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避無可避
晏回渾身僵硬,感覺司空灝的兩條手臂緊緊扣住自己的腰身,身體與司空灝緊密貼合,晏回擡起頭,眼睛看着直直盯着自己的司空灝,深吸一口氣,道:“玄鶴,你不會要乘人之危吧?你先鬆開我。”
然而,司空灝的手臂不但沒有鬆開,頭反而低下來,脣擦在晏回挺翹的鼻樑上,語聲低釅:“若是我早點乘人之危,你就不會被別人拐走,他是怎樣強迫你的?”
晏回被司空灝問住,觸上司空灝略顯傷感的目光,腦海裡現出往日的回憶,房檐上被強迫的一幕,軟硬兼施迫使自己就範,後來又在自己的內心猶疑不決的情況下,誘逼着自己走出最後一步,自始至終他都被司空玥牽着鼻子走,他該恨他纔是。
可是,內心的感覺騙不了自己,當年是他瞞過官兵的眼睛救出了自己,是他護住自己毅然跳下懸崖,甚至爲了自己罔顧先皇遺命,擁立他的死對頭司空灝稱帝,這一樁樁一件件他都銘記在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司空玥情感,從最初的排斥,逐漸開始接納,直到他爲自己擋下那支毒箭,他現在完全可以確認對他的感情,他是*他的。
司空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的表情是在回味?他最先是吻你這裡?”目光落在晏回的脣上。
晏回的頭儘量向後傾,避開司空灝低下來的嘴脣,毫不遲疑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放手。”
“放手?”司空灝嘲弄地笑了一聲,看向晏回的目光如同燃起熊熊火焰,果決說道:“我不會再放手!”說完,司空灝猛然低下頭,吻向晏回的脣瓣。
晏回迅速偏過頭去,司空灝的嘴脣落在晏迴雪白的脖頸上,寒徹骨髓的感覺再次襲來,晏回的身體不禁一抖,擡掌要推開司空灝。
司空灝瞟一眼擊過來的手掌,眸光微閃,脣略撤開晏回的脖頸一些,帶着脅迫的口吻說道:“你若侍寢,我便救他。”
晏回聞言心神巨震,猝然住了手。
司空灝再次吻下來,晏回依然側着頭,司空灝的嘴脣落在方纔的位置,咬在晏回的脖頸上。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晏回的牙齒不禁緊咬住嘴脣,手掌緩緩攥成拳頭,心中在掙扎。司空灝的嘴脣沿着晏回的脖頸向下移,經過的肌膚微微紅腫,印下清晰的齒痕,司空灝的牙齒咬在晏回的鎖骨上,力道在加大。
晏回終於不堪其痛輕哼了一聲。
司空灝聞聲移開脣,心底裡的火燃得更旺,向下,是衣領,被司空灝粗暴地扯開,同時將晏回推倒在龍牀上,眼前的人像一根柔弱的羽毛,美麗蒼白沒有知覺。司空灝帶着狂暴的怒意壓上渴望已久的身體,手毫不客氣扯掉衣袍,肆無忌憚揉捏起細滑的肌膚,帶着報復的快感。
晏回還在天人交戰,想要反抗,可是此刻司空玥還臥在牀上,身上的人已經開始扯他的褻褲,晏回絕望地闔上眼睛,腦海裡閃現司空玥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樣子,魅惑的笑容裡似乎帶着嗔責,晏回猛然警醒,若是自己這般委屈求全,司空玥即便醒來也不會開懷,自己忍辱遭司空灝褻玩,不但助長了司空灝淫邪的脾性,也沒有面目去面對司空玥,到時自己還是要錯失司空玥,與其將來要那般痛苦,還不如現在當機立斷,他不會讓他獨自上路!
司空灝的手下去,晏回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司空灝微微一怔,神思從慾望中醒轉,擡頭看向晏回,只見晏回方纔還驚慌失措的面龐變得沉靜下來,神情裡帶着一抹決然,聲音低微卻是清晰:“不論你救不救他,我都不會侍寢!”
