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失之交臂二

霸愛 冷王貴婿

閱卷官們皆是一驚,見慣了皇太弟殿下溫潤的模樣,像這般周身散出肅殺氣息的樣子一時之間很不適應,只是聽殿下的語氣絲毫沒有迴轉的餘地,殿下的話是認真的?可是他們也好想看一看傳說中的戰神啊。

吳曦臨的黑眸裡閃過些許笑意,宮無暇發起怒來讓人膽邊生寒,這樣看來倒是有幾分威勢,而且他的話正中自己下懷。

這日天光微開

宮無暇早早地穿上了明潢色的錦袍,繫好帶子,腰間懸垂着一串翠綠欲滴的佩玉,頭髮全部束於頭頂,戴上鑲美玉的金冠,穿戴整齊後,還破天荒在鏡子前照了又照,這身行頭穿在身上,的確是襯出十分威儀,只不過——擡手撫上陌生的面容,宮無暇無聲嘆息。

黎德端進來飯菜,同往日早膳一樣,皆是清粥小菜,很對宮無暇的胃口,不過今天,宮無暇只是簡單吃了一些,便起身走出房間。

院子裡很安靜,偶爾傳來雀鳥啾啾的鳴叫,宮無暇一路走來,沒有看見一個人,不禁挑眉,看來那些官員果然聽從自己的吩咐,今日沒有來太學院,只是那些閱卷官沒來,太學院的官員怎麼也一個都沒到?畢竟今日不比尋常,司空玥要來參觀,他們要負責接待的。

行至前院,只見一名文官手中捧着一摞厚厚的試卷,正遞給對面的人,宮無暇的方向只能看見此人高大的背影,不禁微微一怔,吳曦臨的背影同記憶中的那個人極爲相似,若是再換上一身白衣,他一定會錯認的。

吳曦臨接過卷子,又對那名文官簡單交代幾句,文官離開後,吳曦臨早已聽到宮無暇的腳步聲,於是轉過身來。

翩然走來的頎麗身影,明亮的黃同往常沒什麼兩樣,只是不知爲什麼,看起來又讓人覺得非比尋常,一股別樣的光芒從他的身體裡,自內而外發散出來,平凡的面容竟顯得光彩照人,尤其那雙明如秋月的瞳眸,隱隱流溢着撼人心魄的瑰麗光華。

“殿下起來了?今日殿下起得可比往常早。”吳曦臨含笑說着,向前走了兩步,見宮無暇面露恍惚,黑眸閃了閃,“下官是太學院的主管官員,所以肅王來訪,下官身負接待之責。”

宮無暇點點頭,低頭看一眼吳曦臨手中捧的卷子,這應該是謄寫好的昨日時事的答卷,打量四周,依然是一片安靜,他不會是要獨自接待司空玥吧?於是問:“太書院的其他人呢?”

吳曦臨聞言,黑漆漆的眸子裡盛滿詫異:“殿下忘記了?昨日您親口吩咐閱卷官今日不必過來,那些閱卷官大都在太書院供職。”

宮無暇眨了眨眼,怎麼會這樣?他的確是希望人來得越少越好,不過,只有自己和吳曦臨兩個!這也太少了!這樣一來自己很容易引起司空玥注意,額上佈滿黑線。

又聽吳曦臨說道:“對了,殿下,下官剛剛收到消息,今日一早,韓子儀邀請肅王去城西看廟會,大概下午才能回來,所以來太書院的時間要延遲一些。”

“哦。”宮無暇應了聲,心中滿懷失落,同時涌起擔憂,韓子儀每日寸步不離陪司空玥遊玩,表面看對司空玥極盡熱情,不過從那日他在朝堂上的言論可以看出,他對司空玥實際上深懷戒備。

吳曦臨暗暗觀察宮無暇,只見宮無暇原本瑰麗的眸光隨着自己的一句話瞬間黯淡下來,吳曦臨心思轉動,昨日宮無暇也是聽衆人談論起肅王后一改常態,宮無暇深居後宮,怎麼對肅王這般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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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曦臨告退後,將試卷抱到西跨院的房間裡收藏好,又指揮下面的人將太書院仔細清理打掃一遍,見天色尚早,自己閒極無事,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接觸宮無暇,於是走向後院的房間。

“今日無事,不知下官是否有幸請殿下手談一局?”

