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和劉紹安兩個人對望着,互相一笑,他們的心裡都很開心,也很安慰。
至於韓國雄的事情,他們決定盡心去做,能做得成固然是好,若是做不成,只要是盡了心力也無愧於心。
打定主意之後,到了第二天,恰巧有兩節自習課,朱容容和劉紹安便請了假,由劉紹安知會他家的司機老羅來接了他們兩個,將他們兩個拉進了公安局。
在這件事情之前,劉紹安已經託他爸爸劉勝勇和公安局的局長劉局長打過招呼了,所以他們去了後,剛剛走進公安局,劉局長就親自走了出來。
朱容容擡頭看去,這劉局長大概有五十多歲的年紀,嘴角上長了一顆痣,那痣上有一根黑毛,他的樣子看上去流裡流氣的,和劉紹安的爸爸劉勝勇完全不像是同一類型的人。
他大腹便便,走路走起來好象也很困難似的。他親自迎出來,走到劉紹安和朱容容的面前,笑着對劉紹安說道:“紹安,你爸爸剛剛纔給我打過電話,問你到了沒有,你可就到了。”
劉紹安點點頭說:“有勞劉伯伯了。”
“不必這麼客氣,我跟你爸爸那可是老朋友。再說了,咱們同姓一家親,說不定啊,祖上還多多少少的攀着,能攀上親戚呢。”
劉紹安笑了起來,對於這個劉局長他見得並不多,對他的印象也不深刻,但是他並不是太喜歡這種場面上的逢迎,所以他也只不過是微微的一笑,表示禮貌而已。
見到他的樣子,那劉局長立刻明白了他是什麼樣的想法,就對他們說道:“你和你的女朋友今天來,聽說是來看傷害你的那個韓國雄的,是不是?你放心吧,那小子啊,絕對不會輕判他的,非要讓他坐個幾年牢不行。”
聽到劉局長這麼憤憤不平,好象被砍的人不是劉紹安,而是那劉局長。朱容容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不屑一顧的神情,但是她又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劉紹安惹什麼禍,所以她就把臉給俯了下去。
劉局長帶着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接見室裡頭,就有警察給他們端上茶水來讓他們在那裡喝着,接着就有人去帶韓國雄。
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鐘,韓國雄才被帶了過來,他雙手被反綁着,樣子看上去很憔悴,眼圈整個的一圈熊貓眼,他臉上有傷,好象被人打過了一樣。
朱容容皺了皺眉頭,不由自主的向那警察問道:“你們對他動用私刑了?”
那警察掏了一支菸在手上,搖搖頭說:“這可不叫什麼私刑啊,小姐,你不要弄錯了,我們也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來審犯人。至於他身上和臉上的傷嘛,是他自己不小心碰傷的。你說是不是啊?韓國雄。”那警察問韓國雄的時候,聲調就提高了幾分。
韓國雄的身子抖了一下,就點了點頭說:“是。”
“聽到了沒?這位小姐,他自己都承認他自己身上的傷是自己撞傷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不要隨便誣衊我們哦,我們可是人們的好公僕,是人們的好警察,我們是爲人民服務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濫用私刑的事情來。”
聽到那警察這麼說後,朱容容很不以爲然,她不相信韓國雄會自己撞出那麼多傷痕來,就對那警察說道:“我們想跟我們朋友說話,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啊?”
“朋友?”那警察叼着煙,望了他們一眼,似乎很不認可他們的關係,就轉身走了出去。
等到那警察走出去,把門關上後,劉紹安這纔看了韓國雄一眼,對他說:“你沒事吧?”
“是啊,你沒事吧?”朱容容問道。
韓國雄本來雙手放在桌子上,頭低着,聽到他們兩個一問,他猛然的把手一縮,他的袖子往上扯開了一點,就看到他的胳膊上全是傷痕。
朱容容和劉紹安見了後,發現他胳膊上的傷青一塊紅一塊的,有些地方還破了皮,顯然是遭遇到了毒打。
朱容容皺了皺眉頭,說:“這公安局裡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啊?”
劉紹安搖了搖頭,說:“我想劉局長肯定不知道,沒事,等過會跟劉局長說一下。”
“纔不是呢。”韓國雄猛然擡起頭來,眼中露出了兇光。他逼視着劉紹安,對他說:“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是劉局長吩咐他們把我往死裡打的,你爸爸和劉局長關係那麼好,肯定是你爸爸讓劉局長打我的。你又來做好人,你們父子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真是奸詐小人。”
聽到他這麼說後,劉紹安愣了一下,劉紹安轉過頭去望着朱容容,搖頭說:“我確定我沒有讓我爸爸跟劉局長說,讓劉局長打他,我爸爸也不會做這種事的。”
朱容容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對他說:“不用說也明白了,看得出來,那劉局長好象很想討好你爸爸,一定是因爲這樣,所以他就才讓他的手下狠狠的打了韓國雄。”
朱容容看到韓國雄憔悴、落魄,滿臉傷痕的樣子,心裡便有一些很不安起來,畢竟從頭到尾,她都覺得是自己把韓國雄害成這樣的。如果那天不是她遇到了韓國雄被人打,如果不是她救了韓國雄,也許後面就不會出這麼多的事情了。
朱容容柔聲細語的對韓國雄說道:“沒事的,你放心吧,沒事。”
“你說得好。”韓國雄邊說着,邊用力的去搓他手上的手銬,因爲他手上是戴着手銬的,所以沒有辦法把手放到下面去搓他的衣角,他就拼命的搓那手銬,他用力的揉着,看那樣子像是要把那手銬給搓下一層皮來一樣。
看到他這個模樣,朱容容和劉紹安心裡都覺得很難受。
劉紹安對他說道:“你想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