司空灝的心絃在一剎那間撥動,這句鐵骨錚錚的話語在耳中反覆迴盪,他寧可司空玥赴死也不肯屈就,看來司空玥在他心中並不那般重要,想到這一層,司空灝陰霾的心豁然開朗,看一眼晏回失去血色的嘴脣,不禁心疼,憐惜道:“委屈你了,原來你對他的*並不深厚。”
晏回聞言愣住,做夢也想不到會從司空灝嘴裡聽到這樣一番話,其實他的話沒有說完,“不論碧落黃泉他都會陪着他!”幸好沒有說出口,看來司空玥的命還有轉機。
“你在試探我?”晏回佯作不悅地問。
司空灝看着晏回嗔惱的模樣,心波爲之一蕩,眼見着晏回的嘴脣現出淺淡的紅,心中寬慰,忍不住在晏回脣上輕啄一下,引得晏回打一個寒噤。
“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直到你肯接納我。”司空灝語聲堅決。
晏回暗暗蹙眉,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唯一慶幸的是他暫時安全了,現在急待解決的是,如何說動他去救司空玥,擡眸看一眼依然壓在身上的司空灝,擡手去推:“沒有人會喜歡心胸狹窄之人。”
司空灝略側開身體,注視着晏回閃了閃眸光,既已探明他對司空玥的真意,司空玥便不在他考慮的範疇內,不過,晏回對司空玥多少還是有情意的,他可以通過療毒換取他對自己的感恩之心,順便牽制住他,他有把握在司空玥醒轉之前,讓晏回的心徹底屬於自己。
沉着一笑:“晏兒,司空玥的毒傷你不必擔憂,明日清早,我去爲他清毒,不過,在療毒期間,你必須待在我身邊。”如期看到晏回警覺的目光投過來,司空灝勾脣,“我答應你,不經你允許絕不碰你。”說完,翻身躺在晏回身側。
在司空灝的身體離開的瞬間,晏回快速拉過被子覆上裸露的身體,還未及鬆一口氣,耳邊傳來戲謔的笑聲:“你的身上,我哪裡沒看見過?我們睡吧。”
晏回眼皮直跳,若是讓人知道他歇在司空灝的寢宮裡,不出明日風言風語便會傳出來,偏頭睨一眼司空灝,司空灝的臉上飽含笑意,晏回不由怔住,記憶中司空灝從來是不苟言笑,更不會說出如此輕佻的話語,這一天來,心目中已然形成的司空灝的形象,被徹底顛覆。
耳畔傳來一聲嘆息,司空灝略顯凝重的聲音響起:“那時候生活在仇恨中,每一天都在想着將失去的一切奪回來,想來那樣的我讓你望而卻步,否則以我們多年相處,你早該*上我。”
聽了司空灝深沉的話語,晏回不禁沉默,那些年司空灝受的苦,他的堅韌,他的頑強,自己都看在眼裡,那樣的他讓他感動欽佩,出此之外就是無邊的沉重,壓抑,卻無法讓他生出別樣的心思,即便現在他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然而多年的印象已經形成,再也無法扭轉。
晏回猶豫了一下,還是正色說道:“我不能睡在你的寢宮裡。”
司空灝的眉頭立起來,注視着晏回的側臉,聲音微涼:“能睡在肅王府,爲何不能睡在這裡?”
