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故蕾早早趕到青大學校門口的小吃部,周圍冷清稀疏的幾個人,更在她的心頭添一層清冷。
鄭浩然趕到的時候,故蕾正無聊地擺弄一雙方便筷子。
“你來了?”故蕾拘謹地站起身,一時間竟不知該用何種語氣和浩然說話。自從上次她以式微的名義和他一起吃過飯後,他們就沒聯繫過了。
“嗯,近來可好?”鄭浩然坐在對面,客套的詢問,卻顯生疏至極,一點沒有朋友的親近。
故蕾看着心心念唸的人就坐在對面,卻用那樣疏離的方式告知她:他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
“上一次,是我讓式微那樣做的,你怪我是應該的。我知道你喜歡式微,我不該利用她,也不該欺騙你…可是…”一滴眼淚落在手背,故蕾垂下狹長的睫毛,蓋住多日未消的黑眼圈。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呀。
多少個夜裡睡不着覺,她總能清晰地想起鄭浩然的容顏,儘管他們並沒有日日相處,但是那個糾纏她心的影子,就那麼生生地嵌在那裡,任她如何也拔不掉。
人世的愛戀,從來都是這麼毫無理由毫無辦法的麼?
“抱歉。”鄭浩然無奈地嘆口氣。他看着原本光鮮靚麗的故蕾變成這個樣子,心頭髮緊。從她的身上,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明知無望,卻仍堅持的愛情囚徒。
故蕾搖搖頭,她不是要聽一句道歉的,她不希望她喜歡的人對於她只有歉疚。他現在一心想着式微,就像她一心想着他;式微看不見浩然,浩然也看不見自己。
一旦動了情,大家都會勇往直前,而從不會駐足回首發現一直等着他的風景。多麼偏執又愚蠢,可他們卻心甘情願沉淪。
“式微和蘇影戀愛了。”故蕾看着鄭浩然皺着眉頭的模樣,忽然這樣說。
她並不知道祝式微與蘇影的關係,只是有一剎那在她的心裡長出一顆惡毒的種子,那種子名叫嫉妒。她需要斬斷鄭浩然對於式微的所有幻想,她需要,鄭浩然正視她的存在。
鄭浩然聞言果然陰沉了臉色,他的眼中有異樣的光芒攢動。像是極力剋制什麼,他的胸口起伏了幾下。
故蕾看他這樣,心疼,更心痛。
終於可以平靜地開口,鄭浩然淡淡地迴應,“我知道,這是早晚的事。”
故蕾感覺到挫敗,這樣堅持的鄭浩然是她看似無法撼動的。她情緒激動地低喊道:“那麼,你還要堅持?你還要等?”
鄭浩然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故蕾心下一沉,卻旋即笑開,“你在等什麼,等你的好朋友蘇影離開式微,然後你再乘機而入,不但名正言順,還落個心安理得?好,真好,鄭浩然,原來你並不如表面來的放得下,是不是?”
看着這個臉上還掛着淚水又哭又笑活像個瘋子的女孩,鄭浩然感覺胸口那個最炙熱的地方一點點荒涼,一點點凍結。故蕾說的,他不是沒有想過。而如今被這樣毫不相干的人說破,就像是自己的陰暗面被挖掘出來然後曝光在灼熱的陽光之下一樣,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黏稠,潮溼,又黑暗的。
鄭浩然起身,冷着臉,“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們沒什麼好說了,不用再找我了,我們不是同路。”頓了頓,他似乎不太忍心說這樣傷人的話,畢竟是溫和的人,於是又加上一句,“你是個好女孩,找個愛你的人吧。”
故蕾看着漸小漸遠的背影,被望而不及的感覺折磨。她頹唐地想,如果不曾相識,該多好。
小吃部又恢復了平靜。故蕾點了一碗混沌,然後把桌上的辣椒油全部撒進碗裡。
她吃着混沌,任憑辣椒麻木它的味蕾,強烈的辣味刺激她的鼻腔,灼熱感把她的胃翻攪得天翻地覆而無動於衷。只是,眼睛一澀,眼淚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