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張傲秋在識海內也就是聽獨叟講了一下煉神術第一層的道義,然後又自己琢磨了一下,等他意識再回歸本體的時候已經是十天後了。
這次進入藏兵谷倒是驚喜連連,只是一大半時間都消耗在入定跟冥想上了。
睜眼一看,先前坐在兩旁的華風跟木靈已經不見蹤影,應該是打坐完畢先行離開了。
張傲秋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還好是在屋子裡,身上沒有積落那麼多灰塵。
走出房門,外面卻是一片漆黑,原來是到了晚上。
張傲秋不由摸了摸肚子,這又是好幾天水米未粘牙,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而且這會估計也沒人做飯了,乾脆自謀生路好了。
正想着,卻看見前面夜無霜走了過來,張傲秋頓時心裡有了主意,立即招呼道:“霜兒。”
夜無霜聽到聲音望過來,欣喜地小跑步過來,粉拳照着張傲秋胸膛一頓好錘道:“你什麼意思?存心躲着我是不是?”
張傲秋一把捉住夜無霜小手,嘿嘿傻笑道:“霜兒,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跟你在一起,怎麼可能會躲着你了。”
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夜無霜小臉上親了一口接着道:“霜兒,爲了表示對你的歉意,我請你吃烤肉好不好?”
夜無霜被他偷襲一下,正滿臉通紅,但一聽到烤肉,頓時兩眼發光道:“好啊,好啊,我們現在就去。”
張傲秋心裡暗自竊喜,幸好這是個小吃貨,幸好自己還有招絕活,不然今天又難下臺了,偷偷抹了把汗,總算又過了一關。
兩人到廚房收了些調料,然後又帶了兩大壺酒,一起往林子深處走去。
張傲秋放開神識,先選了了乾燥空曠又安靜的地方,放好調料跟酒,然後帶着夜無霜去抓野味。
夜無霜這一路開開心心,跟着忙前忙後,其實張傲秋也不需要她動手,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只是兩人一起幹活,顯得更有趣味。
待到野味烤好,張傲秋跟夜無霜都是迫不及待拿起來就啃,一個是餓極了,一個是饞極了。
就着好酒,一口肉一口酒,順便看看天上的圓月,兩人感覺真是哪裡都沒有現在舒坦。
吃完烤肉,張傲秋毫不客氣一把將夜無霜抱在懷裡,好好地親了幾口,而夜無霜此刻就像一隻害羞的小貓,圈在張傲秋懷裡一動不動。
兩人現在已算是大人了,男女之間的事情多少知道一點,而恰好如此良辰美景,又喝了兩大壺酒,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張傲秋心裡暗自提醒,不可再進一步,腦子轉了轉問道:“霜兒,我們紫大師現在在哪裡了?”
Wωω●ttKan●℃ O
夜無霜人正幸福的迷迷糊糊,聽張傲秋問起,先是一愣,想了想才道:“昨天剛收到阿陌飛鴿傳書,說是他跟阿漓姐姐已經到靈州城。”
“靈州城麼?”
張傲秋迷糊一下,突然想起靈州城內那位神秘白衣女子,當即坐正了身子,將那天遇見白衣女子的情形跟夜無霜說了一遍,然後問道:“那位白衣女子到底是你們聖教什麼人?居然這麼大排場?”
夜無霜聽完格格一笑道:“那位可是連師尊都不敢得罪的主。”
張傲秋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連你師尊都不敢得罪?你師尊不是教主麼?”
夜無霜這是也坐正了身子,正色道:“那位是我們聖教聖姑,也是師祖的小師妹,師尊的師姑。”
張傲秋聽了一臉不相信道:“你師尊的師姑?怎麼可能了?她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的樣子,跟你師尊一般大小,怎麼可能是她師姑了?”
夜無霜聞言一臉鄙視道:“你難道不知道玄功到一定程度後能駐顏有術麼?”
張傲秋一拍額頭,“呃”了一聲道:“那既然她是聖姑,在你們聖教地位應該很是崇高,怎麼她不在聖教呆着,卻跑到靈州城去了?”