晏回的頭大了兩圈,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避重就輕懂道:“那不一樣,你是皇帝。”
司空灝冷哼一聲:“我若不做皇帝,你就願意同我睡在一起?”看似玩笑的話語,卻透出來認真。
晏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個問題太過無賴,更不能回答:“玄鶴,你已作出選擇,容不得後悔。”
此言一出,耳邊安靜下來,晏回鬆了一口氣,坐起身來,正要起身去拿衣袍,被身後的人突然拽住,一把帶入懷中,緊緊摟住。
晏回再次跌入司空灝的懷裡,心情不禁煩亂起來,此時天色剛剛擦黑,再待下去,他即使什麼也沒有做,男寵的名聲也會傳出去,而歷朝歷代最忌諱的就是男寵,勢必會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
“放開我!”晏回惱怒,說了這麼多,司空灝還是油鹽不進。
“你敢離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要了你?”司空灝毫不示弱。
二人僵持不下,就在這時,殿門外響起康弼的聲音:“皇上已經歇息了,侍郎明日再來吧。”
“現在時辰還早,再說本官有要事稟告,請康總管通傳一聲。”殿門外傳來姜凌清朗的聲音。
“這個——哎?等等!姜侍郎,你不能進去!”康弼喊道。
晏回眸光一閃,姜凌來得正是時候,瞥一眼司空灝,適時道:“請皇上以政務爲重。”用力推開司空灝,起身快速穿上衣衫。
司空灝面色陰翳,前陣子自己遇刺,姜凌常常來寢宮裡探望,他因一時懷念長姐,便賜給姜凌出入皇宮的令牌,看來是時候收回來了。
隨着輕快的腳步聲,姜凌大步走進寢殿,亮閃閃的目光先看向龍榻,只見司空灝半敞着的衣衫,坐姿隨意,不過袒露在外的胸膛看似繃緊,身體顯得蓄勢待發,看向自己目光不善。
姜凌暗暗吐一下舌頭,連忙移開目光,晏回正站在離龍榻不遠的位置,手剛剛從袍帶上移開,頭髮顯得有些亂,姜凌呼出一口氣,看來自己沒有來晚。
走到龍榻前,躬身行禮:“臣拜見皇上,臣此來是有要事稟告。”
司空灝目光陰沉,冷冷地注視着姜凌,晏回一旁趁機說道:“皇上既然有事情處理,關於昨晚的事臣也已奏明,那臣先行告退了。”
晏回說完,不等司空灝發話,轉身向外走,從姜凌身旁經過時,瞟一眼似乎對司空灝的怒意渾然未覺姜凌,暗忖,姜凌也真是看不出眉眼高低,只能自求多福了,加快速度走向殿門,身後響起姜凌的稟奏聲:
“皇上,明日譚姑娘出嫁,禮服花轎庫裡早就有了,所以不必準備,只是出嫁的禮儀須要仿照公主的排場,皇上還沒有給譚姑娘賜下封號,還有送親的人選還未定下……”
晏回快步走出寢宮,晚風吹拂在有些麻木臉上,鼻子裡呼吸着清透的空氣,心底裡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想去肅王府,但是轉念一想,司空灝很介意自己對司空玥表露關切,狠狠心,還是回府吧。
府中
小寄的眼中流出淚水,拉着晏回抽抽搭搭低聲哭泣,今早傳出來宮微瑕一行人在蔚水遇刺,又聽到肅王中了毒刃,雖然沒有公子受傷的傳聞,可是公子一直沒有回府,他的心像油煎一樣。
邊哭邊道:“公子,您怎麼纔回來,小寄還以爲你,你餵了江魚。”
晏回挑眉,這小子就不能說點吉利的?拍着小寄的肩膀,安慰:“你家公子不是好好的?這麼大了還哭鼻子,看你將來怎麼娶媳婦?”說着輕刮小寄的鼻頭。
小寄不禁破涕爲笑,擦着眼淚說:“小寄願意一輩子跟着公子。”
晏回笑而搖首,對小寄的話不以爲意,命小寄準備洗澡水,自己則走進房間。
剛邁進房間,晏回便覺得房中氣氛不對,目光打量一眼黑暗的房室,隱約看見一道身影臥於榻上,晏回不由收住腳步,手中帶上精弩。
只聽榻上的人呵呵一笑:“別怕,是我。”
晏回仍然立在門口,沒有闔房門,注視着牀上的身影,清冷一笑:“國主大人黑夜造訪,有事嗎?”