吳曦臨說得很客氣,宮無暇正覺得時間難耐,聽了吳曦臨的提議,自然歡迎,於是,二人擺好棋盤,泡上茶水,邊飲茶邊對弈,倒也瀟灑愜意,宮無暇暗暗觀察,吳曦臨落子穩健,而且每一手棋走得都很利落,可以看出此人行事沉穩果斷,及到中盤相較階段,即使黑子在被自己吃掉一大片的情況下,仍然不肯認輸,依然在頑強抗爭,又見他拈着棋子的指頭側面,明顯有硬繭,想到傳言,不禁一笑:

“左相的棋風健朗堅韌,非我等浸染溫柔富貴鄉中的紈絝子弟所能相比。”

吳曦臨爽朗一笑,擡頭看向宮無暇,“殿下取笑了,殿下落子步步精妙,下官甘拜下風。”說着,將手中的棋子灑脫地擲入棋盒裡,又說道,“不過下官很是好奇,殿下深居後宮,如何練就如此高超的棋藝?”精芒看向宮無暇。

宮無暇回答:“左相謬讚了,本殿下染病在牀,因平日無事便潛心棋藝,無人對弈,便自己同自己過招。”

吳曦臨笑着頜首,隨意的口氣道:“原來如此,想來殿下的一手好字也是在病牀上練成的。”

宮無暇眸珠微轉,瞥一眼神情自若的吳曦臨,莫非他在試探自己?回答:“正是,皇兄擔心本殿下荒廢了學業,每日督促。”

吳曦臨黑眸閃動,宮無暇回答得沒有漏洞,難道傳聞是假,宮無暇臥病在宮中是真?

宮無暇見吳曦臨面露沉思,閃了閃眸,含笑問道:“聽聞左相的父母皆是漁民,因而沒錢進私塾讀書,不知左相是如何學成這滿腹經綸的?”

吳曦臨的薄脣微微勾起,他可不可以認爲宮無暇在轉移話題?

回道:“下官八歲那年漁村遭遇海潮,村子裡的人淹死了大半,我那日上山打柴,因而躲過一劫,安葬完父母,便孤身在外流浪,後來流浪到南都附近,遇到一位恩公,恩公帶我去了他的家鄉,在那裡我白日裡做雜役夜晚挑燈夜讀,後來陛下舉國招募青年才俊,下官有幸得陛下重用。”

宮無暇聽着頜首,接着問:“聽聞南都地價奇高,左相在南都無親無故,不知道住在哪裡?”

吳曦臨挑眉,耐心回答。就這樣,二人也不下棋了,宮無暇在交談中對吳曦臨有了全面瞭解,此人今年二十六歲,住在城北一個叫水巷的小巷裡,據說是因爲那裡的房價比較低,沒有不良嗜好,至今尚未娶妻。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下午過去了大半,卻仍然不見司空玥到來,宮無暇的心如同油煎了一般,面上雖然沒有絲毫表露,可是眼睛時不時瞟向窗外。

吳曦臨心中也不平靜,叫來一名侍衛,吩咐:“去使館問一問,肅王什麼時候到?”

