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西郊,安府。
安靜初正貓着腰墊着腳尖往門外走去——
“站住!”
一道洪厚威嚴的聲音響起。
安靜初放下捻起的裙角,小心翼翼地回頭,嘿嘿笑着,“爺爺!原來您在啊!初兒剛剛還在找您呢!”
“哼!你這丫頭,又擅闖老夫的藥房!說,這回又偷了什麼?”
“沒啊,孫女兒沒拿您的東西!真的,不信您去看看,您的東西一樣也沒少!”安靜初攤開雙手,一臉的無辜。
“真的?”老人家一臉的不相信。
“哎呀!爺爺,人生本就如此艱難,您又何必拆穿嘛!”見事情已經敗露,安靜初也不再隱瞞,笑嘻嘻的一臉的討好。
“艱難?你有什麼好艱難的?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讓你背的女戒呢?!”
“爺爺,女戒我揹着呢!不信您可以問問我院子裡的下人,他們都可以作證!您孫女兒我啊,手上捧的,可是天天都是女戒咧!什麼夫從妻綱啊,子從……”
“哪來的夫從妻綱?是妻從夫綱!還說好好揹着了,還不快回去給我好好看書!一本女戒背了這麼多年都不會!”安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拿起柺杖作勢就要打她。
安靜初見狀,急忙捏着裙子跑了。
“哼!這混丫頭!整天就知道跟着凌兒那臭小子廝混,老鍾你去瞧瞧,我那金創藥是不是又少了一瓶?昨天我纔剛練好了九瓶的。”
“是的,老爺,現在架子上只剩八瓶,想必小小姐剛拿走了一瓶。”
“哼!這個混丫頭!又在糊弄我這老頭子!快去打聽打聽,是不是凌兒那臭小子又跟人打架啦?”安老爺子提高了嗓音。
“是!老奴這就派人去查探!”老管家鍾伯嘴角噙笑,一臉慈祥。
“哼!那臭小子整天不學個好的,還把初兒丫頭帶壞了!”
“小少爺和小小姐感情好。”鍾伯笑着附和。
“哼!感情好就能一起爲非作歹了?走,我們再去配兩瓶藥出來!唉,這一年到頭啊,多少金創藥都不夠那臭小子用……”
安靜初回了院子,被安老爺子罵作臭小子的人正在她院裡試衣服,上次安宇凌和唐少陽扭打時把外衫弄破了,她纔給他補好!
見她回來,扭頭高高興興地叫了她一聲,“妹妹!”
“嗯。”安靜初喝了口水進了裡間,她的丫鬟粉蝶也跟着進去,把簾子什麼的都拉上,“少爺,您稍等一會,小姐換了衣服就出來哦!”
“哦,那我出去外面等!”他們雖然是兄妹,感情好得不能再好,可該避嫌的地方還是要避的。妹妹要換衣服,他這個哥哥的自然不能待在她房間了。
“小姐。”粉蝶把房門關上。
“嗯,把東西拿出來。”安靜初拿出了從老爺子那順來的草藥,一股腦兒的丟進自制的小瓷盅裡,轉了幾下,導出藥粉用瓶子裝好。
洗好了手,換了條外衫,拿着藥瓶出去丟給安宇凌。
“給!下次再傷着了,我可不再去幫你討藥了!”
“噗嗤——”粉蝶逗笑了。明明是偷的,可小姐非得說是討的。
“嘿嘿!知道了!”安宇凌嘴上應着,把藥瓶子放入懷裡放好,然後摸着剛剛縫好的衣服,喜滋滋地,“妹妹,這衣服縫得跟新的一樣,完全看不出來!”
那當然了,當她這幾年的女工是白學的?!
“你給我記住,要是下次再弄破弄爛衣服,我就再也不幫你縫了,新衣服也不給你做了!”
“不會了不會了!再也不會弄爛了!”安宇凌直搖頭。最多他下次換了衣服再去打!
見他這副樣子,安靜初狠狠地擰了他腰間的肌肉一把,沒好氣道,“真是的,沒有實力也敢跟人橫着幹?!”想到賽花節那天他還能被女人架走,她心底就是一股氣!
“沒有沒有!我有實力的!”唐少陽那龜孫子和他的手下都被他打得屁滾尿流,難道妹妹就看不見嗎?安宇凌有些委屈。
“你有實力?你能一手舉起千斤錘嗎?”
“不……不能。”
“那你會使用厲害的暗器可以百發百中嗎?”
“不……不會……”
“那你有飛一般的速度貓一般敏捷的身手嗎?”
“沒……沒有……”
安靜初戳着他的胸膛,“什麼都不會那你還逞什麼能?!連打個架都會受傷!你就不會出其不意、暗中下手、專挑弱點嗎?被人打了就不會跑嗎?!”
聽到這裡,安宇凌眼睛一亮,“我……我知道了,妹妹,以後打架我一定不會再讓自己受傷!”
安宇凌心裡賊亮賊亮的,他就知道,妹妹對他是最好的了!
一旁的青蝶不禁抽了抽嘴角,都說少爺帶壞了小姐,現在這個樣子,都不知道誰教壞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