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愛 冷王貴婿
閱卷官們皆是一驚,見慣了皇太弟殿下溫潤的模樣,像這般周身散出肅殺氣息的樣子一時之間很不適應,只是聽殿下的語氣絲毫沒有迴轉的餘地,殿下的話是認真的?可是他們也好想看一看傳說中的戰神啊。
吳曦臨的黑眸裡閃過些許笑意,宮無暇發起怒來讓人膽邊生寒,這樣看來倒是有幾分威勢,而且他的話正中自己下懷。
這日天光微開
宮無暇早早地穿上了明潢色的錦袍,繫好帶子,腰間懸垂着一串翠綠欲滴的佩玉,頭髮全部束於頭頂,戴上鑲美玉的金冠,穿戴整齊後,還破天荒在鏡子前照了又照,這身行頭穿在身上,的確是襯出十分威儀,只不過——擡手撫上陌生的面容,宮無暇無聲嘆息。
黎德端進來飯菜,同往日早膳一樣,皆是清粥小菜,很對宮無暇的胃口,不過今天,宮無暇只是簡單吃了一些,便起身走出房間。
院子裡很安靜,偶爾傳來雀鳥啾啾的鳴叫,宮無暇一路走來,沒有看見一個人,不禁挑眉,看來那些官員果然聽從自己的吩咐,今日沒有來太學院,只是那些閱卷官沒來,太學院的官員怎麼也一個都沒到?畢竟今日不比尋常,司空玥要來參觀,他們要負責接待的。
行至前院,只見一名文官手中捧着一摞厚厚的試卷,正遞給對面的人,宮無暇的方向只能看見此人高大的背影,不禁微微一怔,吳曦臨的背影同記憶中的那個人極爲相似,若是再換上一身白衣,他一定會錯認的。
吳曦臨接過卷子,又對那名文官簡單交代幾句,文官離開後,吳曦臨早已聽到宮無暇的腳步聲,於是轉過身來。
翩然走來的頎麗身影,明亮的黃同往常沒什麼兩樣,只是不知爲什麼,看起來又讓人覺得非比尋常,一股別樣的光芒從他的身體裡,自內而外發散出來,平凡的面容竟顯得光彩照人,尤其那雙明如秋月的瞳眸,隱隱流溢着撼人心魄的瑰麗光華。
“殿下起來了?今日殿下起得可比往常早。”吳曦臨含笑說着,向前走了兩步,見宮無暇面露恍惚,黑眸閃了閃,“下官是太學院的主管官員,所以肅王來訪,下官身負接待之責。”
宮無暇點點頭,低頭看一眼吳曦臨手中捧的卷子,這應該是謄寫好的昨日時事的答卷,打量四周,依然是一片安靜,他不會是要獨自接待司空玥吧?於是問:“太書院的其他人呢?”
吳曦臨聞言,黑漆漆的眸子裡盛滿詫異:“殿下忘記了?昨日您親口吩咐閱卷官今日不必過來,那些閱卷官大都在太書院供職。”
宮無暇眨了眨眼,怎麼會這樣?他的確是希望人來得越少越好,不過,只有自己和吳曦臨兩個!這也太少了!這樣一來自己很容易引起司空玥注意,額上佈滿黑線。
又聽吳曦臨說道:“對了,殿下,下官剛剛收到消息,今日一早,韓子儀邀請肅王去城西看廟會,大概下午才能回來,所以來太書院的時間要延遲一些。”
“哦。”宮無暇應了聲,心中滿懷失落,同時涌起擔憂,韓子儀每日寸步不離陪司空玥遊玩,表面看對司空玥極盡熱情,不過從那日他在朝堂上的言論可以看出,他對司空玥實際上深懷戒備。
吳曦臨暗暗觀察宮無暇,只見宮無暇原本瑰麗的眸光隨着自己的一句話瞬間黯淡下來,吳曦臨心思轉動,昨日宮無暇也是聽衆人談論起肅王后一改常態,宮無暇深居後宮,怎麼對肅王這般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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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曦臨告退後,將試卷抱到西跨院的房間裡收藏好,又指揮下面的人將太書院仔細清理打掃一遍,見天色尚早,自己閒極無事,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接觸宮無暇,於是走向後院的房間。
“今日無事,不知下官是否有幸請殿下手談一局?”
