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當街道愈發冷清,酒吧愈發熱鬧的時候,時鐘的時針已經指向了10,而那不識人間疾苦的機械秒針,仍在無關痛癢地行進着。
那一聲一聲無情的跳動,敲得本就心煩的人更加心亂如麻。
故蕾坐在沙發上,像看着仇敵一樣惡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掛鐘,煩心地把遙控器上裝電池的方板兒卸了裝,裝了卸;她把房子裡所有的燈都打開,像是要迎接一個即將回家的人;她不斷回頭看看門邊有沒有動靜;餐桌上擺着的是已經涼掉的飯菜,其中的軟炸裡脊和剁椒魚頭分明就是祝式微的最愛…
但是越等待,心中越悲涼。故蕾蜷着雙腿窩在沙發上,不知此時對祝式微到底是怨恨多一點還是擔心多一點。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有時候會完全不瞭解自己。她的行動分明已完全表示了她在等人,但她心裡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原諒了祝式微。
故蕾一想到鄭浩然面對她冷漠的眉眼,說她“幼稚、無聊”這些話,她就心裡發酸,自己是真心對他的啊,難道只換的來厭煩嗎?這是不是也說明鄭浩然對於祝式微欺騙他感覺氣憤呢?說到底,他在乎的,還是式微。而她,就是臉電燈泡都算不上。
沒想到這一層,故蕾就更氣祝式微一分。不是羨慕不是嫉妒不是恨,她只是不甘爲什麼式微什麼都沒做就足以佔據鄭浩然的心,而她這麼努力地經營維繫,只換得來冷漠的拒絕。
愛情本來就是不講付出回報的不公平遊戲。有時候付出的越多,可能輸得更慘。故蕾不是不明白,只是她拔不出來了。
但是自己似乎也不該和式微發那麼大火。甚至還說出她是婊子活該被甩沒人要的話……故蕾羞愧的捂住自己的臉,搖着頭直說“衝動是魔鬼,衝動真是魔鬼啊”的話。萬一她們真的掰了,故蕾倒沒什麼,她朋友衆多也不執著多一個少一個,但是祝式微不一樣,她在這裡都沒幾個認識的人,她該怎麼生存下去呢?
而且現在這麼晚了……故蕾轉頭望着映出了自己焦急臉龐的玻璃窗,整個窗上映出了屋裡的燈火通明,是白晝般徹底的光明;而窗外,是徹底的黑暗。
沒有萬家燈火,沒有華燈初上,外面是一片符合黑暗的沉寂。就連平時聽起來聒噪的蟋蟀的叫聲,此時也好像變得有氣無力,沒有生機。故蕾痛定思痛,掏出手機編輯短信:
“式微,我不生氣了,你回來吧,我擔心你。”
不行,這樣的口氣好像是妥協了一樣,故蕾咬着嘴脣搖搖頭,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想了想重新寫,“祝式微,我餓了,你怎麼還不回來給我做飯?”哎,這樣也不行,式微又不是我保姆,再說這也太強硬了吧。
怎麼辦呢?故蕾不想首先妥協,又擔心式微在外面又困難,她現在才體會到雙子座的痛苦人格。故蕾不斷輾轉反側,卻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
本來捍衛愛情是沒有錯的。只是有時候我們該掂量掂量我們付出的代價到底值不值得。就像現在,故蕾矛盾的靈魂都快衝破她的腦袋噴涌而出了,她一手將自己陷入兩難境地,最後還得自己承受痛苦。
煎熬的等待,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