侍衛領命離開,不多時回來稟告:“使館的人說,肅王方纔從城西歸來,本是要過來的,不過陛下得知肅王計劃明日啓程歸國,於是臨時請肅王進宮,擺下歡送筵席,還說筵席散了後請肅王趁夜觀賞御園的曇花,肅王大概是來不了了。”

吳曦臨的劍眉皺起來,心中思慮不定,卻見宮無暇騰地站起身來,淡淡一笑:“左相,本殿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即刻便進宮,晚膳不等本殿下了。”宮無暇說完,邁步走向房門。

看着宮無暇一閃而過的輕捷身影,吳曦臨面露沉思,心中更加篤定,宮無暇是會武功的。

宮無暇快步走出後院,黎德緊隨在身後,宮無暇表面雖然平靜如水,內心卻早已掀起翻天巨浪,完全相信宮微瑕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給自己一個希望,然後又惡劣地親手打碎,他偏偏不讓他如願,今日他說什麼也要見司空玥一面!

轉頭看一眼宮微瑕的手下,含着怒氣的聲音吩咐:“你去備車,本殿下現在就要進宮!”

黎德低垂着眼瞼,隱住眼中精芒,應一聲“是”,身形一晃消失在宮無暇眼前,宮無暇眸光微閃,此人的身法比想象中還有快!

待宮無暇出了太書院,馬車已經備好,宮無暇邁步登上馬車,黎德親自駕車,馬車出了道口,正在這時,從另一條道上飛跑來一輛淺灰色馬車,黎德眼露精光,揚鞭狠狠抽打在馬屁股上,駿馬嘶鳴一聲,四蹄騰空跑得更快了。

宮無暇即使坐在車內,也不得不扶住車壁,就這樣,馬車疾馳一路顛簸,不多時,來到皇宮門前,黎德照例出示手中令牌,侍衛放行,馬車在皇宮裡暢行無阻,最後按照宮無暇的吩咐,停在正德宮宮門前,宮無暇知道,皇宮裡但凡飲宴皆在這裡舉行。

走下馬車,看一眼殿門前,稀疏立着幾名宮人,周圍看不出任何熱鬧的氛圍,宮無暇微微一愣,快步走過去,問其中一名太監:“陛下是在這裡宴請肅王爺?”

太監愣愣地看着宮無暇,嘴巴張大,這就是傳說中的皇太弟?“殿,殿下?這個,前日已經在這裡飲宴過肅王爺了。”

宮無暇眉心蹙起,暗忖,既是宮微瑕臨時做的決定,下面的大臣也許並未通知,若只想簡單辦一下,沒必要在正德宮裡,於是又問:“不在正德宮,那麼是在內廷?”

太監有些蒙了,同旁邊的幾個宮人交換眼神,才謹慎作答:“奴才沒聽說今日宮裡有筵席,不過,許是奴才孤陋寡聞,不如殿下去問問陛下?”

宮無暇眉頭緊蹙,心中升起一股憂慮,離開正德宮,徒步走進內廷,由黎德引着,來到宮微瑕的寢宮前。

宮女進去稟告,很快出來,福禮道:“陛下請殿下進去。”

宮無暇邁步走進宮門,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宮殿裡一色是彤柱皓壁,雕樑彩畫,寢殿門前隱隱飄散出一股淺淡的檀香,進入寢殿,隨處可見深杏色的厚重簾幕,大殿看起來肅穆,卻也沉悶。

這時,大殿裡傳來奶聲奶氣的童音,大殿不再顯得沉悶壓抑。

“父皇,寶兒還會背詩呢,寶兒背給父皇聽!”

