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當然想出去了。”韓國雄擡起頭來,他就像個女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哭了下來,淚水直流。
他在那裡嚎啕大哭了半天,才哽哽咽咽的,抽抽搭搭的說道:“他們真的不是人啊,他們把我往死裡打,我要再這樣待下去,接受他們的私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首了。我還想回學校去,我還想上大學,我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冤死在監獄裡……”他一邊哭着,一邊夾雜不清的說了那麼多話。
男兒流血不流淚,這是朱容容和劉紹安第一次看到韓國雄哭,他們看到韓國雄的樣子真的是很可憐。
朱容容轉臉望了劉紹安一眼,輕聲的問他:“怎麼說?”
劉紹安嘆了一口氣,便對韓國雄說道:“你自己做了這麼多錯事,所以纔會淪落到這個下場,你會不會改正?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多事了,還有兩個多月就高考了,我看你還是全心全意的複習高考吧。”
聽到劉紹安這麼說後,韓國雄立刻拼命的點頭,他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般,連聲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不該做那麼多錯事,不該把視頻放到網上去嚇唬容容,也不該去砍你和陳雲平。其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麼?”朱容容臉色大變,她擡起頭來望着韓國雄一眼,對他說道:“你說那視頻是你放到網上的?不是陳雲平?”
韓國雄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緊張之下,說錯了話,他猶豫了很久,才用力的咬着嘴脣說:“我錯了。”
“視頻不是在陳雲平那裡嗎?爲什麼又到了你的手上?”朱容容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視頻的事對她來說可是天大的恥辱,每當談起來她心裡就覺得特別的不舒服。但是現在韓國雄提起來了,她總要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要不然等於自己死了,還死得稀裡糊塗的。
韓國雄猶豫了一下,就對朱容容說:“還不是那段時間,那段時間你一直拒絕我,我心裡頭不高興,我就經常在課間的時候悄悄的跟着你。那天晚上我跟着你到了餐廳,看到你去了衛生室,又看到樸曉琴把你送到了宿舍,我真的很想去見你,因爲我查到那天是你的生日,我還買了禮物打算給你的。我趁着樓管阿姨不注意的時候,就悄悄的潛到了女生宿舍樓裡,進去之後,我準備打開你宿舍的門,走進去找你的,可是那宿舍的門是從外面鎖起來的,我沒有辦法打開。”
朱容容和劉紹安安安靜靜聽着。
他繼續說:“我正在想辦法開鎖時候,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我以爲是樓管阿姨來了呢,就趕緊躲到樓梯的一個角落裡去了。過了沒有多久,我從角落裡看出去,我看到陳雲平手裡拿着鑰匙,打開了你們的宿舍的門,他就走了進去。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又怕被人發現,也不敢出來,過了很久很久,我好象聽到你們宿舍裡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我才躲到外面。我悄悄的從窗戶看進去,那裡面有簾子擋着,我只看到了一角,我看到陳雲平對你動手動腳的,還拿着手機對你說,拍下了你剛纔在牀上的視頻。接着我就看到他又對你動手動腳,你在那裡反抗,卻始終沒有辦法逃脫他的魔掌。”說到這裡後,他就頓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目光閃爍的望着朱容容。
朱容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那一天晚上的時候,陳雲平是聽到外面有人在不停的敲門,所以才走的。
朱容容便“啊”了一聲,問他說道:“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在外面敲門,使得陳雲平離開的?”
“是。”韓國雄用力的點着頭,他一邊點着頭,一邊說道:“我當時也不敢衝進去,陳雲平是副級部主任,要是我衝進去撞破了他的好事,他一定會報復我的。我這個人惡跡累累,別人都說我偷錢,我又記過大過,要是再被陳雲平給暗算了,那我就不用在學校裡待了。我實在想不出辦法來了,就只好在外頭不停的敲門,沒有想到我的敲門聲真的把陳雲平那個混蛋給嚇走了,等到他走得沒影后,我準備進去找你,拿這件事情來要挾你,要挾你和我……”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暈的神色。他雙手不停的搓着手銬,表情變得十分的侷促起來。
不用他解釋,朱容容也知道他想說什麼,劉紹安也很明白,他一定是想拿陳雲平的事情來要挾朱容容,讓朱容容和他做那種事。
“誰知我推了推門後,發現門從裡面給關上了,我用力的推門,怎麼都推不開,我又有些不甘心,我就在外面不停的敲門嚇唬你。我本來想你被嚇了之後會打開門看看外面是怎麼回事的,沒想到你很久都沒有出來,到最後聽到外面打了下課的鈴聲,我就趕緊從女生宿舍逃出去了。逃避出後我又不甘心,我正準備離開,看到劉紹安你走過來,手裡還拿着禮物,所以我就故意站在燈影裡面嚇你們。等你們去了咖啡廳後,我又站在外面嚇容容。”
朱容容聽他說完,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自己那一天晚上真的看到的人影不是幻覺,她真的看到了韓國雄,是韓國雄有意嚇她的。
朱容容有一些惱怒,對他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不覺得自己這麼做真的很不對嗎?”
韓國雄用力的去扯着他的頭髮,一根又一根,像是恨不得把他的頭髮給扯下來,他說:“我已經意識到我做錯了,真的意識到了,我不該這麼做,我錯了。容容,劉紹安,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我出去,好不好?我要是再在這裡的話,我一定會死的。他們往死裡打我,根本就不把我當人看,公安局用私刑的。”
他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歇斯底里的喊,然後他就不停的在那裡擺着頭,樣子看上去十分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