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遠雖說在魔尊的教導之下,早已經養成了泰然自若的心境,可是這一次面對如此多人的期待,
他還是略顯緊張。
爲了排解心中緊張的心緒,寧鴻遠長舒一口氣,雙手合十地面朝衆位客人恭恭敬敬地原地繞地一圈,隨後特意麪朝那西北一角的夏侯婉,低頭謙遜道:“我寧鴻遠是武境後生,本是既無資歷又無威望站在這神劍壇之上,多虧了衆位英雄好漢的成全和父親的安排,才讓我站在了今天這個舞臺之上,真心的感謝,感謝大家給我這樣的機會!這一刻,面對衆位不遠千里而來的客人的殷勤期待,我寧鴻遠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說到這裡,我還是要再一次感謝衆位英雄好漢,以及我父親給了我這樣的機會,這個機會除了是我的,同樣也是在座與我同齡的朋友的,還請場內那些身懷絕技的朋友,不要吝嗇這樣的機會與我真心實意的切磋,這個舞臺不但屬於我,他也更屬於你!”
寧鴻遠這一席開場白雖然較之他父親少了一些主宰全場的氣場,可是比起之前他那略顯僵硬和生疏的開場白,明顯地進步了很多。
想要一口氣吃成一個大胖子,一口氣就能夠學到他父親那樣卓越的口才以及揮斥方遒的氣派,自然還需要時間。
“遠兒的口才果然有進步,我像他這麼年輕的時候,面對這麼多人,我連話都說不出來!果然了不起!”寧義武這般面帶欣慰地說道。
一旁遲遲沒有說話的寧無缺這一刻也笑了起來,“父親何必如此自謙,父親當年可是一呼百應的英雄,我剛纔還說遠弟的口才退步了,擔心他掌控不了這樣的場面,可是現在看起來,我這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寧義武道:“遠兒這個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善於及時發現自己的失誤和錯誤,剛纔他第一次面對這麼多陌生中帶有譏諷的眼神,剋制不住心中的年輕氣盛,這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就怕他一直剋制不住這種驕狂,事情可就難辦了!”
寧無缺微微一笑,道:“父親所言極是,我之前也擔心他會因爲那些冷漠的眼神變得焦躁不安,失了風度,可是這一下他戰勝了心中那一股驕狂之氣,我也不用擔心了!”
說完之後,父子二人相視一笑。
“比起剛纔鴻遠哥哥那略顯自以爲是的開場白,這一次他的開場白明顯進步了很多,武境世界雖說實力主宰一切,可是卻也不是絕對能夠主宰一切,許多時候還是需要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而這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最好法子,那就是出衆超羣的口才了!”秦玉雪聽聞了寧鴻遠這麼精彩的開場白,心中也同樣情不自禁地這般讚歎道。
幾句讚美之詞說完之後,一家人的目光再一次匯聚到寧鴻遠身上。
不得不說,寧鴻遠這一次的開場白果然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在場的許多客人,都由於這樣的開場白開始對寧鴻遠有了一個嶄新的認識,之前那些所謂的恃才傲物,盛氣凌人等等說法與印象,頃刻間便化爲了烏有。
寧鴻遠這一席話說出之後,除了少部分性格驕狂的年輕人之外,其餘人年輕一輩都對寧鴻遠的這番態度也有所佩服,年紀輕輕就能夠說出如此讓人賞心悅耳的話,着實挺不簡單的。
這世界最難的便是年輕人得到年輕人的認可,可是寧鴻遠最後還是辦到了。
而那些少女們瞧見寧鴻遠如此風度翩翩,心中也不禁生起一份輕輕的旖旎。
“既然寧鴻遠都這麼說了,待會兒不上去挑戰他一次,那可真是對不起他這一席精彩的開場白了!”
“嘿嘿,你的實力我還不清楚嗎,寧鴻遠剛纔的實力你也都看見了,那種身法,你絕非敵手!”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更何況我上去挑戰他,最多不過損失五十金而已,這點閒錢,我魏家難道還出不起嗎?”
