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漸深,周邊一片寂靜,只剩蟲鳴在叫。
緋雲閣即毀,怎麼也不能再遭楓林莊覓機而入毀上第二次?
無論如何,今晚也得守在這兒。
一宇對霍來天說:“我和二宇今晚就留在這兒,霍大俠傷未痊癒,早點回去,免得鳳女俠擔心?”
“沒關係!多一個人在就是真有情況,也能應付!”霍來天想也沒想,斷然謝絕一宇的好意,堅持留在這,又不是嬌氣的娘們,傷了就傷了,還不放眼裡。
不給二宇說不的機會,黑沉地夜色裡,傳來熟悉的聲音:“宇兄弟說得是,霍大俠還是回去休息吧。”話罷!淩氏兄弟一前一後,出現在門口。
說話得凌劍不同於含笑地凌霜,正兒八經的死氣沉沉,就是語氣也沒一絲起伏,端得是正經過頭。
“凌兄弟,事辦得怎麼樣,順利嗎?”
一宇藉着身後人手中所持,火摺子的微光,面色溫和地歡迎淩氏兄弟走進來。
凌霜一進來就誇張地叫道;‘炸成這樣,太可惜了!要我,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二宇打個哈欠,連眼淚都打了出來,不由有些囧,忙用手背一擦,溼呼呼的,脫口而出;‘別提什麼弄死,弄死,自你我出道至今,又真正弄死幾個人,大言不慚?’
‘是說你自己吧?’凌霜不吃二宇那套,氣從何來,自然就不氣。
凌劍剛要回一宇的問話,不料凌霜搶先,心下不悅,呵斥道:“越發沒規距。”
“行了!你們兄弟可別在這內訌,我可不勸架!”霍來天看不下去,只能這樣說了。
坐地上揉腳的男老,鴇,勢單力孤聰明的選擇閉上嘴,生怕又遭他們的懟?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藉着昏黃火光,聚在零亂廳內聊天,誰也未注意坐地上的他,似乎一點也沒懷疑。
突然!
火光沒有任何預兆的滅了,廳內陷入一片漆黑。
“邪!怎麼回事?”身邊傳出二宇的咒罵以及呼呼吹着火摺子的聲響,因爲左右沒吹燃,惱火得很?
凌霜在黑暗中摸到二宇面前,奪過他手上火摺子,湊到鼻尖聞了下,一股淡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特殊氣味,一下冒了出來!
笑容剎那凝固在了臉上,好半天才將它還回去,嘆道:“裡面的內引灌了什麼東西,有臘燭就點上。”
“有臘燭這會也找不到!”一宇無奈起來!
過了好一段順風順雨地日子,今晚是碰上哪個巡查到這的衰神,先是好好的樓面被炸,這會,摸遍全身就一個!還吹不燃了。
今晚真是讓人遭心的,一,夜!
“凌兄弟身上帶了火引嗎?”二宇滿腹牢騷,將擰斷的火折丟在地上,又用腳上去踩,就好象,踩它幾下,心裡那股無名之火能得以舒解似的。
凌霜二話沒說,先是在凌劍身上亂摸一通,趁他沒發惱之前,敢緊縮回手。
又在自己衣袖內掏掏,入懷摸摸,才記起,又不出遠門,帶那玩意幹啥!
就是出門,也不操心沒火的事,泄氣說:“又不出遠門,誰會天天帶哪玩意在身上。”
霍來天看他們都沒有,慢吞吞的伸手入懷,摸出半支火折,遞給二宇:“拿着!”
“呼”
二宇連忙吹燃火折,一束青黃火苗照亮零亂的廳內。
一宇看了一下男老,鴇所在的地方,大驚失色地咦了一聲,脫口而出;‘人呢?’
廳內幾人相顧無言。
以爲是楓林莊會背窩,哪料到是自己人,沒敢斷定。
“我去請示下幫主,怎麼也不能讓那個老傢伙好過!”說完!急性子地一宇拔腿準備走!
凌劍立即出聲叫住了他:‘先出去找找,留一個看守,找不到再請示不遲!’
眼下只能是這麼辦,畢竟烏龍事件每日都會上演,誰能一口咬定就是他幹得!
找找總沒錯,倘若真是!
“也好!”宇氏兄弟贊同這個提議,轉而一想,他們都負有使命纔來,又碰上這事,而今又留下來幫忙搜人,耽擱了回去覆命可不好!
一宇搖頭,;‘這不好!耽擱了二位回去覆命的時間,副堂主怪罪下來,有得受。’
凌霜看不慣這兄弟倆,找個人還磨譏,懟道:“先顧好你們自己吧?”
之後轉身往門外走去?
這時!夜色中不知從何處, 冒出一個半大少年,一雙眼晴靈氣狡點透着一分古怪!
倘若不是一臉痘印,破壞了這張精看的臉,也是一個好後生!
,穿着打扮與街上行人無異,很明顯!他是衝着緋雲閣而來。
立在門口的淩氏兄弟,手習慣性的摸向腰側,摸了個空,配劍根本沒帶出來!
那個少年對門口這兩人的舉動,視若無暏,步步走近,才瞧見他手中所提的黑布袋,二話沒說,放下就走!
走得極快,快得讓他們倆還未反應過來,人以不見。
剛纔那幕也入了廳內三人的眼,霍來天好奇心起,靠近門口,那黑布袋鼓囊囊的,裡頭裝了什麼。
正待提起一探究竟時,凌劍猛地叫住了他:“且慢!剛纔那個人看樣子就不象個好人,東西只怕有詐?”
說歸說!霍來天爲人膽大,仗着十幾年在外浪蕩的微未閱歷,接觸過的人沒有十也有八,看不出剛纔那個半大少年,對座炸燬的地方,還懷有什麼起圖。
布袋提在手上感覺沉甸甸的,晃動中裡頭的東西,一陣叮咚。
“這裡面,該不是銅板吧。”二宇睜大眼睛,盯着霍來天手上的袋子?
霍來天一聽,跟剛纔想得不謀而合,這麼重,除了銅板,只有銀子!
笑說:“清塊地方,數錢!”
宇氏兄弟也是見過大世面,經手的錢沒有十也有五,何時,遇上這種怪事?
當先回到廳內,三兩下清出塊空地。
今晚!左右人是找不到!跟着霍來天一起入了廳。
“嘩啦”
倒出來的東西,竟是…
五個人看得眼瞪老大,就差沒流口水了,那興奮的表情,彷彿地上的東西,就是呈現在面前地美女。
二宇湊近來看,地上銀光閃動的東西,恰是一堆造型極爲逼真的蛤,蟆,體積小,氣腺那兒一收一鼓,“呱,呱”就叫了起來。
先是一隻,接着第二隻,第三,四五六,後發展成無數只。
諾大個廳,就成了無數蛤,蟆互相比拼唱功的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