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皓進了李昌傑的辦公室。將厚厚一摞文件放在了李昌傑的辦公桌上。
“主任。這些都是您要的證物和文件。”
“好的。先把大金銀行的證物袋給我。”
蕭子皓找了找。將證物袋交給了李昌傑。
李昌傑將袋子裡的東西都取了出來。看了一會兒。然後，拿着那把開保險箱的鑰匙。道：“說說吧。你爲什麼會故意弄壞了這把鑰匙？”
蕭子皓一聽，急忙辯解道：“主任，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故意破壞證物呢。您一定是搞錯了。是誰和我有過節。故意栽贓我的吧。”
李昌傑把玩着手裡的鑰匙。上面的鑰匙齒被人磨過了。和鑰匙槽已經不匹配了。所以上次胖子和洛夫斯基纔沒有打開保險箱。
“誰也沒有栽贓你。而是我認爲你最有可能破壞這把鑰匙。整個證物室。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負責。而且重要的證物都鎖在保險櫃裡。別人不知道密碼。根本沒辦法將證物取出來。除了監守自盜。我還想不出來別的可能性。只要證物室的門一關。你想在裡面做什麼都可以。”
蕭子皓還想辯駁。但是，被李昌傑的手勢制止了。
“我不是隨便懷疑你的。目前只有你的嫌疑最大了。先暫時停下你的工作吧。來人呀。把蕭子皓帶到刑訊處去。”
幾個壯漢進來。將蕭子皓帶出去了。
蕭子皓邊被拖着走，邊大聲道：“主任，您冤枉我了。我是無辜的！”
當然，他的叫聲對於李昌傑來說，完全像螞蟻哼哼一樣。李昌傑完全無動於衷。
蕭子皓被帶走之後。李昌傑揉了揉太陽穴。
像他這樣，每天都要耍心機，的確是很費腦子的。他有時候也很疲憊。
但是，想想家裡的夫人和女兒，他又不得不堅持下去。他打算攢夠一筆錢之後，就帶着夫人和女兒去香港。
她們還從來沒有去過那麼大的一個城市呢。在香港，他們一家人應該會過得很富足。也不用每天勾心鬥角的。
李昌傑在想到未來的時候，嘴角才終於掛出一抹真心真意的笑容。
但是，他的思緒突然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李昌傑說了聲：“請進。”
趙璐風情萬種地走了進來。
“主任。您還沒有安排我到哪個部門呢。”
李昌傑對於昨天，趙璐的挺身而出，非常感激。如果沒有趙璐。李豔秋就成了殘花敗柳。以她的倔脾氣。恐怕很難在世上繼續活下去。
“趙小姐。昨天真是太感謝你了。現在正好證物室沒有人負責。你先去那裡工作吧。”
“喲。那可是個閒職。主任對我可真好。我一見令愛。就知道她應付不來日本人。反正，我在南京的稱謂就是高級交際花。什麼男人我沒見過呀。我見村上博文很囂張。現場又沒有能制約他的人。所以，就只好出這個頭了。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雖然趙小姐這麼說。但是，李某人還是很感激你。今天到我家吃個便飯吧。我家的廚娘做菜還是很好吃的。一點不次於外面的館子。也好
讓我家豔秋也謝謝你。”
“好的，既然李主任都這麼說了。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璐走了之後，李昌傑冥想了一會兒。打電話又將傲雪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傲雪不知道李昌傑又有什麼事情了。心裡很納悶。但還是走了進來。
李昌傑將那把大金銀行保險箱的鑰匙交給傲雪。
“你看看這把鑰匙。”
傲雪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
“這把鑰匙被人破壞了。”
李昌傑的身子往前傾了傾。
“沒錯。你的觀察力很好嘛。正是由於這把鑰匙被人爲地破壞掉了。所以才導致了我們上次任務的失敗。現在我最懷疑的，就是證物室的蕭子皓。你負責調查一下這件事情吧。看看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當然，如果最後調查出來，他真是被冤枉的。我也會給他一個說法的。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不要推辭。就算是我的命令。”
李昌傑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傲雪只好答應了下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以後。刑訊處的人將蕭子皓身上的東西都送來了。
有錢包，家門鑰匙，還有一塊手帕。就這麼簡單的幾樣東西。
錢包裡除了錢，就是一張全家福。沒有什麼線索。
傲雪決定下了班之後，到蕭子皓的家裡去看看。
聽說蕭子皓是一個人住。正好方便傲雪行動。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六點半。下班了。
傲雪拿着蕭子皓的鑰匙。來到了他的家。
這個地址，是傲雪從蕭子皓的檔案上看到的。
