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認識蕭傑嗎?”
黃衣服的人搖了搖頭,白衣服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理他了,他一定是掛了科,心裡不高興,拿咱倆逗悶子了。”
我摸了摸身上,有一個錢包,打開一看,身份證,上面寫着張天羽,下面的住址居然寫着龍都。
“這裡是楚江大學嗎?”
兩人誰也沒理我,都忙着打開電腦,打遊戲的打遊戲,聊天的聊天。
我直接走了出去,外面寒風刺骨,我的身體是一點都感覺不到。
四周的學生看到我都和我親切的打着招呼,可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我頂着寒風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這時,迎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範隊?”
範丙良走到我跟前,“同學,你有事嗎?穿這麼淡薄,不怕感冒嗎?”
我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真是範丙良,楚江大學的保安隊長,難不成我又回到了過去?可這次我有身份,有同學,卻沒有關於這裡的記憶。
“範隊,你做保安多少年了?”
“別範隊範隊的,我就是個小保安,今年剛來的咱們學校。”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範隊,你認識白夜老師嗎?”
“認識啊!每天都打招呼,怎麼了?”
“你知道白夜老師現在在哪嗎?”
範隊拿下帽子抖了抖上面的雪,“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實驗室,你……”
不等他說完,我朝着實驗室的方向飛奔而去,畢竟做過這裡的保安,記憶中對這裡的建築位置,還是比較瞭解的。
來到實驗室,白夜剛脫了白大褂往外走,看到我愣了一下,“張天羽,我告訴你,我現在沒空和你討論學分的問題。”
“你真是白夜?”
白夜給了我個白眼,直接從我身邊走過,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打了一下我的手,“放開,我叫人了啊!”
“你是那個黑蛇妖白夜?”
她又剛纔冷若冰霜的表情變得突然驚恐了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誰和你說得?”
“沒人和我說,我以前認識你。”
她突然用力打開我的手,高聲說道:“別仗着你家裡有幾個臭錢,就在我這兒胡說八道,不好使,知道嗎?”
這時,一個地中海男老師走了過來,“怎麼?學生又惹白老師生氣了?”
白夜賠笑道:“沒有,主任,我的課他給掛了,來問情況的。”
主任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一看就是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學生,我…”
白夜拉了拉他的胳膊,低聲說道:“這就是咱們副校長的那個外甥。”
主任乾咳了兩下,“一定要用心學,白老師可是咱們學校有名的物理和生物雙博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主任走後,白夜拉着我的胳膊進了她的辦公室,“你說吧!你想要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我現在想回到我的時空。”
“你是不是最近看什麼小說看魔怔了?還另一個時空,你從大一就是我學生,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毛病呢?”說着還把手背貼在了我的額頭上,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頭,“也不燒啊?怎麼盡說胡話?”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莫名其妙,“對不起,白老師,可能是我最近學習太累了。”
“那就早點回去休息。”
出了她的辦公室,我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根本無法調動真氣,五行法術哪個也不靈了?甚至有時候我都懷疑,這纔是真正的自己,而那些記憶都是一個夢。
我走出教學樓,迎面走來一個穿着白色羽絨衣的女同學,看到我高興的笑了起來,“剛纔去你宿舍沒找到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你是?”
她直接伸手摸我的額頭,小手冰冷,可能是太冷凍得。
“我還以爲他們騙我了,你真失憶了?居然把我也忘了。”
我表情很尷尬,“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她直接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我趕緊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剛纔逗你玩了。”
她停下身子,轉頭看着我,“我就知道,不嚇唬嚇唬你,真不把我當回事。”說着,她挽起我的胳膊,“走吧!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今晚請你吃點好的。”
我也只能先跟着她走了。
她帶我來到了食堂,點了幾分菜和一個雞腿,然後把雞腿放到了我的碗裡。
“你怎麼只買了一個雞腿?你不吃嗎?”
她託着下巴,“我就喜歡看你吃,今天的菜,一點都不能浪費。”
我拿起雞腿咬了一口,雖然味道一般,但我居然能嚥下去了,看來這副身體真不是我的。
能吃飯的我還是很開心的,很快就把面前的食物都吃光了,而且有了撐這個感覺,以前特別能吃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她看我吃完了,眨着大眼睛,“今晚你有事嗎?”
“沒有,怎麼了?”
“今晚體育館搞聯誼會,咱們一起去吧!”
我點頭同意了,她跟着我出了食堂,雪比剛纔下得還要大,她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給我係上。
“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不知道冷暖,凍感冒了怎麼辦?”