吳曦臨說得很客氣,宮無暇正覺得時間難耐,聽了吳曦臨的提議,自然歡迎,於是,二人擺好棋盤,泡上茶水,邊飲茶邊對弈,倒也瀟灑愜意,宮無暇暗暗觀察,吳曦臨落子穩健,而且每一手棋走得都很利落,可以看出此人行事沉穩果斷,及到中盤相較階段,即使黑子在被自己吃掉一大片的情況下,仍然不肯認輸,依然在頑強抗爭,又見他拈着棋子的指頭側面,明顯有硬繭,想到傳言,不禁一笑:
“左相的棋風健朗堅韌,非我等浸染溫柔富貴鄉中的紈絝子弟所能相比。”
吳曦臨爽朗一笑,擡頭看向宮無暇,“殿下取笑了,殿下落子步步精妙,下官甘拜下風。”說着,將手中的棋子灑脫地擲入棋盒裡,又說道,“不過下官很是好奇,殿下深居後宮,如何練就如此高超的棋藝?”精芒看向宮無暇。
宮無暇回答:“左相謬讚了,本殿下染病在牀,因平日無事便潛心棋藝,無人對弈,便自己同自己過招。”
吳曦臨笑着頜首,隨意的口氣道:“原來如此,想來殿下的一手好字也是在病牀上練成的。”
宮無暇眸珠微轉,瞥一眼神情自若的吳曦臨,莫非他在試探自己?回答:“正是,皇兄擔心本殿下荒廢了學業,每日督促。”
吳曦臨黑眸閃動,宮無暇回答得沒有漏洞,難道傳聞是假,宮無暇臥病在宮中是真?
宮無暇見吳曦臨面露沉思,閃了閃眸,含笑問道:“聽聞左相的父母皆是漁民,因而沒錢進私塾讀書,不知左相是如何學成這滿腹經綸的?”
吳曦臨的薄脣微微勾起,他可不可以認爲宮無暇在轉移話題?
回道:“下官八歲那年漁村遭遇海潮,村子裡的人淹死了大半,我那日上山打柴,因而躲過一劫,安葬完父母,便孤身在外流浪,後來流浪到南都附近,遇到一位恩公,恩公帶我去了他的家鄉,在那裡我白日裡做雜役夜晚挑燈夜讀,後來陛下舉國招募青年才俊,下官有幸得陛下重用。”
宮無暇聽着頜首,接着問:“聽聞南都地價奇高,左相在南都無親無故,不知道住在哪裡?”
吳曦臨挑眉,耐心回答。就這樣,二人也不下棋了,宮無暇在交談中對吳曦臨有了全面瞭解,此人今年二十六歲,住在城北一個叫水巷的小巷裡,據說是因爲那裡的房價比較低,沒有不良嗜好,至今尚未娶妻。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下午過去了大半,卻仍然不見司空玥到來,宮無暇的心如同油煎了一般,面上雖然沒有絲毫表露,可是眼睛時不時瞟向窗外。
吳曦臨心中也不平靜,叫來一名侍衛,吩咐:“去使館問一問,肅王什麼時候到?”
侍衛領命離開,不多時回來稟告:“使館的人說,肅王方纔從城西歸來,本是要過來的,不過陛下得知肅王計劃明日啓程歸國,於是臨時請肅王進宮,擺下歡送筵席,還說筵席散了後請肅王趁夜觀賞御園的曇花,肅王大概是來不了了。”
吳曦臨的劍眉皺起來,心中思慮不定,卻見宮無暇騰地站起身來,淡淡一笑:“左相,本殿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即刻便進宮,晚膳不等本殿下了。”宮無暇說完,邁步走向房門。
看着宮無暇一閃而過的輕捷身影,吳曦臨面露沉思,心中更加篤定,宮無暇是會武功的。
宮無暇快步走出後院,黎德緊隨在身後,宮無暇表面雖然平靜如水,內心卻早已掀起翻天巨浪,完全相信宮微瑕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給自己一個希望,然後又惡劣地親手打碎,他偏偏不讓他如願,今日他說什麼也要見司空玥一面!
