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居所在
顧孔武從竹錦苑回來便待在書房着手處理被擱置下來的事務!中途情堂的明希拿份簡冊找上門請他閱攬之後蓋章!
話沒聊幾句對方急急忙忙執着蓋有印章的簡冊拜別顧孔武。
時間在一靜一鬧中迅速流逝,轉眼以是太陽偏西!
離開將近半個月積壓在書房裡待閱的事件帖!已經有兩摞半,經過簡單分類匆匆閱完,花了大半時間,手累的提筆不起周沉玉看看右邊處理好的一摞事帖,還有前面分出的紫色帖子。
隨意翻動幾冊心思早就沒在這上頭,大概久坐乏困,便也提前收工?
書房內的玫瑰香味濃郁濃的有點燻人,剛進來尚不覺得,時間長了何況是封閉地空間猶其如此!
一天下來焚雨除了尋機偷懶或者揹着焚亦低頭盯着白石地面上爬行的螞蟻打發之外,就是面對面相顧無言。
被揪的左耳過了這麼長時間,感覺不到發熱和刺痛,彷彿之前被揪出來的並非是他一樣。
心裡有怒氣不搭理與他正相對的焚亦,也是正常!
而焚亦更是副無所謂的架勢,你不理就算了還樂的清靜?
焚雨嗅到從廳中飄來的玫瑰花香,壓抑的怒氣隨之消去大半,繃起得臉又重新展開一絲笑意,立馬從懶散變得規矩站立,似乎正在迎侯樓主人出來。
耐心的等到太陽從偏西將近日落,天有霞光纔不急不緩出現在兄弟二人眼前!
不待周沉玉說話焚雨搶先一步笑嘻嘻喊了聲;“堂主!
有意無視起對面的焚亦心裡舒服就好,有着這念頭更起勁!
焚亦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對他的小丑行徑見怪不怪,大有免疫的驅使,也是可悲,但是對方樂在其中,誰又能指名批判他們。
周沉玉瞅着焚雨通紅的左耳,頓感歉疚道:“不好意思讓你捱了頓揪,今晚咱們小聚聚。”
焚雨一拍手高興的差點沒蹦起來,瞪圓了雙眼晴道:“真得嘛,太好了!”
他這抽風的舉止弄得正對面的焚亦直接看不下去,乾脆偏過臉去,來個不見爲淨。
周沉玉挺喜歡焚雨偶爾露出孩子氣的一面,還是那句老話?人嘛,想怎麼活就怎麼活,死氣沉沉的沒樂趣!
天色漸漸暗下來,而樓內瑩瑩白光柔軟傾泄在廳外的門階上,倒映出三條修長人影。
望着黝黑地夜空竟然想到凌霜他們,要沒那事兒這會子值守的會是他們,等到休息時約一起摸幾把,過過癮,現在呢純粹在這瞎想,沒其它用?
想到凌霜那事任是焚雨止不住的剜惜道;“凌霜他們已經走了這麼長一段時日,真是可惜以前常玩在一起,現在只怕很難?”
“閉上你的嘴”
焚亦臉色微變的呵斥起後頭嘴不把門的焚雨來,要知凌霜可是值守期飲酒,倘若不嚴加治理以後這現象會越發猖獗,但凡知道此事的人只會以他爲鑑。
焚雨被這聲呵斥立即捂嘴緊走了幾步,追上前頭兩人!
周沉玉只聽不表示任何意見,也就沒接焚雨的話茬,隨他們去。
此刻的雲苑屋門大開,燈火輝映像在歡迎他們安然歸來!
走進花圃裡,先前幾株看起來無精打采的花樹,今晚看上去竟格外的充滿生機,仔細看去樹的枝條居然冒出不少嫩綠的嫩芽!
之前是沒有的,能活過來就好。
真是值得驚喜的一晚,看見屋裡走出一個年輕的半大侍童,一臉的稚氣未脫,隱約可見將來長開後必是個長相俊雅地男子。
見他往花圃來,焚亦見狀趕忙提醒正在擺弄枝條的周沉玉;“有人來了堂主!”
