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極力想劃清界限的樣子,讓盛世有些惱怒地咬緊了牙關,這個女人真是越發的得寸進尺,他冷冷地看着顧南溪,語氣淡淡地說:“顧南溪,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不論你有多排斥我們的關係,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五年前,你一聲不吭一走了之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既然你與我有明令的協議在身,如果你再如此任意妄爲挑戰我的極限,不得已我也會維護我應有的權利。”
顧南溪冷冷一笑,打斷他說:“權利?盛總專挑別人的軟肋攻擊,讓人卑躬屈膝有求於你,你確實在維護自己目無法紀的權利。當然,我有求於你,所以這些自取其辱也是理所當然、自取其辱,不用盛總不斷的反覆提醒與羞辱!”
“羞辱?那你對我的羞辱呢?莫名其妙的消失,再不動聲色的回來,顧南溪,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胸腔因爲她咄咄逼人的話而氣得上下起伏,盛世壓着怒火,雙手鉗住顧南溪的肩膀,再一把將她推向牆壁。
強大的力氣讓顧南溪重心後移,狠狠地撞到牆上,“嘭”地一聲悶響,將她的心肺震得生疼。顧南溪皺着眉狠狠地瞪了盛世一眼,口氣比預料中還要差,她吼道:“我憑什麼要去顧及,一個無恥之徒的感受!除了會強迫人,我真沒發現你有什麼需要我去歌功頌德的事!”
盛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微笑着擡起手撫了撫她耳際散亂的髮絲,他的動作優雅纏綿,指尖但卻帶着些微寒涼薄冷。
盛世的表情漸漸轉冷,他揉捏着顧南溪的耳垂,時重時輕,語氣壓抑着怒火,淡淡地說道:“無恥之徒?看來這些日子我的身體力行,確實讓你深有體會,說話才這麼的一針見血!”
顧南溪恨恨地盯着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盛世擡手,快一步的握住她甩過來的手,粗糙的指腹扶着柔嫩的肌膚。他的右手快速地扣住顧南溪的後腦勺,長臂用力將她拉近,盯着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嘴角上挑,高深莫測地笑。
一陣疾呼之下,一股煙火的氣息貫入顧南溪的嘴裡,盛世的脣迅速地攫住她,不留一絲縫隙。
他居然大庭廣衆之下,強吻自己!
他向來如此,從未顧及過別人感受。
他們之間存在的關係,並不允許她拒絕,顧南溪原本反抗的手,猶豫着停在半空,倏然垂落下去。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承受着盛世如暴風雨般落下的吻。
良久,當顧南溪口腔中所剩無幾的空氣被剝奪時,盛世卻突然將她放開,氣悶的盯着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醞釀着將心口的火氣壓制。雙手扶着顧南溪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像極了在憋屈隱忍。
他的眼裡,還有些怒意的火苗,隱隱的帶着些即將爆發的趨勢。
這時,從走廊的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厚重的軍旅厚鞋底敲打着地板。來人的腳步用力的
頓住,立在離盛世一米來遠的距離,語氣帶着些急切,“不好了盛少,“月光半島”火勢迅猛,我們還沒有找到顧少!”
原本就處在怒氣爆發臨界的盛世聞言,立刻眉心緊蹙,看了看懷裡的顧南溪,拍了拍她的肩,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視線與顧南溪對視,她眼裡的牴觸與防備,讓他更是氣悶,語氣冷冷地說道:“等我回半島別墅再收拾你!”
說完,放開鉗住顧南溪的肩膀,轉身對着身後的黑衣人說:“立刻加派人手,準備防火設備,我隨你一同前去。”
旁邊的黑曜聞言,立刻上前制止,“盛少,您不能去。夜晚海邊風大,“月光半島”的火勢無法掌控,你這樣過去太危險了!”
盛世冷冷的看着他,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冰冷,“我說準備加派人手,前去搜救,立刻馬上!誰要是敢阻攔,就立刻給我滾出言氏!”
