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蒙汗藥自是不行,還沒服下多久,藥效就發作了,另外製藥又來不及。但是她知道一種可以延緩藥效發作時間的藥草,並且這種藥草也不難找,而製藥方式也簡單,只要把這藥草混進普通蒙汗藥裡面就成了。
服下藥後,有六個小時的潛伏期,只要他們今下午就開始下藥,發作的時候剛好是深夜,大部分人都在休息,肯定不會有人發現異樣。然後再加一些綿綿草,讓藥力持續作用的時間延長到九個小時,冬季軍中用膳的時間一般是下午六點,這樣的話,只要他們第二天十一點前把百姓們全部移轉出城就行了。
“言凜,你好好休息一下!”
安靜初思考完畢,便把言凜推回了軍中爲他們安排的帳篷,然後出來召喚剛剛給她帶路的那位小兵,“請問怎麼稱呼?”
沒想到安靜初會問這個問題,那小兵瞬間緊張面紅起來,結結巴巴道,“阿……阿甘!”
“苦盡甘來的甘?”
“是!”小兵的聲音很是響亮。
安靜初笑了笑,“阿甘啊,麻煩你讓伙房做些熱食過來,可以嗎?”
“是,小的立馬去吩咐!”那小兵做了個軍禮,然後聳着肩轉身撒腿跑了,像是一隻脫了繮的野馬。
安靜初對他忽然而來的興奮很是莫名其妙,但也不過多研究,轉身進房給言凜倒了杯水,“言凜,你讓影一出來,我有東西想讓他去幫我弄!”
“藥材?”言凜伸手環住她腰肢。
“嗯。晚上要用的。”
那種藥草很好找,潮溼陰暗一點的地方一般都有,安靜初畫出了那藥草的模樣圖拿給影一去找,吩咐他道,“快去快回,這東西也不難找,你到河邊泉邊等這些有水的地方溜達溜達,就能找到了!不用太多,一把就好了。採好回來你也去休息一下!晚上還有得忙。”
影一愣了愣,接過圖紙,“是!”
安靜初轉身把桌上的筆墨紙硯擺好,一回頭便見到言凜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言凜,你笑什麼?”
“夫人真厲害!”言凜由衷讚道。
他娶她,只是想和她一起生活。把她娶進門,也從未想過她會爲自己做什麼。他寵着她,也不過是隨着自己的本心,未曾想過要她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利益。他從未想過要靠女人鞏固自己的地位,卻不曾想……她會幫自己這麼多。
被她護着的感覺真好!
可是……他不想她和自己再一次冒險了。墓陵中的事情,一次已是永生難忘!那般驚心動魄的事情,一次就夠了!
“夫人,今晚你留下來。”
“爲什麼?我要去!”安靜初不解。
“會有危險。”
雖然到哪兒都想帶着她,但他不確定撫州城內究竟會有什麼危險等着他們,不能帶她去冒險。
安靜初幾乎是沒有間隙地接下了言凜的話,“可是不是有你在嗎?”
——會有危險,所以不能帶你去。
——可是不是有你在嗎?
言凜只覺得指尖一顫,全身血液都充斥着某種不可言說的興奮因子。
“夫人,我……”他沒想到她會如此信任他如此依賴他!
言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因爲極度興奮而顫抖的手,一把把她抱入懷中翻身壓在牀上,“夫人,我……”
言凜激動地看着她,可卻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千言萬語最終凝成一個深情而激烈的吻。
“言凜……”就在某人要失控時,門外傳來了阿甘的聲音。
“國師大人,飯菜已經備好了,要現在送進去嗎?”
“等等!”安靜初尷尬地推開某人,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來拿就好!”安靜初出了帳篷接過端盤,對給他們送食的小兵道,“謝謝!”
“不……不謝!”阿甘愉快地抖了抖肩,“那小的就在不遠處守着,若是言夫人還有什麼吩咐的,儘可呼喚小的!”
“好!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些都是他的本職!而且國師夫人真的好親切!
好開心!
今天他不僅見到了自己心中仰慕的神,而且還和他的妻子說上話了,真幸運!
安靜初把飯菜端回帳篷內,發現言凜一個人抱着棉被不知在傻樂着什麼。
她滿臉黑線,很是無語,“言凜,趕緊過來吃飯!吃飽了,就好好休息!”
“不想休息。”言凜笑着看她,眸中意思明確。
安靜初倒吸了一口氣,沒好氣瞪他,“想都別想!趕緊吃飯睡覺!”
言凜乖乖閉嘴,在安靜初的眼神下乖乖吃飯、洗手,然後爬牀睡覺。
然而,他躺下還沒有兩分鐘,便又開始不安分了。
“夫人,你不睡嗎?”
