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沈晏寧無不遺憾的嘆口氣,她即便再努力,想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改變的。
“你不願意嫁給祿王?!”沈晏翎看着沈晏寧,問道。
“是。這個話題,我們早先前已經聊過了,他並非良人。”沈晏寧淡淡的開口。
心道:祿王何止是並非良人,他一旦得勢便是會心狠手辣,剷除異己,他隱忍多年,一旦得勢,將會不折手段,將之前站在敵對面的那些人全都找個藉口剷除,而沈鈞,不過是個引子,最重要的,還是忌憚沈鈞手中的兵權。
狡兔死走狗烹,誰會讓自己的身邊放着一個威武的功高蓋主的大將軍,讓自己難過呢。
“那你要怎麼辦?”沈晏翎問道:“難道真的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嫁給祿王?!”
沈晏寧淡淡一笑,反問道:“不然呢?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法子給我嗎?”
“若換做是我,必定逃婚。”沈晏翎繃着小臉冷冰冰的說道。
沈晏寧搖頭失笑道:“你倒是天真,逃婚之後呢?落了祿王的面子,等同於打了皇家的耳光,逃婚等同於抗旨,先不說祿王會怎麼樣,就是抗旨這一條,將軍府上上下下全都要拉出去砍頭,你可以不顧其他人,就是你自己,又能逃到哪裡去呢?天下之大,難道你要一直做個躲躲藏藏的人麼?”
“……”沈晏寧的一席話說的頭頭是道。
沈晏翎面容沉靜,更是陰鬱了幾分,心中腹誹:這萬惡的古代,真是特麼的……
“那你有什麼打算?”沈晏翎撅着嘴,不高興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沈晏寧輕嘆一聲,不再說話。
可是沈晏翎卻是不打算放過她,問道:“話說,你昨天早上出去,就一直沒回來,你去了哪裡?”
“沒必要跟你報備吧。”沈晏寧揚眉,詫異的問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聽香桃說,你本來約了人在鶴雲樓談事,結果跟某個人出城去了,幹什麼去了?!”沈晏翎問,口氣掩飾不住的好氣和八卦。
沈晏寧淡笑道:“
說來你可能不信,本打算去看雪,結果雪沒看成,倒是遭了刺殺,差點就回不來了。”
“真的假的?!”沈晏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沈晏寧不置可否。
沉默片刻,沈晏翎問道:“可知道是何人所爲?!”
“韓國舅,說不定是皇后藉着韓國舅的手想要除掉我吧。”沈晏寧淡淡的說,彷彿根本就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她騙了國舅又騙了皇后,他們憤怒派刺客殺了她,很正常的反應,她只是沒想到,韓國舅敢明目張膽的調兵。
調兵……
沈晏寧眉頭一蹙,韓國舅手裡是沒有兵權的,如果昨天的官兵是隸屬韓府,那麼,他的兵是從何而來?!
或者,他們……養私兵!
沈晏寧心底一驚,她都想過讓死囚洗白後成爲她的私兵,更可況是韓家!
想了想,她覺得還是需要讓秦叔去調查一下。
“那接下來,父親出征在外,我們將軍府是不是不安全?”沈晏翎面容凝重的說道。
“倒也不盡然,父親出征在外,我們若是安危無虞,將士們才能在前線上陣殺敵勇猛無後顧之憂,若是我們的安慰沒有保障,又或者皇后在這個時候動手,那麼,說不定父親會反,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且,天下百姓將會對西魏的皇室唾棄鄙夷,這之後,可還會有西魏熱血男兒願意投軍殺敵麼?”
沈晏寧淡笑着分析,聲音清冷平穩,不見半點慌亂和緊張。
雖說歷來皇家以監視囚禁家眷牽制前方戰將,但也同時不會輕易傷及性命,否則將會天下大亂。
“如此說來,我們現在反而是最安全的。”沈晏翎說道。沈晏寧的定力和清醒,讓沈晏翎十分欣賞和佩服。
“是,至少先前想要除去我的人,應該會有所顧忌,再者……”沈晏寧想了想道:“我猜測,接下來皇帝定會派兵嚴密監視將軍府。”
“這是爲何?!”沈晏翎驚訝的問道,她一貫平靜冷漠的面容上淋漓盡致的表現出驚訝和惱怒。
沈晏寧
呵呵一笑,輕輕拍着她的手道:“不要緊張,其實皇帝這麼做,名爲監視,實爲保護,是好事的。”
沈晏翎一愣,想了想,便大約能猜測道其中的關鍵,不再開口。
忽而,她像是想起什麼,又問道:“我先前聽聞太后和皇后的談話,他們的意思裡,貌似太后想要讓北溟羨離開穹北,那你怎麼辦?”
沈晏寧眉尖一蹙,看她一眼,淡淡一笑,卻並不回答她的話。
沈晏翎也是皺着眉頭,很是不解。
大姐這樣不動聲色是什麼意思?她看着明明在笑,可是她能感覺到大姐此刻心中並不好受吧。
大姐是喜歡北溟羨的,可是他卻是終究要回到穹北去的,而且,她沒有告訴沈晏寧,也不敢告訴沈晏寧的是,太后打算將端和公主指給北溟羨爲妻子,讓他帶着西魏的公主回到穹北,以表達西魏交好穹北的誠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大姐和北溟羨兩個人,斷無可能,如此,她也只能嘆一聲:有緣無分了。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將軍府。
沈晏寧跳下馬車,站在大門口看了一會兒,車伕上前去敲門,身後是跳下馬車的沈晏翎。
沈伯很快就趕過來迎接她們兩人回府,沈晏寧站立一會兒,仰頭看將軍府的匾額,忽而,衝沈伯說道:“沈伯,父親出征在外,將軍府又新喪,如今這個樣子,是不宜開府應酬的,不若……”
沈晏寧還在猶豫,沈伯卻是十分善解人意的開口解釋道:“小姐的意思,老奴明白,將軍已經吩咐過了,今日之後,將軍府的一切事宜,全都交給大小姐處理,是以,小姐有任何打算直接吩咐老奴,不必有所顧忌。”
“那好。”沈晏寧點點頭,慢慢往府裡走,邊走邊道:“既然父親這麼說,那父親出征這段時間,府中事情全都交給我,而我也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關閉大門,謝絕門客。”
沈伯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做,問道:“老奴想問一下,即便是年節也不打算開府迎客麼?想來老夫人在京中還是有些交際的,只怕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