焚雨看到後也附喝道:“是啊堂主真有人過來了。”
一說一應間,那個侍童已經到了三人面前,侍童恭恭敬敬的衝着周沉玉背影躬身行禮!
對方不吱聲?侍童跟定在原地保持着躬身行禮的姿勢,即不出聲也不轉身離開,而是侍候在一旁。
直到擺弄得差不多了,周沉玉方纔拍掉手上沾到的泥土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不說多好總算杆是杆枝條是枝條,不再雜亂無章多少順眼些!
尋了空閒方理睬待在旁邊的侍童,語氣調侃道:“喲!是蔚瞳你,調來雲苑五哥那兒由誰接替?”
蔚曈低頭答道;“五少爺那裡由我姐去伺候,便有幸前來侍奉少主您!”
周沉玉聽得這話連眉稍都未見皺一下,方纔有感而發道,“五哥癱瘓在牀日常起居多有不便,身邊有個貼心人也是好的。”
“可不是麼,正因爲小奴年紀小,家姐才護着!”說到這頭蔚瞳的話音漸漸低沉,眼圈發紅竟是想起家姐蝶舞用嬌小身軀護他象護寶貝疙瘩似的,從不讓他吃虧受氣,今生有姐如此,還有何可求。
幾人進了雲苑地大門,陣陣熱氣撲面而來,蔚瞳似乎知道主人家己經回來,爲了第一天的表現特意吩咐了小廚房,備了這套刷煮火鍋的銅鑄炊具,上面是豬筒骨熬的湯底,幾顆紅棗隨着煮沸的湯汁翻滾着,底下爐竈裡銀絲炭已經煨的通紅,只見燒盡地灰屑凝聚在一起沒有散開。
而且這銀絲炭除了灰屑不掉之外,還有股燃燒後產生的香氣,而不是那種煙熏火燎的氣息,煙自然沒有!
望着一大桌子的各色菜餚,焚雨直接發出了不雅的吞嚥?
惹得另外兩人捂嘴偷笑
得到入席許可的焚雨挪動屁股坐在上首席的左手邊,周沉玉看見了也沒阻止,反到是焚亦看他那麼不懂禮數,警告似的輕輕嗯!,一嗓子。
焚雨頓時領悟剛纔的行爲,不禁喃喃汗顏的換到焚亦那頭次席,周沉玉也沒攔着未動筷前,淺笑的招呼起蔚瞳;“今天就這麼幾人,你也入席!”
蔚瞳照以往伺候那些主子的規矩,站着伺候就不準坐下,但是來到雲苑竟有跟主人同席的待遇,怎麼都覺不可能,但是出於多年的調教骨子裡的印記早以深刻在心,如何能違令。
惴惴不安的坐下了,心跳如鼓真是如坐鍼氈!
識出蔚瞳的緊張周沉玉反而放鬆下來,淺笑道,“旁人是不清楚但在雲苑做好份內的事情,沒有其它的規矩,蔚瞳還緊張嗎?”
焚雨搶話,“是呀!那些個刁難人的陋規堂主這兒是沒有,小老弟儘管把心擱肚裡吧。”
焚亦難得的與他同陣營,點點頭衝着蔚瞳露出真誠的笑容?
蔚瞳半響才伶清這並非是夢,從兩兄弟口中說出來的話可信度有待確認,可是家姐不止一次跟自己談起雲苑主人。
現在更是確信家姐所言無誤,好主子不多,難得遇上看得起你的人,還有何可說,不該盡心伺候嗎?
心裡默默下定決心的同時,臉上的羞澀笑容早以出賣了他本人。
“青梅酒,噫!這味地道”
焚雨掀開白瓷壺蓋湊上聞了聞,一股子經過發釀纔有的酸香氣息,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另外三人同樣聞到了從壺口淌岀來的酒香,搭配着火鍋解膩,
蔚瞳起身道;“斟酒這活小的來就好,你坐!“說着從焚亦手上接過白瓷酒壺,來到主位準備往空酒盅裡斟滿青梅酒,周沉玉見狀搖手謝過!