“我才睡醒不久,不睡了!”她等影一回來,然後着手製備藥粉。
“哦!”言凜有些遺憾,但不一會兒又出聲了,“夫人,不陪我睡嗎?”他還是想抱着她睡。
“我不困啊,你自己睡吧!”
“睡不着!”他已經習慣抱她入睡了,她不在,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不舒服。
“睡不着就閉上眼睛數綿羊!”
“哦!”
安靜初只聽到他哦了一聲,正當她以爲他已經乖乖閉眼睡覺時,言凜平淡無波的聲音再次傳來——
“一隻夫人,兩隻夫人,三隻夫人……二十九隻夫人……”
安靜初直接傻掉了,張大着嘴巴久久沒有合攏。
“九十八隻夫人,九十九隻夫人……”
聲音忽然沒了,安靜初以爲他睡着了過去,結果她一轉身卻對上了某人亮晶晶的眼,“夫人,我還是睡不着!而且,沒有好多隻夫人,無論怎麼數,都只有一個你!”
嬌俏的她,生氣的她,使壞的她……不停地變幻着在他腦海裡替換,他越數越精神,越數越沒有睡意了。
而且,感覺好熱!越數越熱了。
安靜初征愣許久,才半是氣惱半是羞憤道,“誰……誰讓你數我了?”
再說了,她的量詞是隻嗎?!
“不是夫人讓數的嗎?”
“我讓你數的明明是綿羊啊是數綿羊!”安靜初再三強調。
真是的,誰讓他數她了?!
言凜笑容依舊,“夫人不就是嗎?”
此言一出,安靜初頓時想拍案叫板了。
“言凜!”
真是太過分了!
看着某個男人平靜含笑的臉,安靜初有種想要撕裂的衝動。事實上,她這麼想着,也的確做了。
被她肆意蹂躪拉扯雙頰,言凜並無反抗,反而在她傾身下來揪他的時候順勢抱住她的腰肢把人帶到了牀裡邊。
“夫人,睡覺!”他一把抱住她,終於心滿意足了。
安靜初聽着他聲音,目光觸及到他略帶疲倦的眼眉時,手上動作漸漸弱了。
算了!這次就放過他!
手微微下移抱住他脖子,安靜窩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然而,等她一閉眼,她頭頂的男子便立即睜開眼睛,柔情熠熠,脣角帶笑。
他溫柔地看着懷中的女子,微眯的眸子折射着柔情蜜意的甜寵。
比起數綿羊,他更喜歡數夫人。
影一悄然現身帳篷內,看清帳內的情形時,把安靜初所需的草藥放好桌上,然後再次悄無聲息離開。
安靜初中途醒來一次,本想先去磨製藥粉,但見到男人那安靜的睡顏,以及緊抱着她的雙臂,她便放棄了。
算了,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安靜初仔細地端詳着言凜的五官,真是越看越好看啊,這個男人!
真是的,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打算當她小白臉吃軟飯嗎?
安靜初嘀咕了一句,再次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急急忙忙把身邊人叫醒,“言凜,快點起來,我們要幹活了!”
竟然睡過了頭,也不知道厲王他們都吃晚飯了沒有,要是吃了,那可就糟了!安靜初急得手忙腳亂。
“夫人,莫擔心,此時應是還未用膳。”
“都怪你!哼!”女人生氣起來時,蠻橫不講理還只是輕的。
言凜無辜笑了笑,起來幫她處理藥草。
幸好蒙汗藥有現成的,她只需要把影一新帶回來的草藥研磨成粉加進去就行了,很快便處理完畢。可是,安靜初又犯難了,該怎麼才能讓把這藥悄無聲息地下在敵人膳食和水源裡呢?
“夫人,這些就交給影一他們去做吧!”言凜道。
“他們?”
“嗯。影二影三都來了。”
墨書一暴露,他們就折回來了,只是他沒讓他們露面。
“那太好了,你讓他們把這些藥粉下在厲王他們的膳食及水源裡!”
影一影二他們的武功安靜初見識過,根本就無需擔心他們會被人發現。
藥備好了,去下藥的人也有了,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夜已深。
當安靜初把自己套成一團黑時,扭頭看向一旁一身白衣安靜喝茶的男子,不禁愣了愣,“言凜,你不用換衣服嗎?”他們這是夜襲啊!他這麼一身白衣大咧咧的,就不怕暴露?
“夫人,不需換衣。”若是他有心,不會有人能捕捉到他的蹤跡。
安靜初愣了愣,一把扯下身上的衣服,“你早說嘛!”害得她鼓搗了這衣服這麼久!
夜行衣本就以輕便爲主,可安靜初怕冷非得在裡面多穿一件棉襖,便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穿了!”