宮無暇腳步放緩,順着聲音看去,只見宮微瑕坐在推車裡,在他膝上坐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孩童,此時着歪着一個小腦袋,仰起小臉望着宮微瑕。

“寶兒乖,你父皇累了。”玉立在推車旁的美豔宮妃,語聲溫柔。

宮無暇眸珠轉動,看她年紀在二十歲上下,想來她就是爲宮微瑕誕下唯一龍子的寵妃菱妃,看來自己來得很不是時候,眼前的情景很溫馨,宮微瑕抱着孩童一臉寵溺,看不出宮微瑕這個邪惡透頂的大惡人也有爲人父時慈愛的一面,宮無暇心中微微動容。

本以爲宮微瑕會讓寶兒背詩,沒想到宮微瑕瞥向自己一眼,然後,看着寶兒臉上和藹帶笑:“父皇還有政務處理,寶兒先隨母妃回宮吧。”說完,把寶兒放到地上。

寶兒嘟起嘴脣,卻沒有哭鬧,不情不願,卻也畢恭畢敬說了一聲“是。”轉過頭去拉菱妃的手。

菱妃領着寶兒告退,向外走了兩步,寶兒還不時轉過頭望向宮微瑕,戀戀不捨地說,“父皇一定記得來找寶兒哦!”

宮微瑕藹然應着。

菱妃帶着寶兒從宮無暇身旁經過時,美目快速打量一眼宮無暇,朝宮無暇略一福禮,寶兒則瞪起一雙涇渭分明的大眼,看向宮無暇的眼神充滿敵意,宮無暇啞然失笑,在這小孩心目中,自己一定成了搶走他父皇的大惡人。

宮無暇走到推車前,臉上尤帶着輕淺的笑意,不過他的笑意沒有維持多久。

此時,宮微瑕臉上藹然的微笑已經蕩然無存,面無表情看着宮無暇,聲音透出不悅:“你不好好呆在太書院,進宮來找寡人何事?”

宮無暇面容僵住,心底裡的火氣噌地竄出來,反問道:“陛下出爾反爾又是何意?”

宮微瑕挑了挑眉毛,臉上終於露出慣常的邪邪的淺笑,嘲弄道:“所以皇弟就來興師問罪?”

宮無暇緊抿着脣,冷颼颼的目光在宮微瑕秀美的臉上逡巡,冷哼道:“既然宮裡有酒宴吃,有曇花看,本殿下也要湊一湊這個熱鬧!”

宮微瑕眸光閃動,一瞬不瞬注視着宮無暇惱怒的模樣,片刻後,忽然仰頭大笑。

宮無暇被他笑得摸不着頭腦,斷喝一聲:“行了!別笑了,司空玥呢?他現在在哪兒?”

宮微瑕止住笑聲,清泠泠的眸子逼視着宮無暇,一字一句道:“計算時間,他現在應該到太書院了。”

“你說什麼!?”宮微瑕震驚道,心中隱隱竄出來一股涼意。

宮微瑕脣邊勾着笑,手肘拄着推車扶手,換了一個舒適的坐姿,飽含諷刺道:“我只是稍加試探,你就這般沒頭沒腦地跑過來,你說,寡人怎麼放心將偌大的南疆交給你?”

聲音是含笑的,不過任誰都能聽出話音裡的嚴肅意味。

宮無暇的雙手在袖子裡緊攥成拳,想到自己浪費了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與司空玥失之交臂,宮無暇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撕了,咬着牙道:“原來你在耍弄我!你這無恥的小人!”瞪着宮微瑕,眼中竄出兩簇火苗。

宮微瑕滿不在乎地呵呵一笑:“既然你冥頑不靈,寡人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今晚你留在這裡!”

宮無暇冷笑一聲:“宮微瑕!冥頑不靈的是你!你以爲我會稀罕你這塊彈丸小國,做你手中莫名其妙的傀儡?”

宮微瑕臉上的笑意已然褪盡,眸底沉肅道:“竟敢用這樣的口氣!彈丸小國又如何,這也是你的國家!”說話間手腕一揚,手中絲線無聲拋向宮無暇。

宮無暇早有防範,足尖點地,本是要提氣閃身,然而運氣時才發現,體內真氣散亂,頭感覺一陣陣暈沉,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方纔嗅到的檀香有問題!索性也不躲閃,任由絲線纏住腰身,冷冷地道:“陛下的手段果然卑劣,陛下這樣煞費苦心,不會是想留我觀賞曇花吧?”