一呼一吸間,我感覺到了冰涼的氣息順着我的鼻腔進入到了肺裡,確實不暖和。
晚上的聯誼會是學生會組織的,來得人我都不認識,但他們都認識我,衝我打招呼,我也只能還以笑臉。
體育館中間的場地,放着輕鬆悠揚的音樂,看對眼的男生女生們,都摟在一起,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咱倆也去跳支舞吧!”
跳舞,我可不會,但架不住對方強拉硬拽的,把我拉進了舞池,我只能低着頭,儘量別踩了她的腳。
“佳慧,你男朋友這次怎麼捨得陪你來跳舞了?”
我懷裡的女人笑着沖和她說話的人說:“突然開竅了唄!”
她也叫佳慧?可和我認識的佳慧一點都不像啊?五官沒那個時空的佳慧精緻,個頭也不如。
“你是姓蚩嗎?”
佳慧擡頭看着我,“你說什麼?”可能是音樂聲音有點大,也有可能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什麼,我確實不會跳,咱們還是出去吧!”
她的臉立刻耷拉了下來,帶着我又回到了剛纔坐的地方。
“明年就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旁邊一個男的問我,我想了想,“我打算回龍都。”
“你不是說要和我留在L市的嗎?”
佳慧的表情很不高興,看來當初這副身體的張天羽已經答應了佳慧。
我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先回龍都,和你結婚,然後再回L市。”
她臉一紅,推了我一下,說了聲,“討厭。”
晚上和這個佳慧分開後,我回到了宿舍,那兩個人還在打遊戲和聊天,宿舍一共四個人,除了我們三個,第四個還沒有回來。
白衣服那個舍友看到我回來了,轉頭問我,“你女朋友下午來找你了,沒和你發脾氣吧?”
我搖了搖頭,“沒有,你們見我的手機了嗎?”
白衣服舍友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其中一個牀鋪上傳來了鈴聲,我說了聲謝謝,從牀上拿下手機,去了沙發上。
我用面部解鎖,打開了手機,翻看着裡面的信息。
照片上都是我和白天那個佳慧的合影,以及一些風景照,通話記錄里居然有爸爸和媽媽這兩個稱呼,難道這個世界的我居然還有父母?而且,我肯定是個富二代,因爲電話本里居然還有個管家的備註。
我翻了翻手機,當下先得解決自己是怎麼來的,然後再解決自己怎麼回去這個問題。感覺這個時代,要稍微落後於我所來的那個時代,整個校園除了白夜和範隊,再沒見過別的熟人。
我看着手機發呆,“怎麼一回到楚江大學就出怪事,我在外面遇到的怪事,還沒這裡三分之一多。”
夜深了,第三個舍友還沒回來,那兩人已經睡了,我也感覺到了困,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上了我剛纔拿手機的牀上。
半夜,我感覺到頭頂冒涼氣,睜開眼,看到的是天花板,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地上站着。而且覺得這個人在慢慢地向我這裡移動,腳步很輕,我一側頭,正好和黑影對到了一起。
黑影一手捂着我的嘴,一手把我從牀上拽了下來,拽到客廳的時候,我看清楚了,是白夜。
她緊緊的捂着我的嘴,另一隻手拿着一把小刀對着我的心臟紮了過來。
突然,我身前金光一閃,把白夜突然彈到了牆壁上。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爲什麼要殺我?”
“你知道了我的真身,不能留你的活口。”
“不就一條黑蛇精嘛!有什麼好說的。”
她糾正我,“不是黑蛇,是玄蛇。”
我一攤手,“隨你怎麼樣,我都和你說了,我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在我所在的那個時空,咱倆關係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的真身。”
她收起小刀,“那你在那個時空叫什麼?”
“也叫張天羽,不過這個名字是後來取的,在這之前叫天奉。”
她低聲叨咕了兩句,“你確定不會把我是玄蛇的身份告訴別人?”
“那有什麼不確定的?你也就是心虛,你不想想,誰會相信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老師是一個妖精變的,誰又會相信我這個掛科學生說的話。”
她聽我這麼一說,兩個眼睛都亮了,“你這麼一說,確實也有道理。”
“那沒我什麼事了吧?我來這個時空,頭一回感覺到餓和困,你要是沒事,就先走吧!”
她拍了拍我的胸膛,“老師讓你受驚了,爲了表達歉意,順便歡迎你來這個時空,明天中午請你吃飯好不好?”
我看着她拍我胸膛的手,有點懷疑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畢竟她有過前科。
“既然白老師盛情邀請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怎麼就答應了呢?這就是嘴不跟着腦子走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