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女儀表不凡,氣色清雅,難道也是徐廣益的紅顏知己?”寧鴻遠定目輕望,心中這般琢磨道。
原來,這兩位女子正如寧鴻遠腦海裡所猜測的這般般,正是紫雲城“七大暗月”之一,身着綠衫的那一位名爲“夜琴”,被人尊稱爲“夜姑娘”,此女原也是家道中落,命運坎坷,她父親見她貌美傾城,爲了還債,竟是將她賣給了人販子,身世較之千雪更爲悽慘,她深感命運不公,卻不願如此自輕,也開始沉淪,甚至決定賺夠錢之後,前往廣寒宮修得一番武境力量,進而報復這個世界,可就在她萬念俱灰之時,徐廣益的出現,喚醒了她的自我救贖之心,徐廣益見她手指修長,深知她深諳琴音,便花重金將她贖了出來,而後托熟人關係,安排她前去清音谷修得琴律,期望她能夠學有所成。
至於今後此女是否報恩,徐廣益當時其實並無想法,當時他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也不缺這一個,只是不願意這樣優秀的姑娘在那樣的世界中沉淪,整日整夜被一些宵小之徒所玷污靈魂。
此女前往清音谷修得“琴師”境界之後,不願意回到紫雲城這傷心之地,對外人謊稱身份,隻字不提徐廣益之恩,決心留在清音谷過她曾經追求的上等生活。
由於她姿色過人,更兼牀上巧技,因而攀上了一位貴族,成了其小妾,不料她偶然間聽得其丈夫的秘密,惶恐之下,又回到了紫雲城,她本無臉見徐廣益,可她本是孤弱女子,在這亂世之中,除了廣寒宮,倒也無處可去,然而當時她丈夫派人早在廣寒宮的路上把手,她惶恐之下只好厚着臉皮再來找徐廣益,謊稱自己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如何如何受到了他人欺辱,如何如何遭人算計,徐廣益非但沒有出言拒絕,反而一番噓寒問暖,讓她更加羞愧難當。
這人倒也真是奇怪,她明明知曉徐廣益這一番噓寒問暖,隻字不提過去她背叛之事,就是爲了收買人心,可心中還是非常感激徐廣益能夠念及舊情,於是苦修琴律,更爲堅毅,琴技大成,如今就成爲了徐廣益的紅顏知己之一。
她數度被男人出賣,對於那種所謂的什麼海誓山盟,早已沒了任何念想,只求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夠保障她的生命安全與人格尊嚴,於是,她徹底選擇了徐廣益,即便深知徐廣益花花心子,她也不再計較,至於她爲何沒有前往“廣寒宮”,莫過於她偶然間聽得“廣寒宮”的風塵女子無法晉升高位,自然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夜姑娘”明明知曉徐廣益擁有特殊的“嬪妃”一百,一開始不願意爲這樣令她感到噁心的男人服務,所以這才逃離紫雲城,可是經歷了一番風風雨雨之後,這才知曉這世上沒有幾個男子能夠如同徐廣益這般心懷寬廣,不計前嫌,即便有,她也擠不進去,而她又不願意嫁給那些凡夫俗子,爲那柴米油鹽奔波勞累,更擔心孤身一人,遲早被那丈夫殺害,只好再次回到徐廣益身邊。
她之所以不願嫁給那些凡夫俗子,雖有私心,卻也是不願意連累無辜。
“夜姑娘”見過許多具有勇氣自立的女子,奈何在這亂世結局都過於悽慘,於是不願意自強,更不願成爲那人下之人,繼續忍受那悲慘日子,反反覆覆權衡之下,便決心一直守護在徐廣益身邊。在徐廣益身邊,她至少能夠保得安全,也能夠獲得一定的社會地位,因此也就心甘情願地成爲了其左膀右臂,如今的七大“暗月”之一,徐廣益待她如初,隻字不提過去她隱瞞之事。
由於這“夜姑娘”心懷慚愧,琴律造詣反而極速成長,所以,她乃是當今少有的“琴師”之一,若論單打獨鬥,她或許不是寧鴻遠的對手,但是論及在戰場上的作用,那可就比寧鴻遠強過百倍了。
此時的她正在撫琴奏樂,所奏《月泉》乃是徐廣益爲她所作,曲音悠揚,婉轉動人,猶如月泉之聲,令人心境自然。
而坐在徐廣益右側的身着白色錦衣的女子,名爲“白衣”,被人尊稱爲“白衣”姑娘,也是徐廣益“七大暗月”之一,此女精通劍術,如今已然突破到了小劍師境界,此女身世雖然十分坎坷,但她身世比較特殊,與其他“暗月”各自曾經擁有顯赫的家世不同,她從小就被人販子拐賣到夜店爲妓,十二歲就被男人破了真身,可她不願意就此沉淪,習得一身牀上巧技,成爲了價值千金的黑夜花魁,她決心攢夠了錢之後,前去地下市場淘買秘籍,奈何買來的全是假貨,於是,她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如何如何抱負這個黑暗的世界,成爲一位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找到一次機會之後,便準備通過下毒的方法,來控制男人爲她服務,而她下毒之人偏偏是此刻身邊的徐廣益。
原來,她在某一次宴會上,眼見徐廣益氣度不凡,便決心冒死一搏,通過下毒的方法來控制徐廣益,讓徐廣益交出劍術秘籍,徐廣益假裝身中劇毒,然後與她周旋,她被徐廣益一片真心和花言巧語所感動,便留在了徐廣益身邊。
此女眼見徐廣益花花心腸,雖然常常也有離去之意,卻想着自己恐怕這一輩子生世坎坷,也難得到其他男人的真心,也只能聽從命運安排,留在徐廣益身邊爲他做事,目的還是與絕大多數“暗月”一樣,並非完全是對徐廣益真心,只是爲了不再忍受那暗無天日的悲慘歲月,通過這種方法來成爲社會上層之人,至少不必如同過去那般,在牀上同時服侍三四個男人,還必須保持笑臉。
亂世的悲慘,多少人能夠體會?這就是爲什麼寧義武決心要改變這個亂世的又一個原因,亂世中最可怕的,其實不是戰爭,而是人心。
而人心想要得到淨化,就只能通過戰爭,沒有別的辦法,這一點,是年輕的趙如音始終無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