萬籟俱寂。只有一輪淡淡的清月在夜空盤懸。
撫州城內一片寂靜與漆黑,只有幾處大院亮着燈火,那應該就是厲王他們的落腳之處了。
“言凜,爲什麼我們不從城門那邊過來?”明明直接從城門那邊過來會更近,可言凜卻特意帶她繞了好大的一個彎才進來,這是爲什麼?
“城門那邊由蒙將軍他們負責,我們不必理會。”
可是,不理會不代表他們不可以從城門上方而過啊!見言凜不再作答,安靜初也不再發問。反正都進來了,再問也沒有意思。
安靜初看着前方不遠的州知府,整座城市一片漆黑,就只有這裡是燈火通明的了。
“言凜,你知道厲王在哪個院子嗎?”
“大概知道。”他之前也在這裡住過,知道這知府府宅的佈局。
“那我們現在過去吧!”擒賊先擒王,爲了保險起見,他們決定還是得夜訪一下州知府。
像是厲王那般精明的人,她可不敢保證他會真的中了她的藥。而且這次製藥緊急,雖然被她稍稍改了,但方子也沒什麼特別的,如果厲王身邊有熟悉藥理的人,很快就能研製出解藥了。所以,思考再三,他們還是打算來看看情況,要是能抓住厲王就更好了。
就在兩人越過高高的院牆,打算往裡面探去時,一陣喧鬧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混孫子,連你爺爺也敢咬!看老子不廢了你!”
男子粗獷憤怒的聲音以及無數低低壓抑的哭聲。
安靜初看了言凜一眼,猶豫道,“言凜,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這裡是知府內一個廢棄的院子,此時擠滿了人,至少也有上百個人被他們圍困在這裡。
安靜初他們到時,正好看到一個士兵穿着的男人把一小孩甩了出去。
孩子摔在地上因爲疼痛哭出了聲。
“俊兒!”一個女人滿身傷痕,正打算從地上爬過去把孩子抱起,可那男人卻是一腳踩在她胸口上。
“呸!不要臉的婊子,給臉不要臉!”那男人朝她臉上啐了一口唾沫,“再給你個機會,脫了衣服求老子要老子上你!”
“你們這羣畜生,你們會不得好死的!”被踩着的女人不得動彈,眼神卻是兇狠不屈。
是木枝他們!
安靜初一看清那人的面容,心中一緊,忙回頭抓住言凜的胳膊,示意他快去救人。
言凜讓她稍安勿躁,對着空氣做了個手勢。
院子中,那男人聽了木枝的話後,朝天哈哈大笑,“不得好死?!老子命還長着呢!竟然你這麼不識趣,那就別等明天了,你和那寶貝兒子的命,我現在就……”
然而,他話未說完,便睜着眼睛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誰?”其餘幾個官兵察覺到異樣,然而他們還未回頭便已經失了性命。
影一解決了這幾個人便又迅速消失不見了,讓一衆面如死灰的百姓們剛剛燃起的希望再次失望地沉寂了下去……少俠走了,沒人救他們,他們就要死了……
“木枝姐!你們沒事吧!”安靜初讓言凜放她下去。
“咳咳,妹子,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木枝驚愕地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推着安靜初道,“妹子,你跟大兄弟快逃!快,趁現在沒有人注意!”
“木枝姐,你放心,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不行,你們鬥不過他們的!”木枝直搖頭,焦急地催促她,“妹子,趕緊跑!這羣都是泯滅人性的畜生,趕緊逃!”
安靜初的話本來又讓一衆百姓們升起了希望,但木枝的話一出來,他們又希望破滅了。
對啊,就憑這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和那位公子,怎能救得了他們?估計他們都自身難保了。
“木枝姐,你放心,我們……”安靜初顧不上跟她繼續解釋,那邊俊兒還在哭着,她急忙過去把孩子抱起來。
“俊兒,俊兒乖,俊兒是男子漢不哭不哭哦!男子漢是不能掉淚的。”
“漂……漂亮姐姐!”俊兒一看到她,本來想更大聲哭時,一聽安靜初這話立馬轉變成抽抽搭搭的了。
“俊兒真聽話!真棒!”安靜初拿出帕子心疼地給他擦拭臉上的傷口。
地上有小塊碎石,剛剛被那男人那麼用力摔,孩子臉上脆弱的皮膚滿是刮傷。
“漂亮姐姐,俊兒……疼!”
“不疼不疼!俊兒乖乖的,來,姐姐呼呼痛痛就飛走了!”
安靜初拿出藥瓶,給孩子的傷處灑了一些藥粉。
藥粉即刻見效,清涼清涼的,一灑下去孩子便不再哭疼了。
“漂亮姐姐,有壞人欺負娘,嗚嗚嗚……”小娃兒又低低哭出了聲。
“沒事沒事,你看,大壞蛋已經被打跑了,不在了!”
