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石諾聽着來人通報,他輕輕點頭之後,他跟來人說:“你跟大少奶奶說,我會請大少爺過來一塊用餐。”來人愣了愣之後,很快的退下去。顧石諾很快的吩咐人,去亭園處候着顧玫諾歸來。
顧石諾在房裡默然一會後,他轉而笑了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季安寧也會有不顧全大局做法。在他的心裡面,季安寧一直特別的知書達理懂事,她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表現過女人獨有的小性子.
顧石諾一直候着顧玫諾到來,他瞧見兄長之後,他的心裡一下子放鬆下來。在上茶之後,房裡無人,他伸手扯住顧玫諾的衣袖,如同幼時一樣跟他說:“哥哥,寧兒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你說,她會氣多久才能氣消啊?”
顧玫諾伸手指過他的手指,他扯過自已的衣袖,飄他一眼說:“現在不曾事發,她就是生你的氣,也比事後,她不知情恨你好。你跟她說明白了?那你總要對她有所表示,才能讓她消消心火。
這種夫妻之間的事情,恕你哥哥這一回也幫不了你的忙。”顧石諾瞧着顧玫諾的神色,他嘆息着說:“她爲人一向大方通情達理,爲何這一次,我跟她說得明白,她還是不能體諒與我?”
顧玫諾瞧着他,只覺得這個弟弟在許多方面很是聰明出衆,可是在有一些方面,他反應實在太過遲鈍。別人都那般的算計他,他明明心裡有感應,還是想着同僚情意,不願意去相信心裡的直覺反應。
顧玫諾心裡是喜歡顧石諾這般的重情義,可是另一方,他又擔心他太過重情。這種糾結的心情,他就是想跟人說,都覺得實在是說不出口。顧玫諾瞧着他,問:“弟妹當時就跟你生氣了?
你沒有好好的與她解釋一番嗎?順帶與她道歉表明下,你日後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可惡怕錯嗎?”顧石諾很有些鄙棄的瞧着顧玫諾,說:“哥哥,原來你在嫂子面前就是這般的行事,難怪啊,夫綱不振。”
兄弟兩人在一塊用了餐,又去書房裡說話。顧石諾問顧玫諾:“哥哥,你去都城的消息,你們官府有人知情嗎?”顧玫諾輕輕搖頭說:“未見正式公文,這樣的事情,我自已都有些不敢相信。”
顧玫諾有太多的事情,他有心想要問顧石諾,然而又覺得這樣的事情,現時問了只怕也沒有多大的用。他只能跟顧石諾說:“你早些把外面那事了結乾淨,別好好的名聲,壞在那樣的人與事身上。”
顧石諾眼神冷冷的點了點頭,說:“那女人自願做棋子,那我讓人出手,毀了這最易毀的棋子。”顧玫諾很是驚訝的瞧着他,他跟他說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反應,他心裡對那個女人還存疑.
可是這一會,他怎麼就認定那個女人有份參與。他驚訝笑着問:“你確定她不是無辜的人?”顧石諾輕輕嘆一口氣,說:“果然年少無知的時候,瞧人的眼光都滿滿的錯覺。那樣的人,如何會不明白別人在利用她設計我,她不過是將機就計一回。
對方勝了,她迷惑了我,她得到利益又能順勢利用我,脫離那種地方從良。對方失敗了,她也損不了什麼東西,她裝得那般的無辜。”顧石諾只覺得他百年難遇的一次同情心發作,就毀在這種人的身上,實在是太值得了。
顧玫諾仔細觀察着顧石諾的神色,見到他提及那個女人的時候,眼裡只有很淺薄的生氣神色,他安心下來。如顧石諾這般輕易不動情的人,他要對妻子以外的人動情,對整個顧家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顧玫諾從季樹立專程轉着彎子都要來探望妹妹一回裡,他瞧得很明白,他們兄妹的情意,比一般有家的兄妹情意深厚。
季安寧是季家這一輩將來當家人季樹正夫妻親手照顧長大的堂妹,這種類似看待女兒的兄妹情意,只怕也遠勝過一般的堂兄妹,不會比嫡親兄妹情薄。
這對夫妻之間要是有糾結,只怕此事難已了結。顧玫諾心裡暗自生氣着,他跟顧石諾說:“你與他,有同袍相護之情,而我與他,則無任何的交情。那人的事情,你交到我的手裡來吧。
我在來嚴城這幾年裡,也不是白白的待了幾年。有些人情,就由着別人還一還吧。”顧石諾瞧着他慎得氣憤的神情,他咽回了到嘴邊的話語。而是轉變語氣,嘆息着說:“哥哥,我想得明白,我不是不想對付他,只是太不值得因爲他髒了手。
而你要把身段擺得高高的,自然不屑於這種人去計較,自然是用不着爲他髒了朋友的手。那些人情久着就久着吧,只要朋友交情夠深,遲早有一天還能再相處。
我會把此事寫成暗折呈上去,我聽從上面的安排。”顧玫諾被顧石諾的話驚醒了,他暗自警醒起來,幸好他沒有意氣衝動行事。他現在所能做的對付,對軍中的人,是起不了多少的作用,反而會對顧石諾起反作用力。
顧玫諾頗有些後怕的跟顧石諾說:“石頭,日後這樣的事情,你直接跟我說,免得我衝動誤了你。”顧石諾瞧着他笑了起來,說:“哥哥,我在外這麼多年,也只遇見這樣的一個人。他自已是不想要前程,可也不能擋了家裡人的前途。”
顧石諾只要涉及正事,他就立顯得精明起來。顧玫諾安心下來,他自知在這些方面,他太不如顧石諾這個弟弟精明能幹,近幾年,他多少還是靠了顧石諾的圖謀.將來孩子在初上路的時候,一樣需要嫡親叔叔的參謀。
顧石諾跟顧玫諾說了他的初步想法,他是無心在來嚴城表現得太出風頭。畢竟上面正盯着他的行事,他在這時候,一定要行事穩重,讓上面人瞧着放心。但是他又不能表現得太過善良,以免上面的人,以爲他擔不了事情。
顧玫諾聽顧石諾的解說之後,他安心下來,他笑着說:“你與弟妹之間的事情,只要你把外面的事情處置得不錯,你日後不再事事隱瞞關弟妹,我想弟妹這樣性情的人,她不會與你鬥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