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幾人站在了仰空的身後。
不明白這隻有一個小時的課程,爲什麼從始到終仰空只介紹了關於希望壁壘的幾句話,接下來便讓他們看了整整五分鐘的戰場。
這心理壓力是巨大的。
每時每刻都有死亡,每時每刻都是鮮血,但這樣的做法也是有效的。
心理的感覺伴隨着這地獄般的戰場在慢慢的發生着變化,從冰冷的畏懼,變成平靜的麻木,又從平靜的麻木變成了一絲絲熱血的沸騰。
看着普通的戰士一刀刺入地行巨蛛的腹部...
看着精英戰士的重機槍噴出着火焰,掃過一大片的屍人...
看着盾牌戰士,舉着巨型的盾牌狠狠的砸下,打碎了一頭偷襲的白頭狽脊骨...
再看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沖天而起,一米五長的制式戰刀空中拔出,和一隻不知名的巨鳥交錯而過,血花四濺,那巨鳥殘破的肢體四隨而散,紫月戰士收刀落地...
當死亡的黑色,被血紅的熱血所包裹,那就真的不再恐怖。
“7號區,第五精英小隊,屍人羣出現二級力量型變異屍人,紫月戰士前去支援。第五精英小隊後撤。前往9號區,支援第二百人團。”
“9號區,第二百人團區,黑袋斑狼羣中出現三級變異種,懷疑已有初級電擊能力,紫月戰士請往支援。”
“11號區,出現雙角獅,十一頭,是一個雙角獅族羣。建議出動二十人精英戰士小隊,或者裝備槍械類五十人團。”
“報告,報告。槍械類彈藥告急...”
“報告,三號區域,大型赤尾鼠羣已經徹底消滅完畢,第一千人團請求回營休整。”
“同意請求,7點鐘方向,後撤267米,選擇二十一到三十號鋼索帶回營。”
整個瞭望之塔,也就是指揮中心之中卻是一片忙亂,沒人在乎這幾個第一預備營的新晉新月戰士。
戰場被細化,監控精細到了每一處角落。
無數讓這些少年們吃驚的事情也在發生,就比如說所謂的鋼索帶,是一條條巨大的鋼索,它們從少年們看不清楚的白芒之中延伸而出,一直延伸到戰場的邊緣。
無數的戰士通過包裹在右手臂那個特殊的,類似於護臂的裝置,被吸附在鋼索帶上,在戰場進進出出。
神奇的也不知道是那護臂,還是那鋼索。
總之,當戰士舉起護臂,被吸附住的一瞬間,便會被急速的拉回白芒之中,或者是一個個加入戰鬥的戰士通過鋼索,以非常快的速度從白芒之中出現,下落到戰場。
“電磁護臂,希望堡壘的戰士標配裝置。也是戰士們保命的依仗,當最危急的情況發生,得到了指揮中心允許後退的指令後。”
“戰士們只需要到鋼索帶的下方,開動最大磁力,就會被瞬間吸附到鋼索上,然後被帶回希望壁壘。”
“安全區的人口有限,每一個戰士都是寶貴的。如果可以,保住戰士的性命是必要的。”
看見唐凌幾人注意到了電磁護臂,仰空似乎總算有了講課的慾望。
就在這人來人往的指揮中心,他從隨身攜帶的戰術揹包中,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教學投影儀。
打開了投影,希望壁壘的全貌也第一次出現在了少年們的眼中。
“希望壁壘,主體離地面高150米,寬200米,長13公里,緊靠懸崖,也就是希望崖而建。”
“主體同希望崖一樣,呈反馬蹄鐵型。被整個希望崖所環繞。”
“作戰廊橋連接瞭望之塔和希望壁壘主體,共同構成了整個希望壁壘。”
“整個壁壘建成耗時90年。”
仰空的講述總是很簡單,卻是直擊重點。
配合着教育投影儀,少年們總算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一個什麼模樣。
原來它就在懸崖的下方,以一面懸崖爲牆,整體建築的大結構打入了懸崖,有了這堅固的支撐,才能構建出如此龐大的工程。
也是因爲如此,它纔有了和懸崖一樣的形態,算是最大程度利用了那懸崖,也就是希望崖。
但弄清楚了這個,也並非弄清楚了問題的關鍵?就比如第一預備營究竟在哪裡?希望壁壘之中嗎?
還有,爲何17號安全區的重點會放在此地?前方分明更加安全,至少曾經是聚居地的安全帶,和被稱之爲次安全帶的莽林,危險程度遠遠不及這個廢墟之地。
但仰空根本不着急解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
“你們到這裡,看見的白芒是一種防禦,目的是爲了不讓任何敵對的目標看清整個希望壁壘。”
“而你們自然是有權限看清的。但你們纔來這裡,所佩戴的徽章還沒有處理,等處理好了,徽章內部的芯片自然會記錄信息,開放你們可得的權限,讓你們看清整個希望壁壘。”
“不過,具體希望壁壘是如何,不在我講課的範圍內,你們呆上幾天,自然就會清楚。希望看清以後,你們不要太吃驚。”
這也算講課?奧斯頓忍不住有些嘀嘀咕咕,但仰空根本就無視他,事實上今天的講課重點根本不在希望壁壘本身,而是要讓這些少年明白他們的戰鬥目的,明白這裡爲什麼是希望之地。
就在仰空剛準備接着講述下去的時候,薇安和克里斯蒂娜兩個女孩子卻毫無徵兆的發出了尖叫的聲音。
唐凌的手臂也一下子被安迪所抓緊!
“原諒我,唐。我有些站不住。”
這不怪這幾人,只因爲他們正對着監控戰場的屏幕,而此時大屏幕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頭巨型的怪物,像前文明的科莫多巨蜥,但那巨大的,超過百米長的身軀,卻比真正的上古世界中的恐龍還要巨大。
它在跑動着,整個巨大的廢墟因爲它的跑動都在震顫,煙塵四起。
它如同一臺收割機,一路都在進食。
無數的野獸被它毫不留情的張口吞入了口中,就連屍人這種腐壞的生物,它也絲毫不拒絕。
植物它的興趣不大,但偶爾也會仰頭就咬掉半截大樹,就像肉食吃多了需要調劑。
它的嘴像是一臺巨型的攪拌機,隨時四溢的鮮血,讓它周圍下着血雨...
但這恐怖嗎?恐怖!更恐怖的是,它太怪異,一張口就如同切割了空間,帶起一片黑茫,黑茫閃過後,它要捕食的任何目標都會出現在它的口中。
這是,什麼怪物?!
就算經歷了幾分鐘的戰場適應,也是在認真的,全神貫注的聽課,但也沒有辦法保持面對如此大的怪物,還冷靜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