用鑰匙打開了門。傲雪開始將小小的一間屋子分割成好幾塊區域。有步驟地開始搜索起來。
終於在寫字桌的抽屜裡，發現了一個夾層。裡面是一張澤緣書店的讀書證。
只不過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讀書證。卻藏得這麼隱秘。傲雪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再搜了搜，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於是，傲雪就帶着這張讀書證離開了。
就在傲雪搜查蕭子皓的家的同時。一艘前往南京的船上，謝易之被憲兵隊的人搜查了出來。
由於他是跳進了水裡逃脫的。證件都被水泡爛了。
好不容易在一個鐵哥們兒那裡躲了十幾天。實在待不下去了。他不能總是這樣躲着。於是，他就想逃到南京去。在那裡，他還有不少舊相識。應該能讓他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但是，沒想到的是，還沒有出發。就被帶到了憲兵隊。
謝易之爲了活命。主動說道：“我是特工部的人。別殺我！”
憲兵隊裡面，有會中文的。聽懂了他說的話。於是報告給了村上博文。
村上博文親自提審謝易之。
謝易之道：“我願意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但是，他卻沒有提起傲雪和徐廣平。
村上博文聽完謝易之的陳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謝先生。你是一個很懂事的人。你的交代對我們很有幫助。不如就留
在憲兵隊。輔佐我們的工作。怎麼樣？”
謝易之看着村上博文皮笑肉不笑的臉。想了想。好像也沒有辦法拒絕村上博文。否則的話，他作爲一個沒有用的棋子。很有可能遭到村上博文的殺戮。
於是，謝易之只好點了點頭。
傲雪回到家裡後。章澤卿已經將飯做好了。就等着和傲雪一起吃呢。
傲雪將今天遲迴來的理由說明了。
章澤卿認爲這個蕭子皓很不簡單。
“其實，你在敵人的陣營裡工作。我是很擔心你的。很怕哪一天就見不到你了。這個蕭子皓不是在特工部都工作一年多了麼。最後還是落了個這種下場。真怕哪一天你也遭受到同樣的待遇。”
傲雪挑了一塊紅燒肉吃。滿嘴都是油。特別好吃。
其實，傲雪也不知道自己能這樣每天吃到肉的日子還能過多久。稍有不慎。很可能就去天堂見於秋文了。
但是，傲雪並不畏懼。
爲了早日能將日本人趕出中國去。她冒再大的風險。也是願意的。
“你就別擔心我了。我命大着呢。原來，我還在特高課裡工作過呢。不是也活下來了麼。那裡可全都是日本人呢。現在特工部裡。好歹全都是中國人。”
“別管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只要是敵人。就全都是狡猾的。你可要多加小心呀。”
章澤卿對於傲雪的關心，已經明顯超過了同志之間的界限。
傲雪也並不是沒有感受到。但是於秋文在傲雪的心目中。地位太重要了。所以還不能接受章澤卿。只是將他作爲一個可以信賴的戰友來對待。
“放心好了。我會平安無事的。你做的菜真好吃。再給我盛碗飯，好麼？”
章澤卿見傲雪將話題岔開了。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傲雪的能力，他知道是很大的。聽徐廣平說起過傲雪的事蹟。他對傲雪很欽佩。也相信傲雪應該會平安無事的。
由於受到李昌傑的特批。傲雪在上班時間也可以自由出入特工部。可以像情報處的人那樣出外勤。
傲雪來到了澤緣書店。說要加入她們的讀書會。是蕭子皓介紹來的。
接待她的女店員道：“蕭子皓昨天就沒來。以前，我們只要有讀書活動。他就必然會到場的。你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嗎？”
“噢。他好像是回老家了。聽說他的母親重病了。他回去探望了。”
“原來是這樣。我叫袁佳薇。留一個你的聯繫方式吧。以後，有讀書活動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傲雪就留了一個辦公室的電話。
“好的。這是我們書店的電話。你保存好。如果有事來不了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告訴我們。”
傲雪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記住了。
但是，她還是將紙條收進了手提袋裡。
出了書店之後，傲雪打算步行一段路。暖暖的微風吹在臉上。舒服極了。
能暫時躲避特工部的爾虞我詐。也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但是，她卻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早就盯上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