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夜晚,青冥大學一片寂靜。濃稠的黑色夜幕下,宿舍樓不規律的燈光閃爍不停。
鄭浩然聽到敲門聲去開門,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那張帥氣的臉對他禮貌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湛藍的眼眸徑直望向屋裡。
“看來不是找我的。“鄭浩然一笑,把門拉開,後退幾步讓出視線。
“嗯?“荊墨本來頭都沒擡,一聽這話擡起頭來,看到來人頃刻劍眉倒豎,他從牀上跳下來,指着童夢大喊,“你來幹什麼!”
“找你。”
“廢話!”荊墨走過去,“這麼晚了你發神經啊。”他的手搭上門框,想要關門。
童夢伸出一隻腳,黑色的旅遊鞋卡在門邊。他用修長的手指扳住門,與荊墨僵持着力道。他用目光盯牢荊墨的眼,深邃直指人心,而後清冷開口,“我找你是你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想知道,就跟我走。”
“擦,又是這句話!你當我白癡麼,你覺得我會不會去?!”荊墨氣得跳腳,手卻漸漸鬆開門板。
鄭浩然驚訝於荊墨的氣憤,他又多看童夢兩眼,忽然想通眼前這個人是誰。墨啊,你的情敵很厲害……
童夢露出勝利的微笑,一偏頭,“Let’sgo。”
深夜的校園,陰風惻惻,光禿的樹枝在慘白的月下慵懶的招搖。從明亮的房間出來,荊墨有點不適應黑暗。走至灌木叢旁,他不耐煩地停下腳步,語氣臭臭:“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快一點,我還要回去睡覺。”
童夢站定轉身,露出邪惡的笑,當然荊墨看不到,不過他聽出童夢的聲音,尤其在這樣的夜晚,顯得很是詭異。他言簡意賅,“離開蘇影。”
“什麼?”荊墨以爲童夢的話與他父母有關,卻不料忽然扯到蘇影身上。
童夢負手而立,嘲弄地笑出聲:“荊墨,你說你是天真呢,還是愚蠢。”
“這不一個意思嘛,童夢你少損我!”荊墨急了,“想說什麼麻煩你說明白點,我是人類,聽不懂你的話!”
童夢也不在意,出奇的耐心,他壓低聲音,開始講述一個追溯到14年前的故事。
鄭浩然從2樓的寢室往下看,窗上映出屋子裡的一切,唯獨看不清窗外。他嘆了口氣,坐回書桌前。一牆之隔的那邊應該只有一個人住。沒有蘇影在隔壁的日子,他總覺得寢室裡少了什麼。
在這樣月黑風高的冬日夜晚,他對蘇影忽然無比想念。他和蘇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吧,久遠到連在一起時恣意張揚的日子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哎,嘆了口氣,拉回回憶。鄭浩然繼續盯在書上。
“我**!”灌木叢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藉着風勢變得飄渺。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響,童夢一個趔趄,倒在灌木叢上。尖銳的樹枝把他的手腕割破,流出溫熱的**,感覺疼痛。
荊墨大罵,“你他媽別以爲你裝個深沉樣就什麼都知道了!你說蘇影他爸害死了我爸媽,你做夢呢吧你!呵呵,你說蘇伯伯在飛機上動手腳,你以爲他是誰啊,難道警察不會調查麼,那麼大一起案子,若有疑點會被作爲意外結案?你他媽想挑撥離間誰啊!你以爲我會上當?”
童夢站直身,甩甩手,在黑暗中直視荊墨。他沒有說話,但氣息是危險的。
“你他媽的說話!”荊墨大喊。
“所以,”童夢風輕雲淡地開口,“你爲什麼這麼生氣。”
“什麼?”荊墨不解,卻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童夢笑了,語聲冰冷得像一個死神,“如若不信,你就當我放屁好了,又爲什麼這麼生氣?還是,你本來就懷疑過,只是不想讓自己相信?”他的話像一把刀,輕輕在荊墨身上割開一個傷口。
“你胡說。”荊墨的呼吸亂了。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應該清楚。”
“你沒有證據!”荊墨忽然吼。
“哼,你要證據,”童夢說,“我會給你,不過這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和蘇影斷了往來,你知道,那所謂的兄弟情義會影響你的判斷。聽說你幫蘇影建起一個公司?我要是你,我就把股份抽出來,不然……”
荊墨沒有說話,但呼吸聲很重。他的拳頭狠狠攥着,隨時有打人的衝動。
“有個詞挺適合你的,怎麼說來着,哦對,認賊作父。”童夢不痛不癢地在荊墨的傷口上撒了把鹽。
“你怎麼知道這些?”荊墨終於鬆開了拳頭,同時也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無力地問。
童夢已經轉身,若有若無的聲音變的虛幻:“因爲,我和你一樣。”
我和你一樣。荊墨愣住,他甚至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在那個當下。乾澀的風吹亂他的頭髮,迷住他的眼。
“還有,”童夢忽然停住腳步,像記起了什麼聲音緊仄,“你打了我兩次。我應該告訴你,我並不是無還手之力,只是體諒你的心情。這筆賬,我記下了。”
清冷的聲音消失。童夢的身影也消失了。但冷風還在,那麼真切。黑暗也還在,無邊無際。
荊墨失魂落魄地回房,不顧浩然的追問,悶頭睡下。
他的腦中,也是一片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