夜無霜笑了笑道:“聖姑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女子,當年因跟師祖理念不合,後來就直接離山外出,師祖當年即使下教主令也沒能將她召回,而且聖姑能力極強,靈州城內的勢力,全部是由她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
後來師祖見她態度決絕,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聖姑雖然跟師祖不合,但聖教一旦有事,也是不予餘力出手相助,而且兩者之間也一直情報相通,所以包括長老會也默認她在外面獨樹一幟,而且這也正好,變相的將聖教觸角擴大。”
張傲秋“哦”了一聲,捎捎頭奇道:“只是好好的我又沒得罪她,爲什麼她卻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我欠她幾兩銀子一樣。”
夜無霜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聖姑對誰都是這樣,當年我還小,師尊曾帶我去見過聖姑一次,那時她對師尊也是愛理不理的,不過對我到還好,還帶着我四周玩了幾天,嘿,說實話,我到還有點想念她了。”
張傲秋嘿嘿一笑道:“你要是想她,我陪你一起去看她不就行了。”
夜無霜卻是搖搖頭道:“我去倒是可以,你要是去了,估計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張傲秋聞言詫異道:“我跟她又沒仇,爲什麼不待見我?”
夜無霜嘆了口氣黯然道:“聖教任何事情,聖姑都一清二楚,所以我跟你的事情,她也知道,你要將聖教聖女拐走,你說她會對你有好臉色麼?”
張傲秋“呃”了一聲道:“這個……。”
接着又哈哈一笑道:“怕什麼,我有一顆真誠的心,遲早會打動她們那些老……。”
夜無霜“呸”得一聲打斷道:“你說什麼了?”
張傲秋嘿嘿笑了笑道:“我是說要打動她們那些老神仙。”
夜無霜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道:“哼,油嘴滑舌,我發現你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
張傲秋“哈”得一聲道:“有麼?你也不去問問,我張傲秋可是鐵齒金不換,誠實可靠,風度翩翩玉面小郎君,幾時會油嘴滑舌了?”
夜無霜看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被他逗得格格大笑起來道:“臭不要臉的,也不知羞。”
笑完後,夜無霜正色道:“阿秋,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張傲秋想了想道:“我想明天回臨花城一趟,先將霍星含安排回武月城,現在大戰迫在眉睫,後勤通道要儘早打通了,順便也看看那蘇起,這都快二十天,將他一個人丟在宅子裡也不地道,正好也要跟他商量如何返回大草原的事。
還有老鐵那些一教二宗的朋友,還有那陳沙鷗,哦,對了,上次不是說陳沙鷗快到曲蘭城了麼?現在到了沒有?”
夜無霜聽了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還好意思問,你一到藏兵谷,入定就用了七天,這次打坐又用了十天,那陳沙鷗早就進入曲蘭城了,等你再問,黃花菜都要涼了。”
張傲秋不好意思捎捎頭,賠着笑道:“霜兒,你別生氣,我以後只要有時間就陪着你。”
夜無霜“哼”了一聲道:“算你明事。”
張傲秋暗自吐了吐舌頭,連忙轉移話題繼續問道:“那現在陳沙鷗情況怎樣?”
夜無霜聞言倒是笑了笑道:“據傳回來的情報,陳沙鷗這些天手運不錯,贏了不少銀子。”
張傲秋一聽眼睛一亮道:“哈,贏得多最好,到時候都跟我做了嫁衣。阿陌既然到了靈州城,最多也就三天時間,等霍星含跟蘇起的事情安排好後,我們三人一起去會會這陳沙鷗。”
夜無霜“嗯”了一聲,接着問道:“阿秋,你真的打算要去大草原麼?”
張傲秋搖了搖頭,也是一臉茫然道:“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不過即使要去大草原,我也會將你帶着,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草原騎馬,哈,應該也有點意思。”
夜無霜嘆了口氣道:“只怕那時候根本就沒有機會給我們開開心心騎馬了。”
張傲秋被她說中心事,想到要是真去大草原,一路都會是危機叢叢,不由暗歎一聲,兩人不由同時陷入沉默之中。
過了一會夜無霜突然問道:“阿秋,我看你現在就像一個普通人,一點修爲都看不出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傲秋道:“我現在真氣能自主沿着任督二脈循環,隱藏了修爲,你要不也試試?”
夜無霜嘆了口氣搖搖頭道:“這也就是你,我要是這樣的話,那除非將現在一身修爲全部廢掉後重新再來,還是算了吧。”
張傲秋摸了摸鼻子笑道:“也是,不過到時候去會那陳沙鷗,你跟阿陌兩個靈境高手跟我打下手,是不是譜擺的太大了?”
夜無霜聞言也跟着笑道:“你本來就是要做好賭而又多金的少爺的,有兩個靈境高手跟着,豈不是更顯得你底蘊深厚?”
張傲秋一想也是,哈哈笑道:“霜兒,還是你聰明。”
接着又道:“對了,師父跟我說過,他想回刀宗一趟,你不是也想去麼?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夜無霜一聽拍手笑道:“這個好,正好可以去逛逛,看看你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同時還可以躲過師父跟師尊的訓練,你不知道,這段日子可把我給累慘了。”
張傲秋聽了一點她小巧的鼻子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