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和季樹梢到一園時,布氏領着三個兒媳婦正在剪枝,她們把掛在枝頭的花,小心翼翼的剪下來,分品種平平放置好。季安寧掃一眼,沒有發現季安玉季潔清姐妹兩人,只有季和軒季和順兄弟在院子裡打轉。
兩個小人兒瞧着季樹梢過來,歡喜的撲了過來說話。季樹梢回頭瞧見季安寧的笑臉,他放心的迎上去玩耍。布氏衝着季安寧招招手,在她挨近過來,低聲說:“她們在小廚房裡做浴豆,你跟着去做幾樣出來用。”
季安寧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很放心季樹梢在一園裡行走,只是她也明白這個小弟比一般的小孩子聰明,趕了過去,抱着他軟軟的身子跟他說了話,又親了親他的臉。季和軒季和順兄弟瞧見後,他們一樣的撲向季安寧,嘴裡嚷嚷着:“寧姑姑,抱抱。”
季安寧笑着抱了抱他們,同樣親了親他們的小臉,又同樣許下她做了香香的浴豆,一樣會有他們的份,三個小人兒便歡歡喜喜的拉扯去看剪枝下來的花朵。邵氏妯娌瞧着這一大三小的動靜,花氏笑着說:“難怪孩子們都喜歡寧兒,我瞧着她這一張笑臉,心裡都要多幾分歡喜。”
布氏在一旁聽見她的話,笑着說:“你是沒有見着,早幾年,寧兒胖的時候,她笑起來還要得人喜愛。”花氏的目光望向邵氏,她笑着點頭說:“寧兒妹妹是那種胖得可愛的孩子,她小小年紀就很懂事,從來不哭鬧,只會笑起來招人喜愛。”
季安寧此時已經到了小廚房,季安玉身邊的親近大丫頭守着廚房不遠處。她見到季安寧過來,笑着往裡面遞話進去。季安玉很快從裡面出來,她拿着帕子擦拭着面上的汗,衝着季安寧招手說:“你這時候纔來,我本來想着,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讓人去捉你來。
我們這次用新鮮的花來提香味。母親已經教給我用。我順帶把方法教給你們用,你們能記得多少算多少,我以後可不會再手把手的教人
。”季安寧靠近小廚房時。已聞到裡面濃郁的花香味道,她瞧着季安玉笑的眼,笑眯眯的低聲說:“玉姐姐,你心情變好了。”
季安玉直接伸手拍她的肩頭一下。說:“小小人兒,亂說什麼。我幾時心情不好了?我天天心情都好得想要開口唱古語歌。”季安寧笑嘻嘻的看着她,揭穿她說:“玉姐姐,你別哄我,我問過大伯母。她說你那樣是正常反應,過幾年,我們也會這樣一下子不高興。一下子又高興,這叫少女心事十八變。”
季安玉被季安寧澄清的眼神望着。只覺得她大約知曉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可是轉而聽見她的話,她又笑了起來,伸手拍她的頭,說:“就你話多,還跑去問我母親這樣的小事。”季安寧笑着閃躲她的手,嘴裡很是嫌棄的叫着:“玉姐姐,你的手髒。”
幾個小女子在小廚房裡忙得汗水淋淋,總算把各自要用的浴豆做了出來,還備好送人的份。只是天氣太熱,浴豆要隔一日才能從小廚房裡拿出來用。幾個人只得從小廚房裡出來,去季安玉的院子裡沐浴梳洗。
她們嘻嘻笑笑度過一個歡樂的下午,等到晚餐時,大家又一起用了餐。傍晚時分,季安寧和季樹梢兩人在一園吃飽喝足之後,姐弟兩人慢慢的往三園行去,後面遠遠的跟着三個他們身邊的伴隨。
一路走,季安寧和季樹梢說着話,在距離三園不遠時,兩人擡眼同時望見行過來的季樹立,姐弟兩人叫着哥哥,便手牽手跑了起來。季樹立趕緊快步迎上前去,他一手護持住季安寧的肩膀,另一手把季樹梢的胳膊捉住,他皺眉頭說:“你們兩個慢慢走,哥哥總會等着你們來。”
季安寧向着自小就老成的兄長笑了笑,頗有些表功勞的說:“哥哥,我親手給你做了浴豆,用薄荷葉提的香味,等到明日成型後,我拿給你用,你會喜歡嗎?”季樹立笑着點了點頭,又仔細的打量季安寧的神色,他低聲說:“寧兒,你年紀尚小,不必早早學會這些物事。”
季安寧笑眯了一雙眼瞧着他說:“哥哥,我不累啊,這可是大伯母家傳絕妙方子,外面可沒有這麼好用的方子,我有機會就多學一學,日後就用不着勞累大伯母做了送來給我們用。”季安寧一臉佔大便宜的神情,惹笑了季樹立,他伸手輕拍拍妹妹的肩,笑着說:“你喜歡就好,可是別太累了。”
季安寧笑望着他點頭,她只覺得自已好運氣,兄長年紀小小,已經很會照顧人。季樹梢扯着季樹立的手,搖晃着說:“哥哥,我跟你說,我今天幫大人做了好多事。”季樹立把弟弟抱在懷裡,聽着他說他做下的什麼大事,他連連笑着誇獎說:“梢兒,你好能幹。”
季樹梢一臉得意的瞅向季安寧,讓季安寧恰好逮住他的小眼神,她有些好笑的說:“梢兒,你怎麼不跟哥哥說一說,你剪壞的那些枝條和花朵?”季樹梢立時把頭埋到季樹立的懷裡,低聲說:“哥哥,梢兒還小,大伯母說梢兒能幹聰明。”
季樹立笑着衝季安寧輕搖頭,安撫好面子的小弟說:“你姐姐是知道我們的梢兒聰穎又能幹,想着多提點你,你日後就能把事情做得更加完善。”季樹梢聽着季樹立的話,眼光打量着季安寧,見到她輕點頭後,他便笑了起來,他伸手扯一扯季樹立說:“哥哥,自已走。”
季樹立一手牽着妹妹一手牽着弟弟,三人進到院子後,季守家陪着田氏坐在院子裡,頗有些居家男人的風範。風,輕輕的吹,季安寧很自然的挨着田氏坐下來,季樹立帶着季樹梢進去沐浴。
田氏伸手摸一摸女兒的臉,笑着說:“你哥哥放假那一日,我們去你大舅舅家裡,你這幾日,可要多吃一些。免得你外祖父外祖母說我又把你養瘦了,說我沒有你大伯母養人的本事。”季安寧笑眯一雙眼望着她,說:“母親,你有沒有派人送信過去啊?”
田氏伸手捏一捏女兒的小鼻子,笑着說:“自然和你父親商定下來,就派人送信過去。你大舅母回信過來,說那一日不會外出。”季安寧伸手抱住田氏的胳膊,這樣的熱天,田氏的身上溫溫涼涼,只有淡淡的月季花香味道。她把臉往田氏胳膊上捱了挨,說:“孃親,我想外祖父外祖母大舅大舅母珍姐姐表哥表嫂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