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男遇上冷校花
葉氏大廈。
總經理辦公室的玻璃門,響了幾下,秘書推門進來。
“簽字。”陳秘書把一份文件送到辦公桌上。
皮椅上的人大略看了看,拔開鋼筆的蓋子,大筆一揮,遞還給秘書。
秘書滿意地點點頭,一邊說,“與你打交道真是輕鬆了好多。”一邊向外走去。快到門時,她又轉回身,想到什麼似的問:“葉總還沒回來?”
“嗯。”祝式微微笑着點點頭。
陳秘書嘮叨一句,“都快一個星期了,出哪門子差啊這是,之前怎麼沒聽葉總提過……”葉旭的缺席,意味着她這個秘書的工作量大增。
祝式微歪歪腦袋,只笑不語,她披散的頭髮順勢滑到肩膀一邊春來陣陣清香味。這幾天,她代理總經理的日子也不甚好過,每天忙得暈頭轉向,而且還要死守口風把秘密往肚子裡吞。葉旭自然不是去出差,他只是在療養院日夜不離地陪着父親。
可是,自己偷閒也罷,爲何要把這麼大的燙手山芋丟給她?祝式微一邊抱怨着,一邊偷笑。她正好可以趁着這段時間,以代理總經理的,做些事情。
葉旭穿着休閒的乳白色毛衣,輕輕推着輪椅在療養院院落的小徑上散步。
輪椅上坐着葉明軒,經過一個星期的休養和調理,氣色已經恢復了許多。他的身上蓋着一張厚實的毛毯,耳朵上還帶着黑色帶絨的耳包。他的眼睛已變得炯炯有神,有青年時生意人的精銳。他不時微微偏頭,與身後的兒子略顯吃力地交談着什麼,神態滿足安和。
也不過纔是50歲的人,卻比同齡人衰老了許多。葉旭不由一陣心酸。他喃喃說,“爸,對不起。”
“又說傻話了。”老人淡淡笑着,“我能醒來,已是最大的恩賜了。倒是我這些年沒有履行我的職責,早早撇下你……”
“爸,”葉旭打斷,他的鼻頭已有些酸楚,他怕父親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醫生要你少說話。”
老人點點頭,“不過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離開時,你才9歲。現在你長成這麼英俊的男子漢了……我高興。”
“爸。”葉旭喊,有點哽咽。
葉明軒又說,“其實你每次來看我,我都是隱約有意識的。只是無法迴應。對了,那個女孩子,怎麼沒跟你一起來,我還沒有好好看過我的準兒媳呢。”
準兒媳?葉旭腳步一頓,微微苦笑。旋即說,“我把公司交給她打理了,接近年關了,總要有人顧生意。”
葉明軒聽出點味道,喜悅地點頭,“好啊,看來是個賢內助。”
“爸,說這話太早了,還沒有定下。”葉旭婉轉的否認。他不想到時候父親失落,空歡喜一場。也不想給自己太多希望,以致最終失落。“咱們回屋吧,初冬的天氣也很寒涼。”他說。
葉明軒搖搖頭,費力地伸出一隻手懸在半空,感受着乾燥寒冷的風從指尖滑過。他無限滿足地深吸一口帶着新鮮味道的乾冷空氣,緩緩說,“我已經好多年不知道什麼是寒冷炎熱了……讓我多待一會兒吧。”
這句話,差點讓葉旭落了淚。
一瞬間,憤怒,不甘,心痛,糾結,各種情緒紛涌而至,他感覺胸膛的一團熱火,就要燃燒起來。
接着幾乎脫口而出的,他繞到輪椅面前,半跪在父親身前,眼睛直視父親深陷的眼狂,問道:“爸,十四年前的空難,到底有怎樣的內幕!”
隨着那幾首無辜的屍體埋葬的,到底是怎麼樣不堪一睹的真相?
葉明軒身體一震,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久久愣住。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葉旭半晌,又把目光投放到遠處天空擋住太陽的金色雲彩上,很久很久,不曾開口——久遠到,他的思緒足夠綿長地回想出,那段塵封了十幾年的往事。
然後他靜靜開口,“小旭,其實……”
把葉明軒推回房間,稍稍用了些力氣把骨瘦如柴的父親抱到牀上。期間感受到堅硬的骨頭咯着自己的壓迫感,心中酸楚。許是坐的時間太長累了,枕在枕頭上,老人便睡着了,呼吸踏實。
葉旭靜靜坐在一旁,逆着光看着父親的睡顏,心又微微地抽搐。身爲人子,他欠父親一個公道。躲在背地謀劃一切的人,更是應該爲父親十幾年地獄般的生活付出代價!
他緩緩從褲帶摸出一個小型錄音筆。然後,又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