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韓國雄的爸爸,朱容容和劉紹安坐在那裡,兩個人心情都很沉重,都沒有說話。
這時候樸曉琴正好洗了碗筷走過來,看到朱容容和劉紹安坐在那裡,兩個人呆呆的,面前的飯都沒有動幾口。便上前來問她說道:“人家都在說,說剛纔有一個老頭,對着你們倆跪下了,說的是你們倆沒錯吧?”
朱容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難爲情的神色,說道:“不錯,剛纔說的是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哎。”說到這裡,她就不停的嘆息。
樸曉琴見到她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走上前去伸出手來在她的額頭上彈了她一把,說道:“你這孩子,不知道天天在想什麼,你不要動不動的就心軟,行不行?我跟你說,我猜我都猜出韓國雄的爸爸來找你們做什麼,一定是找你們求情,把韓國雄從公安局裡放出來,對不對?”
朱容容點了點,說:“是。”
“我猜,你們也答應他了,是不是?”
劉紹安爽朗的一笑,他很大氣的說道:“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啊?你剛纔沒看到,他爸爸真的很可憐。”
“難道別人很可憐你們就要答應別人嗎?你們不要忘了,韓國雄犯的可不是一般的罪啊,他是蓄意傷人罪。雖然說陳雲平那個老混蛋不肯出來作證,可是你身上的傷我們都看得到的啊,而且醫院也給驗了傷,你還在醫院裡住了一週多。”
到她這麼說後,朱容容和劉紹安都沒有說話。
樸曉琴把手中的碗猛的一摜,對他們說:“喂,我跟你們說話,你們聽到了沒有?”
朱容容點了點頭,眼神中露出一絲迷茫說:“聽到了,可是……可是你也看出來了,他爸爸拾荒,撿垃圾,收廢品,辛辛苦苦的把他養到這麼大,就指望着他呢。結果這韓國雄又這麼不爭氣,其實他的學習成績還是好的,如果要考大學的話,應該也能考上國內一流的大學。”
“哼。”樸曉琴不以爲然,挨着朱容容坐了下來,把一隻胳膊搭到朱容容的肩上,對她說:“像這種人都能考上大學,這純粹屬於中國教育制度的不健全。中國教育制度全都看的是分數,而不是看一個人的綜合的品德和能力,這就會導致了一些空能考分數,但是沒有什麼實際能力的人,上那些一流大學。就算這種人上了一流大學又能怎麼樣?你覺得他們以後會有一個好前途嗎?”她對朱容容憤憤不平的說。
朱容容無可奈何的望着她笑了,她喝了兩口果汁,這才笑着對她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負責中國教育事業的。只不過嘛,中國教育的漏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既然我們沒有辦法改變,我們就只好暫時來適應它。”
“好了,我說兩位小姐,你們兩個未免扯得太遠了吧,動不動的又扯到中國教育上去了。”劉紹安攤了攤雙手,對她們說道:“我們現在是在說,要不要救韓國雄的事。”
“救?憑什麼救啊?你是公安局長啊?還是公安局是你家開的啊?你說救就能救啊?我勸你啊,還是不要在這裡沒事找事了。”樸曉琴對劉紹安說道。
樸曉琴這個人性子很急,平時說起話來很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而今她又很爲劉紹安和朱容容不值,當然說話就說得更急了。
朱容容低下頭去一句話也不說,而劉紹安則有些猶豫的說道:“剛纔我已經答應了韓國雄的爸爸,要幫他了。”
“答應了?答應了要幫又怎麼樣,答應了要幫也不一定一定能夠幫得上啊,要是幫不上,他總不能夠怪你們吧?我說你們兩個啊,不要再這麼心軟了,要是再這麼心軟下去啊,早晚有一天你們兩個會爲你們的心軟付出代價的。”樸曉琴在一旁憤憤的說道。
朱容容和劉紹安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樸曉琴所說的話都是爲了他們,可是在這種情形之下,難道真的不幫嗎?難道真的任由韓國雄就這樣從一個成績優異的學生,淪爲一個階下囚嗎?
他們都沒有說話,場上一時有些靜靜的。
朱容容猶豫了一下,這才說:“我看不如這樣吧,不如我們先去警察局裡看他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真心悔過了。如果韓國雄真的真心悔過了,我們再幫他也不遲,如果他還是那麼偏激,沒有改變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來幫他了。你們說是不是?”
“容容說的這話我贊同。”
“既然這樣,你們不妨就去公安局裡看看他吧,我敢說,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我勸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說完後她就把自己的碗端着回宿舍去了,只留下朱容容和劉紹安。
朱容容扁了扁嘴,眼神中帶着一絲委屈和不安,她焦慮的向劉紹安說道:“紹安,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太自以爲是了,真的太心軟了,完全不理會別人的感受,也不理會別人的想法?”
“當然不是了。”劉紹安輕輕的在她肩頭拍了一下,對她說:“你要是不理會別人的想法,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又怎麼會答應韓國雄的爸爸來幫韓國雄呢?你就是有一點心軟,心軟是好品質,我可不希望我將來的妻子像樸曉琴那麼咄咄逼人,像樸曉琴那麼潑辣。我希望我將來的妻子是溫柔的,就像你這樣,你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孩子。”
朱容容聽了後,臉上頓時變得通紅起來。聽着他的綿綿情話,朱容容心裡只覺得說不出的安慰。她很慶幸上天讓她在她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了最對的人,也就是劉紹安,她也很慶幸出了這麼多事情,劉紹安始終還不離不棄的陪在她的身邊。他們兩個很快就要考上大學了,她相信考上大學後,他們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