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容容嗎?好久不見,你找我有什麼事啊?”年縣長的話非常有感染力,非常溫和,讓人聽了之後如沐春風。這是她作爲一個政治官員所具備的一種品質。
然而在朱容容聽起來,卻始終不是滋味,朱容容早就已經看透了她的虛僞。聽到她這麼問自己,朱容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這的的確確是她最後的選擇了,雖然她真的很不想。
她說:“我……”
年縣長聽到朱容容猶豫了很久都沒說話,便立刻輕聲對她說道:“容容,你有什麼困難,你儘管跟阿姨說就是了。你來阿姨家吃過飯,也知道阿姨這個人特別好說話,只要能夠幫得了你的,一定盡心盡力的去幫你。”
朱容容聽了她這虛僞的話後,忍不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人可以虛僞,可是怎麼可以虛僞到這種地步呢?她心裡暗暗的想着。
也是因爲年縣長的虛僞刺激了她,讓她頓時冷靜下來了。她等到自己的聲音平靜了一些,這才緩緩的對年縣長說道:“我有個要求。” ”“
“哦?是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就是了。”年縣長也聽出了她聲音裡的冷淡。
“我同意跟你們和解,不過你要賠給我二十萬。”
“二十萬?”年縣長頓時愣住了,年縣長說:“這個事情還是有一點麻煩,我們還是明天再談吧。”
“如果你十分鐘之內不給我答覆的話,那麼好,我維持原判。”朱容容也不知道是什麼支撐着自己,讓自己竟然變得這樣的堅強和冷漠。
年縣長聽了後,她猶豫了有一兩分鐘,說道:“好吧,只不過這個事情還是有點大,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領着政府工資的人沒有多少錢。你等着,我再同家裡人商量商量,你看可以嗎?十分鐘之後我再打給你。”
朱容容點了點頭,就把公用電話給掛斷了。掛斷電話後她就趴在電話上哭了起來,要錢還是要尊嚴?一直以來,她都希望自己可以選擇尊嚴,可是有時候這個社會原來是由不得你選擇的,並不是你想要什麼就可以要什麼。
年縣長掛了電話後,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把電話往陳院長的懷裡面一摔,狠狠的說道:“你惹的禍。”
陳院長聽了後,連忙賠笑說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出什麼事情了?那個朱容容口口聲聲的跟我要二十萬,就答應和解這件事情,二十萬啊。”她說着就豎起了兩個指頭。
陳院長聽了後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起來,他溫文儒雅的臉上帶出了一絲兇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竟然要二十萬。我看她是發燒燒糊塗了吧,我就跟她那麼一次而已,她竟然跟我要二十萬,出去找個小姐也不過才幾百塊錢……”說到這裡,他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連忙擺了擺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打個比方。”
“打個比方?哼。”年縣長走着到了牀榻邊上坐下來,冷冷的望着他說:“還好意思說呢,都是你惹的禍。平時你要出去跟這個勾搭,跟那個勾搭,我就已經不理你了,我不是說過了嗎?出去找女人就算了,千萬不要惹出什麼禍事了。你偏偏不聽我的,這下好了吧。”
陳院長聽了後,連忙湊到她的身邊去,坐在她的身邊,覥着顏對她說道:“詠潔,你不要這麼生氣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想的,我以後再也不出去找女人了。可是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再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年詠潔聽了後,她頓時橫眉倒豎,冷冷的對他說道:“你什麼意思啊?陳建宇,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你最好給我放聰明一點,在我們家裡誰纔是主導。”
陳院長聽了她的話後,頓時變得透心涼,他不禁賭氣說道:“好,我們家裡是你說了算,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行不?這事我還不管了。”
“不管了?你說不管就能不管嗎?我警告你,不要以爲我是真的對你很好,真的很想管你這檔子風流韻事。只不過是劉書記跟我拍了桌子,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儘快把這件事情解決,免得鬧大了,影響到我的仕途。否則,你算什麼東西?”年詠潔翹着二郎腿,點燃了一支菸,冰冷冷的望着他。
年詠潔平時爲了維護她良好的縣長形象,她是不抽菸的,然而一旦遇到了煩心的事情,還是會忍不住抽上一兩支。
陳院長冷冷的站起來,說道:“她想告,她就告唄,我看她能折騰到什麼地方去,到時候我就說是她勾引我的,我看看法院能夠怎麼判。”說着他就站起來轉身就走。
年縣長也在後面“霍”的站了起來,指着他說道:“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夠鬧上法院。要是鬧上法院的話,你就等着收我的離婚通知書吧。”
“什麼?你要跟我離婚?”陳院長愣了一下,問她說道:“可是我們一直以來都是模範夫妻啊。”
“模範?模範夫妻只不過是裝出來的,我需要你配合我做戲而已。如果是你真的做出什麼影響我仕途的事情,你說,我會選擇你,還是會選擇我的仕途?”
陳院長聽了她的話後,心頓時變得透涼透涼的,他這才緩緩的說道:“有什麼事情好商量嘛,你看,我們還有個共同的孩子,是一生。不是嗎?”
“不錯,一生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那又怎麼樣?如果是我們兩個當真離婚了,一生肯定是跟着我,你想都不用想,撫養權你也沒法跟我爭。當然。”她抽了一口煙,美麗的臉上都露出了沉思之色,“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跟你離婚,若是當真離婚了,對我這個縣長的聲譽也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