轉頭看一眼宮微瑕的手下,含着怒氣的聲音吩咐:“你去備車,本殿下現在就要進宮!”
黎德低垂着眼瞼,隱住眼中精芒,應一聲“是”,身形一晃消失在宮無暇眼前,宮無暇眸光微閃,此人的身法比想象中還有快!
待宮無暇出了太書院,馬車已經備好,宮無暇邁步登上馬車,黎德親自駕車,馬車出了道口,正在這時,從另一條道上飛跑來一輛淺灰色馬車,黎德眼露精光,揚鞭狠狠抽打在馬屁股上,駿馬嘶鳴一聲,四蹄騰空跑得更快了。
宮無暇即使坐在車內,也不得不扶住車壁,就這樣,馬車疾馳一路顛簸,不多時,來到皇宮門前,黎德照例出示手中令牌,侍衛放行,馬車在皇宮裡暢行無阻,最後按照宮無暇的吩咐,停在正德宮宮門前,宮無暇知道,皇宮裡但凡飲宴皆在這裡舉行。
走下馬車,看一眼殿門前,稀疏立着幾名宮人,周圍看不出任何熱鬧的氛圍,宮無暇微微一愣,快步走過去,問其中一名太監:“陛下是在這裡宴請肅王爺?”
太監愣愣地看着宮無暇,嘴巴張大,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太弟?“殿,殿下?這個,前日已經在這裡飲宴過肅王爺了。”
宮無暇眉心蹙起,暗忖,既是宮微瑕臨時做的決定,下面的大臣也許並未通知,若只想簡單辦一下,沒必要在正德宮裡,於是又問:“不在正德宮,那麼是在內廷?”
太監有些蒙了,同旁邊的幾個宮人交換眼神,才謹慎作答:“奴才沒聽說今日宮裡有筵席,不過,許是奴才孤陋寡聞,不如殿下去問問陛下?”
宮無暇眉頭緊蹙,心中升起一股憂慮,離開正德宮,徒步走進內廷,由黎德引着,來到宮微瑕的寢宮前。
宮女進去稟告,很快出來,福禮道:“陛下請殿下進去。”
宮無暇邁步走進宮門,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宮殿裡一色是彤柱皓壁,雕樑彩畫,寢殿門前隱隱飄散出一股淺淡的檀香,進入寢殿,隨處可見深杏色的厚重簾幕,大殿看起來肅穆,卻也沉悶。
這時,大殿裡傳來奶聲奶氣的童音,大殿不再顯得沉悶壓抑。
“父皇,寶兒還會背詩呢,寶兒背給父皇聽!”
宮無暇腳步放緩,順着聲音看去,只見宮微瑕坐在推車裡,在他膝上坐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孩童,此時着歪着一個小腦袋,仰起小臉望着宮微瑕。
“寶兒乖,你父皇累了。”玉立在推車旁的美豔宮妃,語聲溫柔。
宮無暇眸珠轉動,看她年紀在二十歲上下,想來她就是爲宮微瑕誕下唯一龍子的寵妃菱妃,看來自己來得很不是時候,眼前的情景很溫馨,宮微瑕抱着孩童一臉寵溺,看不出宮微瑕這個邪惡透頂的大惡人也有爲人父時慈愛的一面,宮無暇心中微微動容。
本以爲宮微瑕會讓寶兒背詩,沒想到宮微瑕瞥向自己一眼,然後,看着寶兒臉上和藹帶笑:“父皇還有政務處理,寶兒先隨母妃回宮吧。”說完,把寶兒放到地上。
寶兒嘟起嘴脣,卻沒有哭鬧,不情不願,卻也畢恭畢敬說了一聲“是。”轉過頭去拉菱妃的手。
菱妃領着寶兒告退,向外走了兩步,寶兒還不時轉過頭望向宮微瑕,戀戀不捨地說,“父皇一定記得來找寶兒哦!”
