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這四個字令我渾身一陣酥麻,心裡像是被鑽進了一條小蟲子,輕爬慢咬,酸癢微痛的神經感觸令我臉上忍不住發燙。
江樹鬆開看了我一眼,嘴角輕扯一下,走向不遠處停着的車子。
我磨蹭兩下,沒脾氣地跟了過去。坐進車裡時,他已經打起了電話:“頂多163,略微有點瘦,膚色……偏黑。”那頭似有笑聲,江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沒大一會,語氣一變,說道:“這個也是你可以問的嗎?”對方立馬又說了什麼,最後他拿眼在我身前一掃,彆扭着哼道:“不知道,應該是有。”
我哪會猜不出他在說什麼,頓時尷尬不已,轉過身把頭朝向窗戶。
江樹掛下電話,認真開車,不出十分鐘來到了一幢寫字樓前。正值下班時間,勞斯萊斯的出現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目光,但當江樹下車時,車子便顯得黯然失色,再等到我下車時,江樹便已失寵。有人一句話精準地解釋了這個看似不太正常的現象,‘這家的保姆也特麼高大上。’
我臉上一紅,裝做沒聽見,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但又不得不承認我與這豪車美男的組合湊在一起確有違合感。
我快步朝前,可恨江樹此時還不放過我,在我身後叫我名字:“楊淇。”見我未停,他兩步跟上,伸手牽住了我的手,說:“走錯了,在這邊。”
我大窘,忙抽手,但他卻握得更緊了,直到進了電梯才鬆開。
我們上到四樓,進了一家門口有沒任何標牌的工作室,一個僞娘跟江樹熟絡地打完招呼後,拿我當起了道具。僞娘動作又快又熟練,不出半小時,我像是從流水線上下來的成品被他推到了江樹跟前。
“看看看,怎麼樣?”僞娘催促道。
江樹放下手裡的平板電腦,目光在我身上定了定。雖然我們連不穿衣服的樣子都相互看過,但這一刻我還是緊張不已,恨不能立即隱形消失。
“看傻了?”僞娘笑道,回頭從桌上拿過他的名片遞給我:“美女,下回要來可要提前預約哦。這是我的名片,拿好了。”
我微笑接過,禮貌地看了正面看反面,然後就看到了‘女星蘇瑗御用化妝師’的字樣。我略懵了一下,看到江樹視線落在我的手中,本能地將名片塞了回去說道:“謝謝,我以後不會來的,今天只是個意外。”
僞娘面子上有點繃不住,看看我又看看江樹,末了做了然狀,嘻嘻一笑說道:“美女,你可別替他省錢啊,你不花有的是人替他花。”
我吃驚不小,更爲這句話裡的意思感到難過。看僞娘還一幅哥倆好的無知,竟有控制不止的怒意,努力壓了壓,衝僞娘說道:“他的錢就是我的錢,我花自己的錢當然捨不得。如果下回有人來你這替他花錢,你可得幫我節省着點。”
我說完無視僞娘一臉呆懵,直朝江樹看去,我想我的眼光已足以傳達我的怒氣,即使他不愛我,但好歹我是他的妻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必然會有幾分難堪尷尬。可我失算了,他毫無悔改之意不說,竟然還衝我笑了,沒錯,就是笑了。
我微訝,頓時有種我是神經病的錯覺,我這是在悍衛自己的婚姻麼?誰給了我勇氣?
“那個……”我鬆懈下來,調整了到我時常的狀態,給自己找了個臺階,看了下牆上的時鐘說:“六點半了,還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