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間,教育局和鄉政府對教育組進行了調整,改稱鄉教育辦公室,調段興到教育辦任主任。
段興經過與張校長協商,終於將高雲由望嵩鄉中教導主任調到教育辦任業務主任。原來的業務主任李芳配合高雲參與業務管理。
教育組內,曾經的教育組組長車老師繼續擔任教育黨總支書記。教育辦成員還有趙常(勤工儉學)、潘政(出納)、李忠(會計)、袁進(體育工作)等人。
“歡迎,歡迎。”趙常來到高雲辦公室。趙常在高中做過高雲的化學老師。高雲急忙回禮,表示自己對老師的尊重。
其餘的幾個人都來住室裡閒聊,同時也是表示支持兼之歡迎的意思。
高雲和李忠也做過半年的同事。高雲到望嵩鄉中的第一年,李忠任教初一數學,寒假李忠調去教育組了。
當時,高雲找到楊校長要求留下李忠。
“讓他去吧,教學又不行,在學校也沒有什麼用處。”李忠就是這樣去教育辦(原來叫教育組)。
潘政以前就在教育組裡幹過,後來下海去杜康酒廠一段不行,就又回來了。去學校吧,沒有學校接受,當時的組長郭老師沒辦法,就暫時留在教育組了。
袁進在教育組時間長了,一直負責體育方面的工作,敢說敢爲的一個人。
星期天,高雲值班。
高雲正在做對小學進行抽考的準備。上午半天出了一二三四年級的數學卷子,看看中午,鄉中星期天沒有飯,正準備出去吃飯呢,李忠老師來了。
“老弟,走,回家吃飯吧。”李老師家就在鄉中大門口,而教育辦的校園就在鄉中大院的西南角里。
“李老師,我不去了,我已經吃過了。”不想麻煩李老師,再者纔到教辦,感覺也不妥當。
“這麼早,你會吃飯?”
“真的吃過了。”
“走吧,別裝信球了,走吧。”
“我真的吃過了。以後再值班,去你那裡吃飯。你回去吧。”
“你要是真吃過了,那我就走了啊”。李老師打了個招呼回去了。
看着李老師出了大門,高雲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人家是誠心誠意來邀的,自己說了瞎話。又想想,去了,人家會很麻煩的,還是不給人添麻煩的好。
潘政是個自認爲是“百分之百的布爾什維克”的人,喜歡居高臨下審視旁人,在望嵩教育上名聲不好,大家都像防瘟疫般的提防着他。他在教辦裡本來是沒法往學校安排才臨時留在教辦的。可既然留下了,就得找點事做。段興到教辦的時候,本來是不想要他的,和郭老師商量過這個事。郭老師如此說:“不要他可以,可是你往哪安排呢?沒有合適的地方啊!”就這樣,讓他做了出納,協助趙常做勤工儉學。養虎爲患也許有道理,據說段的不得不離職,和潘有着脫不開的關係(這是傳言,後話)。
抽考的命題任務,經過高雲兩天的努力,總算完成了。但是刻寫製版和印製試卷的任務還是很大的。出題,刻板,印卷李老師女同志幫不上什麼忙,高雲只好將自己關在屋裡,一個人幹了起來,整整三天時間。
李芳沒有參與命題、制卷的工作。本來高雲擔任了業務主任,李芳不得不退到做輔助工作,心裡就有點不愉快。而這次考試高雲認爲她幫不上忙就自己一個人幹了,讓她有種不信任的感覺,心裡由不愉快到不甚滿意。
接着,安排監考、評卷、評比一系列的工作。對於幹教導出身的高雲來說,是得心應手的事。三下五去二,一切就就緒了。
緊鑼密鼓地安排了常規教學的檢查。高雲抽調了幾所大範圍學校的教導主任參與常規教學檢查。聽課、評課,檢查作業的批輔情況,檢查教案等等,歷時兩週。
安排教導主任吃飯,高雲找段興批錢。
李芳說:“那個錢還沒花完。”
“那就從這裡開支吧,不用去財務上取了。”段興說罷,扭過頭來對高雲說:“你們以後收費有剩餘就放你那裡,有事的時候支用,不用來回去財務上費事了。”高雲點點頭。
教育局收取《學生德育手冊》錢,每人0.45元。高雲考慮零錢收取不便,就和段興、李芳商量按0.50元收。各學收取後,高雲將上交後的餘額250多元放起來,準備用作日常開支使用。
教育局督察組通知望嵩教辦:“有人舉報,望嵩教育辦違規多收《學生德語手冊》費,要求望嵩教育組,查明情況,迅速退回,並將相關情況上報。”一石激起千層浪,望嵩教育辦表面的平靜也被打亂了,教育組內爭相撇清關係,段興也受到很大壓力。
“這樣吧,責任我一人承擔了,爲了打開今後的局面,你可以藉此機會對教育辦來個調整。”高雲看着對面的段興說。
“我也這樣想,不行你就下去當一個校長,趁機我把李忠、潘政也都調下去。”段興說。
事情繼續發酵着。在車老師辦公室,李忠、李芳、趙常、潘政也在商量此事。
“當時,誰讓他來的?我就沒想到。”趙常首先表態。
“這事看對咱鄉有多大影響,全縣都知道咱鄉多收了。”李芳對收費好像不知情的樣子,爲望嵩教育鳴不平。
“看段老師咋說了?我想他總得有個交待。”
車老師在一口接一口不慌不忙地喝茶。
過了一會,李忠看車老師沒反應,就說:“就這吧,不說了。”然後走出了房間。
晚上,段興辦公室。段興、張校長、袁進、高雲在一起。
“這樣,高雲回鄉中這邊擔任教導主任,現在李立老師作爲副教導協助高雲工作。”張校長說。
段興看看高雲,高雲沒有反應。
段興說:“李忠幾個人的目的是借你弄我的事。你走,我估計也幹不了多長時間。”轉向高雲:“你看咋辦?”
“就這樣吧,走一步說一步。”高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