宮微瑕藹然應着。
菱妃帶着寶兒從宮無暇身旁經過時,美目快速打量一眼宮無暇,朝宮無暇略一福禮,寶兒則瞪起一雙涇渭分明的大眼,看向宮無暇的眼神充滿敵意,宮無暇啞然失笑,在這小孩心目中,自己一定成了搶走他父皇的大惡人。
宮無暇走到推車前,臉上尤帶着輕淺的笑意,不過他的笑意沒有維持多久。
此時,宮微瑕臉上藹然的微笑已經蕩然無存,面無表情看着宮無暇,聲音透出不悅:“你不好好呆在太書院,進宮來找寡人何事?”
宮無暇面容僵住,心底裡的火氣噌地竄出來,反問道:“陛下出爾反爾又是何意?”
宮微瑕挑了挑眉毛,臉上終於露出慣常的邪邪的淺笑,嘲弄道:“所以皇弟就來興師問罪?”
宮無暇緊抿着脣,冷颼颼的目光在宮微瑕秀美的臉上逡巡,冷哼道:“既然宮裡有酒宴吃,有曇花看,本殿下也要湊一湊這個熱鬧!”
宮微瑕眸光閃動,一瞬不瞬注視着宮無暇惱怒的模樣,片刻後,忽然仰頭大笑。
宮無暇被他笑得摸不着頭腦,斷喝一聲:“行了!別笑了,司空玥呢?他現在在哪兒?”
宮微瑕止住笑聲,清泠泠的眸子逼視着宮無暇,一字一句道:“計算時間,他現在應該到太書院了。”
“你說什麼!?”宮微瑕震驚道,心中隱隱竄出來一股涼意。
宮微瑕脣邊勾着笑,手肘拄着推車扶手,換了一個舒適的坐姿,飽含諷刺道:“我只是稍加試探,你就這般沒頭沒腦地跑過來,你說,寡人怎麼放心將偌大的南疆交給你?”
聲音是含笑的,不過任誰都能聽出話音裡的嚴肅意味。
宮無暇的雙手在袖子裡緊攥成拳,想到自己浪費了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與司空玥失之交臂,宮無暇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撕了,咬着牙道:“原來你在耍弄我!你這無恥的小人!”瞪着宮微瑕,眼中竄出兩簇火苗。
宮微瑕滿不在乎地呵呵一笑:“既然你冥頑不靈,寡人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今晚你留在這裡!”
宮無暇冷笑一聲:“宮微瑕!冥頑不靈的是你!你以爲我會稀罕你這塊彈丸小國,做你手中莫名其妙的傀儡?”
宮微瑕臉上的笑意已然褪盡,眸底沉肅道:“竟敢用這樣的口氣!彈丸小國又如何,這也是你的國家!”說話間手腕一揚,手中絲線無聲拋向宮無暇。
宮無暇早有防範,足尖點地,本是要提氣閃身,然而運氣時才發現,體內真氣散亂,頭感覺一陣陣暈沉,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方纔嗅到的檀香有問題!索性也不躲閃,任由絲線纏住腰身,冷冷地道:“陛下的手段果然卑劣,陛下這樣煞費苦心,不會是想留我觀賞曇花吧?”
宮微瑕勾了勾脣,臉上的表情顯得邪氣十足:“呵呵,曇花有什麼好看?無暇,還記得寡人對你提到的地下宮殿嗎?”