宮微瑕勾了勾脣,臉上的表情顯得邪氣十足:“呵呵,曇花有什麼好看?無暇,還記得寡人對你提到的地下宮殿嗎?”

直到此時,宮無暇仍然沒有將宮微瑕的話當真,他若是還有蠱蟲,早就植入自己體內,根本不會等到現在,輕蔑道:“我倒是對陛下的地下宮殿充滿好奇,不知能否如陛下所說,被你的寶物嚇得半死。”

宮微瑕又是邪邪的一笑:“好,寡人就帶你進去見識見識,你來爲寡人推車。”說完收回手中絲線。

宮無暇看着宮微瑕的臉上揚起得意的邪笑,心知方纔自己不過是一時之氣,即使他現在有武功,也離不開高手如雲的皇宮,索性推起推車,打算看一看,宮微瑕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按照宮微瑕的指示,按動龍牀上的機關,龍牀旁邊的帷幕裡傳來吱呀呀的響聲,宮無暇推着推車,來到帷幕前,打開帷幕,帷幕後面的牆壁上現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洞口黑黝黝的透着陰森,宮無暇皺起眉頭。

耳邊響起宮微瑕嘲弄的聲音:“怎麼?沒等進去就怕了?”

宮無暇剜了他一眼,推起推車走進洞口,這是一個狹窄的斜坡,斜坡一直向下延伸,走出去十幾丈遠,前面豁然通透,一股濃郁的香氣直撲口鼻,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大廳,四壁點亮着長明燈,大廳正中的一大片地方,用及腰高的青石圍砌起來,香氣就是從那裡飄散出來的。

宮無暇心中好奇,推着推車快步走到青石圍欄前,低頭看去,只見圍欄圈起來的大片土地裡,培植了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看得人眼前不禁一亮,不過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在一朵朵花心裡,一片片草葉上,停留着許多暗紅色的蠕蟲,有的甚至比拇指還大,顯然已經長成。

看得宮無暇毛骨悚然,宮微瑕說的竟然是真的!忽覺手腕一緊,低頭看去,只見宮微瑕的手抓住了自己,往懷裡一拽,自己轉眼落入推車裡!

“你要幹什麼?!”宮無暇驚聲叫道,同^H小說?時下意識運起真氣,然而吸入的毒氣在血液里加速流轉,感覺身上的骨頭如同散了一般,不受控制。

宮微瑕一隻手環住宮無暇的腰身,另一隻手攬住宮無暇的肩膀,緊緊抱住懷中動彈不得的人,眼中閃過濃濃笑意:“無暇,你太瘦了,咯得寡人肉疼。”

宮無暇卻一點不感覺可笑,想到即將發生的事,宮無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若是能夠選擇,他此刻寧肯死掉,也不要做一具行屍走肉。

宮微瑕低頭看着宮無暇,邪邪一笑:“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你若求求我,我或許考慮——”

沒等宮微瑕說完,宮無暇快速說:“我求你,放過我,只要不用那些蠱蟲讓我做什麼都行!”宮無暇毫無骨氣的哀求。

宮微瑕的眉頭高高挑起來,頗顯爲難道:“額,無暇啊,我的話沒說完,我是說你若肯求我,我或許考慮只對你用一隻蠱蟲。”見宮無暇面露不解,宮微瑕好心解釋,“這些蠱蟲,寡人養的時間都不長,最長的那隻也只有四年,寡人擔心到時候無法完全操控你的思想,那樣一來,你腦中殘餘了自己意識,又不得不服從寡人的意志,感覺會很痛苦。”

宮無暇有些傻眼,就在此時,宮微瑕一甩手中絲線,纏住一片草葉,收回絲線,草葉連同蠱蟲一併落在掌心,宮微瑕端詳着手中的蠱蟲,滿含欣慰道:“這一隻寡人養了四年,先給你涌上。”說完,手中多了一枚銀針。