宮微瑕又是一笑:“怎麼?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小侯爺不肯進門,莫不是怕了?”
晏回眸珠微轉,宮微瑕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再說自己手中有弩箭,他豈會怕了他,轉過身關上房門,邁步走到桌前,點亮桌上燭火,轉頭看向牀榻,昏黃的燭光裡,宮微瑕身穿華麗的衣袍,手支着頭,意態慵懶地側臥於榻上,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晏回腦中一閃念,語鋒犀利道:“蔚水刺殺,國主事先知情吧?”
宮微瑕聞言挑眉,同時眼睛瞪起來,不過,即便眼眶瞪裂,眼睛看起來還是那般細長,頗顯無辜道:“小侯爺擡舉寡人了。”
晏回眸光閃動,接着說道:“你在蔚山多停留一日,是爲了配合這場刺殺?也或許是你將行程透露給刺客。”
宮微瑕哈哈一笑,輕輕拍了三下手掌,輕緩的話語飄出脣:“寡人佩服小侯爺的想象力?不過,你有證據?”
晏回注視着宮微瑕,他的臉上帶着關切的笑意,可是晏迴心底裡滲出寒意,宮微瑕到底在昨晚的刺殺裡扮演怎樣的角色?他不信他毫不知情,鍥而不捨道:“你一擊不成,今晚又想親自來刺殺?”
宮微瑕頗顯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嘖着嘴說:“冤枉啊冤枉,寡人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殺你?”透着戲謔的話語裡難辨真僞。
晏回眼皮直跳,一時間對自己的推測產生懷疑,仍然猜不透宮微瑕的真實目的。
宮微瑕靜靜看着晏回猜疑的模樣,脣邊漾起邪魅的笑,半真半假道:“其實寡人的目的很簡單,你若能放下這邊的一切,隨我去南疆,我不但不會殺你,還會許你無上榮光。”
晏回微訝,只覺得宮微瑕的話跳脫得令人覺得可笑,嘲諷道:“多謝國主好意,本官在大離尚且混得下去。”
宮微瑕閃了閃眸:“可你很快便要混不下去了,不如早作籌謀。”
晏回失笑,宮微瑕此言純屬無稽之談,他這麼晚來絕不會是爲了逗自己發笑,眸珠一轉,以退爲進道:“本官的安危不勞國主操心,國主若是沒別的事,請回吧。”
宮微瑕勾着脣:“也好,人,寡人也看完了,明日還要早起迎接美人,那麼寡人告辭了。”宮微瑕說完,揚出手中五彩絲線,絲線飛出半開的窗扇,纏在窗外的樹枝上,宮微瑕腕上用力,整個人如同風箏一般隨着絲線飛出窗外。
晏回徹底愣住,快步來到窗前,只見一道敏捷的身影抱着宮微瑕,消失在夜幕之中,他就這樣走了?心中迷惑不解。
沐浴更衣後,晏回躺在牀上,一天一夜未睡,早已疲乏至極,不多時沉沉睡去,睡得正香時,恍然感覺有人立在牀頭,驀然睜開雙眼,震驚的發現,牀前果然立着一道人影,晏回瞬間睡意全無,翻身而起,同時抽出枕頭下的匕首,逼在來人頸上,低喝一聲:“誰?”
牀前的人正在出神,被晏回嚇了一跳,垂眸看一眼明晃晃的刀刃,無奈地說道:“是我。”
晏回聽出是秦之遙的聲音,不禁詫異:“之遙,你怎麼來了?有事嗎?”晏回說完,撤回寶劍,想下地點一根燭火,被秦之遙攔住。
“沒別的事,我馬上就走,我是來同你辭行的。”
晏回蹙眉,前陣子秦之遙辭官,他的心中是懷着愧疚的,身體向裡挪開一些,輕聲說:“之遙,你先坐下,有什麼話慢慢說。”
秦之遙深深注視眼前熟悉的容顏,聽着清透悅耳的聲音,此刻他才深有感觸,自己對他是那般眷戀,並沒有坐下,嘆息一聲:“皇上剛剛頒下聖旨,命我負責送親,明早啓程,然後,”說到這裡,秦之遙的聲音變得飄渺,“然後,我便駐守南境。”
晏回眉頭深皺,“你去駐守南境?是皇上的意思?”