直到此時,宮無暇仍然沒有將宮微瑕的話當真,他若是還有蠱蟲,早就植入自己體內,根本不會等到現在,輕蔑道:“我倒是對陛下的地下宮殿充滿好奇,不知能否如陛下所說,被你的寶物嚇得半死。”
宮微瑕又是邪邪的一笑:“好,寡人就帶你進去見識見識,你來爲寡人推車。”說完收回手中絲線。
宮無暇看着宮微瑕的臉上揚起得意的邪笑,心知方纔自己不過是一時之氣,即使他現在有武功,也離不開高手如雲的皇宮,索性推起推車,打算看一看,宮微瑕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按照宮微瑕的指示,按動龍牀上的機關,龍牀旁邊的帷幕裡傳來吱呀呀的響聲,宮無暇推着推車,來到帷幕前,打開帷幕,帷幕後面的牆壁上現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洞口黑黝黝的透着陰森,宮無暇皺起眉頭。
耳邊響起宮微瑕嘲弄的聲音:“怎麼?沒等進去就怕了?”
宮無暇剜了他一眼,推起推車走進洞口,這是一個狹窄的斜坡,斜坡一直向下延伸,走出去十幾丈遠,前面豁然通透,一股濃郁的香氣直撲口鼻,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廳,四壁點亮着長明燈,大廳正中的一大片地方,用及腰高的青石圍砌起來,香氣就是從那裡飄散出來的。
宮無暇心中好奇,推着推車快步走到青石圍欄前,低頭看去,只見圍欄圈起來的大片土地裡,培植了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看得人眼前不禁一亮,不過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在一朵朵花心裡,一片片草葉上,停留着許多暗紅色的蠕蟲,有的甚至比拇指還大,顯然已經長成。
看得宮無暇毛骨悚然,宮微瑕說的竟然是真的!忽覺手腕一緊,低頭看去,只見宮微瑕的手抓住了自己,往懷裡一拽,自己轉眼落入推車裡!
“你要幹什麼?!”宮無暇驚聲叫道,同^H小說?時下意識運起真氣,然而吸入的毒氣在血液里加速流轉,感覺身上的骨頭如同散了一般,不受控制。
宮微瑕一隻手環住宮無暇的腰身,另一隻手攬住宮無暇的肩膀,緊緊抱住懷中動彈不得的人,眼中閃過濃濃笑意:“無暇,你太瘦了,咯得寡人肉疼。”
宮無暇卻一點不感覺可笑,想到即將發生的事,宮無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若是能夠選擇,他此刻寧肯死掉,也不要做一具行屍走肉。
宮微瑕低頭看着宮無暇,邪邪一笑:“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你若求求我,我或許考慮——”
沒等宮微瑕說完,宮無暇快速說:“我求你,放過我,只要不用那些蠱蟲讓我做什麼都行!”宮無暇毫無骨氣的哀求。
宮微瑕的眉頭高高挑起來,頗顯爲難道:“額,無暇啊,我的話沒說完,我是說你若肯求我,我或許考慮只對你用一隻蠱蟲。”見宮無暇面露不解,宮微瑕好心解釋,“這些蠱蟲,寡人養的時間都不長,最長的那隻也只有四年,寡人擔心到時候無法完全操控你的思想,那樣一來,你腦中殘餘了自己意識,又不得不服從寡人的意志,感覺會很痛苦。”
宮無暇有些傻眼,就在此時,宮微瑕一甩手中絲線,纏住一片草葉,收回絲線,草葉連同蠱蟲一併落在掌心,宮微瑕端詳着手中的蠱蟲,滿含欣慰道:“這一隻寡人養了四年,先給你涌上。”說完,手中多了一枚銀針。
宮無暇只覺得眼前銀光一晃,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周身僵冷,眼見着宮微瑕拈起蠱蟲,宮無暇嚇得魂飛魄散,聲音彷彿浸過冰水一般:“宮微瑕!不要——”
“沒事的,很快就好。”
宮微瑕無動於衷地安慰道,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手中的蠱蟲眼看接觸上頸上的傷痕,忽然,感覺手背上一涼,目光轉向宮無暇,只見大滴大滴的淚珠順着他的面頰,流淌下來,他的眼中盛滿了恐懼。
宮微瑕拈着蠱蟲的手微微一抖,強令自己集中精力,目光重新轉向宮無暇頸上,然而心卻再也無法平靜,腦海裡晃過一個小孩抱着正在啼哭的幼童百般安撫的畫面,若干年前,他也是這般抱着幼時的他,手上的動作變得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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