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錢總後背的冷汗都出來了。他下意識的從口袋裡摸出帕子,擦了擦額際的冷汗,一張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關於這次與季氏的合作,他可謂費盡心機和精力,才終於促成了這單生意。這單一簽,他們中宇三年都不用愁吃穿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季氏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季蔚然這尊神,是萬萬得罪不得的。雖然之前已經被推了三次,但是,這次終於等到季蔚然的秘書親自給他打電話,本以爲這次一定能籤成合同,哪料到又半途生出了這樣的風波。要不是他的秘書兼小情人孫亞今天一早給他打電話,說有先兆流產的跡象,需要臥牀保胎,他纔不會帶簡清吟這個木頭美人來籤合同呢。
錢中宇這個人,非常的重男輕女,生怕這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而他老婆給他一連生了三個閨女,愣是生不出一個兒子。他跟秘書孫亞早就勾搭在了一起,這次孫亞懷孕,他特地找了個在醫院的熟人給她照了B超,查出來是個兒子,錢中宇高興之餘,已經應了孫亞,等她生了兒子,就跟家裡黃臉婆離婚娶她。
所以一聽說孫亞因爲這段時間跟着他跑季氏的合作案而勞累過度有先兆流產的跡象時,他二話沒說就準了她的假,讓她安心在家養胎,等着生兒子就行。哪料到換了一個小小的秘書這事,都能被季蔚然拿來大做文章呢?
眼看着這個字又要籤不成了,錢中宇後背冷汗津津,當下一個勁的賠罪道歉,“不好意思季總,是錢某人考慮不周,實在是是因爲先前的秘書身體突然出了大問題不能來,並不是中宇不夠誠意。要不這樣,季總,您要是覺得這位簡小姐不夠勝任,我這就給我的秘書孫亞打電話,讓她馬上過來一趟,如何?”
雖然明知這是季蔚然故意爲難,但誰讓人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呢?錢中宇擦着冷汗,手有點抖的從西裝口袋裡掏出手機,準備給孫亞打電話。比起攀上季氏這條大腿,孫亞的胎也就沒那麼重要了。大不了再懷嘛。
看到老闆被刁難成這樣這麼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得罪季蔚然的樣,簡清吟實在是替他難過。抱着合同的雙手下意識的緊攥了起來,心裡在一個勁的大罵季蔚然不是東西。
換個秘書就是對他的不尊重?換個秘書就是沒誠意?這是哪一國的邏輯?一個小小的秘書,又怎麼可能影響到兩個公司的合作?她怎麼沒看出來那個孫亞有這麼大的重要性?不就是跟在後面做做記錄跑跑腿而已,決策性的東西都是他們當老闆的排版,一個小秘書能翻起多大的浪來?如今居然拿這個當做刁難人的藉口,季蔚然,你還真夠無恥的。
她心裡腹誹,敢怒不敢言,那頭,季蔚然的目光卻朝她掃了過來,故意道,“這位新上任的秘書小姐姓簡?”他微微支起了身子,對她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