只好轉去焚氏兄弟所坐的次席然後回去自己那頭坐下。
周沉玉端起盤切成薄薄的豬肉卷倒入少部分,撈完再下肉不經煮化了就影響口感,之後又放了素菜藕片等菜。
那邊已經吃上了,炸得外酥裡嫩的夾肉藕糰子,還有炸荷花片、紅糖糯米煎餅,三鮮蝦皮圓子湯等等~~
那道八寶紅棗糯米飯焚雨就饞它,可惜卻在焚亦的左手邊一時夠不着鬱悶的調轉筷子,夾了近處的炸荷花片沒滋沒味吃着,眼睛使終是不離那道不在近處卻能時刻勾起食慾的美食,比起從湯鍋裡撈那些沒嚼頭軟爛的食物要好的多。
看焚雨好像一直在尋找什麼,沒多猜想周沉玉已經將那道八寶紅棗糯米飯挪到焚雨夠得着的地方?
遂願的焚雨這下開心極了,不停的衝着周沉玉點頭致謝,然後拎勺羮湊過碗去扒了半邊,吃得自然是心滿意足。
這樣一來零散的也就沒人再去動,礙着蔚瞳再場焚亦忍着沒有擼袖揪這個不知禮數爲何物的幺弟耳朵,好讓他長長記性!
但是光揪耳朵及體罰對他半點作用都沒有,過後該是怎樣就怎樣,氣死也枉然。
有這個幺弟在場焚亦雖未當場發作其臉早以丟到十幾裡開外,找都找不回來,看他糊了滿臉的飯粒猶不自知!
用餐時間轉瞬到了人走席散的時刻,連泡好的茶焚亦沒喝幾口拉着幺弟告退,屋主人沒挽留二人草草打發蔚瞳代替他出門送送。
三人一起邁出雲苑大門,朝着夜色深處走去,周沉玉稍坐片刻,便起身轉進閣間沐浴,等蔚瞳回來時廳中不見人,學着家姐教他的撩開厚實的紗簾,鑽進寬大且空蕩的寢房,淡雅的花香撲鼻而來,與房主人身上的香味幾無差異!
胡亂想間背後紗簾輕輕被來人掀開一角,洗去滿身塵氣的周沉玉穿着襲冰藍色常服,外披一件與常服色澤無二的輕薄紗衣,又在腰間圍了條滿是碎小水晶點綴的寬皮腰帶,將好身材襯得完美無瑕。
火紅的秀髮似乎剛乾透,只簡單用根兩頭穿着白玉珠子的長錦帶牢牢繫着,垂下的部分被髮絲掩住,腳下還是雙布鞋,只是鞋面上刺了幾朵花。
“少主是要出門嗎?”
蔚瞳看他這身着裝,想也沒想嘴快的吐出心裡話?
進寢房後,周沉玉笑笑沒直接回答對方,看時間不早了這兒也用不着他。
因爲是專司伺候!蔚瞳得以住進離着主臥最近的偏間,做好隨時待命的準備?
以前患有輕微的睡眠障礙,不論聽沒聽到外頭的噪音,難以入眠!一旦睡着非日頭偏西才慢慢清醒。
在臨桂時天天在外頭跑,得到充分的鍛鍊自然會累,睌上也就睡的着!
現在呢!傷未逾反倒把舊疾給醫好了,怎麼說都應該感謝那隻咬他的赤焰蜥!
當蔚瞳稟持着侍童的義務恭順守在屋外等待指使,未曾想遲遲沒動靜等着等着正晴細看寢房那扇窗戶燈火已熄?
蔚瞳又等了半天,只得回到緊挨主房的偏間,原以爲得偏間很小小到容得下一個人算好了,未成想當推開偏間門時,藉着走廊上的燭光逐漸適應了黑暗,看清裡頭的裝飾及傢俱擺設,無一不是考究,光牆上掛着的一副時下畫師曾也子的(春獵圖)價值不菲,哪怕有錢也難覓。
能掛在這間小小偏間,足以表明它在主人眼裡的份量,光這點便讓蔚瞳感到前所未有的榮幸,是他生平從未有過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