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蕭鄭玄看着眼前這陣仗,艱難的吞嚥口口水,驚恐的看向上座的閻君,眼底的畏懼不言而喻。
“刀山火海,乃是十八層地獄最基本的刑罰,北宮雅接受了如此酷刑,她就是要狀告你們害死她!怎麼?你們還要不承認?若是如此,死後未免會非常慘啊!說謊的人,是要被割掉舌頭的,殘害他人,則是永世不得超生!”
閻王爺雖是笑着的,但笑容中處處透着冷酷,若仔細看,就能看出其中的玩味與狡黠,只是很好的被他掩藏在眸中。
“我們沒有毒害北宮雅!”大長老昂起脖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堅定地說道。
“是,沒錯!我們爲何要毒害她?有什麼理由?她完全是抑鬱而死的!”二長老不甘示弱的補上一句。
蕭鄭玄卻是冷汗津津,因爲大長老二長老是沒有親自動手,因爲給北宮雅灌下百花紅的正是他!他們兩個人頂多是冷眼旁觀罷了,當然出這個主意的是他們,要不是蕭炎和蕭芊芊的母親乾的好事,他們何必多此一舉?爲她掩埋罪證,不得不選擇毒死北宮雅,趕緊燒掉她的屍體,防止被人瞧出端倪,而且他們是挑在北宮渡回京之前,這樣就不會有人細查了。
說到底,大長老二長老會出此下策,皆是因爲蕭炎和蕭芊芊,要知道即使北宮雅不受寵,但她依舊是蕭家的嫡妻,側室暗害嫡妻,被揭露出來是非常嚴重的,連帶蕭炎和蕭芊芊都會受牽連,兩個長老這纔想到毒死北宮雅掩飾罪名。
“哦?既是如此,你們敢不敢與北宮雅對質呢?”閻王爺似是料到了他們會這般說,冷冷一笑,問道。
“什、什麼?和……和她對質?”他們頓時想起了昏迷前看到的森然白骨,臉色頓時變得愈發難看,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似的,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不錯,既然是狀告你們的苦主,難道不該請她出來與你們對質?”不等其餘三人回答,閻王招來一旁的白無常,道:“來啊,帶北宮雅上堂!”
後面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即使輕的像一陣風,可就像是擂鼓一樣敲打在三人心頭,他們甚至不敢往後看,拼命縮了縮脖子,不願看見對方的面貌,看在閻王眼裡,他又是露出嘲諷的笑。
“北宮雅拜見閻王。”女子幽幽的聲音迴盪在堂上,聽在三人耳中,說不出的陰森,他們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北宮雅,你告訴本王,他們究竟有沒有毒死你?”
“有!他們一個個看着我嚥氣!可憐我連女兒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最後還被火燒,連屍骨都不剩下一塊,盡數成灰,我怎能不恨!蕭鄭玄,你是否對得起我?大長老,二長老,你們爲了掩蓋罪名,害死了我,你們還想活的長長久久?我接受了十八層地獄的酷刑,爲的就是狀告你們殘殺嫡妻,你們會不得好死的!”
幽幽的女子的語調變爲了濃濃的怨毒,她瞪着面前的三人,滿是寒意,怨氣沖天。
“你別亂說!我們纔不會殺你!是你不甘,所以才這麼說!”
“哈哈!你們看看我,百花紅那劇烈的毒,害的我變成如此!”
女子撩開遮住面容的長長黑髮,眼角四周流淌着血淚,她嫣然一笑,可看在所有人眼裡就是驚悚:“這血淚,是我死之前留下的,我不甘願吶,居然就如此被你們害死!而且真相還被掩埋了這麼多年,看到我嘴角的黑血了麼?那是我噴涌而出的毒血,是你們給我下毒後流淌出的,我還記得,死亡是離我如此近,五臟六腑被翻攪,身體快要被灼燒殆盡的感覺,你們要不要也嘗試看看?”
她詭譎的笑了出來,嘴中再次吐出大量的黑色血沫,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還有一部分殘留在嘴角邊,相當的觸目驚心,配上她一身白衣,飄忽的長髮,尖利的笑聲不斷地迴盪,加上她黝黑空洞的瞳眸直勾勾的盯着這三人,最先受不了的蕭鄭玄,他頹然的撲倒在地。
“夠了,夠了!沒錯,沒錯!是我親自給你灌下百花紅的!是我做的!不過和他們也脫不了干係!”
蕭鄭玄指着另外一邊的兩個長老,道:“當初是素娘給你下了百花紅,劑量不多,只會讓你慢慢衰弱而死,她是瞞着我們做下這事的,後來我們怕東窗事發,所以打算直接毒死你,爲了防止被人發現問題,不等下葬就把你焚燒了。”
“而他們,因爲寵愛蕭炎和蕭芊芊,因此要爲素娘揭過去,我們纔會這麼做!不關我什麼事,是他們指使的!”
害怕之下,他竹筒倒豆子般的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大長老和二長老越聽臉色越差,他們面露狠戾之色:“蕭鄭玄,你居然出賣我們!”
“兩位長老,你們也不想死的悽慘吧?起碼我還不想死!”蕭鄭玄大聲吼道。
“那真是讓你失望了,你必死無疑!”女子開口了,她一步步靠近蕭鄭玄:“你殺了北宮雅的事情,不知各位是否聽到了呢?”
此話一出,三人面色煞白無比,難道這是設下的一個圈套?
“我們全部聽到了!你們未免太狠了些!”東慕離的聲音傳來,他脫下牛頭,朝馬面說道:“哥哥,你也聽到了吧?”
馬面被摘下,正是東慕雲,他嘴角隱隱含着笑意,卻帶着絲絲不屑:“我自是聽到了,你們竟敢做出這種事?”
“混賬!我當初就不該把女兒嫁給你!她嫁給你,就是她的不幸!現在我是後悔莫及啊,還讓她蒙冤受屈了這麼久!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雅兒還是你的嫡妻,你爲了個側室毒死嫡妻,簡直是混蛋!”
北宮渡氣的渾身發抖,他從暗處衝了出來,若不是葉墨拉着他,他早就想衝出來了,真是恨不得給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