手,接着就幾個人上前去對着那個女人一頓拳打腳踢,那個女人被打得渾身紅腫,然後那個人張揚跋扈地說道:“早就跟你說了,我爸是孫剛,你就不相信,非要來招惹我,現在知道厲害了吧。我們走。”說完,他會了揮手,對那兩個保鏢說道。
那兩個保鏢護送着他,將他送到車裡面,然後開這車揚長而去。
等到警察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走了,在場圍觀的人這才七嘴八舌的把情形說給警察聽,然後又把車牌號告訴他們。
朱容容看見這一切,心裡莫名其妙地有些難過,她知道就算是警方肯插手,這件事情又能夠怎麼樣呢?就算是插手難道真的能夠治得了那個人的罪嗎?他是有權優勢的,又有錢,一定可以來打通官司,而被撞死的那個小孩真是太可憐了,沒有錢就是這麼可憐的。
一想到這裡,朱容容的心中,莫名其妙地針扎似的疼痛,她忽然想到如果自己違背老爺子的意願的話,那麼恐怕接下來自己也就一無所有了,那麼也許她將來會有這樣的命運。她猛得一個激靈,頓時什麼都想明白了,她覺得自己是有必要一回去跟老爺子談一談的。
她臉色立刻變得很嚴肅起來,回身對老劉說道:“老劉,開車回去。”
老劉點了點頭,就開車載着她回去。
兩個人回去之後,朱容容剛剛踏入大廳,就聽到吳國美上前來皮笑肉不笑地跟她說道:“容容回來了,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容容。”
說完後,她指着朱容容,朱容容聽到吳國美這麼說後,覺得很驚訝,擡頭一看,見到一個年輕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個年輕人大概有三十幾歲的樣子,但是人卻顯得格外的精神,他濃眉大眼,長得很精神,怎麼看怎麼也不像一個生病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一表人才,也很出衆。
朱容容愣了一下,吳國美已經拖着朱容容上前,見到老爺子坐在那裡微微含笑,顯然老爺子對這個兒子的改變還是有點滿意的。
吳國美對朱容容說道:“對了,容容,忘記跟你說了,這個叫做吳正恩,他就是正豪的大哥,她是正豪的老婆叫容容,自從她嫁給正豪後沒多久,正豪就死了。”吳國美在那裡嘟囔着。
“夠了。”老爺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跟她說道:“你好端端地說這些幹什麼?容容,快過來,見過你大哥。”
朱容容走上前去,就跟吳正恩說話,吳正恩跟她握手,人顯得文質彬彬的,也很有禮貌。
他笑着跟朱容容說道:“我也是剛剛纔從英國回來的,第一次見到,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你,家裡每個人都帶了見面禮,這是送給你的。”
說着他就拿了一個首飾盒給朱容容,朱容容連打開也沒有打開,她只是看了看勉強地笑着說:“謝謝你。”
吳正恩又在那裡跟老爺子談論一些事情,聽他談論得頭頭是道的,怎麼看怎麼也不像這個人得過精神病,更不像這個人殺過人的。
他一會兒談論着國家的大事,一會兒談論着要保護動物,一會兒又談論着要去非洲救濟那些受過災難的兒童,看他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君子,讓朱容容覺得很驚訝。
他對老爺子說道:“爸爸,本來這一次也沒打算回來的,因爲還打算去非洲做無國界醫生的,可是聽說你身體不好,所以就早些回來看看你,要是你沒事的話,我打算還去非洲做無國界醫生,救助更多的人。”
“非洲?好端端地去那裡看什麼?”他咳嗽了一聲說。
“這些年我一直都是這麼過的。”
老爺子聽了心裡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一點過意不去,便咳嗽了一聲跟他說:“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總之你現在還好端端地就行了,你說是不是?你現在回來不要再走了,在家裡面留下來吧。”
“讓我留下來,可是讓我做什麼呢?我什麼都不會做。”他猶豫了一下跟老爺子說道。
“我也沒打算讓你做什麼,我們吳家的家族企業容容打理得很好,你願意做醫生得話,就還去做醫生吧,怎麼樣?”他問道。
聽到老爺子的話後,他猶豫了一下說道:“爸爸,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爺子不容置喙地說道:“除非你不認我這個爸爸。”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連忙搖了搖頭對老爺子說道:“好吧,我聽你的。”他對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笑了笑這纔跟他說道:“好啦,這次回來看到你變了這麼多,我也很爲你感到開心,總之以後啊,在家裡面好好地做人,知道嗎?”
吳正恩連忙點頭說:“我知道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