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病房裡,祝式微已從剛剛的放鬆,變成了雙手環臂的抗拒姿態。黑暗裡,看不清她的表情。
蘇影按亮了燈,祝式微擡頭,和他同時問,“怎麼了?”
祝式微徑先反應過來,搖了搖頭。
蘇影輕輕在牀前坐下,指了指她的腳,“我知道了,小葵都告訴我了。”
“嗯。”祝式微仍舊雙手抱着身體,不知在想些什麼。
“知道是誰幹的麼?”蘇影的聲音儘量壓抑着顫抖。把圖釘滿滿地放在祝式微的運動鞋的鞋墊下面,只要穿上就會深深扎進腳板,這樣的惡毒整人方法,簡直令人髮指!
祝式微搖搖頭。
“爲什麼不早說,還讓小葵幫着隱瞞?你這樣硬撐着,以爲自己很偉大嗎?還有,告訴過你不要用什麼苦肉計,你看看右腿傷成這樣,幸虧醫生說骨頭沒斷,你爲什麼總愛逞強?”蘇影把心中的不滿一股腦兒地發泄着,或者說是把心疼一股腦兒釋放出來。雖是質問的口氣,但終究是心疼,問得沒有一絲氣勢。
祝式微靜靜聽着,中間眉毛一挑。她輕輕蜷起右腿,把下巴擔在膝蓋上,沒有說話。
總覺得她的情緒有點不對,蘇影看着祝式微回色不少的嘴脣,還是有想吻上去的衝動。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他起身告辭。
“你先睡吧,我明早再來看你。”
剛轉身,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襬。“別走,求求你,陪陪我。”這種聲音,近似哀求,在空曠的病房裡透出說不出的絕望。
蘇影以爲她哭了,詫異地轉身,發現祝式微除了一隻手緊緊攥着他的衣服不鬆開外,仍保持着蜷膝的姿態。
“你怎麼了?”
“我爸爸…在我三歲的時候…因爲我得了小兒急性肺炎,醫生說很有可能救不活,他就…拋棄了我。就是在醫院裡,這樣的黑夜,我高燒39℃,當時我勉強撐開眼皮,就看見了爸爸的背影。從此時候,我再也沒見過他,也許,我與他擦肩而過都不會認得。因爲我早已記不清他的樣子了…所以,你別走,我害怕。”從頭到尾,祝式微都好像講着別人的故事,沒有表情,但是她的聲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蘇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被祝式微緊緊抓在手裡。她也不知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只是心裡隱隱覺得這個男生會是依靠。
蘇影靜靜坐回祝式微的身邊,他又想起了她媽媽的話,這真是一個容易受傷的孩子。
不知怎麼的,他就脫口而出:“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祝式微擡起頭,眼中有水晶般的光芒閃動。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祝式微醒來時身邊已空空如也。只留下牀頭櫃上還冒着熱氣的米粥,一袋紅棗和一張便箋。
“式微,抱歉,我先走了,不是要拋下你,是今天學生會有重要的會議。有空我會來看你的。早飯買好了,還有紅棗,醫生說你貧血,你要多補一點。你行動不方便,有什麼事情就叫護士小姐幫忙,不要逞強。乖。”
看着剛勁有力的字跡,是很不像蘇影風格的絮叨,祝式微心裡一陣暖流劃過。尤其是開頭的那聲“式微”,和最後的那個“乖”,語氣親暱,讓她不自覺紅了臉。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距離被拉進了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