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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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蘇晴小姐,您對令尊這起官司如何看待,蘇家將採取怎樣的應對措施?您可以透露一下嗎?”

“蘇影先生,對於葉氏集團的獨子對您父親的控告,您怎麼看待?您覺得您父親是無辜的嗎?”

“聽說在一審前夕,的董事會緊急召開另一個會議,聽持有32%的權威股東田明偉先生說,他是不會同意一個又殺人嫌疑的人繼續擔當董事長的。面對董事元老的彈劾,蘇晴小姐,作爲蘇老先生的女兒,您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蘇影一直低頭沉默着。所有的問題皆被蘇晴一句強硬的“對不起”打回。蘇晴的妝容仍舊一塵不染,面無表情的樣子讓所有人望而卻步。她擋在蘇影面前,不卑不亢地直面所有質疑的人。在這個動盪的時刻,她無疑是個成功的姐姐與女兒。

蘇影躲在蘇晴身後,像個脆弱的孩子。他看着姐姐的背影,心裡愈發難過。關鍵時刻,自己什麼都做不了,自己什麼都不是。

看着電視屏幕上蘇影無措的臉,祝式微心都要碎了。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坐在旁邊的故蕾皺着眉頭,憂心忡忡。

祝式微搖搖頭,指甲不斷摳着手指。

“不知道蘇影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他是那種很自傲的人,要是他爸真的被判刑……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揹着這個陰影,擡不起頭來。你看他電視裡那個慌張逃避的樣子,就知道……啊,抱歉。”故蕾忘記了祝式微在旁邊,慌忙地收住口,但爲時已晚。

看着祝式微擰巴的一張臉,故蕾恨不得切掉自己的舌頭。

言多必失啊言多必失。

“你還是在意蘇影的是不是?”故蕾試探的問。

祝式微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電視。儘管此時電視上在插播廣告,但看着給洗髮水做廣告的帥氣男明星,祝式微眼前浮現的仍是蘇影那張臉。

她也很恨自己,爲什麼就是忘不掉蘇影。她更恨自己,爲什麼當初幫助葉旭讓葉伯伯清醒過來。儘管這樣的想法很惡毒,但是,是她親手造成了今天的場面。

她還記得蘇影說“我們不要再見面”時的面無表情,所謂的心如死水也就是那樣了吧。還有他一手攥着拳頭,一手緊緊握住古馨的手的場面,式微知道,蘇影在尋找一個依託,但是,這個人永遠不會是自己了。

她沒陪在他身邊,已經很久了。相反,亦是。

一回到家裡,蘇晴就立刻癱軟在沙發上。在無人的角落,她實在無法在強撐堅強多一秒。

她用雙手捂面,垂着腦袋,從指縫中傳出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喘息。一時間,屋子裡靜得只聽得到蘇晴的喘息聲與秒針的跳動聲。蘇影和古馨立在一旁,誰也不想首先開口打破這般沉靜。

過了良久,蘇晴終於拿下雙手,擡起頭來。她的臉上依舊是乾淨的妝容,把她襯托得如一個女王般沉靜幹練。

蘇影深深看着姐姐。他以爲蘇晴哭了,但實際,她卻沒有。

蘇影知道,姐姐從小獨立堅韌,從小到大,他幾乎從沒看見過她哭泣。上一次在醫院流了孩子,蘇晴爲此哭泣,而那時候,蘇影已經好久沒見過蘇晴的眼淚了。

只是很久以前,他在半夜起身去廁所時,經過蘇晴的房間,聽見過裡面傳出壓低的抽噎。

那一晚,年少的他亂着頭髮穿着睡衣站在姐姐的門外,一動不動,一聲未出,直站到兩腿發酸,直站到抽泣終於停歇,他才離開。

他從沒向蘇晴說過這件事情,他知道怎樣保護姐姐的自尊。從此他也瞭解了姐姐——她並不是不會難過,只是爲了把堅強的一面展示在別人面前。

這是蘇晴的天性使然,蘇影知道。但是,她忍得有多辛苦,他永遠不得而知。

蘇影緩緩走過去,抱住蘇晴。輕輕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也許是爲了剛剛的懦弱道歉,也許是爲了當初對姐姐做的事道歉,也許,這個時候,他僅僅想說一聲“對不起”。

蘇晴鼻頭一酸,眼眶裡涌滿**。此時此刻她已經滿心酸楚,只要一個引頭就足以讓她脆弱不堪。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淚,她眨眨眼,逼回討厭的眼淚,然後輕輕推開弟弟,看着他,“這句話,等爸爸回來時,你再說。”

蘇影盯着蘇晴的眼睛,重重點了點頭。

蘇媽媽從樓上走下來,站在樓梯上,含着淚看着她的兩個孩子,也跟着點了點頭。

小葵削完一個蘋果,遞到荊墨面前,找準時機輕聲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想這樣?”

此時,小葵和荊墨坐在荊墨家中的客廳裡。一旁復古式的唱片機裡,傳出悠緩懶散的女低音,聲音空靈飄轉。自從荊墨讓小葵聽了錄音筆裡的內容,小葵就一直住在荊墨家裡。荊墨說:他害怕一個人面對這麼空曠的黑暗。

當然同居算不上,荊墨一直對小葵中規中矩。他請求小葵陪他,也是隻想找個夥伴,讓自己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在知道蘇影的爸爸很可能是害死他父母的兇手是,他真的很難想象,也很怕去推敲,到底身邊,誰是他可以完全信任的。

似乎只有小葵。這個一直跟在他身後,柔弱地對他微笑的天使。

“什麼樣?”荊墨手猶豫一下,沒去接蘋果。

“只要蘇伯伯被送進監獄,甚至……被判死刑,然後蘇家身敗名裂,你就高興了,是嗎?”

荊墨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你想勸我什麼?”

小葵搖搖頭,“我不想影響你的判斷力。我以前就說過,你無論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你。只是——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要相信自己的感覺。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蘇伯伯,他說的是真話假話,你有判斷。蘇伯伯的爲人,你從小與他接觸,也應該知曉幾分;還有影,你們一起長大的……我不說了,吃蘋果。”

荊墨看着小葵,接過蘋果,卻一口都吃不下去。

“也許你說的對,小葵。”荊墨看着地面,眉頭糾結,“但是,決定權已不在我手裡了。”

小葵看着荊墨眼中的不確定,覺得悵惘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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