宮無暇只覺得眼前銀光一晃,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周身僵冷,眼見着宮微瑕拈起蠱蟲,宮無暇嚇得魂飛魄散,聲音彷彿浸過冰水一般:“宮微瑕!不要——”

“沒事的,很快就好。”

宮微瑕無動於衷地安慰道,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手中的蠱蟲眼看接觸上頸上的傷痕,忽然,感覺手背上一涼,目光轉向宮無暇,只見大滴大滴的淚珠順着他的面頰,流淌下來,他的眼中盛滿了恐懼。

宮微瑕拈着蠱蟲的手微微一抖,強令自己集中精力,目光重新轉向宮無暇頸上,然而心卻再也無法平靜,腦海裡晃過一個小孩抱着正在啼哭的幼童百般安撫的畫面,若干年前,他也是這般抱着幼時的他,手上的動作變得遲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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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矛盾深化052 遇刺085 大結局上018 七夕083 進軍南疆050 酒醉084 單獨和談004 飲酒022 殺機055 盛情邀請019 威脅056 誰戲弄了誰065 正面交鋒053 求情043 吃掉077 感化015 吻043 吃掉014 夜探055 盛情邀請032 驚聞030 醉酒033 曲谷081 緊急回宮031 開始011 公堂079 儘快坦白026 服侍021 戲弄011 公堂085 大結局上028 反擊070 失之交臂011 公堂032 驚聞040 選擇077 感化001 闖宮064 矛盾深化054 出氣016 又見076 識破037 治病078 這是個難題004 飲酒050 酒醉005 纏鬥001 闖宮051 紅痕037 治病080 無心之過070 失之交臂060 緊急進宮035 中計082 求助015 吻084 單獨和談056 誰戲弄了誰051 紅痕055 盛情邀請070 失之交臂035 中計055 盛情邀請063 避無可避023 震驚006 驚險076 識破022 殺機028 反擊060 緊急進宮032 驚聞005 纏鬥031 開始005 纏鬥074 榻上傳話075 榻上傳話二084 單獨和談007 玄鶴049 抉擇003 和離048 退位047 囚禁043 吃掉016 又見065 正面交鋒019 威脅078 這是個難題023 震驚034 怒斥080 無心之過033 曲谷048 退位011 公堂019 威脅078 這是個難題048 退位038 回京043 吃掉023 震驚
064 矛盾深化052 遇刺085 大結局上018 七夕083 進軍南疆050 酒醉084 單獨和談004 飲酒022 殺機055 盛情邀請019 威脅056 誰戲弄了誰065 正面交鋒053 求情043 吃掉077 感化015 吻043 吃掉014 夜探055 盛情邀請032 驚聞030 醉酒033 曲谷081 緊急回宮031 開始011 公堂079 儘快坦白026 服侍021 戲弄011 公堂085 大結局上028 反擊070 失之交臂011 公堂032 驚聞040 選擇077 感化001 闖宮064 矛盾深化054 出氣016 又見076 識破037 治病078 這是個難題004 飲酒050 酒醉005 纏鬥001 闖宮051 紅痕037 治病080 無心之過070 失之交臂060 緊急進宮035 中計082 求助015 吻084 單獨和談056 誰戲弄了誰051 紅痕055 盛情邀請070 失之交臂035 中計055 盛情邀請063 避無可避023 震驚006 驚險076 識破022 殺機028 反擊060 緊急進宮032 驚聞005 纏鬥031 開始005 纏鬥074 榻上傳話075 榻上傳話二084 單獨和談007 玄鶴049 抉擇003 和離048 退位047 囚禁043 吃掉016 又見065 正面交鋒019 威脅078 這是個難題023 震驚034 怒斥080 無心之過033 曲谷048 退位011 公堂019 威脅078 這是個難題048 退位038 回京043 吃掉023 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