“你這樣說,我都想去試一試了,也就是五十金幣而已,這點兒錢還不夠我在夜店開銷一天的呢,不過總覺着如果待會兒敗在他手裡,好像還是有些丟臉!”
“你這話說的,什麼叫丟臉,寧鴻遠又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他也是堂堂神劍宗少宗主,你挑戰他失敗,有什麼可丟臉的?難道還怕他故意爲難你不成?”
“這倒也是,那好,待會兒你第一個上去,我第二個衝上去!”
“爲什麼你要第二個衝上去?”
“因爲我想先看一看你出醜的樣子,哈哈哈!”
“嘿嘿,誰出醜還不一定呢!我們打個賭如何?”
“比什麼?”
“就比誰與寧鴻遠過招的時間更長!”
“好,一言爲定!”
年輕氣盛的修武者們無不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目光也變得更加激動。
即便他們心裡清楚可能自身的實力根本不是寧鴻遠的對手,但是聽完寧鴻遠這一番精彩開場白之後,就算最後自身敵不過寧鴻遠,他們也覺着並未失去太多顏面。
寧鴻遠見着這些喜歡出風頭的年輕人們無不想要躍躍欲試,眉目之間盡顯喜悅。
這一刻,就連許多歷經滄桑風雲的武境老者們,這一刻也對這一位年輕人有了新的認識。
“這才配得上少宗主之名嘛!”
“看來這個我們之前看錯了這個年輕人,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外面說寧鴻遠性格極爲忤逆,看來也是有人別有用心,讓寧鴻遠遭受不白之冤吧!”
“如果不是想着寧義武立下規矩,只允許二十六歲以下的年輕人上前挑戰,我倒也想領教一下這少主的高招了!剛纔他那豐富的戰鬥經驗和那迅捷的風魂身法,讓我骨頭都癢了!”
“你也是一代宗師了,怎麼去和晚輩較量,他寧鴻遠再怎麼實力強大,再怎麼有天分,終歸也才劍者八段的實力而已,你也是一代劍師了,你好意思嗎?”
“我也是說說而已,不過這寧鴻遠年僅二十五歲就突破劍者八段,這種天分還真是令人懷疑,你說他寧義武會不會弄虛作假?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種天分恐怕放在當今五十年的天域武境歷史當中,也是前十名左右的!”
“弄虛作假對他寧義武有什麼好處?這是擂臺比武,又不是武境測試,如果就按你所說寧義武弄虛作假,那麼在接下來的擂臺比武之中,一眼就可以見分曉,更何況之前寧鴻遠與那賊子一場血戰,你都說了那風魂身法令你驚歎不已,怎麼又成了弄虛作假了?你這人,猜忌心怎麼還是這麼重。”
“哎,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也切莫當真,別人我可以不尊重,寧義武這個人我還是很尊重他的,否則我何必不遠萬里,從北邊的天雪鷹山來着神劍宗?你可別當真。”
“我也知道你說說而已,如果你真的心中癢癢了,明天大可以去迎戰寧義武,我想明天的場面或許比今天更加宏大!”
“那就期待明天吧!瑜兒,過來,你有信心前去挑戰寧鴻遠嗎?”
“父親吩咐便是!要不我現在就去挑戰他!”
“不,等一等!寧鴻遠和寧義武不是說了嗎?這個舞臺不但是屬於他寧鴻遠的,同樣也是屬於你們這些年輕人的,這裡是一千金,好好表現,敗了也沒關係!”
“一千金?這挑戰費不是五十金嗎?”
“區區五十金我們夏家也好意思拿得出手?開什麼玩笑?寧義武曾經救我妻子,也就是你娘一命,否則我們夏家早就被那昏庸的老皇帝滅族了,你懂嗎?這一千金就算見面禮!更何況,今天我開心!”
“可是這一千金不是我們夏家一個月的總收入了。”
“哼,你這小子眼光就是那麼短淺,這一千金能夠換取寧義武的信任,比什麼都值!”
“好,我待會兒就拿着這一千金前去挑戰寧鴻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