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一個阿姨拿了我昨天的衣服送過來,我穿好後,擡起胳膊聞了聞,好香,原來昨夜是脫了幫我去洗的,心裡頓時生出一絲暖意。
收拾利索後走到樓下,對顧傾城說:“我要去上班。”
他又重新打量了我一遍,臉色溫和了些,說道:“吃過飯,順路送你。”
我納悶的看了看窗外,太陽依舊是從東邊升起的啊,怎麼感覺有些東西似乎不對了?
還有,剛纔那可愛的小秘書哪去了?
但最吸引我的還是餐桌上的東西,因爲我餓了。
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蛋糕,牛奶,橙汁,煎蛋之類,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響了起來,我自來熟的伸手便去拿。
顧傾城下巴微微擡了擡,道:“洗過手再吃。”
我不管他,抓到手裡便吃,邊吃邊含糊應道:“剛纔在樓上洗過了。”
飽餐一頓後,坐到他車裡,車子飛速行駛,兩人一路無話。
我突然想起我媽先前說過的話,噗哧一笑,看向顧傾城,脫口而出道:“你在追我?”
剛要追加一句“你追我,我也不會答應。”
可話還沒說出口,顧傾城就轉過臉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的說了句:“自作多情。”
切。
還真懂我。
到了社裡,我開始整理昨天下午的採訪稿,絞盡腦汁的要把昨天採訪的內容,寫成一篇高端、大氣、權威、正面的商界頂尖精英人士的專業報道。
不得不說,書到用時方恨少,雖然我歷經數十年寒窗苦讀,飽讀紅樓廢都金瓶梅,自詡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但是應付以前的邊角料之類尚算可以,可是真正涉及到專業知識,就有點力不足了。
我根據錄音材料及其他收集的資料整理編寫,接着又反覆修改,總是覺得火候有點兒不夠,好像缺點什麼,只好去找主編求教。
主編看了看我遞過去的稿子,竟然難得的沒兇我,這好像也有點兒不科學。
主編大人很快潤色好後,讓高秘交給了我,我捧着主編修好的稿細細拜讀了一遍,果真薑是老的辣,我寫的稿子經了他的手後,真的權威專業了許多,瞬間高大上。
給顧傾城打了電話,要他郵箱,發稿子給他過目。
可電話那邊滿是煩雜喧囂的機器嗡嗡聲,他聽不到我說話,我也聽不到他說話。
只好發信息給他,過了好一會,顧傾城回了幾個字:明天下午5時,資料送到我辦公室。
切,發郵箱多方便,非要勞駕姐跑腿給你送,姐的腿不值錢,是吧?
寫完對顧傾城的滿篇溢美之辭後,我閒了會,突然想到是不是該寫點別的了?
比如趙文江那廝的醜聞?
損人,我最在行。
說寫就寫,我添油加醋,胡編亂造,一氣呵成,洋洋灑灑寫了四千多個字。
基本內容是:貴行趙文江同志,趁工作之便,向客戶索取賄賂,並與其暗渡陳倉,私相授受,玩弄女性,朝三暮四,水性楊花……
真的,寫“高大上”我不在行,但寫這種貶損之文,對我來說真是下筆如有神助,毫不費吹灰之力。
寫完打印出來,仔細檢查了下有沒有錯別字,覺得滿意後,找了個信封裝好。
等有時間,偷偷寄到他總行領導的辦公室裡。
不管有用沒用,先噁心噁心他再說。
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怎麼不弄點錄音,拍點照片之類?
他既然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我是不是有點小陰暗?可是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