秦之遙搖頭:“身爲軍人,不能總是待在溫柔富貴鄉。”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絲帕,珍重地握在手中,深看一眼晏回,“你的帕子我留下,我會想你的。”說完轉身離去。
晏回叫了兩聲,秦之遙如若未聞,出了房門又輕輕闔上。晏回只覺得一陣心酸,若非自己,他還好好地做着御林軍都尉,何用遠赴邊疆,心中愧疚,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丞相府
譚鄂垂簾在燭火前看着手中的字條,斯文的面龐越來越陰沉,最後將紙條緊緊攥在掌心。
一旁,身材健碩的武官見狀問道:“相爺,他留下侍寢了?”
譚鄂看一眼許放,秦之遙卸任,許放剛剛被任命爲御林軍都尉,兵權盡在掌控,這樣一來他便放心了,眼下唯一需要拔除的是皇上身邊的這枚隱患。
勾脣冷笑:“沒有,不過也快了,若不是姜凌稟奏和親事宜,撞破了好事,他已經爬上了皇上的龍牀!”說話間,將字條在蠟燭上燃燼。
許放道:“想不到他這般命大,可惜司空玥爲他擋下暗箭。”
譚鄂冷哼一聲:“司空玥就是最好的例子,耽於男色,皇上若是再這樣下去,遲早也會步上他的後塵!”
許放道:“相爺,我們現在動手?”
譚鄂一擡手,搖頭道:“事已至此,倒不急了,退一步,等他出了姦情,我們再在朝堂上公之於衆。”
許放皺起濃眉:“可是,那樣一來,皇上就會背上昏君的罵名!”
譚鄂的面容變得悽然,想起即^H小說?*wwW.*class12/將同自己分別的女兒,冷笑道:“皇上不過是丟了一時的名聲,只要他能當機立斷,斬殺奸佞,還是我們心目中的明君。”
兩日後
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停在一處清幽闊大的府邸前,馬車上走下來兩個人。
晏回讚歎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宅邸,院牆以形狀各異的花崗石砌成,雖是亂石砌就,但是牆面平整沒有一絲凸起,可見工匠手藝不凡,院牆頂上一色鋪以綠瑩瑩的琉璃瓦,在夕陽的映照下,閃耀着柔和的光芒。
司空灝轉過頭看向晏回,深深一笑:“可還滿意?”
晏回面露狐疑,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看向府門上的牌匾,只見匾額上題着四個大字:鎮遠侯府!
晏回愣住,心底裡平生出一股寒意。
司空灝看着晏回震驚的表情,心情爲之大好,牽起晏回的手,邁步走進府門,繞過浮雕着百鳥朝鳳的白玉影壁,走過雕樑畫棟的樓閣廊檐,前方綠柳如煙,在柳枝的掩映下,現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清澈池水,池面上是建了一半的水榭,即便這樣,遠遠望去也是風景如畫。
“宅子只建成一半,我先帶你看看,若是哪處不喜歡,我命人立刻改了重建。”司空灝語聲溫柔。
晏回瞥一眼司空灝,搖搖頭,心情複雜難喻。
這處府邸完全仿造江南園林建造,每一處建築都精雕細刻,宅中廣植各色名貴花木,看來司空灝完全不惜工本。
而這些天來,司空灝每日按時去肅王府,爲司空玥療毒,對自己也不再步步緊逼,可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濃釅,眼中的期盼越來越深刻,他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