安靜初話落,影一再次現身把地上的屍體帶走。俊兒看去時,見真的找不到那幾個壞人了,終於停止了哭聲。
“漂亮姐姐!”孩子脆脆喊了她一聲,有些委屈扁嘴,“俊兒……怕!”
見他又要哭,安靜初急忙阻止他,“噓,俊兒乖乖,不哭哦,要不然待會會把隔壁睡着的大老虎吵醒的。來,我們去看看孃親和爹爹。”
“妹子,你和大兄弟快走,別管我們!至於俊兒……”木枝突然跪着給她磕頭,“妹子,要是可以,求你們把俊兒帶走吧!我和鐵柱來生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的恩情……”
“木枝姐,你做什麼?趕緊起來!”安靜初急忙去扶她,“木枝姐,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們嗎?放心吧,我說了會救你們出去就肯定能救你們出去,相信我!”
安靜初給她把脈查看了下傷情,拿了顆藥丸給她服下,“木枝姐,婆婆和鐵柱哥呢?”
“婆婆昨天就被他們拉走了……”木枝有些崩潰,指着不遠處躺着的一個出氣多進氣少的人,“鐵柱被他們……被他們……”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抽抽噎噎地哭着。
安靜初急忙過去查看。
還好!
雖然受傷嚴重,但還能救!
安靜初拿出銀針在他命穴上紮了兩下,回頭安慰木枝,“木枝姐,放心吧!鐵柱哥還活着,不會有事的!”
“妹子……”木枝只是一個勁地哭着。
“木枝姐,你要堅強,俊兒在這裡呢!你得給他做榜樣!”安靜初正打算把孩子給她抱着,身後卻突然被人抱住。
熟悉的氣息讓安靜初緊張地心情驟然一鬆,可她的心還沒落下來,一道桀桀的笑聲響起,“國師大人帶着令夫人深夜來訪,就不怕有來無回嗎?”
“難道你沒有中藥?”安靜初疑惑。
“原來那藥是國師夫人弄出來的!看來世人都被騙了,難怪國師大人會對一個女子如此重視,本王就說嘛,能讓國師大人如此珍重甚至不惜生命的女子,豈會是世人眼中的無才無德?”厲王說着,突然轉向了言凜,“真不愧是國師大人,那般重傷還能從那地方逃出來。若是可以,本王還是想和國師大人一起合作的。”
“那是不可能的!厲王,你還是收手吧!就算你是想要和皇位想和皇家作對,你也不該拿着這麼多條人命來當兒戲!”安靜初出聲道。
“呵呵呵!婦人之仁!”鳳凌威猖狂笑着,對安靜初的話嗤之以鼻,“收手?!本王要的就是把這世界顛覆,如何收手?難道國師夫人不覺得人類恐懼的尖叫聲,懦弱虛僞貪生怕死的一面,很美嗎?”
“變態!”安靜初咬牙罵道。
“哈哈哈!”鳳凌威大笑一聲,對着言凜道,“國師大人,若是今日你一個人前來,本王還不敢放大話,可惜,你竟然把你夫人帶來了,那接下來就別怪本王無情了!”
厲王話落,院子內便瞬間落下三十多個黑衣人。
見狀,影一等人也不再藏着了,紛紛閃身擋在言凜他們面前。
鳳凌威瞳孔猛地一縮,“暗夜十影衛!”
暗夜十影衛是江湖人給影一等人的稱呼,他們如黑夜一般的存在,若說影衛們的世界是黑暗的,那麼他們便是最漆黑的那一頂端!
“原是如此!看來國師大人也是早有準備的!難怪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帶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過來。”鳳凌威說着,腳步卻不着痕跡地往後退。
安靜初看到了,正打算說話,言凜卻一把抱她到身後,“夫人,在這等我一會!”
說完,言凜閃身與厲王交戰起來。
安靜初看不清他們的招式,但對於言凜的武功她絲毫不擔心,從剛剛厲王的反應,她就知道他的武功定在厲王之上。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厲王就漸落下風了。
鳳凌威捂着胸口,抹去嘴角流出來的血絲,看向安靜初的方向陰森一笑,“本王說了,國師大人不該帶您夫人來的!”
言凜心下閃過不好的預感,轉身看去,“夫人!”
安靜初感覺到身後的殺氣,但她還沒有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挾持住了。見到脖子前橫着的劍,安靜初鬆了口氣,對方只是要她做人質,並不會真的殺了她,還好!
“放了她!”言凜瞳孔幽森,渾身戾氣,長劍直指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