旁邊的黑衣人聞言,立刻下去安排人員。
盛世看了看旁邊的顧南溪,對着旁邊的黑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往走廊的方向走去。
爲免出現意外,黑曜對着旁邊的顧南溪說道:“南溪小姐,麻煩你暫時在此刻休息,我去去就來。”
顧南溪沿着牆壁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如獲赦免的點了點頭。
黑曜看了看坐在地上,筋疲力盡的顧南溪,又看了看逐漸走遠的盛世,也顧不得其他,快步追了過去。
盛世離開時,腳步有些虛晃,卻因爲顧律川目前的狀況,而更加的急切。
走到樓梯的轉角時,他突然快速閃身,扶着牆面。背部的傷口拉扯得更加疼痛,他隱隱得皺了皺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不多時,黑曜立刻追了上來,看到盛世面色不佳,立刻上前說道:“盛少,你的傷勢需要趕緊治療,不能再耽誤了。營救顧少的事,交給其他人去,你不能再以身犯險。”
盛世忍着背後強烈的劇痛,背脊上粘稠的血液混合着鹹腥的汗水,讓他異常難受。他看着黑曜,咬着牙齒,語氣不耐煩地說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嘴了!有時間再這裡多嘴,還不如想想你該如何向我交代,保證會護住南溪周全,怎麼會弄成這樣?這就是你說的毫髮無損?”
黑曜立刻噤聲,低下頭,語氣帶着歉意,躬身道歉,“盛少,這確實是我的失職,請你責罰!”
盛世看着他,語氣冷冷地說道:“責罰!?黑曜,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你死一萬次都不嫌多!”
黑曜深知顧南溪在盛世心中的重要性,也明白此次火災的隱患,如果沒有全身而退,自己的結局。他不敢奢求得到原諒,只得低着頭等候發落。
盛世揉了揉發痛的眉心,看着身邊態度謙卑的黑曜,他全身上下因爲火災殘留的痕跡很多,到處是燒焦的洞以及劃破的衣角。右腿半隻褲管已被劃破,那隻
殘疾的右腿,假肢裡明晃晃的金屬透了出來,顯得格外狼狽。
他曾也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如若不是商業對手安排的那場突如其來的報復,響徹天明的爆炸聲,他的一心護主,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盛世皺了皺眉,不願意再多去爲心坎裡抹上異樣,冷冷地說道:“你先回去,她一人在哪裡,我不放心。”
黑曜聞言,立刻勸阻道:“可是,盛少,你的傷……”
“我只有分寸,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盛世揚了揚手,打斷他,“黑曜,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如果你再做不好,就考慮提前退休吧,言氏集團會讓你後半生前途無憂。”
黑曜聽到盛世的話,生怕以後不能再爲言氏盡力,頓時着急的說道:“盛少!這些我都不需要!我只希望,盛少能讓我繼續爲你做事。”
盛世側頭,透過轉角,餘光瞄了一眼遠處的顧南溪,語氣低緩地說道:“我把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委託給你看護。黑曜,我希望這個決定不會讓我抱憾終身。”
黑曜欠了欠身,語氣肅穆地立表忠心,“盛少,請放心!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也會完成你交代的任務!”
盛世並未再多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言不語,然後轉身快步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這時,手術室門口的燈突然暗了下來。顧南溪見狀,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衝上去。
李晨光帶着口罩,剛邁出半身,就見顧南溪衝了過來,語氣急切地問道:“西顧姐氣喘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晨光一聽,看了看從手術室被推出來昏迷的陸西顧,皺了皺眉,心裡嘆了嘆氣。摘下口罩,語調有些疲倦地說道:“經過搶救,已經沒什麼大礙,靜養幾天就行。”
聽到陸西顧情況好轉,顧南溪的心頓時安定許多,長長地吐了口氣,“幸好!幸好!沒什麼大礙就好,嚇死我了。”
然而,就在她面露慶幸,感慨上帝仁慈時,李晨光看着陸西顧沉睡的臉,面色卻是異常的凝重。
陸西顧需要靜養,在李晨光的安排下,護士將她推進了專屬的VVIP病房,很快安頓好。因爲經過手術,加上白日火災的磨難,陸西顧在麻藥的作用下,睡得格外深沉。
未免打擾到她,顧南溪只得在門外,透過那扇小小的玻璃窗,怔怔地探勘她的情況。
李晨光走過去,看着她滿臉的焦急與自責,語氣低緩地說道:“你不用太自責,這也不怪你。”
顧南溪心裡難受得有些氣悶,隔着玻璃自責地說道:“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去“月光半島”野外測繪,西顧姐也不會受傷了。”
李晨光雙手插進醫師長袍的口袋裡,風姿卓卓,他目光復雜地盯着不遠處牀上安睡的人,語氣低低地說:“天災人禍,誰也預料不到。她那麼傻,總喜歡爲別人着想,放心,她會好起來。”
(本章完)